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

  “我错了我错了,你有本事晚上捏啊。”现在动什么手。
  这下谢蓟生消停了。
  他刚打开院门,乐薇就一瘸一拐的跟了过来,“谢蓟生你送我回家。”
  “我腰不好,要歇着了。”
  谢蓟生冷冷冰冰一句话,把年轻姑娘关在了门外,看的阮文都傻眼了。
  她很快从谢蓟生背上跳了下来,“你腰不好,之前受了伤?”
  “没什么大事,别听她胡说八道。”
  把阮文放下,谢蓟生先去打了个电话,通知警卫员来领人。
  阮文觉得谢蓟生有些逃避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这两年有去复查吗?”
  战场上枪子可不长眼睛,她没有去过,只知道……
  阮文忽的想起一件事,“那些钱,是不是就有你的营养费?”不然,怎么会这么多?比罗嘉鸣的小金库多得多!
  “营养费才几个钱,没什么大碍,她就是个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看到人流血就以为要死了。”
  “那她刚才没觉得自己要死啊。”阮文去找家里的医药箱,拿出碘伏和卫生棉球出去。
  她跑得快,谢蓟生倒是想阻拦,但没能拦住。
  乐薇蹲在台阶上哭唧唧,她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所有的钉子都是在谢蓟生这里碰的。
  明明是关心他,他干嘛要躲开?害得自己摔了一跤,那么丢人,还那么疼。
  “会不会留疤啊。”
  “会啊,所以赶紧回家去。”
  乐薇看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瞧着自己的阮文,她有些不甘心的站起身来,结果膝盖那里一阵刺痛,又一屁股蹲在了台阶上,疼的眼泪汪汪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这小姑娘还挺要面子的。
  “问你个事,谢蓟生的腰受过伤?”
  “你不知道?”乐薇又激动了,她重复了刚才的举动,眼泪又挂在了脸上。
  “你竟然不知道!”乐薇替谢蓟生不值!
  阮文一点都不关心他,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可你知道又有什么用?”阮文扫了扫台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坐在了那里,把碘伏和卫生棉球放在乐薇够得着的地方,“谢蓟生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啊。”
  乐薇:“……”她快被气死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阮文淡淡瞧了一眼过去,还好,没有脸先着地,不然这么年轻的姑娘一脸的挫伤,那可不太好看。
  “我怎么厚颜无耻了?知道他有对象,还死缠烂打的是你吧,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啊?”
  乐薇从小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就连部队里的大老粗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哪里被人这么指责过?又气又恼再加上委屈,她当即就抓起了那碘伏瓶子往阮文身上扔。
  这举动还真是出乎阮文意料,她哪能想到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说砸人就砸人。
  好在那是个塑料瓶,砸身上也就疼一下而已。
  阮文伸手挡着脑袋,但并没有被砸着。
  碘伏跌落在地上,乐薇的手腕生疼,眼泪刷刷的往下落,“谢蓟生我疼,你松手。”
  “谁教你的不合心意就砸人?”谢蓟生脸色沉沉,脚尖在那瓶子上一点,受力不均的塑料瓶蹦了起来,他抓在手中。
  乐薇瞧着他这动作是要把瓶子往自己脸上扔,连忙捂着脸,她可不想被砸。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自为之。”丢下那瓶碘伏,谢蓟生拉着阮文回家,“想问什么问我就行。”
  阮文嘟囔了句,“那不是你不说实话嘛。”
  “是我错了。”
  乐薇听到两人对话忍不住的潸然泪下,谢蓟生就从不会这么好模好样的跟自己说话。
  院门敞开着,可这次乐薇却不敢进去。
  她敢说,自己前脚进去,后脚就会被谢蓟生丢出来。
  这人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
  “前些年出任务受了点伤,当时医生交代要注意休息,不过都养好了。”谢蓟生很是耐心的解释,“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不会胡来的。”
  阮文知道谢蓟生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那是男人的勋章。
  可她这会儿没那么多与有荣焉,只剩下心疼,“疼吗?”
