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巧云所谓的动静,便是爷如何处置那薛六爷了。
俩人都有些不安,接着便在房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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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
薛连被绑在一把凳子上,颇为狼狈,在这柴房足足呆了一宿,吃喝都没人送。
这苦头,他薛家六爷何时受过。
第二日,他挣扎了半天,终是不知用了什么东西把口堵着之物给弄了出去,这下能开口说话了,如此也便聒噪了起来。
“大胆!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竟然敢这么对爷?还不快放我出去!”
“爷不是没进去那小妾的房么?你们又能把爷怎么着?”
“你们主子回来,这事儿也就只能那么样了!爷没杀人没放火,你们能把爷如何?你主子还得敬爷三分呢,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这么对爷?”
“爷就算是杀人放火了,爷家也能摆得平!爷家是什么背景你们不知道?京城的从四品大官,太子面前的红人,那是爷的亲表舅,你们都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
那薛连自能说话了便开始吵闹,骂的口干舌燥,一盏茶便没闲着过。
接着这般也不知又骂了多久,但听外头响起了问候声,薛连一听,顿时止了声,竖着耳朵听着,然后便听到了钥匙开锁链的声音。
继而门开了,他看到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锦衣,负手在后,生的仪表堂堂,薛连记得他,便是那日知府夫人生日宴时回来接那小美人儿的人,想来是霍寻的手下。
薛连一见是他,眉头一皱,刚想大言不惭地一装到底,问他怎地不是他家主子亲来放他,但话还没出口,便听那男人冷声朝一旁的护卫吩咐道:
“把他的嘴堵上,然后,给我往死里打。”
“.......!!”
薛连万万,万万没想到,大惊失色,嘴巴被堵上之前,红头胀脸地大声叫嚷,使劲儿挣扎,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拼命反抗,但自然是半分作用也无........
第20章 登门 “他他娘的根本就没瞧得起我薛家……
那柴房的声音不大,但薛连被暴打之事,如风般,仿佛顷刻间就传遍了整个陶苑。
人人震惊!
如意斋院中,几个丫鬟脸色苍白地聚在一起。
她们伺候的时间皆是不长,都是一些持帚洒扫的三等丫鬟,没接触过爷,只是大体知道爷是个脾气不大好的,但也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敢打那薛家六爷!
那薛家六爷可谓是薛老夫人的命根子了!便就算是薛家普通的一位公子,一位爷,那也是不可小觑。
原众人想,这事儿是铁定要和解,爷是肯定要给薛家面子的,哪成想竟然?
如此无异于是丝毫没把薛家人放在眼里!
几个丫鬟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打了半个多时辰,鼻青脸肿的,衣服都破了,浑身是伤,估计没个把月是养不好了,完后便被抬走了,据说是送了官府。”
“送官府了?那这不等于是半分面子也没给薛家?”
“打都打了,还给什么面子。”
几人声音极小,边说边一直注意着周围,这般没说几句,见有人从月洞门进来,便都闭了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彼此眼神儿示意,谁也不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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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翠轩偏房。
巧云的话说完,簌簌浑身一激灵,小脸儿煞白。
她胆子小,况且这番结果自然是她断断没想到的。
她本只想着和那男人解释这事,避那最坏的结果,没想旁的。在她看来,那男人也会和薛家和解了此事。
但此番一打,还和解什么?
怕虽怕,但不得不说,簌簌还觉得有点解气。
她这头是觉得解气,轮到薛家那头,便是差点没气疯了!
昨夜那薛连一夜未归,第二日消息源于薛家在官府当差的一个亲信。
那亲信说,霍大官人派人将人送了衙门,说昨天抓了个半夜潜入他府中图谋不轨的贼,这贼还口口声声,大言不惭,说是薛家的爷。
薛老夫人和那薛家大当家的薛忠听了后,便就差一点没羞死。
两张老脸被丢的干干净净,半丝脸面都无了,立马找门路,花了银子把人弄了回来。
回来后这一看!
那薛连“哎哎呀呀”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坐也坐不下,躺也躺不下,趴也趴不下,哭的鼻涕眼泪混在了一块儿的那窝囊样儿,实在不是一般的丢脸。
除了丢脸,自然还有心疼。薛老夫人是心疼坏了,和大儿子薛忠乃至六夫人谭氏皆是火冒三丈,要气冒烟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没出息的薛六爷是为了谁,做了那没脑子的混事儿,挨了这么一遭!
