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连她都没收到消息,那是不是说,楚侯爷那边,也并不是很顺利?
  毕竟,若是朝堂上出什么大事儿了,楚侯爷就算是只为了提醒一声,也绝不会不告诉乔柔的。那么现在,是楚侯爷之前也不知情,所以才没说,还是事发突然,楚侯爷来不及将消息送出来呢?
  若是前者,那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楚侯爷是皇上心腹,但有些事情,也并非是之后楚侯爷才能做的。可能是皇上给了别人密令什么的,那什么,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皇上要干大事儿的话,那肯定不能是挨着个儿的将自己的心腹给通知一遍儿的。
  所以不知道就不知道,和侯府并没有什么相干的。
  可若是楚侯爷来不及和乔柔打招呼,这事情可就有点儿严重了。
  “关门闭户!”乔柔心里将这几天京城发生的事情都在心底思量了一遍儿,面上却是飞快的吩咐顾嬷嬷:“现在让人去将侯府的大门给关上,无论谁来都不许开门,另外,府里的人也不许出去。老太太那边,让人去打声招呼,就说街上在严查,咱们府上这会儿不要闹出事情来。”
  至于乔夫人那边,今儿之所以没来,大约也是被外面的阵仗给阻拦了。她倒是不用太担心乔夫人的,乔夫人又不傻,这种明显不能出门的情况,她可不会硬闯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侯府先给稳住了。
  她猜着今儿这一出,大概是和皇上之前生病的事情有关系。虽然成王妃献上仙丹,皇上病愈,但并不是说这事儿就算完了,里面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呢。
  皇上这两天隐忍不动,大约就是为了今儿。当然,这只是往好的方面猜了,若真是这样,那侯府定会没事儿的,街道上也顶多是戒严个两三天。
  可往坏了猜,那就说不定是幕后之人造反了呢。今儿这一出,是为了抓逆贼。要是这样的话,楚侯爷说不定要忙起来了,等会儿指不定能让人回来报个信什么的。
  可这样的危险性也挺大的,万一那逆贼就想抓个人质什么的,或者想要个据点,攻占某个大臣的府邸呢?
  就像是成王造反那会儿,不也是要抓大臣和大臣的内眷做人质的吗?
  乔柔伸手揉揉额头,叫了盼春过来:“去请二夫人,看看二老爷在不在府里。若是在,让二老爷也过来,若是不在……那就只让二夫人过来。”
  盼春忙应了一声,转身去请二夫人。
  二夫人来的挺快,掀开门帘就笑道:“可是乔夫人过来了?我就是喜欢听乔夫人说话,还是大嫂想着我。”进了门左右看看,却是没看见乔夫人,就有些惊讶:“今儿乔夫人没过来啊?”
  “外面出了点儿事情,街上已经有京畿卫在巡逻了,我叫你过来,是叮嘱你两件事情,第一个,你等会儿到大厨房去看看,清点一下大厨房的米粮,确定能维持三五天的份量……”
  二夫人没见过这阵仗,脸色都白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三,三五天?那是三天还是五天?”
  乔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五天吧,若是不够五天的,你尽量将库房里耐放的吃食给调配好,等大厨房这边消耗完了,就立马用库房里的给顶上。另外,也要将府里这两天的菜单给稍微调整一下,确保不会浪费了粮食。”
  不管谁家府里,都是准备有耐放的菜的。米粮不必说,大户人家基本上家家有粮仓,定是能保一年的吃用的。像是菜之类的,就是鱼干腊肉海带腌菜之类的。
  二夫人忙点头,因着二老爷不在,所以这家丁的调度,就得乔柔亲自来了,因为二夫人没经验,派不上什么用场。
  小孩子们则是都集中放在老太太那边,这两天也暂时不用上课,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乔柔安排完这一切,都到了中午,大厨房送来了午膳。
  顾嬷嬷亲自将饭菜给摆上桌,还要念叨两句:“二夫人也太实在了,夫人这边说要减免一下用度,她那边立马就安排上了,也没体谅一下咱们夫人还是个孕妇呢。”
  乔柔看了一眼那些菜色,笑道:“你倒是冤枉了二弟妹了,你瞧瞧,都是我这两日喜欢吃的,虽说份量少了些,但样数并没有少,又能保证我吃的完,还能确保我吃得下,这可不光光是细心了,还有二弟妹的一份儿体贴在呢。”
  顾嬷嬷仔细敲了敲,倒也干脆:“那我可是说错了,我给二夫人赔罪。”
  “赔罪倒不必,二弟妹刚才也没听见你念叨,只你以后注意一些,二弟妹虽说偶尔有些糊涂,心地还是十分良善的,等会儿你从我库房里找一些布料给二弟妹送过去,她手头也不宽裕,阿玥年纪渐长,总得有几身好衣服才行。”
  乔柔说道,顾嬷嬷忙应了下来。
  按照往日习惯,用过午膳乔柔是会去睡会儿的,可今儿却不能睡了,就是躺下,脑袋里也是一团乱,一会儿想成王妃的事儿,一会儿想敦郡王府的事儿。
  再有就是想楚瑶的事儿了,她现在是真的不确定楚瑶有没有掺和了。若是掺和了,那到时候,会不会牵连到侯府呢?
