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节

  当打开灯看到亮堂堂的客厅时,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能折腾?”
  客厅被装扮一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奶油蛋糕。
  旁边是折纸的玫瑰花,粉色和红色的都有。
  就很幼稚的浪漫。
  “生日快乐。”
  这是他给阮文过得第一个生日。
  向来都是给老人、孩子过生日,当初阮姑姑也不过是在阮文生日那天给她做碗面,荷包俩鸡蛋。
  来省城读书后,顶多就是陶永安会送她份生日礼物,然后狮子大开口找阮文要礼物。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给自己过生日。
  阮文觉得好笑又好哭,“你又骗我。”
  “下不为例。”谢蓟生亲了亲她,“要不来尝尝蛋糕合不合你胃口。”
  阮文坐了下来,现在的奶油蛋糕花样比较简单,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土味。
  上面的粉色寿桃让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眼光堪忧啊。”
  记得之前都挺好的啊,怎么如今审美直线下滑?
  “让老韩帮忙选了个,他粗人不太懂。”谢蓟生赶着点回来的,也就比阮文早到了不到半小时。
  “那这玫瑰花呢?”
  阮文有些傻眼了,“别跟我说你让老韩他们帮你叠的。”
  “不是,我在路上折的。”
  车厢里的人都看他,仿佛他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般。
  阮文有些奇怪,“你怎么还弄起了这个,跟谁学的?”
  她记得谢蓟生就是去首都开学术会议,与会的也都是专家学者,他们玩这个?
  “遇见了乐薇。”谢蓟生并不避讳,“你最近怎么样?”
  乐薇。
  还真是会弄出这花样的人。
  阮文吃了口蛋糕,“挺好的啊,能吃能喝能睡,白天忙晚上休息,还挺充实。”
  她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怪只能怪自家男人太有魅力,偏生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守着。
  不过那样多累啊。
  阮文一点都不生气。
  她只是觉得这蛋糕好吃,没空跟谢蓟生说话而已。
  吃着吃着,阮文硌到了牙齿。
  她觉得哪里不太对,看到那戒指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幼稚不幼稚?”
  她要是大口吞咽的话,那戒指岂不是直接被咽了下去?
  可是灯光下闪烁的钻石是如此的可爱,阮文觉得自己不要太喜欢。
  “你给我戴上。”
  虽说平日里要做实验不能戴着,但不妨碍她现在过瘾。
  阮文的手指很是纤细,只不过常年接触化学试剂的人,手略微有些粗糙。
  抬头看了看阮文,她是如此的欢快,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充满了期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手不够细腻而伤心难过。
  谢蓟生收起那些小情绪,将戒指套了上去。
  “小谢同志,虽然我食指也很细,但是我已婚了耶。”阮文刮了点奶油点在了他脑门上,“你把戒指戴在我食指上什么意思?”
  不该是无名指上吗?
  谢蓟生抬头看着她,眼底是最后一丝倔强,“主要是看看,戴哪个手指上更好看一些。”
  第175章 175追债
  针对小谢同志竭力维持颜面这件事,阮文很给面子,“只要是你买的,都好看。”
  礼物的珍贵,在于送礼的人是谁。
  阮文对钻石没那么喜欢,毕竟她现在特别实在人,对这个二十世纪最大的营销产物没有那么的喜爱。
  可当送礼物的人是谢蓟生,而送她的刚巧又是一枚戒指时,这种喜爱用任何言语来表达都显得如此的苍白。
  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阮文看着那闪烁着的钻石,“好看吗?”
  “真好看,对不对?”
  “嗯。”谢蓟生在一个展销会上看到了这个,他当时就想,阮文戴上一定会很好看,果然,真的很好看。
  “不过我得做实验,戴不了这个,可惜了。”阮文有一些遗憾,“下次给我买钻石耳钉或者耳环好了,这样我能戴。”
  她想了下,“再不济买一个发夹也行,珍珠发夹,不过我怕自己做实验的时候一低头,发夹掉到试管里面去,那珍珠可就毁了。”
  实验是日常,她还真没办法跟陶永安炫耀。
  “那先放着。”阮文虽然不能用,但是这并不能阻碍谢蓟生送礼物的心,“将来有机会,一天换一个。”
  “那你得送我多少啊。”阮文被这人逗乐了,“你的那点工资,够什么用的。”
  她还不知道谢蓟生?
