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金小鱼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姚锦江,他说五月如果没有任务,他会陪着黎潇潇一起来参加婚礼,到时候会帮忙盯着战旗风的,如果他有任务,那就让阿生过来一趟。
  金小鱼现在已经习惯把这个人当做是真的姚锦江了,就像他说的,重要的不是那个名字那个身份,而是这之下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既然变成了姚锦江,那就会好好的做好这个人,不让他和以前一
  样,成为令人瞧不起的渣滓。
  金小鱼在跟姚锦江通完电话后,给战旗风打了个电话,努力装出欢快的语气,告诉他自己就要结婚啦,到时候请他赏脸光临。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响起战旗风的祝福,只是声音有些嘶哑,金小鱼不愿去想这嘶哑其中的深意,只是俏皮的说到时候一定要来。
  战旗风答应了,说好,他一定会到场的。
  ☆、第四百九十九章 你好像很难过
  你好像很难过
  所有知道金小鱼要结婚了的人反应都挺激动,有的是高兴有的是惊讶,只有姜燃,除了一贯的冰山脸上多了一点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笑容,然后就是他一句同样很淡的祝福,并承诺到时候会出息的。姜燃这样,金小鱼多少能猜到点什么,但是她也没有立场去说别的,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跳过了这个话题。
  但当天工作结束后,姜燃第一次没有等到金小鱼下班后再走,而是早早就离开了实验室,姜燃去找蔺千山了,他在帝都最亲的两个人,一个是金小鱼,一个就是蔺千山了。
  其实他找蔺千山也不是为了寻求安慰,就是觉得,这现在是他身边最亲的人了,想呆在一起。蔺千山当然知道姜燃是为什么来的,过年的时候他跟金小鱼视频,当时就知道了他们准备结婚,只是出于私心,他没告诉姜燃,不想让姜燃在新年的时候难过,但没想到金小鱼和傅凯旋这么快就要结婚了。非要说,就只能是遇见的时间不对,身份也不对吧,蔺千山虽然很开心金小鱼是自己的亲人,但是如果可以,他倒希望不是,这样至少姜燃还有去争一争抢一抢的机会,只是姐姐这么一个尴尬又无可奈何的身份,就注定他这一生能说给金小鱼听的只有祝福了。
  “小燃你要换个角度思考,小鱼儿是你姐姐,那就表示她将一直并永远在血脉上跟你有割不断的联系,无论其他人的身份变成了什么,她都还是你的姐姐。”
  姜燃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家外公,他怎么觉得这个安慰听完以后更心酸了呢。
  姜燃当然不可能跟外公抱怨什么,跟他在一起待了一会,走出公司的时候,有个人刚好抱着文件走进来,扭着头跟身后的人打招呼,没有看到他。如果是平时,姜燃肯定一个侧身就躲开了,但今天姜燃的反应整体就慢了半拍,任凭抱着文件的人撞了他一个满怀都没反应过来,看着散落了一地的文件,姜燃还呆着,有点迷茫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疏影撞到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公司大门这么大,谁跟她过不去非要上赶着撞上来,因为没有视野,所以她走路根本没有收势,这一下是撞了个结结实实的,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柳疏影都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第一反应是先蹲下去捡文件,这些文件是她才整理好的,这下都散成这样了,又得重新整理一遍,怎么想都怎么觉得火大。
  柳疏影一边捡一边暗叹倒霉,结果跟她撞在一起的人也不吭声也不说声不好意思,甚至都不蹲下来帮她捡东西,只是呆呆的站在旁边,这下柳疏影就彻底不高兴了,抬头就想骂人来着,结果一抬头,天,她这是看见了谁?
