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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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们的亲事是定下来了，但还得让钦天监选吉日才完成大婚，定下了公主们的终身大事，胤禛一行人也准备回程了。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扎鲁和沁薇留在准葛尔，该回京的都回京了，虽然准葛尔是苦寒之地，根本没法与京城相比，跟着富灵阿和瑚图玲阿一起过来的这一批人要离开准葛尔了，还是有些不舍的。
“公主，奴才很快会进京的。”那木扎尔眼里透着不舍。
“待钦天监定下日子，我们的婚事也快了，私下无人，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以后你还是自称我吧。”瑚图玲阿更喜欢那木扎尔在她的面前自称我。
在大清，奴才一词比臣字还要金贵，“奴才”，实际是一种满洲人主奴之间的“自家称呼”，非“自家人”的汉人是没有资格这样称呼的。
“嗯，我会的，叫奴才顺口了，一时还是有些难改。”那木扎尔傻傻笑道。
“呆子”瑚图玲阿的手忍不住的拍一下他的脑瓜，这是她以前对那木扎尔的称呼。
“那私下，公主也别叫我额附吧，我喜欢你叫我呆子。”那木扎尔得寸进尺，争取他的福利。
“好吧，本公主也觉得呆子的名字很适合你。”瑚图玲阿勾勾嘴角，笑意盈盈又轻喊了几声呆子，那木扎尔这才心满意足。在公主的面前自私奴才倒没有什么，但是让公主唤他额附，那木扎尔还是觉得这个词太官方了，不利于他与公主培养感情。
“皇阿玛和母妃的马车已经走远了，你们还要多久。”富灵阿的声音传了过来，目光扫着正离别的几对。
“我得走了，再见。”瑚图玲阿看了看马车，富灵阿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们两个，便朝着那木扎尔挥了挥手，来日方长，她们也不能担搁太久了。
“我很快便会进京的。”那木扎尔对着瑚图玲阿的背影喊着，只是进京后，他就得长住在京城了。
这边淑滇和端柔还有和惠也在侍女的跟随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婿，她们先一步回京，，胤禛虽然下了旨，但只是口头旨意，并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回京之后，胤禛的旨意下达前，额附还得进京领旨谢恩，还有一套规矩礼节在等着的。
“弘策，去看看你妹妹她们，别担搁太久了。”耿精灵拉开马车的窗帘对着外面的弘策说道。
这一次回京回的有些急，自胤禛在猎场遇万兽臣服，很快也传了出去，便听闻禁所里的老八和老九快不好了。
估记是有心人传了话，刺激了他们了，这个时候已升为宗令的雅尔江阿给胤禛透了话，公主们的婚事定下了，胤禛便也不再久留。
只是让胤禛最为挂心却是弘策的婚期，这老八老九若是在这个时候死去了，弘策的婚期肯定得延一延，这般一想，胤禛的回程速度便有些加快。
耿精灵放下帘子，转头看着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胤禛及睡的香甜的弘昼，为父子俩盖上被子，便坐在一边拿着一块布出来无聊的绣着。
“在马车上就不用对着针眼了，伤眼。”胤禛的声音阻止了耿精灵的手，自弘昼出声后，胤禛便不让耿精灵再碰针钱了。其实也就他自己，成天对着奏折批阅，年纪越大了，视力便不如年轻的时候好，所以便也要求着耿精灵少碰针线，免的伤眼。
耿精灵很想跟他说，我的视力好着呢，但还是没有说出口，精神力一扫，确定了瑚图玲阿他们已经启程了，才把绣线放入马车的阁子里，躺在胤禛和弘昼的身边。
“皇上可是担心着八爷和九爷他们的病？”听着胤禛叹着气，耿精灵不由的问道，这也是她的猜测。自胤禛收到了消息，老八和老九病的快不行了，心情就一直没有好过。
“朕哪里是担心他们，朕是怕弘策的婚事被担误了。”胤禛轻哼道，绝不承认。在听到老八和老九他们快死了，胤禛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耿精灵没再说下去，胤禛一得知老八和老九的事，便让高吴庸传旨，派太医去救治，还请莫太医去看。
