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魅惑这个NPC 完结_197
人近中年的女老师手执教鞭,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黑板上写满了仿佛天书般的符号。冉文宇坐在下面,抱着笔记本运笔如风的记着笔记,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记录了什么。
动脉瓣、血小板、神经元、结缔组织……各式各样的名词充斥着他的大脑,让冉文宇感觉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爆炸。他急切的想要记住所有的知识,因为明天就要开始高考,然而越是着急就越是混乱,各种概念背一个忘一个,那种“肯定会考砸”的绝望、后悔与害怕,简直比直面可怖的神灵还要令人恐惧。
于是,直到从这痛苦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坐在床上的冉文宇依旧能够感觉到那份惊悸,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需要进行一个sancheck吗?】kp贴心的询问。
冉文宇抽了抽嘴角:“并不需要,谢谢。”
抹了把脸,冉文宇翻身下床,用冷水洗了脸后这才勉强找回了一点状态,但整个人依旧显得精神萎靡,眼下还带着两片浅浅的青黑。
眼看时间不早,冉文宇很快整理好仪表,拉开了房门。而对面的门也同时打开,收拾妥当的奥古斯从门内走了出来。
“早啊~”冉文宇打了个呵欠,不怎么走心的招呼了一声。
奥古斯回应了一句问候,随即皱了皱眉:“昨晚发生什么了吗?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有点糟糕。”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冉文宇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吃过早餐、去了书房,我再跟你说。”一边说着,他紧走两步,与奥古斯并肩而行,“至于精神状态……嗯,这是因为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奥古斯谨慎的追问。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高考前夕,然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冉文宇深沉的叹了口气。
奥古斯:??????
看着一脸懵逼的外国友人,冉文宇欣羡的摇了摇头:“算了,那种痛苦,你不懂的。”
奥古斯:“………………………………”
一路随意聊着,两人下了楼,来到餐厅,阿瑟姆已经坐在了餐桌边,看到萎靡不振的冉文宇,他露出了几分怜惜的表情:“怎么了?我昨天说的话,让你感到十分为难吗?”
“……并没有。”冉文宇露出一个复杂到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情绪的笑容,“我就是脑子里有点乱,想得有点多,所以有些失眠。”
阿瑟姆声音轻缓:“你不需要过于逼迫自己,你还有很长时间来考虑,放轻松。”
“好,谢谢。”冉文宇点了点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阿瑟姆也结束了短暂的交流,继续享用自己的早餐。
餐桌上恢复了安静,奥古斯坐到冉文宇对面,表情中带着几分震惊。通过观察,他能够发现这位叫做阿瑟姆的医生表面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却是傲慢冷漠的。他似乎并不关心庄园中发生的一切,安静的像是一个极致精美奢华的布景板。
自从来到普罗斯特庄园、与阿瑟姆见面,奥古斯就没有与他搭上一句话。每次与对方目光相接、试图发展一个话题时,他总会察觉到一份不着痕迹的拒绝,明确的感知对方并不想与他交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高冷神秘的npc,却莫名其妙的与冉文宇有了交集,这实在让奥古斯抓心挠肝般好奇,十分想要知道自家小伙伴是如何做到的。
于是,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奥古斯朝冉文宇递了个眼神:你是什么时候跟这个阿瑟姆医生勾搭在一起的?
冉文宇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
如此这般,刚刚用完早餐,两人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书房。
不等奥古斯再次询问,冉文宇就将昨晚自己散步时遇到阿瑟姆的事情说了。
因为担心自己错过某些重要线索,他绞尽脑汁的回忆,尽可能的将每一个细节都表述清楚。等他絮絮叨叨一大通后,书房内陷入了静谧的沉默。
奥古斯捏着自己的下巴,垂眸沉思,冉文宇等了大半天却没有等来他的回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怎么样?你能猜出阿瑟姆到底想干什么吗?”
奥古斯遗憾的摇了摇头:“我对于这位阿瑟姆医生的了解,恐怕都及不上与他真正接触过的你,所以我也实在不清楚他的目的。”
冉文宇叹了口气,对此倒是早有预料,称不上失望——毕竟,他跟阿瑟姆已经相识两个模组了,这份“交情”,其他人肯定是比不上的。
“也许……他是真的认为你扮演的角色有点可怜,想要帮你一把?”奥古斯想到昨天晚餐时阿瑟姆凝望着冉文宇背影的眼神,猜测。
“这不可能!”冉文宇斩钉截铁。
奥古斯摊了摊手:“那你就只能暂时跟他虚与委蛇,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早晚能露出马脚来的。”
“我就是担心,倘若等他露出马脚,一切就已经晚了。”冉文宇抓了抓自己的小卷毛,生无可恋。
虽然没有与奥古斯商量出一个所以然来,但跟自家小伙伴通了气后,冉文宇心里也安定了很多,暂且将阿瑟姆的异常丢到一边。
很显然,他们今天依旧被半强迫的关在书房内,无法名正言顺的自由出入——毕竟,他们的角色来到普罗斯特庄园,为的就是获得司兰特男爵的继承权,那么在完成男爵布置的任务时必然要竭尽所能、全力以赴,不可能读后感写到一半就跑出去四处乱晃。
一旦他们行为异常、引起了npc的警觉和怀疑,那么对于调查而言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这一天上午,两名调查员又将书房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寄希望于找到昨天被他们遗漏的线索。但很可惜,书房内除了那个被锁住、暂时打不开的抽屉外,没有任何值得他们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