  眼前的人是她想了很久很久人,具体有多久,那大概就是分别后的每一个日升月落吧。
  来不及收住脸上生气的表情,柳疏影已经呆在那里了。
  姜燃这才回过神,低头看见一个女人蹲着,手维持着捡文件的姿势,脸上带着气鼓鼓的表情,抬着头瞪他,而且这还是个他认识的女人。姜燃的记性很好,所以即使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依然记得柳疏影,更何况那个时候还出了点小小的插曲,印象就更深刻一些。
  虽然现在姜燃反应慢了半拍,但他还是蹲下身去帮柳疏影捡东西了。柳疏影的表情僵在脸上半天她
  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收起那点气愤,心底像突然触到了一束光,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可是她高兴了没两分钟就发现姜燃有点不对劲。
  其实在别人看来,姜燃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冷淡,但是柳疏影就是下意识的觉得,姜燃此时此刻心情肯定差的出奇,而且还带了些难过的味道。姜燃把文件递给柳疏影后,就准备走人了,鬼使神差的,柳疏影伸手拽住了姜燃的袖子:“姜燃,你怎么了?”
  姜燃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眉头微蹙,像是在不满柳疏影拽住她袖子的手,柳疏影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有点紧张:“啊,那个,你还记得我吧,我是柳疏影,之前一起实习过的。”其实柳疏影心底一点底都没有,之前一起实习过,那都是多早的之前了,姜燃不会已经把她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正常情况下,姜燃肯定是一个字都懒得说就扭头走人的,但今天他莫名的不想一个人,柳疏影问了,那他就开口回答:“记得。”
  柳疏影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若不是姜燃就在眼前,她肯定要开心的跳起来,他还是记得自己的!他没有忘。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记得就是一个好的开端了。不过柳疏影没有忘记,姜燃此时此刻不开心的状态,于是跟着又小声的问了一句,语气竟是比之前那句还要紧张些:“你怎么了,我好像感觉你现在,很难过?”
  姜燃的气息顿了顿,想抬手摸自己的脸,但是又克制住了这种动作。难过?他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么,明显到柳疏影都能看得出来他在难过。是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于是姜燃顺势点了头:“心情
  不好。”
  柳疏影大脑有些空白,她根本没想到姜燃会接她的话,而且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他心情不好,这这这,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给了自己安慰他的机会?柳疏影想用深呼吸来平复此时过快的心跳,但是姜燃就在眼前,这么做实在太丢人了。
  花了十来秒,强行让自己平静了一点,柳疏影抱紧了怀里的文件:“那你等我一下,我把文件送回去,请你吃饭吧,我可是个很好的听众哟。”说完这句话的柳疏影恨不得在内心锤死自己了,她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矜持!如果姜燃下一秒拒绝那该多尴尬啊,循序渐进啊!
  但是意料之外的,姜燃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他点了点头。
  ☆、第五百章 莫名的乖巧
  莫名的乖巧
  得到回应后的柳疏影都快有点不相信面前这个人是姜燃了,还是姜燃等了等,看她还傻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看了眼她怀里的文件,开口:“不是放东西?”