  这话让谢蓟生笑了起来,“当时是有点,觉得自己可能挺不过去了,还写了遗书。”那会儿的谢蓟生,还远没有现在沉得住气,疼痛难忍时也有想过倒不如死了,还能混个烈士当当。
  人死一把灰,他也没结婚,将来怕是没人会记挂他。
  胡思乱想了很多,口述了遗书,让罗嘉鸣捎给汪叔。
  不过他命硬,到底活了下来。
  那遗书自然做不得数。
  人生就是这样,熬过去就是峰会路转柳暗花明。
  “现在不疼了,因为有心疼我的人。”他低头在阮文额头上吻了下,“真没什么事。”
  “有事那也是你有事啊,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又不是我的身体,你要是命短的话,那回头我再找个……”
  阮文被捂住了嘴。
  “那下午去医院好不好?”谢蓟生是怕了的,他想守着阮文一辈子,一起老去。
  “这还差不多。”阮文勉强满意,“做人不能讳疾忌医,不然人生漫漫,将来谁陪着我?”
  她忽的低沉几分,让谢蓟生有些内疚,“不会的。”
  屋里两人正低声耳语,院子里传来阮姑姑的声音,“阮文你过来搭把手。”
  阮文出去一看,瞧着乐薇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很想要把这个洋娃娃给丢出去。
  乐薇颇是得意,她正坐在那里委屈,忽然间这个大婶问她怎么了。
  还没等她说,大婶瞧着她一身磕碰伤,就把她带回了家。
  乐薇又不傻,知道这肯定是阮文家里人。
  擒贼先擒王,她向来会哄长辈开心,先把这个大婶哄骗住,回头……
  哼,要阮文好看。
  果不其然,乐薇看到出来的人脸上满是错愕,她越发得意,“婶婶,我好疼。”
  阮秀芝瞧不得年轻孩子受罪,看着这女娃一脸委屈就觉得跟阮文受了欺负似的。她平日里多帮帮人,说不定阮文遇到麻烦的时候,其他人也会帮帮阮文呢。
  “姑,这个小姑娘喜欢小谢同志。”
  阮秀芝的手一抖,“啊?”
  怎么会这样?
  她就说怎么看到这姑娘在自家门口哭呢。
  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阮秀芝当即搀扶着人往外去,嘴里不住地道歉,“孩子,你先回家吧。”
  她做好事也是为了给阮文积攒福报。
  这孩子直接来抢阮文的对象了,阮秀芝再想做好事也不能把人往自家领啊。
  那不是给阮文添堵嘛。
  乐薇:“……”这一家子人都神经病!
  被关在门外,乐薇恨恨地踢了下门,下一秒她抱着脚哭了起来。
  门内。
  阮秀芝把阮文扯到厨房里,“这怎么回事啊?”
  “就一个刁蛮的大小姐,来找麻烦,您别管了,刚才给她送了碘伏,反正家里碘伏是没了的,要不你送点酒精过去?”
  阮姑姑瞪了侄女一眼,就那跟瓷器似的女娃娃,抹上酒精那还不得水漫金山?
  “小谢呢?”
  “他打电话通知她家里来领人。”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才能被带走。
  虽说现在也没什么人贩子,但就乐薇这性子不看住她不定出什么事呢。
  真要是走丢了或者出了点其他事,到最后还不是赖到谢蓟生头上?
  阮文忽的一个激灵,“我去买点猪头肉,咱们过会凉拌着吃。”
  四合院的大门又打开,乐薇这次没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她一瘸一拐的往那边小巷子里走。
  阮文当即跟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她可能是多疑了,然而这点疑问不解决,阮文心里头总有些不安。
  “你家又不是什么神秘地方,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你,你放手,疼疼疼!”乐薇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我昨天下午出去玩,听到别人说,就记了下来。”
  阮文松开了手,“谁说的?”
  乐薇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阮文作势要继续抓她的头发,小姑娘登时怂了,“我忘了,那么多人我也记不住啊。”
  “林三的媳妇?”
  “林三结婚了?对哦他结婚了的,他媳妇长得好看吗?你们认识啊。”乐薇才回到首都,好多人都没见过,她透着十足的好奇心,“我想起来了,是林三他二姐啦,跟陈莹说话,我刚好听到了。”
  不是祝福福,但又是林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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