  乔柔在软榻上躺了半个时辰,不光是没睡着,反而是越发的心浮气躁,感觉整个后背都有些发疼,疼的前面肋骨也不舒服,总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然而,却是没吐出来,这就更难受了,憋得心里都有些发苦了。
  “去叫大姑娘过来。”反正躺着也不舒服,乔柔索性翻身坐起来,吩咐旁边的盼夏:“也不用瞒着人,就光明正大的叫,说我有点儿事情想问她。”
  盼夏忙应了,不到两刻钟,就带着楚瑶过来了。
  楚瑶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服,和刚从佛堂里出来那会儿相比,看着可是娇俏了许多。也是,都十二三的大姑娘了,马上该议亲了,总是打扮的寡寡淡淡的,那才是不好看呢。
  小姑娘嘛,就是要花枝招展才更让人爱。
  真喜欢素淡装扮的,也得等及笄了再说。
  “夫人找我过来是有事儿?”等行了礼坐下,楚瑶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乔柔开口,就自己主动问道:“可是我身上打扮的不妥当?”
  “那倒不是,打扮的挺好,看着跟朵桃花一样。”乔柔笑着说道,直接开门见山:“你可知道外面戒严了?这会儿京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京畿卫。”
  楚瑶面上挺平静的:“哦,刚才陈嬷嬷在祖母那边说的时候,我正好也在,就听见了几句,这事儿,和咱们府里有关系?”
  “我不知道,所以要问问你。”乔柔说道,直勾勾的盯着楚瑶看:“你这段时间,可有和什么别的人联系?”
  “夫人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京畿卫的事儿,如何就和我有关了?我不过一个闺阁女儿家,素日里连出个府都是难事儿,如何能知道京畿卫的事情?”楚瑶忍不住笑着摇头:“夫人也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顿了顿,又说道:“至于和别人联系的事儿,夫人说的是谁?若是金家,那是真没有,夫人之前确实是冤枉了我的,表姐的事儿,也和我半分关系也没有……”
  “你表姐已经说了亲事了,是晋商人家,家财万贯,前面有个媳妇儿因体弱病逝,留下一双子女,她是过去做继室。若无意外,她这辈子,大约都是不会再进京了。”乔柔打断楚瑶的话,表姑娘的事情,也是陈家那边送来的消息。
  虽说表姑娘没能达到陈家的要求,并没有给陈家带来什么实际上的好处,甚至还因此惹怒了侯府,但毕竟,表姑娘也是陈家嫡长女,怎么也不能随意嫁人了,否则下面那些陈家姑娘就更找不到什么好亲事了。
  但官宦人家吧,陈家现在已经搭不上了,普通乡绅人家吧,他们也看不上。于是,陈家老爷就做主给找了晋商,有时候吧,这有钱了,也就等于有本事了。那边给的彩礼挺高的,陈家给准备的嫁妆就有点儿上不了台面了。
  于是,陈家就给侯府写了信,说之前侯府曾答应过给表姑娘准备嫁妆之类的。旧话重提,乔柔又不愿意让陈家纠缠上来,她正怀孕需要静养呢,没精神陪着陈家磨牙。再者,看老太太的面子,索性就让人送了一箱子东西过去。算是了了表姑娘这事儿。
  晋商人家嘛,家里肯定在晋地的,偏远的很,表姑娘自己进京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是吗?表姐能有如此姻缘,也是一件儿幸事了。毕竟,表姐喜欢锦衣华服,也喜欢名贵首饰,这晋商有钱,也够表姐花用了。”楚瑶笑着说道,脸上十分庆幸的表情,很是真诚,也看不出什么真假。
  她这样,乔柔就越发的警惕了。她发现,现下她是半点儿都猜不出来楚瑶的心思和打算了。和三年前相比,楚瑶长进了许多。
  第105章
  “再过两年,阿瑶这年纪,也到了要说亲的时候了,不知道你到时候会选择什么样的人家。”乔柔看了一会儿楚瑶,笑着说道:“之前我提议你父亲,将你嫁回到陈家,你父亲瞧着倒像是听在了心里,阿瑶你自己,是如何想的?”
