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9】摘下面具
范贤大吃一惊,现在都是火化的了,这里怎么会有尸骨呢?而且这尸骨已经烂的,白骨化了,一看就是死了很久。
葛平友大叫一声,都不准动,所有人后退。
然后他对司机说,你去报警。
司机正要去报警,被那几个范家的人拦住了。
这几个范家的人说,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们不用管,不需要报警,我们先去报给当家人。
有人枉死在了范家的坟地里,这件事和范家脱不开关系。
他们当然不希望葛平友报警,万一警察过来查到了些不该查的,麻烦的还是范家,到时候当家人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他们几个头上。
可是司机根本就不管他们司机只听葛平友的命令,这三人拦不住,司机顿时脸色黑了,纷纷从腰间拔出短刀,厉声说,别逼我们动粗!
话音刚落,自己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他哼了一声,嘴里说着不知死活,然后又让身对这三个人说,你们别挡路,免得给自己找麻烦,可那三人根本听不进去,司机的这句话反而更触怒了他们,之前司机和葛平友在范家就已经得罪了范伯驹,范家的人对他们二人早就有意见了,现在听到司机这么说更是怒火中烧,立刻二话不说,拔起短刀就朝着司机身上捅下去。
他们还大喊着狂妄无知,给他点教训看看!!!
砰砰砰!
连续几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夹杂着凄惨的求饶,生中几个人影倒飞出去,那司机身形快的像闪电一样,范贤只感觉眼前缭乱,都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冻做的,那三人就已经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喊着求饶的话。
好快的动作,这也太夸张了!
范贤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自以为自己练得挺不错的了,可看到这司机的身手才知道自己差的还远呢。
这么厉害的人都给葛平友做司机,不可思议。
司机拍了拍手,看着满地打滚的范家人说道,这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我。
然后他就越过了这几个人,回到了守墓人的小屋。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因为小屋里的电话已经许久不用了,打不出去了。
司机对葛平友说即使报警,警察恐怕也不会管这是江湖事,并非是警察不管事儿,而是警察查不出来这些事儿。
江湖人的身手比普通人敏捷太多了,能做到许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
普通人不可能翻过一座高墙,或者是徒手把一个人撕碎,可是这对一个江湖中人来说,太简单了。
这种事让警察怎么查?到最后都是空忙活一场,还不如江湖中大家族的自查。
也是因此,这些大家族越来越猖狂,经常不把法律放在眼里,想杀就杀,想打就打,反正除了家族之间为了平衡的互相监督,没有外界力量能拿他怎么样。
这种情况,上面早就想改变了,京州是江湖家族势力的重灾区,十大家族在京州可以说是横着走。
达官显贵他们不敢惹,可是比他们地位低的平头百姓,被他们欺负惨了。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改变,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根本无从下手。这些古老的人和力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太久,如果要把他们彻底铲除,反而会激起强烈的反抗。
葛平友听了沉默了很久,司机说的是对的。
江湖中这些事并不罕见,他从小就行走四方,见过听过的也数不胜数。
在这个文明的社会里,江湖这块地方,仿佛还保留着一种原始的野蛮。
医者仁心,他不免唏嘘,可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忽然,范贤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往那个尸体上扑了过去,葛平友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了他。
可范贤剧烈挣扎着,扭头一口咬在了葛平友的胳膊上,葛平友吃痛松手,大骂:你他妈的属狗的?!小易,拦住他!
司机双手插兜,伸出一只脚,正好拦住了范贤的腰,范贤上身翻过去,下身跟不上,绕着司机的腿翻了个跟头,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等到范贤想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被司机一脚踩住了屁股,司机说: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范贤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在场的人都看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平友心里嘀咕,难不成埋在这里的是范贤的亲爹?不至于啊,如果是范伯驹,这小子只会乐开了花,当场放炮竹庆祝也说不定,怎么会哭呢?
范贤大喊:放开我,这是范劳叔叔!
不错,那白骨上裹着的衣服,范贤永远记得,这是范劳死的那天穿的!
那天范友杀了他以后,一定是把他埋在了这里!这一年来,范贤一直找不到范劳的尸体,他想不到,竟然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听到他这么大哭,葛平友和司机也大概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真想不到,被范友埋起来的尸体,竟然在埋范友的时候,被挖了出来,重见天日,可见天理昭昭,冥冥之中,自有轮回报应。
不知道哭了多久,范贤才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泥巴。
他走过去伸手对地上那三个人,说了一声拿来,那三个人都很害怕,问要什么东西?
范贤不管他们,抢过他们手里的刀。葛平友骂了一声卧槽,赶紧说,小易,你拦住他,别让他乱来。
但司机摇了摇头,对葛平友说他不会乱来的,果然,范贤只是拿着刀子,走到了范友的尸体前面,然后几刀捅烂了他的脸,不解气,又朝着他的胸口扎了几刀!
然后他趴在了范友的尸体上,咬着牙狠声说,范劳叔叔,我给你报仇了!
葛平友一声长叹,这一整年,范贤忍辱负重,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那三个人也不敢多过问,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任由范贤这样折腾。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范贤甚至想叫三条野狗来,把范友的尸体给吃了!
眼看着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他们不能久留,范贤和司机把范劳的尸体给重新买了,竖上了墓碑,然后范贤对着墓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他们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