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他不容质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扶着傅新桃上得马车。
萧衍愿意陪她,傅新桃不打算拒绝。
是以,他们一起入宫,不过萧衍没有去碧霄宫,而是去了见赵祐景。
赵淑媛的确生病了。
病来如山倒,她恹恹躺在床榻上,提不起精神,人也憔悴。
“没事,吃上几服药便能好。”帮赵淑媛诊脉过后,傅新桃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她,“这几日好好休息,吃点儿清淡的,若是觉得累,便多睡一会儿。”
赵淑媛勉强点点头。
傅新桃笑着摸一摸她的鬓发,转而出去开药方和交待宫人一些事宜。
正当这时,小太监一声尖细通禀,是赵祐景这位新君来了。余光捕捉到一抹明黄色身影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傅新桃随宫人们一起向新帝和淑妃行礼请安。
赵祐景缓步上前,免礼后问:“宝阳如何?”
傅新桃如实进行说明,赵祐景一笑,“无大碍便好,倒是累你走一趟。”
“命妇分内之事,不敢称累。”
傅新桃规规矩矩的回答过,退到旁边,赵祐景和淑妃进屋去看望赵淑媛。
她垂着眼,样子恭顺,但亦觉察到淑妃经过她身边时略停了停。心中虽有疑虑,但未深想,待赵祐景和淑妃进去里间,傅新桃抬头找到萧衍,笑着朝他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委屈(x)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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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苏武的《留别妻》,背景应该是他即将出使匈奴。
大家对前两句肯定很熟悉嘿嘿嘿
《留别妻》苏武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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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结局倒计时了,提前问问,有想看的番外吗(*/w\*)
第89章 保护
萧衍陪傅新桃到外间去写药方。
后来, 两个人从宫里出来,一起乘马车回府。
路上萧衍忽而问起傅新桃:“你和唐淑妃以前认识吗?”
傅新桃摇头否认:“虽听闻过这么个人,但未曾说过话, 何来认识之说?”
但突然提起这个定有旁的原因。
她记起在碧霄宫里时, 唐念瑶有意无意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萧衍道:“我去见陛下的时候, 淑妃正好也在。”
傅新桃点点头问:“然后呢?”
“见到我后,淑妃主动关心你、问起你的近况。”萧衍看一看傅新桃,“并且夸赞你我夫妻之间感情和睦、伉俪情深, 说我们大婚那一日, 引得许多人羡慕。”
傅新桃想一想, 又问萧衍:“你觉得是哪儿不对劲?”
他便笑:“难道不是都不对劲?”
傅新桃也笑了笑:“这话又是怎么说?”
“我只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萧衍停顿一瞬,说,“但愿是我多想。”
傅新桃认真思考片刻萧衍的担心, 总认为不应当。
她和唐淑妃远无怨近无仇,唐淑妃有什么理由要对她不利?
“既不认得, 应不至于无端结下梁子。”
傅新桃安抚萧衍, “夫君不必太过担心, 何况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能见的。”
唐念瑶在皇宫当尊贵无比的淑妃娘娘,她在萧府做个清闲夫人, 她们之间毕竟是离得远了。利益不相关, 许多麻烦很好避免……一个淑妃, 没道理故意针对她。
萧衍没有反驳傅新桃的话。
不曾发生的事情, 过于困扰确实无这个必要。
只是傅新桃说她和唐念瑶“不至于无端结下梁子”,他不十分认同。
过去一些事,他的夫人已然忘在脑后,可难免有人忘不了。
当初她与新帝之间种种流言,未尝不会惹来祸端。
有的人确实会耿耿于怀的。
但愿唐淑妃不是如此。
萧衍望向已经谈起其他话题、冲自己笑的傅新桃, 掩下心思,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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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淑媛吃着傅新桃开的药,过得五、六天便基本痊愈了。这些天为帮赵淑媛看诊,傅新桃入宫频繁了些,间或能在碧霄宫遇到唐淑妃,她似乎十分关心赵淑媛。
除去行礼请安、回话以外,傅新桃同她并无什么交流。
到最后一次进宫帮赵淑媛诊脉仍是如此。
不过这一日为赵淑媛诊过脉,确认她脉象恢复平稳、脉搏强健有力,傅新桃小坐一会儿便离开碧霄宫准备回去——萧衍今天有事要忙,没有陪她一起进宫。
走出碧霄宫地界,赵祐景身边的大太监福安提前候在宫道一旁。
福安身后是一顶软轿。
“萧夫人。”
走到傅新桃面前的福安躬身问好,道出等在此处的原因,“陛下要见您。”
傅新桃一怔:“陛下要见我?”
福安看着她点点头,她回过神来又道:“那烦请福安公公带路了。”
少倾,傅新桃背着药箱坐进那顶软轿中。
大力太监抬着轿子跟在福安身后,在宫里走得差不多两刻钟才终于停下。
其实也没有去到别处。
是到了皇帝每日批阅奏折、处理朝政、面见大臣的勤政殿。
福安扶着傅新桃从软轿上下来,继而接过她身上的药箱,帮她暂时保管。
傅新桃一个人进去的殿内。
赵祐景身穿龙袍,坐在龙案前低头看折子,手边一支朱批御笔。
听见脚步声,他虽未抬头,但晓得进来的人是傅新桃,出声道:“坐吧。”
傅新桃谢过恩典以后,捡下首处的位置坐好。
赵祐景继续沉默的批阅奏折不说话,她也唯有安安静静端坐着。
不清楚新帝找她来找是为什么,却不认为是坏事,不至于有太多不安,傅新桃定住心神,眼观鼻、鼻观心,不乱瞟乱看。直到赵祐景停下手里的事再一次开口。
“这一次宝阳生病,多亏你悉心照料。”
赵祐景不紧不慢抬起头,一笑道,“朕准备了一份谢礼,待会拿给你。”
难以推辞,傅新桃索性离座谢恩。
赵祐景再一次示意她坐下,待她坐好,复道:“还有一件事。”
傅新桃收敛心神,微微低下头说:“陛下请讲。”
她话音落,赵祐景也站起身离开龙案,负手步下汉白玉石阶,走到她面前。
“你的夫君萧衍是个难得的将才,他现下虽卸任指挥使,赋闲在家,但迟早会被重新起用。”他看着傅新桃说道,“只不过,打仗不是儿戏,其中重重危险不必多言,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是……提前知会她的意思么?
傅新桃回答赵祐景:“为国尽忠乃荣耀之事,民妇定会支持自己的夫君。”
赵祐景看她一眼,轻笑一声:“你就不担心不害怕?”
“担心,也害怕。”傅新桃如实道。
赵祐景笑着点点头:“所以是心知无法抗命,只能一心支持?”
“不是。”傅新桃平静说。
“纵有万千危险,但为保家卫国,便义不容辞。”
“他若要去,民妇甘愿追随。”
赵祐景听过傅新桃这番话,脸上仍笑,却叹了一声:“原是如此。”
他原本,倒以为她会留在京都的。
一瞬的沉默,赵祐景问:“那你不怕朕这么做,其实有旁的心思?”
这样的话像带着某种暗示,乃至于威胁。
傅新桃脸上表情一变不变。
她维持着平静语气,说:“民妇相信陛下是个明君。”
相信他是个明君?
赵祐景挑眉,深深看一眼傅新桃,收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