第156节

  唐门也算是给足了荆棘门的面子,说了今日午时的时间,只要荆棘门主亲自现身,那唐门就同意好生协商这件事情,若是慕流苏没有来,那风岭自然依旧按唐门最初决定的法子处置,至于云溪是死是活是何下场,也得全凭他唐门处置不得有半分异议。
  在唐门的地盘,里边是青花不想答应恶毒没办法,但是二人心中也是知晓,只怕是她们传给慕流苏的信已经被唐门暗中截了下来了,再加上唐门定下这个约定,想必也是派了不少人手跑去来唐门的必经之路等着慕流苏了。
  主子来的准确时候尚且不知,若是没有收到信,难保会跟着原来的速度行来,若是再遇见唐门围堵的人耽误了一阵,怕是风岭确实是得成了人家唐门的上门女婿了。
  青花心中虽然也是极为担忧,但是面上却是不得不露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唐掌门说这话怕是为时尚早了点吧,如今离正午时分还有些时辰,唐掌门不妨等着时辰到了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迟。”
  唐门掌门虽然心中也是暗自称赞了一声青花这临危不乱的风范,想着毕竟是荆棘门的手下,难怪有这么一声气度,不过这事儿毕竟唐门已经下足了力气,势必是要将慕流苏拦到午时之后才能让她进来的。
  即便是江湖之中如今数一数二的荆棘门门主,但是若是想要以一人之力对阵大半个唐门的用毒高手,唐门掌门必然也是觉得不太可能的。
  因为心中有数,唐门掌门自然底气十足,见青花如此模样,也就纯粹当做她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唐门掌门的声音听不出多余情绪:“好,既然你这个女娃娃非要等着午时,那老夫便与你一道等着就是了,毕竟荆棘门门主的风采,老夫也是慕名想要见上一见的。”
  唐门掌门说着,便悠悠然想要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他虽然年迈了点,但是整个人却是肢体健朗,分外协调,也难怪一直坐在了这掌门之位上无人能够动摇。
  然而唐门掌门刚刚落座,便听得房门之外传来一阵紧促又慌张的通报声音:“报告掌门!咋们派去……派去益阳林的人……全都……全都回来了……”
  唐门掌门宛若屁股着火了一般,整个人都惊吓得站了死啦不可置信的看着通报的小厮,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好不惊讶:“你说什么,这群混账小子回来?不是让她们去益阳林等着荆棘门门主过招么?怎么回来了?”
  问了之后,也不等那小厮回答,火气冲冲的要摔门而出:“这群小王八羔子,真是胆儿肥了不成,老夫的命令都敢不听了,看老夫不收拾他们去。”
  青花难得一见的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俨然是没想到一门门主竟然是个性子如此撒欢的,和风岭对视一眼,两人倒也没有再留在屋内,跟着唐门掌门一起朝着外院行去。
  唐家堡占地还是极广的,毕竟唐门一族三百余人,在加上各家都配有专门炼制毒药的器具以及药房,想要占地少一点都不可能。
  小厮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唐门掌门就已经火急火燎的朝着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看那架势,分明是个老顽童,青花看着吓得面色苍白的小厮,心中忽而想到了什么一般,忽而就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
  虽然她如今尚在屋内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是这小厮说了唐门众人如此反常,青花下意识的便觉得可能是自家主子来了,脚下的步子也是不自觉快了几分。
  三人齐齐走出院落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门口处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唐门这子弟,一个个面容发青,俨然是中了毒药的模样。
  唐门掌门愣了一愣,这才发现这些人竟是是中了自己人独特炼制的毒药,一时之间也是没找来得及找到撒毒药的人到底是谁,所以这才强自撑着身子分外狼狈的跑回来了。
  “混账,这是怎么回事儿?!”唐门掌门冷斥了一声,这才带了些许一门只主的威严之意,身后的小厮显然也是被唐门掌门这突如其来的发火给惊了一惊。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将方才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一口气说完了:“门主,他们……他们这是想要对付荆棘门主,所以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是自己炼制的秘制毒药,想要会一会荆棘门主,谁曾想他们竟然连荆棘门主的衣袖一角都没碰到,反而还被荆棘门主给弄得自食其果了……”
  小厮这话说着,言语之间也是不难听出震惊之意,毕竟这可是整整三十多个唐门的用毒高手,还动用了每家秘制的毒药,按道理来说这荆棘门主即便再神通广大,受点伤害总归是在所难免的,谁曾想到竟然是连着人家的衣袖都没碰上一角,就被人反将了一军。