  楚瑶抬头看乔柔,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问道:“夫人是真心想听听我的意思?”
  “那是自然,你说,我就听。”乔柔说道,楚瑶点头:“好,那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愿意嫁到陈家,夫人既然好心问了,是不是也能帮着我回绝了陈家呢?”
  “帮你是能帮的,只是,我也不是平白就帮人忙的。”乔柔说道,垂下眼帘,摸着茶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也该知道,我在你父亲面前,还有在老太太面前,也算是有几分脸面的,所以我若是说觉得哪家好,你父亲和老太太,也定然不会拒绝。你是女孩子,你也该知道,这后宅的事情,男人们是不太了解的。”
  “就好像你二叔父,他知道曹姨娘的真面目吗?他知道你二婶想要的是什么吗?当然,他也或许知道,可是,对男人来说,妻妾和睦才是他们想看到的事情,其余的,他们不想看,那么,就能看不见。”
  难道说男人们是真的不知道女人多了会争风吃醋吗?不,他们肯定知道,他们甚至想享受这种争风吃醋。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是会些什么的吗?不,他们知道,可只要没有触犯到男人自己本身的利益,那么这些女人私下里的手段,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好戏。
  哦,也有可能是真的有男人会那么愚蠢,是相信他的妻妾是在和睦相处的。对于这种男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乔柔向来是不屑点评的。
  “我若是想折磨你,你的婚事上,我能动的手脚就太多了,想必你也是明白这一点儿的。所以,你才百般看我不顺眼,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是不是?”
  乔柔问道,楚瑶并没有说话。
  乔柔接着问道:“那我现在先问,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是荣华富贵,还是权势威严,亦或者,就是夫妻恩爱?你提出要求,我若是能做到,那么,咱们是不是能做一个交易?”
  楚瑶笑了起来:“和你做交易?你信不信,即使没有你,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若没有我,你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现在我既然能给你提供一条捷径,你为什么不用吗?”乔柔问道,也跟着笑了笑:“再者,你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却偏偏要伸手阻拦呢?你能再次给我弄点儿药,将我给毒死吗?”
  “你若是不想和我做交易,那我今天就只剩下一句话了,覆巢之下无完卵,阿瑶,只盼你做事之前,先想想你亲弟弟,你就这么一个弟弟。更何况,若是没了侯府,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乔柔看着楚瑶,眼神带了几分讥讽:“就像是表姑娘,离开了侯府,她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若是表姑娘安安分分的,那么借着侯府,她至少是能嫁个官宦人家的,至少也是能留在京城当个诰命夫人的。可是现在呢?说是嫁给了晋商,但实际上,谁不明白,陈家是用她换了一笔银钱?
  楚瑶一个女孩子,她现在最值钱的,就是侯府嫡长女的名头。若是没了侯府,楚瑶是谁?不过是千千万万普通平凡少女中的一个。甚至,若是楚家犯罪,那楚瑶,也就成了罪臣之女。
  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楚王了。
  再者,楚王和程大姑娘,也本来就是婚前看对眼了。楚瑶现在,十三岁的豆芽菜,真有正人君子能看上她吗?就算看上了,那男人的品性可就是值得怀疑了。
  毕竟,还没及笄的楚瑶,也只能算是幼女。
  知道自己从楚瑶这儿是得不出什么消息了,乔柔只能告诫几句:“我知道你聪明,又向来胆子大,想做什么就会动手做什么,但你首先要知道,你的婚事,对方主要看的,还是咱们侯府的门第,而不是你自己的容貌或者才情。古往今来,比你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比你有才华的女子也多了去了。”
  “更何况你的容貌也不过如此,你的才情……”乔柔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在最适合学习的三年时间里,楚瑶被关在佛堂里念经,她哪儿有什么才情?能认字罢了,写文章都有点儿困难。
  哦,上辈子她倒是学过不少东西,然而上辈子的楚瑶骄横霸道,哪儿能沉得下心去学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反正,楚家也没指望她有出息,然后去攀附贵人。早早就说定了陈家的,难道陈家还会挑刺她不会弹琴不会画画不会作诗吗?