还不是因为那个小狐狸精!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她弄死!
眼下,这薛连半夜进了人家府上是真,人家打一个私闯府邸的贼也是有理有据,便是明知道你是谁,就不给你面子,打你了,你也得忍着!
薛家哑巴吃黄连,这么多年来还从没受过这憋屈气!
薛老夫人:“什么来头?竟敢丝毫没把我家放在眼里,如此作践我薛家!”
薛家大爷:“传言说是受表舅引荐过来的。”
薛老夫人:“呵,还能是什么多近的关系?!如此,便更该与我家多亲近不是!”
薛家大爷:“谁说不是,这人也忒狂妄了。”
薛老夫人咬牙切齿,“就因为一个玩意,这么辱我家,那个狐狸精,都是因为她!”
眼下,薛老夫人真是恨不得把簌簌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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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娘房中。
妇人听到这消息,无疑,也是极为震惊。
薛六爷算是她特意怂恿的,但柔娘原也没指望薛六爷能干出什么大事,不过是不想让那小狐狸精安稳度日,给她添点堵,最好是让她和那大官人生出点间隙,但没想到薛六爷竟能生出那心思!果然,色-胆果然能包天!
此事一发生,柔娘心里头一面害怕薛老夫人会把对那死丫头的气撒在她身上,一面却也笑了。
那霍寻是作死,这事儿一出,他和薛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在安庆府别想好混了。这口气,便是薛老夫人能咽下,大爷能咽下,但大公子薛秦是决计咽不下的!
那男人抢了他看上的女人在先,又辱了他薛家人。
柔娘断定,大公子饶不了他!
如此到头来,那小白眼狼肯定还得落回大公子手中,落回大公子手中,也就等于是落回她手中了!
柔娘没用多盼,此事后的第三天,大公子薛秦便回了府。
夜里。
旁屋的动静很大,夹杂着宋小娘子的哭声。
柔娘在另一屋,悠悠闲闲的借着烛光,笑着盯着自己腕上的金镯子看。
翌日一早,她在大公子醒前便去了门外候着。等人推门出来,她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极为殷勤。
“呵呵,大公子。”
薛秦一身绫罗绸缎,生的颇为周正,这般华贵的衣服,饰品穿戴起来,走在外头,旁人瞧了也得说一句风流倜傥。
他黑白通吃,确是杀人放火,什么事儿都敢干,也基本什么事儿都干过。
这能干大事的人,便就是不一样。
薛秦瞧着气质确是那薛六爷不能比的。
男人出门看到了妇人,便瞥过了头。
而后没等柔娘说话呢,他便先问出了声。
“你给送走的?”
柔娘一听,自是反应了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急忙“哎呦”一声,张口回道:“大公子怎会这么想呢!大公子看上的人我怎么会敢送走!不瞒大公子说,我当初最想的便是把她留在大公子身边伺候,谁成想,唉,那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跑了。我真是想起来就伤心。”
她这般说着便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儿,而后,接着气道:“倒是便宜了那个姓霍的。那个姓霍的,哎呦,那个目中无人的猖狂劲儿哟,竟然敢把六爷打成那样!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什么王侯将相呢!”
“呵!”
那柔娘说完之后,薛秦便是一声不屑的笑。
“睡了爷的人,还敢打爷的小叔叔,有点意思!”
柔娘一听他自己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赶紧添油加醋。
“谁说不是啊!大公子,这个姓霍的真不是一般的猖狂,我看他就是没吃过瘪,在他江东那边儿怕是霸道惯了,竟然把野都撒到咱们安庆府来了!也不看看安庆府是谁的地界儿,他呀,一瞅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前些天,二小姐从外头回来,还因为他哭了。”
“嗯?”
那双胞胎正是薛秦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一听,薛秦自是来了好奇心。
“怎么回事?”
“哟,还不是因为那个霍大官人!也不知他到底能有多少钱,一副高高在上,好似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二小姐主动与他搭话,他可倒好,理都没理,二小姐回来,哭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他他娘的根本就没瞧得起我薛家!!”
“是啊!”
柔娘等的就是薛秦这话!
薛秦理了理衣服,瞅了那妇人一眼,“我去会会他。”
“是,是!”
柔娘满脸是笑,跟在男人后面连连躬身点头应声。
待人走了,她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