  青花见着自己心中所想成为了现实也是颇为开怀的笑出声来,她和风岭原本都还为传信或许不能被慕流苏收到而有所担心,如今慕流苏不仅没有迟到,反而还比他们预料之中来的早了一些,两个人也是乐坏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什么玩意儿?你们这一群兔崽子还斗不过一个荆棘门主?”唐门掌门说话委实不敢恭维,但是再难听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不会平白惹了人生厌,许是他那一张瞧着颇为慈爱的面容实在是让人想不到这是唐门毒药掌门的门主吧。
  然而地上的人却是一句话没敢多说,有人捂着自己的腿儿,有人捂着自己的脸,有人捂着自己的眼睛,有人抓着自己的背,场面委实有些壮观。
  “倒是想不到唐门掌门竟然是个说话如此诙谐幽默的长辈。”慕流苏理了理衣襟,这才懒洋洋的掀开长袍从层层台阶之上走了进来,一身漆黑如墨的玄色长袍,黑色的兜帽被摘下,露出一张戴着黑色精雕紫竹叶的玉石面具,整个人瞧着分外精致。
  然而无论慕流苏如何精致无害,等着她抬脚跨进唐家堡院门的时候,地上那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人儿却是齐齐瑟缩了一阵,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唐门掌门一贯不正经的面容这下终于正经了不少,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没有丝毫浑浊之意,反而透着一股子精光四射,见所谓的荆棘门门主竟然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年轻至极的少年模样,唐门掌门也是分外震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结巴:“你……你这小娃娃就是荆棘门门主?当初一杆长枪一人独挑三大杀手情报组织的人当真是你?”
  慕流苏倒是不认为她当初独挑三大杀手情报组织算什么难度极大的事情,她本就附带了两世的攻力,再加上素来奉行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然后再一个个杀鸡儆猴立下威名,这事儿自然也就成了,只要实力强悍,再难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唐门掌门幸会,晚辈确实是荆棘门的门主,今日拜访贵地,也是为了当初救了门被一命的鬼手圣医而来,唐家堡传来的信上既然已经说了只要我在今日午时之前赶到,风岭与令女的这事儿便可以重新斟酌一番,如今晚辈已经来了,唐门掌门总不会食言而肥吧?”
  慕流苏快马而来,其实也是有些焦急的,路上才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她几乎是用了最快的一次骑马速度赶到的。
  也是因为那信上说了益阳林中有三十多唐门的用毒高手在守株待兔,所以慕流苏才能早些谋算好了,直接用了极为强悍的内劲,借着一股子沙尘迷蒙了些三十人的眼,这才用着极为迅速的速度从他们身上各自取了毒药下来,胡乱撒了一通害得他们自食其果了。
  也只能说那封信来的颇为及时,否则的话,即便是她一身的武功,岁不至于被这三十多人伤了,但是人家手中都是毒药,没有一点准备便硬生生的对上了了,被他们拖上一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只是慕流苏也分外好奇,那传信的人并非风岭和青花的字迹,慕流苏也是不知晓这信怎么就恰巧传到了她的手中,不至于让她不明不白的就输了这场赌约。
  慕流苏原本是想怀疑这是风岭的那个小未婚妻云溪写的,然而这信封之上的字体分外张扬,龙飞凤舞,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女子所写,那般笔触锋利,落笔刚劲的样子,反而倒是像是男子所写。
  慕流苏思衬信件是谁写的的时候,唐门掌门也是在暗中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虽然瞧不出面具之下覆盖着的容颜,但是仅仅透过一身举止,便能窥见慕流苏一身不容忽视的风姿。
  如此年轻的一个小娃娃,成了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荆棘门门主不说,偏生还这般为人处世极为圆滑,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是极为谦逊,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的话更是让人半分毛病都挑不出来,唐门掌门瞧着,一时之间便是心念一转,显然是有了新的想法。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大把胡须,唐门掌门似乎也是懒得再管着地上这群人的动静,任由他们自己在人群中哎哟着寻找解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鬼鬼祟祟的问了慕流苏一声,“听荆棘门门主这般说话,是因为当初鬼手圣医风岭救了你一命,所以荆棘门主才会不辞辛苦驾马疾驰赶来救人的了?”