  柳疏影一秒回神,胡乱的点了点头,一边跑一边回头跟姜燃说了一句:“我很快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呀。”
  姜燃看柳疏影进了电梯,转身就出了公司大门,倒是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旁边,他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大厅里等人。姜燃也说不准他现在是什么心态,理论上来说,他不该搭理柳疏影的,可他现在如果回去,也只能回宿舍,宿舍在实验基地,姜燃回去,那个地方就会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金小鱼要嫁人了,所以他不想回去。但如果只是因为不想一个人待着而同意柳疏影的邀请,这样也未免太卑鄙了些,这就是利用。
  但他现在确实不想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该怎么做?姜燃一向理事清晰的大脑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思考了,只是还没等姜燃想清楚,柳疏影就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了。
  柳疏影刚刚抱着文件一路跑回办公室,根本就顾不得再去整理文件了,什么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姜燃,她感觉真的像是做梦一样,虽然知道姜燃毕业后确实来了康慈工作,但柳疏影一次也没能遇见过姜燃,想来他也是不在总部的,直接去打听也显得不太好,就一直到了现在,没想到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她刚刚表现的是不是特别失礼,她好像很凶的样子,希望姜燃没有注意
  到。
  柳疏影把文件锁紧抽屉转身就跑了出去,办公室准备下班的同事都觉得她是不是中邪了,柳疏影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要不是她在十几层工作,她都恨不得跑楼梯下去,等待电梯的时间短暂又漫长,她多怕一下去就找不到姜燃的人了。从柳疏影开始等电梯到电梯到达一楼,时间只过去了两三分钟,可她却觉得像过了两三年那么漫长,电梯一开,她就从电梯中冲了出来,可是抬眼望去——大厅空空的,她找不到姜燃存在的痕迹。
  柳疏影有点丧气,虽然她预料到姜燃可能会走,但是真的发现姜燃不见了,她还是有点难过,这个人啊,还真的是做什么都不会跟别人解释一声,不过很快柳疏影又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她又不是姜燃的谁,充其量就是点头之交,曾经一起共事过的同事罢了,姜燃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向她解释什么。
  看不到姜燃,柳疏影就蔫吧了下来,有种想回去整理文件的冲动,但是下都下来了,她又不想这个时候再上去,那同事肯定要问的,她刚刚赶着去投胎一样到底是去干嘛了,这要怎么回答,说她去见人,结果下去的时候人不见了?那多丢人啊。
  柳疏影磨磨蹭蹭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无比庆幸她刚刚没有扭身回到办公室,不然她可能今天真的就要跟姜燃失之交臂了,此刻姜燃正站在公司侧面的绿化带前,应该是在等她,刚刚她只顾着看大厅了,没有看到他很正常。姜燃抬着头看天发呆,感觉到有人看自己的时候,视线投了过来,发现是柳疏影,随即冲着她点了点头。
  柳疏影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今天的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要不然怎么姜燃不但会跟她说话,还同意了她的晚饭邀约,甚至站在公司的大门前等她,哦不对,太阳都快下山了,那不管,今天太阳肯定是从东边下山的,今天就是她的lucky day!不管别的,能遇见姜燃,就足以证明她今天的人品有多爆发了,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在心底给自己加了个油,柳疏影放缓了步子走过去,不像刚才走出来时那么急切了,不管姜燃会不会注意到,至少她要给他留一个好形象啊。走过去之后,柳疏影开口询问:“你是开车来的?”看姜燃点头,柳疏影又继续说:“那开你的车还是我的,你不想开的话,坐我的车也可以哟,我开车开的还不错,不是马路杀的。”其实柳疏影这么说是有私心的,她想让姜燃坐她的车,这样待会吃完饭,不管姜燃是想回来取车还是想直接回去,柳疏影都可以送他过来,这无形就是给他俩增加了一点相处的时间,她简直是太聪明了。