  他的花销很少,工资几乎花在了她身上,可他才多大点工资,这个钻戒又得多少钱。
  “还是说,你瞒着我在搞什么?”
  阮文想了想,还真没想出来谢蓟生现在能有什么副业收入。
  “是有点小副业,帮人做一些图纸。”有些是诚心请他帮忙,也有的是想要借机和部队搭上关系,想要行方便之门。
  谢蓟生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或者说他不想给阮文引来麻烦,所以又拒绝了一些单子。好在他不只能画图,还能帮着做设备的检修,倒也能赚点外快。
  虽说这些外快也都耗在了这小小的戒指上,不过倒也物有所值。
  “厉害了小谢老师,邪门歪道倒是挺多,小心教坏了孩子。”
  谢蓟生看着那十分平坦的小腹,“它闹你了吗?”
  “才多大啊,现在三个月出头,估摸着都还没你手指头大呢,怎么闹?”阮文笑了起来,钻戒让她心情大好,原本那点小情绪也烟消云散,“吃蛋糕吧,你陪我吃一点。”
  粉色的纸玫瑰堆在一起,让阮文觉得如梦似幻,小谢同志竟然还会制造浪漫,这可真是个好习惯呢。
  她吃着蛋糕,说起了研发室里的事情。
  “陶永安还问我,忙完这段时间,万长明他们会不会留下。”
  “如果你想留下他们,那就直接跟他们说。”
  谢蓟生的提议颇是有些简单粗暴,“这是个办法,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他们不愿意留下,我强行留下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还是看他们的意思吧。”
  阮文一向体贴人,这种体贴让谢蓟生轻叹了一声,“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有时候适当的采取一些措施,也是有必要的。”
  “那你也哭过?跟谁啊,汪叔叔吗?”
  谢蓟生被她闹了好一通,这才道出事情。
  还在部队的时候,跟上级领导诉说委屈。
  他做事一向果断,向来雷厉风行,忽的诉苦倒是让上级领导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已经应下来,便是想反悔都难。
  “这招用多了不好使,可是偶尔用用倒也不错。”
  他就用过一次,后来罗嘉鸣比着葫芦画瓢去哭诉委屈,结果被政委给骂了一顿,原本还是假装委屈,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真委屈。
  阮文是女同志,这一招用下倒也无妨,尤其是对那几位研究员而言。
  不管怎么说,阮文提供资金,又是给开工资,与这几位年长的研究员有恩情在,稍微示个弱也没什么。
  即便是拒绝,也会给阮文颜面。而且还会有几分内疚,日后阮文若是找他们办事,也会事半功倍。
  阮文已经睡了过去,她怀孕后倒是没什么不良反应,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容易累。
  谢蓟生看着那恬静的睡容,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下,“生日快乐。”
  ……
  靳一鸣没想到阮文竟然亲自来了,这么长途跋涉的,她先生竟然同意?
  “我还以为会是陶永安过来。”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女人和男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们一样的工作,即便是怀了孕的女同志也会坚持在岗位上,不请求特殊待遇。
  他之前的好些同事就是这样。
  她们如同蒲苇,因为身体特征的柔弱,以至于让人忘了蒲苇如丝却不易折断,堪比磐石。
  但阮文又有些不同,她很爱玩花样。
  一个年轻漂亮又知道如何能把自己打扮的更漂亮点的年轻姑娘。
  几乎下意识的,靳一鸣就把柔软这个词和阮文联系在一起。
  实际上呢?
  那只是自己那略带有几分迂腐的印象而已。
  “学校里有些事情,他比较忙,忙完了或许会过来一趟。”
  这个回答让靳一鸣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还是个学生,即将毕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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