莫太医是胤禛的专属御医，如今年纪越大了，身体也不方便，除了胤禛的令，不然别人很难请到他。
“弘策的大婚不能再担搁了，朕已经传旨回京让礼部和内务府准备弘策的婚礼，待我们回京，便为弘策主持婚礼。”
“臣妾听皇上的。”对于老八和老九之事，耿精灵再不提。
只是她不提胤禛却自动开口了，轻叹口气才道：
“朕知道他们一直不服朕，认为朕做不了好皇帝，治理不好大清的江山。不止老八老九，其它的兄弟一样的心思，甚至还有觉得朕这皇位是弑父杀君得来的。都是皇子皇孙，一样的教育，朕自然知道这些兄弟个个不差，自诩全才，私底下谁也不服谁。很多的时候，朕只是懒的跟他们计较，只要他们不犯到朕的头上来，朕都可以无视。
朕是在一众兄弟中赢得了皇位，这是皇阿玛的重托，也是对朕的肯定，朕的成功。只有坐上了龙椅后，才知道那把龙椅并不好坐，那上面承载着整个大清的一切，也提醒着朕时时刻刻要注意着自己肩膀上的重任。权利确实是好东西，只是要吃的下去，不然但是万劫不覆之境。”
耿精灵偎进了胤禛的怀中，感受着胤禛的心跳，出声道：“皇上辛苦了，您是个出色的帝王，大清在您的治下只会越来越昌盛繁荣。”她的话并不是奉承，胤禛当了皇帝后，确确实实很辛苦，一心都扑在政事上，用在自己身上的心很少。
当王爷时的胤禛还会经常养生一下，当了皇帝的胤禛确实日理万机，别说养生休闲了，平时就是偷闲的时间都少。如今的大清正被胤禛慢慢的洗涤着，从上到下，清除着大清的毒瘤和驻虫。且百姓有个为他们着想的帝王，日子也比以前舒心一些，为生活奔波忙碌也更带劲了。
胤禛的手抚着耿精灵的背，那轻拍的节奏就好似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而耿精灵也确实在这样的节奏之下，有了昏昏欲睡之感。
“以前朕想过要老八和老九他们死的，只是在他们落败之后，朕忽然不想让他们死了，朕想让他们好好的活着，看看朕是如何治理大清的江山，如何带着大清走到强盛。”
这一次，胤禛仿佛想把心中的垃圾给倒出来，而耿精灵便是那唯一的倾听对象。
若是以前，耿精灵并不喜欢听到胤禛说这些的，帝王最多疑，而在帝王的身边也是伴君如伴虎，知道的太多帝王之事、帝王的心理话，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这么多年来耿精灵一直做个乖顺安份的妾室，从不向胤禛打听她不该知道的事，就算是想知道，也不会从胤禛那里知道。但她不想知道，胤禛却爱与她说，耿精灵也很识趣的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并没有干涉过多。
听出了胤禛不想让老八和老九他们死的原因，耿精灵也没有放在心上，老八老九他们的事与她无关。但胤禛并没有如后世所说的，逼死兄递等等不好的话，相反，胤禛更希望他的这些兄弟个个都好好的活着，活着看他的成功。
不知不觉，在胤禛的诉说下，怀中的耿精灵呼吸已经平稳了。感觉到怀中的动静，胤禛的声音也渐落下，低头一看，耿精灵与弘昼一样，睡的酣甜。
回京之路很是顺利，众人也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比去的时候还快了五天。那拉氏带着宋氏和钮钴録氏、武氏、乌雅氏、安氏出来迎接着胤禛，看到富灵阿和瑚图玲阿也回来时，目光闪了闪便恢复了平静。
回到了熟悉的宫殿，耿精灵受到了永寿宫一众下人们的热情，他们对她的回来显然非常的高兴。洗去了一路的风尘，耿精灵一身清爽的抱着弘昼入睡去了，外面一众来拜见的女人都被挡在了外面，女人们只好讪讪离去。
而胤禛彻夜去了禁所看老八和老九，回来的时候愁眉不展，身边的高吴庸和苏培盛都知道八爷和九爷要撑不住了。也是禁所就是高级的牢房，比天牢这些好的不知道百倍千倍，只是对于当时身上有伤，又一贯养尊处优的八爷和九爷他们来说，条件就显的恶劣了。
不过阶下囚便是这样，能有这待遇已经很优待了，胤禛的一众兄弟和宗世见着老八和老九关的地方没有天牢里的环境这般的差，心思转了转，面部有些赦然。
他们是陪着胤禛过去看的，平时的时候他们可不敢接近老八和老九他们了，就怕被胤禛划为同党。
当初胤禛是把老八和老九他们关到了保定禁所的，后来交给了宗令雅尔江阿关在京郊的禁所。
“皇上，老臣已经尽力了，九爷是熬不过月底了，而八爷也不会超过月初。”这是莫太医对胤禛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