  姜燃像是思考了几秒,然后简单粗暴的回答了:“你的车。”
  虽然面对着除了金小鱼和蔺千山之外的人,姜燃一直都是这么冷淡,但柳疏影一点也不觉得,她觉得姜燃只是不喜欢说话,不代表他态度不好,如果想要态度不好,他也没必要专门等在公司门口了啊。
  柳疏影平时开车都挺野的,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帝都的路况是想野都野不起来的那种,但今天路上的车明明不多,柳疏影还是开的不快不慢,相当稳定,她询问姜燃想吃什么,姜燃说随便。这要是换别人,柳疏影都想脱了鞋抽他了,但这是姜燃,有句话说的好,看着喜欢的人,眼睛都会自带滤镜的
  ,更何况姜燃今天明显比较颓废,柳疏影连一丝一毫生气的心思都起不了,既然他说随便了,那就按她的口味来好了。
  驱车到自己常去的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柳疏影停稳了车,姜燃就自觉地下了车跟在她身后,全程一句话也不多说,也不问是去哪,就跟在她身后,这让柳疏影莫名的觉得姜燃此刻的状态有点,乖巧?呃,肯定是她想太多了。
  因为来过很多次,所以柳疏影跟这里的老板已经很熟了,以往她都是带着小姐妹来的,今天头一次带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大帅哥,老板冲着她揶揄的笑了笑,柳疏影也没有解释,只是要了常坐的那张桌子。
  老板一脸我懂你的样子,然后带着两人走了过去,柳疏影坐在一边,姜燃就很自然的坐在了另一边,只是还是一言不发。
  ☆、第五百零一章 谢谢,菜很好吃
  谢谢,菜很好吃
  老板拿着菜单笑眯眯的站在桌前,伸手把菜单递给姜燃,姜燃没接,空气安静了几秒,场面十分尴尬,柳疏影连忙接过菜单,打了个圆场:“是他来陪我吃的,老板你真的是,太不会递菜单了,应该让女士点单才对啊。”
  老板伸手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跟着笑了笑:“是是是,是我疏忽了,应该让女士点单。”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觉得坐在这的姜燃虽然一声不吭,但真的给人一种异常鲜明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他有点喘不上气。
  柳疏影也不太清楚姜燃的口味,于是就按照自己的点了两份,老板记好了东西之后一溜烟就走了,他才不想待在这里承受压迫呢。
  菜还没上,两个人就这么相对坐着,坐了足足有五六分钟,柳疏影认输了,她觉得今晚如果她不开口说话,姜燃是肯定不会主动跟她说话的,甚至现在姜燃的目光虽然在跟她对视,眼神也聚焦了,但她就是觉得姜燃是在发呆。柳疏影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到:“姜燃,你怎么了?”没人回应,姜燃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柳疏影吸了口气,又问了一遍,姜燃才像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一样,皱起眉仔细看了她一眼:“什么?”好吧,原来还真的在发呆。
  柳疏影在心底不停的跟自己说,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气大伤身,来回说了好几遍之后,重新笑了笑,又问了他一遍,本来也不指望姜燃能给出什么回答,好歹两个人说两句话,也比这么干坐着强啊,
  没想到姜燃低下头,闷声回答了一句:“失恋。”
  这个词怎么都不像是会从姜燃口中说出来的,柳疏影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姜燃说了什么:“你女朋友…不,我的意思是,你之前有女朋友?”
  姜燃摇了摇头,柳疏影额头上汗都快下来了,没有女朋友的失恋,那就是传说中的暗恋了吧,她真的是很难想象,像姜燃这么优秀的人,也需要暗恋谁。柳疏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小鱼了,那个时候她跟姜燃最亲近,可是很快她就自己把这个想法给推翻了,金小鱼明明是姜燃的姐姐,姜燃怎么可能暗恋她呢。自己喜欢的人有暗恋的人,这个认知让柳疏影一下子有点沮丧,她都还没来得及表白呢,就知道他是喜欢别人的,虽然他说自己失恋了,但万一他又想去把人抢回来呢。
  柳疏影心底掠过千百种复杂的情绪,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暂时当成了一个倾听者:“你没有告诉过她你喜欢她么?”
