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残酷的真相
尽管程曦不愿意见高月，但高月还是每天都过去，一直不断的坚持。最后程曦才软下心来，答应了探视。
看着程曦快瘦的皮包骨的样子，高月很是心疼，怎么都责怪不起来，只是觉得她太傻了。
“对不起……”拿起话筒，程曦开口就是道歉，她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高月。
当她决定要给顾寒予顶罪的时候，心里对高月的罪恶感就异常深重，她看完了秦思杰的日记本，上面的记载让她觉得秦思杰可怕，同时也觉得他很可怜。
但不管是怎么样的秦思杰，她都选择了包容。
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无法去面对高月。
高月深深的叹气一声，事到如今，她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就正如顾寒予说的那样，程曦找人做的太过于滴水不漏，几乎没有任何完美到让人无法去推翻。
“咳咳！”程曦重重的咳嗽几声，一手紧紧的捂住嘴巴，脸色很痛苦。
“程曦？！”高月惊呼，站起身，却因为隔着一道屏障而什么都做不到。
程曦连连摇头，背过身去把嘴角的血丝擦去，手隐藏起来，才回过身。
“我没事，可能就是感冒了吧。”
“你确定？程曦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感冒？”高月皱眉的审视着程曦，虽然她只是一个儿科医生，但还是能够听的出来，这咳嗽声之间的不同。
最后程曦实在是顶不住高月的眼神，只好老实交代。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可以帮我保密吗？谁都不可以说，更不能告诉阿杰，好吗？”程曦小心翼翼的请求。
迟疑了几秒，高月才重重的点头，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嗯，你说吧。”
“我……我……癌症……”
在一个月之前，得到这个结果，程曦是崩溃的，但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只能怪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默默承受，默默消化。
还没有人可以说，这让她的心倍加煎熬。
一个人靠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外面明晃晃的灿烂太阳，心中更感悲凉，她一直都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如果没有明天，那应该要怎么办？为谁而活？
而当她无意中找到秦思杰的笔记本，才终于明白，自己在剩下的日子里面，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反正是一个将死之人。
一个星期之后。
秦氏正式宣布破产，且被顾氏收购。
把手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秦思杰才终于得以喘息，坐在早已经人去楼空的办公室里面，他突然一种怅然若失。
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不过心里的负担，却很重。
日出终有日落的一天。
只不过他是从来没想过，秦氏落日如此之快，还没有任何的预告，很是措手不及。
回望秦氏崛起的那些日子，对于秦思杰而言，也没有吃什么太多的苦头，一是因为资金充足，而且岚市的规模比不上锦市，加上他还有才华，一下子就能够在岚市站稳脚跟。
桌上的手机震动，才将秦思杰的思绪拉回来。
是姜思华。
“喂妈？”
“今天忙不忙？能陪我吃顿饭吗？”姜思华的问话，有些不抱什么期望，“我想跟小曦吃个饭。”这才是她的目的。
这个事情的真相，他知道是绝对逃不过去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清楚这其中的所有事情。
“怎么了，小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杰你别瞒着我，好吗？我……”
“妈，我现在过去酒店接你去吃饭吧。”秦思杰开口，决定把事情当面跟姜思华说清楚，他不能再逃避了。
……
当听完秦思杰的话，姜思华差点没晕厥过去，只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她能怎么办呢？这人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从此以后，她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高月。
回想前些日子的碰面，高月还待她跟以前一样，她心里不住的一阵愧疚和难受。
“唉，你……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人一旦过于执着于仇恨，到头来，你会发现你已经失去了很多值得去珍惜的人和事，唉……”说着姜思华也是说不下去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她也很自责，如果当时她在丧夫之后，能够及时的去开导秦思杰的话，可能就不会造就了如今这个局面。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好好的……”