  “或者你觉得自己还有别的吸引人的地方,但恕我眼拙,还真是看不出来。”乔柔毫不客气的说道,紧盯着楚瑶的脸孔,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楚瑶还是没半点儿表情,连个愤怒的眼神都没有,就好像乔柔刚才说的话是一阵风一样,对她半点儿影响都没有。
  “你若是不想嫁人,想要谋求别的出路,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乔柔尽可能的多去猜测楚瑶的心思,刚重生的时候,楚瑶明显是恨着陈家的,但她也并没有出手对付陈家。
  按照乔柔的揣测,那可能性就只有两种了,一种是楚瑶看在自己亲娘的份儿上,对陈家也并不是恨到连看都不能看见的地步。第二就是楚瑶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做。
  这几年来,陈家并没有什么人对楚瑶十分惦记,而楚瑶也不像是很惦记陈家的某个人。所以第一种可能性就降低了,楚瑶更看重的,大约就是别的事情了。
  从她往明瑜郡主那边跑的行径,乔柔就觉得,楚瑶怕是更想要一门好亲事,用嫁人这一招,换个比上辈子更好的未来。
  所以一开始,乔柔才直接用楚瑶的亲事来试探她。
  可现在,试探完了,楚瑶也并不像是很在意乔柔的威胁。那她的目标,就不是改变婚事了?换成了别的?
  乔柔决定一一试探一遍儿,她在心里将所有女人能走的路都排了一遍儿:“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离不开家族的支持。你不管是想做生意,还是想出家当尼姑道姑,或者是想在某一方面做一番成就,没有侯府,你都做不成。”
  “就像是成王妃,她为什么能利利索索的出家当道姑?因为她背后有王家。要不然,她当年,早就跟着成王一起死了。你若是想做生意,没有侯府在背后,你生意好了,只会让人眼红去破坏,你生意不好,呵呵。”
  乔柔笑了笑,可不管她说哪个词语,楚瑶的脸色都是没什么变化。
  乔柔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力了,她试探了半天,楚瑶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难不成,她是死了心要拉着侯府一起下地狱不成?她没有好前程了,那所有侯府的人,都只能为她陪葬了?
  想到这个可能,乔柔的脸色一白,胃里就有些翻腾,想吐。
  楚瑶这会儿倒是开口了:“我瞧着夫人脸色不是很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先告辞,还请夫人多多休息,保重身体。”说着看了一眼乔柔的肚子,嘴角一弯,露出个笑容:“毕竟夫人还怀着身孕呢,说不定这肚子里就是个儿子,那可就金贵多了,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是担不起这责任的。”
  说完起身给乔柔行了礼,不等乔柔开口,施施然转身,直接出门走人了。
  乔柔忍不住皱眉,伸手揉揉眉间,或许,真是她猜错了?楚瑶和敦郡王府,并没有什么联系?
  “夫人,侯爷身边的人来回话了。”她正想着,就见盼春从门口进来,脸上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奴婢瞧着南木大哥有些狼狈的样子,像是和人撕打了。”
  南木是楚侯爷身边小厮的名字,说是小厮已经不太妥当了,因为南木的年纪也不小了,十来年前就成了亲。不过因着为人忠心,当年就算是有当管家的机会,也被他自己推辞掉了,一直是跟在楚侯爷身边,所以他这地位,是连管家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乔柔向来是很少和南木打交道,就算是有,也时常是客客气气。
  这会儿听了盼春的话,就忙说道:“快请进来,另外让厨房准备一些好消化的食物,等会儿给南木送过去,再送些热水让他洗漱。”
  盼春应了一声,一转眼,就将人给带到了乔柔面前。
  “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儿?是回来的路上,被人阻拦了,还是在侯府门口出了什么事情?”乔柔忙问道,若是在路上被阻拦了,那说明外面的形势可能有些不太好,皇上的掌控力大约是有些下降的。若是在侯府门口出了事儿,那就和侯府扯上关系了,说不定乔柔最坏的那个猜测就要成真了。
  “夫人别担心,没出大事儿。”南木也知道乔柔怀孕的事儿,得了楚侯爷的叮嘱,这会儿也不敢让乔柔太激动,忙开口说道:“侯爷好好的,外面也挺好的,是皇上派兵在抓捕谋逆之人,和侯府并没有什么相干,只要咱们紧闭府门,过两天京畿卫抓了人就没事儿了。侯爷现下正在衙门,等这事情处理完了就能回来了,不过得稍微等等,这谋逆之人比较特殊,大概需要几天时间,侯爷自己估摸着,两三天就能回来了,所以先让小的回来和夫人说一声,也好让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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