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一边说不喜欢自己,一边对自己做一些似是而非的事。
  江吟迟迟不肯张嘴,林东宴似乎耐心耗尽,以为他还在因为沈雪言的事伤心,把叉子放下,脸色冷了几分,沉着声音说:你觉得自己很喜欢他吗?
  江吟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下子拐到这件事上来了。
  但他老实点头,如果不是喜欢沈雪言,他干嘛要念念不忘七年。
  林东宴抿紧薄唇,牙关紧了一下。
  和我接吻、和我睡一张床上,你并不抵触不是吗?
  是,不抵触。江吟不明其意,反问道:我喜欢他,但我跟他没有关系,别说和你接吻,和你上.床也跟他没关系。
  闻言,林东宴脸色更冷了些。
  他沉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江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和别人亲热。
  江吟不解地看着他:可是,你又不喜欢我,还不是一样在和我亲热?
  林东宴眸光一震:我没说过不喜欢。
  说过。你说你对我不是喜欢,不是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我,还是一样可以跟我接吻,我为什么不可以?
  林东宴咬了咬牙:你就没想过别的原因?
  闻言,江吟坐直了身体,然后往前靠了一些,睁大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林东宴,摇了摇头,表示没想过其他原因。
  随后,说: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以此来证明,我并没有多喜欢他。
  江吟的表情很认真。
  他也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其实,他喜欢那天晚上沉默拖着他往前走的人。那时候,他把沈雪言套进了自己的喜欢的模子里,或许只是因为沈雪言很适合那个模子,沈雪言离开后,他没有找到适合这个模子的人,直到遇到了林东宴。
  他觉得,林东宴和自己喜欢的模子很像,但是江吟下意识以为这个模子就是沈雪言。
  可是,现在江吟不确定了。
  因为,这么久以来,他觉得林东宴像沈雪言,却从没没觉得沈雪言像林东宴。
  或许,原因就是,林东宴只是和他喜欢的模子很像。
  本来模子就是林东宴自己,当然会像。
  只是,江吟怎么可能只会喜欢一个没见过面的模子呢?他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是喜欢沈雪言的。
  面对他直白的眼神,林东宴却错开了视线。
  他避开了这个过于尖锐的问题,说:这种事,我只会对你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江吟无奈地扬了下眉头,那这么说,按照林东宴逻辑,不是喜欢的人就不能亲热,他不就是喜欢自己吗?
  不想承认?
  不过,以林东宴的性格来看,承认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件艰难的事。
  江吟悄悄看了眼喜怒不形于色的林东宴,心里有点迷茫。
  他难道真的喜欢我?
  可是,完全没有理由啊。
  江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吸引到他的东西,最多是二十几年没违过法?但街上随便抓一个人,也没有违过法。
  那是为什么呢?
  见江吟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林东宴抿下唇,把头低下去,避开了视线。
  吃饭。他说。
  江吟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用手去揉了下林东宴发红的耳尖。
  林东宴一时不防,像受了惊,迷茫地睁大眼睛,身体往后退了些。
  江吟也有点迷茫。
  他感受着指尖细微的滚烫,表情渐渐怔住了。
  铁面无私的林律师、冰冷得像个机器的林律师、穿着西装的林律师
  他的耳尖,在发烫。
  江吟怀疑是自己感觉出了错,他一把拉住想离开的林东宴,义正言辞地说:
  你再让我摸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林总:我其他地方也很烫
  江老师:?
  渣作:请你控制一下,这里是晋江,我们从不开车。
  第29章 喉结
  林东宴站在桌边, 低下头,微微放大瞳孔:
  摸哪儿?
  江吟扬了扬下巴:耳朵,我感觉你在发烧。
  林东宴眸色暗了些许, 没有回应, 也没有抽开江吟的手,他动了下腿,坐回位置上。
  这么乖?
