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子
仔细观察了青铜棺椁之后我开始考虑怎么把它撬开,棺材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的,不论里面的尸体到底变没变成粽子这个棺材都是要先撬开来的。 “小四啊,东西太沉了我打不开啊!”我向外面试探性的喊到。
外面回答的是一声恼怒的嘶吼,“小声带你!蠢货,你吵醒她怎么办!”
白骨精一出声我就感觉旁边的棺材微微颤抖了一下,颤抖的幅度很小,如果不是我的手还贴在棺身上我几乎就以为是错觉了。但这也足够证明,这里面的也变成粽子了,看刚刚白骨精那个心虚的程度,她是害怕里面的粽子的,即使这只被封在棺材里出不去她也不敢进到里面来。
“打不开啊打不开,里面怎么一点东西都没有啊,是不是穷鬼没有什么陪葬品啊,真是的我还帮你跑这一趟,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我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拿出锦盒掏出一张还没有写过的黄表纸咬烂手指以血画符,现在没有朱砂笔也只能这么画符了,用血画符最怕的就是画出来的符文断断续续,那这一张就报废了,我按照咬过的痕迹又狠狠咬了几口才开始画。
鲜红的敕令印在了黄表纸上,事实证明有了年代的符纸都不一样,鲜血画上去竟然没有晕开糊作一团而是仿佛被牢牢吸附在了符纸表面。
我将画好的敛息符贴在身上掏出绑在要上的勃朗宁对着棺材的接缝处就开枪,勃朗宁里还有四颗子弹,我把他们都打在了同一边,最后用一块布上画着的雷火符把棺椁那一边炸出了几个细细的裂缝条。
画着布上雷火符威力并不大,因为不是符纸的载体威力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但是我的目的本来也不是炸开整个棺材,而是——
在现代科技和玄学符咒的双重夹持下棺椁的交缝已经出现了几道细细的裂纹,甚至还有越演越大的趋势,上面结着的铁水块一点点的往下掉,露出了一面棺材的开口,我拉住锦衣捂住口鼻蹲在了宫殿的一处角落里,尽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棺材上的铁水还在一点点剥落着,除了铁水块剥落掉在地上的声音之外,现在棺材依旧是毫无动静,我瞪大眼睛盯着那一边已经过去了几十分钟。
即使有敛息符的存在我还是不敢轻易地动弹一下,我把锦衣堵在了拉上来遮住了口鼻——虽然不知道老板娘这件衣服还有什么作用,但这也总归是让我安心了许多。
等到棺材完全静止的时候我已经盯了这个棺材很久了,我伸出手想捏一下我的左眼皮让他不要再抽搐了,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左眼跳起来真的就和凉了差不多了。
“啪”棺材那边终于动了,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拍着棺材,然后就是一段抓挠的声音,等到里面的声音停下来后这边的棺材缝像是被什么慢慢地推了起来。
开口缝从原来的一点点细纹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忽的,那里出现了一双眼睛,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的方向,我被这双眼睛看的心头一跳,窝在那里动弹不得。
而然这双眼睛的主人并没有如同暴起的粽子那样向这边扑过来,而是慢悠悠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才推开了我为他准备的那一边棺材口。
她推棺材的动作很轻,就像推开薄薄的木门一样毫无压力,推翻棺材板后,她动作轻柔地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在棺材里一阵摸索。她坐起来之后是背对着我的,我只能看见她找东西的动作,她拿出了上面东西,我却没有看清楚、
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了,她从里面掏出了一面镜子和梳子,对着镜子她开始慢慢地梳头,一梳到底还细心的整理着打了结的地方,就像是刚刚起床一样。
我看的目瞪口呆头皮发麻,她要是这么一直与世无争梳头梳下去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但是我完全没有办法,现在窝在角落里动弹不得,只能希望外面那个白骨精给点力了。
“你怎么还不出来!”外面的白骨精嘶吼着,我的内心忽然诡异地一阵喜悦,这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白骨精自己作死可怨不得我。
果不其然,在听见白骨精的嘶吼之后里面的这个头也不梳了,镜子也砸碎了,原本还算完好的干尸皮肤现在一点点往下冒着黑气,看起来就像是一堆烧焦了的秽物。她捂住了脸,浑身颤抖,“......贱奴......贱奴!我要,撕了你!”后面几句基本上是嗓子里嘶吼出去的,她带着一阵风向外扑去,扑向外面那个还在觊觎她身体的白骨精。
狗咬狗,一嘴毛。我趁粽子扑出去之后抓了一把剥落下来的铁水碎块才跟了上去,那个粽子撕棺材那么轻松,我来的时候却还被封在里面,应该是这铁水里掺了什么东西,等一下对付粽子说不定有大用处。
我硬着头皮向外走发现那两个已经把战场搬到了天上,白骨精撕下了粽子一大块腐肉,粽子抓下了白骨精头顶的拼接头发。二者对上明显是粽子的段数比较高,挑中的都是白骨精最致命想护住的地方。
我开始找地上那里有那个白骨精说的阵法,按道理能控制那么多粽子的阵法不会小到让人看不见才对,但一眼望去除了蜿蜒的拱桥就再无东西。
我这边还在找着,那边的打斗就已经接近了尾声,白骨精被那只粽子掐在了手里变成一根根碎掉的骨头,最后还剩一个头骨脑袋的时候粽子伸出爪子就在上面刮着,千年老粽子的爪子点燃是锋利无比,头骨很快被刮花了,有些地方甚至被抓穿了。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边打完了估计老粽子又要回来梳头了,我可不一定能打过这个老粽子。
粽子,怪鱼,宫殿,还有这只白骨精,还有面前的桥,对了,桥!这上面一个九座拱桥每一个都通着宫殿,就像是一个中枢一样,外面的都汇聚在了这里,这里又吐出东西去。我仿佛一瞬间明悟,不论如何,这里是一定要炸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