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此地一别终是客，客行窄路又遇仇（二

  我偷偷爬起来，穿好鞋袜，五柯缠上我的手腕。我们两条蛇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推开它，我回头看了眼美人儿，他依旧沉睡，没有因为我们的动作而有丝毫的打扰，于是我一闪身，静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后会无期，我的美人儿。
  我睁开眼，看见美人儿依旧抱着刀，坐在窗下沉睡，几缕碎发遮挡住他如婴儿姣好的面容。他看起来是那样完美且天真无邪，我实在是想象不到千年前他提刀杀人，浴血奋战的样子，他应该是，我想起他原本一团焦炭的样子，有些想笑，他应该是像一块上好的五柯昂起蛇头冲我吐着信子，提醒我该走了。
  我偷偷爬起来，穿好鞋袜，五柯缠上我的手腕。我们两条蛇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推开它，我回头看了眼美人儿，他依旧沉睡，没有因为我们的动作而有丝毫的打扰，于是我一闪身，静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后会无期，我的美人儿。
  我摸着墙一步步在黑暗中前进，屋外的走道曲折回环，现在更是黑漆漆一片。
  我的眼睛已经进化为人眼状态，虽说和蛇眼相比对外界事物的辨析度高了很多，但是在晚上依旧什么都看不清。这个古堡诡异的地方就在于，它只有在个别几个楼层和楼梯一侧才会设有壁灯，其余地方都是一片黑暗。还有就是这里采光不好，每个屋子只有一个窗户，保证屋子基本的采光和通风。其他的窗户只开在楼梯拐角处，又小又破，即使是在夏天，能照进来的光也少得可怜。
  这些都是五柯告诉我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里竟然如此了解，我想大约是因为他比我要细致很多吧。
  我一边向走道尽头微弱的光亮跑去，一边低声向五柯解释：“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没来得及看那么多。你也知道我是一路睡过来的，就那一天安稳，我看的还是这里妖魔鬼怪集录。你别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觉得和他们打交道，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吗？”
  五柯没说话，依旧用那种略带嘲讽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匆匆扫了一眼，便觉得心里发虚。
  夜晚中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两盏幽深的灯火——他这样看我也有道理，毕竟我虽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但是真的从来没有“百战百胜”过，相反，我还每次都差点丢掉性命。
  “手电筒呢？我记得咱们来之前带了好多。”我低声问他，他抓住我手腕，悄悄回答：“这里安静得太过诡异，我怕打开手电会打草惊蛇。”
  “又是打草惊蛇，每次惊动的都是你吧。”我怼回去，他也不说话，只带着我跑。
  那点微弱的光芒越来越近了，亮光逐渐放大，我有点小兴奋，不觉加快了步伐。
  突然，手腕传来一阵刺痛，我的脸顿时皱在一起，停下来低头问他：“你做什么？疼死我了。”
  他小声迅速地说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