  慕流苏原本以为唐门掌门用这般手段扣下了风岭和青花二人,应当是个严肃威严,又极为自负不好说话的中年人,如今见着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已经很是意外了,再见着这小老头分外滑稽,似乎还极为不正经不靠谱的样子,不仅心中没有放下半分警惕,反而还精神力集中了些许。
  凡事儿不能只靠着变相看人,慕流苏警戒十足的笑了笑:“掌门所言极是,晚辈今日前来,正是为了风岭一事儿。”
  ------题外话------
  信是谁写的?!哈哈
  ☆、第三百零八章似曾相识(破百万)
  慕流苏此话说完,唐门掌门越发笑得开怀,分明是发自肺腑的一个开怀畅笑,不知怎么的偏生让慕流苏觉得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唐门掌门依旧笑得起劲儿,看着慕流苏的眼中精光闪闪,恍若发光一般:“既然荆棘门主来了,那老夫也就直说了,若是想要让鬼手圣医不娶老夫的宝贝孙女儿,倒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办法。”
  慕流苏直觉这事儿有些不太简单,但是瞧着唐门掌门这笑容之间虽然透着些许怪异,但是到底是没有什么恶意,这才缓缓放松了些许,想着如今风岭将云溪带出来了,他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只要如今能够不让风岭迎娶唐阿娇也能够全身而退,总比替荆棘门平白惹上这么一个用毒宗派强。
  于是慕流苏并没有犹豫太久便点头附和着唐门掌门的话道:“既然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此事儿,那唐门掌门不妨说来晚辈听听。”
  慕流苏这一口一句晚辈,听得唐门门主那叫一个分外满意,眼中精光越发盛了几分,那模样,像是恨不得慕流苏给留在唐门一般。
  慕流苏瞧着他的神色,越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刚刚松懈下来的心思一刹又紧张起来了,果然很快便听着这分毫不靠谱的老头子痞笑了一声道:“法子很简单,既然鬼手圣医不愿意娶了老夫的宝贝孙女儿,那不妨荆棘门主你来娶了阿娇那丫头,老夫委实欢喜你这小子得紧,阿娇若是嫁给了你,比嫁给这鬼手圣医也合适多了,老夫也满意,荆棘门主意下如何?”
  慕流苏原本还警戒至极,听到唐门掌门的这一番话,一刹便分了神,这两日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她的亲事儿身上了?她和沈芝韵的亲事儿,她和秦誉的和亲,她和弦音的赐婚,哪一件不是事关她的亲事儿,如今竟然是唐门这等江湖门派居然也想着要她扯上一门亲事儿了?
  风岭神色不郁的站在青花身后,这几日因为担忧云溪,所以风岭并没有睡了一个好觉,原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儿,因为熬了几夜,如今无精打采的,紫色华服之上也是带着一片褶皱,早已经没了半分飒爽之气。
  原本见着慕流苏来了,唐门掌门又亲口说了另有解决的办法,风岭神色正恢复了些许,一听这个混账老头又将主子打到了慕流苏的身上,风岭顿时便眸色寒凉了几分,正欲上前怼那不正经的老头一句,去听得唐门之外传来一阵迤逦惊艳的声音传来。
  “唐门如今竟然是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是敢打起本阁主定下人的主意了?”
  迤逦声音逶迤落下,众人便见着唐家堡门口那一株参天古木之上,一道惊艳身影颇为随意的斜斜靠在硕大的枝干之上,一身浓稠艳丽宛若淋漓胭脂泼墨洒落的绯色衣袍,上面用暗黑丝线勾勒着荼靡妖冶曼珠沙华,一朵一朵铺展开来,炫丽至极。
  衣衫迎着三月的微微春风迎风摇曳,那衣襟衣摆处的曼珠沙华便伴随着这阵阵凉风层层叠叠的铺展开来,栩栩如生宛若活物,美得惊心动魄。
  艳丽绯色衣衫之上还随意的散落三千青丝,宛若世间最珍贵的绸缎一般,在午时的春阳之下泛着幽幽泠光,一张白玉雕刻着妖冶曼珠沙华的白玉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面容,越发在妖冶魅惑之中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这般美艳场景,竟然连着那群互相中了毒药痛的死去活来的人忘记了寻找下毒之人的解药,反而齐齐顿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树上的“美人。”
  然而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位美人是谁之后,一群人都瑟缩了身子,下意识的埋下头颅,阁主?红衣?白玉面具?黑色曼珠沙华?
  这一堆词语组合在一起,除了名动江湖的第一杀手阁音杀阁的璇玑阁主还有谁?!