  江吟只是情急之下才拉住他, 根本没想到穿着西装的林东宴也会听话。
  他观察着林东宴波澜不惊的脸,试探地把手伸过去, 果不其然,伸到一半, 就被林东宴给抓住了。
  江吟眉头微微上扬, 似乎在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林东宴抿了抿唇,眸光下滑,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一下,声音也显得沙哑:耳朵摸不出来,要贴额头。
  江吟表情懵懂, 几秒钟之后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东宴眼神太黑,看向他时,眼里侵略性很重, 江吟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想把手抽回来。他刚一有动作,就听见林东宴不徐不缓地说:我也想知道,发没发烧。
  目前的状况,让江吟有点骑虎难下。
  他发现,这两天的林东宴有点不正常。
  可江吟话都放出去了,也没法收回, 只好支起上半身,在他幽深的瞳孔下,将额头贴了上去。
  没发烧。江吟含糊道。
  他刚想退回来,忽然感觉林东宴抬起了头,一张柔软的唇瓣就抵上他的喉结。
  像是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江吟呆住了,林东宴则往后退了一些,好整以暇地说:是吗。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餐桌,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林总,观后感看了吗?怎么样?能不能放我两天假,再看我真的要吐了。
  收到消息,林东宴回头看了眼在餐桌边魂不守舍的江吟,两三秒之后,他收回视线,回了一个嗯字,然后又说:继续看。
  上午,江吟和林东宴各自在家忙着各自的事。
  吃过午饭后,林东宴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皱紧眉头问:你什么时候去宁州?
  宁州在国外,是今年举办书画大赛的地方。
  江吟不明所以道:明晚九点的机票。
  林东宴眉头越皱越紧:有谁知道?
  江吟见他脸色不对劲,不解地说:学校有几位老师知道,怎么了?
  闻言,林东宴牙关一紧。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打算瞒着江吟:那边有消息了,扣押的文件,要我明晚九点亲自去拿。
  江吟不禁也皱起眉头说:这么巧?
  林东宴神色有些深沉,想了半分钟,然后说:明晚我送你去机场。
  这场大赛对江吟来说很重要,文件什么时候都能取,江吟要是错过了就只能再等四年。
  江吟却摇头拒绝:他们既然让你去拿文件,肯定不敢乘机对你做什么,如果你跟我去机场,就说不定了。
  林东宴咬了下牙:如果他们想对你做什么呢?
  江吟不以为意地说:要打官司的人又不是我,他们干嘛要给我找麻烦?
  话虽如此,林东宴却并不放心,他思索了片刻,不容反驳地说:明晚我让杨木送你。
  见状,江吟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他估摸自己说了,林东宴也不会听。
  第二天晚上六点,杨木开车来到楼下。
  林东宴送他下楼,杨木站在车边等两人。
  这玩意儿是什么?杨木指着江吟怀里的画框说。
  江吟道:宝贝。
  嘁。杨木瘪了瘪嘴,瞥了林东宴一眼,然后说:林先生交待的事已经准备好了。机场已经派人过去了,您不用太担心,倒是您,真的要亲自去广鹰大厦拿文件吗?
  林东宴点了点头说:嗯,你送他过去。
  杨木自知劝不动林东宴,也知道广鹰大厦里的人不敢对林东宴动手,虽然担心,但她还是带江吟坐上了车。
  坐到车上,杨木见江吟神情淡淡,问:你不担心林先生吗?
  江吟愣了愣,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说:在江城他很安全,没有跟对他动手。而且,你们事务所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你真理性。杨木嘟囔道。
  那林先生,我们先走了。杨木摇下窗户打招呼。
  林东宴通过车窗看了江吟一眼。
  江吟冲他笑了笑:注意安全。
  林东宴这才点了点头,放他们走了。
  车辆缓缓驶动,杨木一边问:你跟林先生和好了?