  姜燃抬起头摇了摇,眼神有点茫然:“她要结婚了。”
  这下柳疏影就彻底觉得,姜燃颓的有理由了,要是换成是她,估计颓的都要自闭了,有什么比还没来得及跟暗恋的人表白,就知道她要结婚了这件事更让人心塞的么,没有。所以柳疏影突然就有点同情姜燃,原来这么优秀的男人,也有得不到的女人呀,同时,柳疏影又有点嫉妒那个被姜燃暗恋的人了,嫉妒中还带着点好奇,不知道那个暗恋对象要嫁给怎么样的人,才会让她放弃姜燃去选择那个人,在柳疏影看来,姜燃真的是她活过的这些年里,遇见过的最美好的男人,虽然可能很多人会因为姜燃的电冰箱气质而反对这句话就是了。
  这个问题有点棘手,虽然摸着良心讲柳疏影是有点开心的,因为姜燃喜欢的人结婚了,这就意味着她有机会了,哪怕姜燃现在忘不了那个人,还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么?但是看着眼前这种状态的姜燃,柳疏影又心疼的不行,自己跟自己矛盾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
  柳疏影思考了半天,把自己能给出的最好的建议说了出来:“我有个建议给你,不过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你要是听着不舒服,听过忘掉就好了。”姜燃看了看她,等着她的下文。柳疏影吸了口气,把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你没有必要放弃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能得不到会痛苦一些,但是喜欢这件事本身是美好的,强迫自己去剥离对一个人的感情,那才叫难受,但是你也应该去试着喜欢别的东西,不一定是人,花草树木,鱼虫鸟兽,甚至只是一本书呢,你会发现你能喜欢的事物很多很多,她不过是其中之一。你应该在心里为她保留一个位置,但不要因为她而抗拒其他一切存在的靠近。”
  这段话说完柳疏影自己都有点酸了,什么叫在心里保留一个位置,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让姜燃在心里给他暗恋的那个人保留一个位置,可是她没有立场这么做。
  姜燃半天没有应声,像是在思考这段话到底对自己有没有用,可能他觉得没什么卵用吧,所以又低下了头,说实话,柳疏影有点心塞又有点尴尬,她平时可不喜欢扮演知心大姐姐,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姜燃,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柳疏影觉得她言尽于此,要怎么想或者继续跟自己倾诉那都是姜燃的事情,她不能强迫他把难过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样无异于是揭人伤疤,到最后说不定还要被埋怨。
  直到上菜前,姜燃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菜上了之后,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姜燃却比柳疏影更先一步拿起筷子,尝了尝柳疏影替他点的食物,很好吃,哪怕他没心情吃东西,也还是觉得这东西很好吃。
  柳疏影看着姜燃开始吃东西,大大松了一口气,虽然说了那么一段体贴暖心的话也没答道语气的效果,但现在看来至少还是有些用的,能有用就不错了,人应该学着知足。
  看着姜燃吃了几筷子,柳疏影也突然之间感觉,好像今天的菜比平时的香,于是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正吃着,就听见姜燃抬起头,冲着她说了声“谢谢”,然后顿了两秒,又加了一句“菜很好吃”。
  ☆、第五百零二章 奇怪的女人(3000)
  奇怪的女人(3000)
  食物的热气漫上来,合着灯光,让柳疏影觉得眼前这一幕似真似幻,她不会是太希望姜燃能对她做出的事情给予好评,所以才生出幻觉了吧,下意识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嘶”了一声之后,发现会痛,又见姜燃盯着她,突然就觉得有那么一点难为情的感觉,赶忙放下手继续吃东西,吃了两口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补了一句:“不客气,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菜,还怕你吃不惯,幸好没有,你喜欢就好。”
  桌上的菜都是柳疏影最爱的,姜燃觉得菜好吃,这让柳疏影想想就觉得开心,至少证明他们的口味还是有些相似的,这就是很好的一个契合点啊。其实在姜燃说出失恋二字的时候,柳疏影心里是想要放弃喜欢姜燃的,她之前跟金小鱼说过,只要姜燃没有喜欢的人,她就不会放弃,可是现在他有喜欢的人了,她的坚持就有点可笑,但他都说失恋了,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呢,她似乎还应该争取一下,争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可以喜欢自己,虽然没什么自信吧,但什么事都要努力一下才能知道结果不是么。