  传闻音杀阁璇玑阁主的远武功极高,十里之内可随意取人首级;传闻音杀阁璇玑阁主面容绝美,有江湖第一美男子之称,但是谁也不曾见过璇玑阁主的真容;传闻音杀阁璇玑阁主下手狠辣,手段铁血,落入他手中的人从来都是是生不如死……
  总之这位江湖第一掌权者的传闻极多,但是能见着这位掌权者的人却是极少,见到璇玑阁主的人也是知晓一则不成文的规定,若是璇玑阁主不曾与你说话,那便规规矩矩低着头自己降低存在感,若是有人因为觊觎这人美色而瞧上了数眼,只怕是性命难保。
  唐门门主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唐家堡之中,关键是他竟然半分察觉的意识都没有,他如今一开口就是回应自己的话,也不知晓这人是听了他与这位荆棘门主的谈话时辰多久了。
  在加上方才这位璇玑阁主所说之话中,信息量如此之大,可不就是在暗示这位荆棘门门主是他璇玑阁主瞧上的人?后起之秀的荆棘门,还有江湖之中一等一的绝对势力音杀阁,这两位大权在握的人竟然是没有半分争夺之意,反而瞧着似乎还有别的关系,唐门掌门也是心中一跳。
  唐门可以对相对低调的荆棘门试着谈谈条件,试试这位荆棘门中掌权者的实力,但是对于这个实力绝对碾压,被称为江湖第一掌权者的音杀阁璇玑阁主,唐门门主即便是有一身的傲气也是不敢轻易在他面上张扬。
  规规矩矩的上前一步,唐门掌门双手作揖朝着树干之上慵懒靠着的姬弦音行了一个标准体重的江湖礼仪:“唐门掌门唐华见过璇玑阁主,不知阁主驾到,唐门有失远迎,阁主还请多加担待。”
  慕流苏见着突然态度大转弯,言行举止也正经八百的唐门掌门,竟然一时之间有些忍俊不禁,这老头子委实太过可爱了些许,方才还一脸老痞子的模样,对她也是一直起着试探之心,如今在姬弦音面上,却是宛若顽劣的弟子见着了自己的师傅一般,一下便如此乖觉了。
  她就说这老头子毕竟是唐门的掌门,怎么会真的是这般滑稽又不正经的样子呢。
  不过她也没想到好久不见的璇玑阁主竟然会如此闲情逸致的跑到了唐门来了,毕竟像璇玑阁主这般的人,素来神出鬼没,没有半分踪迹,如今出现在这里,慕流苏也也是粉刺诧异。
  “本阁主方才说的话你们可是听清了?”姬弦音目光颇为随意的从唐门掌门中一扫而过,艳丽眉眼之间因为这举动越发透着一股子慵懒之意,散发出一阵致命诱惑。然而姬弦音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让唐门掌门心都凉了半截儿。看如今璇玑阁主这般举动,他与这荆棘门门主哪里是有些关系,这分明就是关系匪浅的事情。
  唐门掌门想起方才自己说的话,一时之间也是多。了几分忏悔之一意,更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她哪里能知晓这荆棘门门主会和璇玑阁主也扯上关系。
  其实按道理来说,唐门掌门觉得自己想让慕流苏迎娶唐阿娇是在变相的表达自己对这位荆棘门主的夸赞与欣赏,然而这话唐门门主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
  见着姬弦音的声音一种透着刺骨寒凉之意,唐门掌门也是忍不住的讨好洗澡,正想要开口回应姬弦音的问答,去听的那高高坐立枝头的艳丽美人儿微微一笑,魅骨天成:“若是没听清,本阁主再说一遍,毕竟本阁主也想瞧上一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觊觎本阁主的人。”
  听着里面有最后那一句杀机倾泻的话,唐门掌门一把年纪了,竟然不由自主的发了一个怂隔,一瞬间就怂了不少,连忙对着姬弦音解释道:“璇玑阁主见谅,小人并不知荆棘门主与阁主的关系,所以才想着要将小女许给荆棘门主,这件事是小人考虑不妥,对荆棘门主也是招待不周,日后小人必然好生招待,阁主且放心。”
  这一番话说出来,不难看出唐门掌门当真是极为放低了姿态求着姬弦音谅解的。他这话说的也是滴水不漏,态度诚恳,一番言语状态,也是让慕流苏看的赞口不绝,这唐门掌门两张面孔扮猪吃虎的,完全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此圆滑处事儿,难怪是将这偌大的唐门经营的越发兴盛。
  即便是唐华如今已经是年事已高,然而唐门如此之久也不曾传出来有说要替换掌门的话来,显然唐门也是觉得这老头子领导有方,所以都服气无异的。
  难怪青花使出了浑身解数,也被困在了这一个一个的唐家堡中,也难怪风岭一身医毒双绝的本事儿,也是栽在了唐家掌门的手中。
  慕流苏感慨着,这次想起今晨途中收到的那一封信件,看来写封信是出自这位妖冶至极的璇玑阁主掌管的音杀阁阁中之人了。
  慕流苏虽然也好奇这璇玑阁主为何会对她这般帮衬,不仅给她传了快信,更是特意出现在唐家堡中只为了给唐门掌门一个下马威,而且看这架势,原本她还以为让唐门愿意放人的事情会分外麻烦,哪里看着唐门掌门对待这璇玑阁主的态度,这哪里还有麻烦的地方,只怕是唐门一会儿就会乖乖将人送出来了。
  这般想完之后,慕流苏才觉得有些古怪,她这是哪里来的古怪心思,认定了这神秘至极的璇玑阁主会替她解决这个风岭被困的麻烦的?