“妈，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如果不是……”
每当秦思杰看到姜思华为了那赚钱养他，供他读书，受尽别人的白眼，他心里的恨就无处寄托，只能是把这所有的错归结在了高月的父母身上。
如果不是手术出错的话，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们母子又怎么会受尽这么多的折磨？
“不是！！”姜思华难得的大喊出声，下一秒她掩面痛哭起来，哽咽着，“不是的，这都是你爸自己要求，也甘愿的……”
这事情的真相，姜思华一直都不愿意说，可事到如今，她没办法不说了。
“当年，手术的条件还不是那么好，但为了你爸的治病费用，我们家已经欠债累累，高医生说有办法，但成功的几率很低，他不建议。”
姜思华抹了抹眼泪，深深叹息一声，“但是你爸不愿意继续的住院，浪费钱，所以哀求了高医生很久，高医生才答应的……所以这医疗事故，真的不能够冤高医生……”
“什，什么？”秦思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脑袋一片空白，难道这么多年来的仇恨，都是他的错怪？！
秦思杰实在无法去接受这样一个真相，他踉跄的起身，夺门而去。
“阿杰！！”姜思华想要追上去，但出门，走廊上早已经没有了秦思杰的身影，这让她心急如焚，生怕秦思杰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只好是打电话给高月。
正午睡着的高月被铃声吵醒，看到是姜思华，才连忙接起。
“喂阿姨怎么了？”
“月月你帮帮我，你得帮帮我呀，现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谁还可以帮我了！”姜思华的情绪变得激动，几近崩溃。
这一天得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高月听完，也是有些消化不过来，只能先答应姜思华会帮她找到秦思杰，就挂了电话。
原来当年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她实在接受不过来，就因为这样，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缓了很久之后，高月才起身，可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她要去哪里找？
除了找顾寒予帮忙之外，她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可以帮忙，可无让顾寒予去找秦思杰，那不是开玩笑吗。
犹豫很久，高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想给顾寒予心里添堵。
“佩佩，该你了。”杨天珍打开保姆车的门，却发现周佩佩在跟一个男人说话，连忙看了眼背后，赶紧上车关门，生怕被八卦记者给拍到，那可就糟糕了。
周佩佩倒不以为意，反而说道，“怕什么，要拍就让他们拍，反正是工作人员。”
“不管怎么样，这可对你的形象不利。”杨天珍皱眉。
“哼，还形象，现在秦氏破产了，作为代言人的我，还有什么形象！当初就不应该跟他合作，这就是自找苦吃！”提到这，周佩佩就异常的愤怒，“怎么说在岚市的规模也不算小，怎么说倒就倒呢！”
杨天珍也相当无奈，“你以为谁都能够得罪得起顾总的吗？当初我就劝你，就是不听。”
因为这事情，他们的麻烦也不少。
周佩佩不忿，当初她就是听信了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
“而且你怎么也不去调查一下，这秦氏在岚市的发展虽然不错，但岚市跟锦市是一个级别的吗？”杨天珍是越说就越觉得生气，可无奈周佩佩是她一手带起来的，要是放弃了，那她的心血也就浪费了。
要不是因为这样，杨天珍估计就不想继续管周佩佩了。
一旁坐着的男人也很不想继续留下，反正他也是拿钱办事。
“周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是杨天珍开口拦住他，“现在你可不能出去，外面太多记者了！”
周佩佩也不想惹麻烦，眼神示意那私家侦探留下，“一个小时一百。”
能够有钱拿，谁不愿意？
私家侦探坦然留下，靠在那里拿手机玩，还吃桌上的东西，毫不客气。
杨天珍皱眉，这人还真的是很过分。
“好了，我先去工作。”周佩佩起身。
“去吧。”杨天珍点头，她自己打算留下来看着这个私家侦探，以免坏事。
一个小时之后……
周佩佩是有些着急的回来，看到那个私家侦探还在，便给了个活儿他。
“你不是跟着秦思杰吗？去看看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找到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行！”拿起相机，私家侦探就赶紧离开。
“你又想做什么？”杨天珍很是担心，每次周佩佩都能够把一手好牌打烂，她能够不担心吗？
周佩佩勾起唇角，眸子闪了下，“放心吧，我还能干什么？这次我是打算做一次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