  这个问题把江吟问住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和林东宴是个什么情况。
  他伸了个懒腰,往回看了一眼。
  林东宴站在公寓大门口,没有回去,似乎一直看着这边。
  江吟心跳仿佛往下坠了一下,让他有些发麻:不知道。
  江吟坐车离开了视线,林东宴低头看了下手表时间。
  时间刚过六点,太阳才落下去。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这桩案子牵扯得实在太大,就连市长儿子都来找林东宴求情。
  林东宴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他只认可心中的法律,在法律相关的事上他绝不会做任何退步。
  可是,最糟糕的是,一些高层知道他和江吟的关系。
  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已经把江吟拉进来了。
  林东宴咬紧牙关,他攥紧车钥匙,转头走向自己的车。
  不看着江吟进机场,他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今天刚知道,我喜欢的番,作者史诗级烂尾,无心码字了呜呜
  第30章 威胁
  路上, 江吟给孙迁打了一通电话。
  你出发了吗?江吟问道。
  孙迁和他同一班飞机,机场正好处在公寓和学校的中点线上,过去的时间差不多。
  啊, 我走了。
  电话里传来呼啸的风声, 孙迁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可能是同车的还有其他人,孙迁捂住听筒,压低声音说:江吟, 我听说胡一也和我们同一个航班。
  江吟反应平平:挺巧的。
  不是!孙迁见他没有警惕心,不由地加重了语气:我听说, 他本来是明天早上的机票,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你是今晚的航班, 就直接改签了。
  闻言, 江吟眉头一皱,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但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说:可能是临时改主意了,可以多半天时间准备。
  是吗?孙迁含糊地说, 好像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他急着挂断电话,就小声对江吟说:我总觉得这傻逼没安好心, 你自己多注意一点儿。
  结束了通话, 江吟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
  胡一跟自己不对付,江吟是知道的。他改签航班往自己面前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林东宴正好也被要求同一时间去拿文件,江吟担心,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他忖度了片刻, 对嚼着口香糖的杨木说:这里离机场不远,你把我放在这里,回去跟着林东宴吧。
  杨木以前当过女兵,身手很是不错,有她跟在林东宴身边也能减少一些危险性。
  为什么啊?你刚刚不还一点都不关心吗。杨木不解地说。
  江吟凝着眉头,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林东宴驾车保持远距离地跟着杨木的车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眉接起。
  林先生,我听手下说,你没打算来广鹰大厦拿东西?电话里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人是江城的副市长,陆文城。
  林东宴不禁抿紧了薄唇,没想到这件事不仅牵连到了市长的儿子,就连副市长都被惊动。难怪,当初林东宴被围堵之后,警察迟迟没有找到真凶。
  陆文城,这件事里有你的份?林东宴声线冷得可怕,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陆文城早就知道林东宴不好对付,此次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横叉一脚,看来这个秘密非同一般。
  陆文城叹息道:林先生,本来你不接官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对大家都好,你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杀人就该偿命。林东宴声音毫无情绪。
  你要是缺钱,我拿五千万买你不出庭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再加。陆文城抛出自己的筹码,又担心林东宴不为所动,动之以情道:林先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我知道,你想让我一个小小的副市长下台很简单,我平时也十分敬重你,这次能不能给我几分薄面,不接这起官司,这样大家都没有损失。
  其实,贿赂和人情牌的方法,他们都知道对林东宴不管用。这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机器,对什么都不为所动。
  果不其然,林东宴只是淡淡地回复:留着你的五千万,给自己收尸。如果你真的触犯到了法律,我会一定把你们连根拔起。
  闻言,陆文城也失去的耐心,他惧怕林东宴的能力,更相信他说得连根拔起,气息变得不再平稳,声音夹杂着恼怒:林东宴你不要逼我!
  这时,林东宴发现杨木把车停在了路边。
  就在林东宴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陆文城发狠一般地说:你现在在去机场路上的是吧?让我猜猜是因为谁呢?是江吟吧?
  陆文城话音一落,林东宴猛地扣紧手机,用力到指尖发白,即使如此,他的语气依旧镇定: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玩物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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