  这一顿饭之后的时光,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互不打扰,但却看起来也很和谐,姜燃吃的很认真,把柳疏影给他点的东西全部吃光了,连配菜都吃了个干净,这让柳疏影十分有成就感,觉得今天做的事情果然是对的,当时她要是没有拉住姜燃,还不知道他这会一个人会去哪里呢,说不定饭都不会好好吃,更何况他要是这个状态去开车,那真的是让人担心死了。
  而且让柳疏影意外的是,姜燃的口味真的跟她很相似,她吃肉也喜欢沾那个偏甜的酱,就这一种肉这一种做法会配这个酱,一般人都会选择咸酱或者辣酱,跟她一起来过的小姐妹都说她的口味有点非人类,这种肉配甜酱,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咽下去的,真要形容,这种口味的酱配肉,那就是人间惨剧。结果现在面前出现了另一个非人类,还恰好就是她喜欢的人,这让她怎么能不高兴呢,简直都想叉着腰哈哈大笑了。柳疏影不好意思高兴的太明显,只能埋头苦吃,结果吃着吃着就把点的东西全给吃完了,摸了摸鼓涨的肚子,有点后悔,吃这么多,会不会显得特别没有形象。
  吃完了饭,柳疏影擦了擦嘴,连口红都来不及补就要去结账,说好的今天她请姜燃吃饭的,但是姜燃也跟着站了起来,再她要付账前伸手拦住了她,也没说别的,就说了两个字:“我付。”柳疏影有点呆,但是也没有硬拦着姜燃不让他付,这两个字蕴含的强硬味道有点不适合姜燃,但是意外的让他看起来特别帅,柳疏影没撑住,不合时宜的在心底发起了小小的花痴,还是姜燃付完账往出走的时候,餐厅的老板抓紧机会冲她挤眉弄眼:“抢着给你付账,看来有戏哦,加油!”
  柳疏影这才回过神来,一脸黑线的跟了出去,她可不会认为一顿饭就能怎么样,要是一顿饭就能拐走姜燃,那当初于万珠就不会那么丢人了,只不过她还是快走了两步,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抱怨姜燃:“说好了今天我请你的啊,姜大帅哥连个请客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也太残忍了。”说完还鼓了鼓脸颊,做出有点生气的样子。
  并没有指望得到回答,只是单纯的为了活跃气氛,但姜燃停住了脚步,认真思考了一下柳疏影的话和他刚才付账的举动有没有什么不妥,然后觉得并没有不妥,可是看着柳疏影鼓起的脸颊,还是开口
  回答了她:“下次。”说完没再看柳疏影,率先迈开步子朝停车的地方走了过去,留下柳疏影一个人原地激动到爆炸。
  卧槽卧槽,姜燃说了什么,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下次?柳疏影的心脏再次不争气的跳了起来,速度快到她能听到胸腔被撞击的声音,所学的专业知识这会在脑中糊成了一团,什么肾上腺素的原因,都见鬼去吧。虽然理智很清楚姜燃的下次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单纯指吃饭这件事,但这就够了好么,谁能像她一样!不但主动约到了姜燃吃饭,还让他说出了下次这种话!果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然后就可以一直有啦。
  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柳疏影不想让她看起来太开心,毕竟姜燃才失恋,但是心底的小人欢呼雀跃的声音是怎么都压不住的,怕姜燃看见她开心的样子,只好走到姜燃身边,作势要开车门,低下头问了问姜燃是送他回去还是送他去拿车,姜燃犹豫了一下,说去拿车。
  柳疏影觉得姜燃现在看上去状态要比吃饭前好太多太多了,至少不是颓到快自闭的样子,所以也放下心让他自己开车,于是点点头,驱车回到了公司,车直接开到了公司的底下停车场,姜燃解开安全带,主动冲柳疏影点了点头:“谢谢,再见。”
  柳疏影喃喃的回了一句再见,等姜燃走到自己的车前,开着车扬长而去之后,柳疏影才算真正回过了神,同样是一句没什么太多含义的再见,柳疏影偏偏笑的像个傻子一样,他对自己说了再见,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下一次见面了呢。
  不知道是柳疏影的劝解起了作用,还是今晚这顿很对胃口的晚餐起了作用,开着车回实验基地的姜
  燃感觉没那么抗拒了,知道回去后难免想起很多关于金小鱼的事情,虽然心情还是称不上好,甚至称不上平静,但总归是比之前的状态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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