  然而慕流苏的古怪心思很快便得到了验证,那斜斜靠在树枝之上慵懒至极的璇玑阁主懒洋洋的抬手,纤长五指微微一扫,将肩膀处飞落的一片落叶轻轻扫落,他那双迤逦妖冶的凤眸微微一动,逶迤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了慕流苏的身上。
  慕流苏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抬眸,朝着姬弦音凌空的方向遥遥看了上去,两道视线凌空交错,隔着午时缭绕温暖的日光。
  一身绯色红衣,衣衫之上曼珠沙华铺叠绽放,荼靡摇曳,春日暖阳没有很高的温度,却并不妨碍替他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眼瞧着,委实惊艳至极。
  然而最为惊艳的还是莫过于那一双迤逦勾勒的凤眸,瞳孔黝黑如墨,宛若世间上好的黑曜石,慕流苏一刹之间也有愣怔,竟是难得的觉得有些熟悉感觉。
  这双眼睛……这双惊艳迤逦的眼睛,她为何会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题外话------
  破百万了哈哈哈我好高兴,谢谢一直陪伴的你们mua
  ☆、第三百零九章谈
  姬弦音与慕流苏与对视一眼,这才轻轻浅浅的转开目光,音色逶迤,听不出喜怒:“本阁主听闻你这堂堂唐门掌门,为了你一个宝贝孙女儿的亲事儿,竟然是让一整个唐门的人出手将一对已经定亲的未婚男女给拦了下来?”
  唐门掌门再也笑不出来了,原以为这音杀阁的阁主大人只是为了荆棘门主来的,原来竟然不止是为了这荆棘门主,还为了风岭的事儿,他虽然也觉得自己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但是阿娇毕竟是他的宝贝孙女儿,为了风岭这个兔崽子,唐阿娇更是连自荐枕席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若是不嫁给风岭,她日后可如何了得?
  唐华年轻时候也是个性子不羁行事张狂的,再加上一直以来无人轻视,见着唐阿娇这幅样子,又看那风岭一身身份也还算配得上唐阿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起了一个抢亲的心思。
  在他老头子的心中想来,风岭如今只是还没了解到唐阿娇的好处,等着二人成亲之后,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相濡以沫了。
  人都困在了这里不少日子了,偏生这鬼手圣医确实不是个简单人物,是神医谷的风家嫡系也就罢了,偏生还和荆棘门主与音杀阁璇玑阁主扯上了关系,今日瞧着璇玑阁主的态度,唐门掌门心中也是有了数,只怕这亲事儿是当真成不了了。
  唐门掌门颇为尴尬的笑了笑:“璇玑阁主笑话了,这风岭公子与阿娇有些情事儿交际,我一把年纪了,膝下没有别的孙女儿,就阿娇一人,自然是想要好生宠着的。”
  唐门掌门说话间,也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尴尬,无论如何这事儿唐门其实都是不占理的,自家孙女儿无论与人家有什么情感纠葛,都轮不到他一个身为长辈的人仗势欺人的,更何况风岭还是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出来的,唐门不仅困住了风岭,更是想要毫不不知晓的将云溪给处置了。
  这话怎么说怎么丢脸,即便是唐门掌门素来自诩脸皮不薄,如今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一张本就红咚咚的面颊上更是红了一个度。
  “行了,我们家阁主如今没有心思关注贵掌门平日里如何宠你家孙女儿的,在下只想告诉掌门一句,既然这人是荆棘门的门主想要护着的,那就也是咋们家阁主想要护着的人,唐门掌门应道是知晓分寸的吧?如今怎么做,可还需要我家阁主亲自教你?”
  一道利落声音传来,只见着一身着白色长袍,宽大兜帽遮住了半张面颊的男子凌空而降,白衣翩翩,广袖翻飞,好一身气度不凡,然而浑身却是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杀意,一出来便让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愣怔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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