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沈络欢向后退,眼含戒备。顾钰没有停下,将她一步步逼向屏折。
后背抵在屏折上,沈络欢向一旁闪身,作势要跑,“我先回去了。”
可腰间一紧,男人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屏折后面,另一只手扭转角几上的花瓶,屏折一瞬间变成一堵屏风墙,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沈络欢推开他,想要去拧花瓶,可不小心摔倒在地。
顾钰坐回矮脚榻,姿态慵懒,“只是随意试探一下公主,公主就上钩了,这般城府,果然没让我失望。”
知道他在挖苦自己,沈络欢站起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钰不疾不徐道:“偷了什么,交出来。”
“谁稀罕你的东西。”沈络欢靠在屏风上,尽量让自己不露怯。也许他刚刚真的睡着了,并没发现她偷看了传位诏书,只是在用计诈她。况且,她的确什么也没拿,没必要心虚。
“不交出来也可以,”顾钰勾唇,姿态散漫,潋滟妖冶,“那就搜身。”
搜身?
别说是金枝玉叶,就是小家碧玉也不可能同意这样无理的要求,沈络欢当即怒目,“你敢?!”
塌上的男子慵懒恣意,耐人寻味地问:“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站起来,慢慢走过去,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娇小的姑娘,开腔低哑:“转过去。”
避无可避,沈络欢放慢呼吸,向一旁挪动,“男女授受不亲,你休得放肆。”
顾钰抬手,掐住她的脸蛋,轻轻摩挲,指腹下的肌肤细若凝脂,似能掐出水来。他弯腰靠近她的脸,距离一瞬间拉近。
“怎么总是不乖?”男子似乎叹了口气,指尖下滑,食指抚过少女滑腻的雪颈,能清晰感受到那乱跳的动脉。
沈络欢推他,被他桎梏住双手,身体亦是被他扳了过去,贴在屏风上。
顾钰右手撑在屏风上,左手落在她腰际,轻声道:“再不说,臣就不客气了。”
明明语气缱绻,却叫她不寒而栗。沈络欢扭头道:“顾钰,你敢动我,天子不会放过你。”
这个时候知道拿沈槿做挡箭牌了,顾钰轻笑,“臣想动的人,谁也阻止不了。”
第11章 喜欢她的脚?
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而女子的呼吸声更重一些。
顾钰揽住沈络欢的细腰,迫使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腰腹上,呈现绝对的桎梏。怀里的“小兽”发了脾气,用尽力气挣扎,未施粉黛的俏脸瘪得通红,漂亮的朝云近香髻散落,三千青丝垂在腰际,划过他的指尖。
“顾钰,”沈络欢趴在屏风上,扭头怒瞪他,“真当自己是辽东的霸王了,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本宫,在你眼里,皇族到底算什么?!”
女子七分薄怒、三分委屈,不自觉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又楚楚动人。她真的长大了,螓首蛾眉,齿如瓠犀,肌肤胜雪,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顾钰从不自诩正人君子,但也没对谁产生过邪念,可有那么一瞬,一种念想自远方飘来,隐隐作祟,被他生生压了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还不至于乱了他的心智。
顾钰顿了顿,反问道:“那公主说说,臣该如何对待皇族?马首是瞻、鞠躬尽瘁?”
脖子扭得生疼,沈络欢深吸口气,试着调整情绪,保持理智,“难道不该?”
顾钰收回撑在屏风上的手,转而捧起她的脸,薄唇微微翘起,“倘若臣是一把刀,那明君就是永恒的磨刀石,可惜,如今的天子磨不动臣这把刀了。刀钝了,何以马首是瞻、鞠躬尽瘁?”
凝着男子深邃的瞳眸,沈络欢拧了拧秀眉。他讲的道理,她自然懂,可他的立场始终不明,叫她如何能认认真真听下去。
“你先放开我。”绺辫窝进颈间,有点痒,沈络欢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只听身后的男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声。
那道声音自喉咙深处发出,沙沙哑哑,转移了沈络欢的注意力,否则,她一定会察觉出男子衣摆的变化。
身体靠得太近,有些本能的反应遮也遮不住。顾钰双手扣住她的腰,稍稍向后退开,俊朗的面容浮现一抹不自然,但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自己脱还是要我帮?”
脱?
漂亮的眸子轻轻颤动,沈络欢以为自己听差了,可反过来一想,有什么事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做不出来的?
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沈络欢磨牙道:“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我没有拿你书房里的任何东西,满意了吗?”
顾钰不为所动,双手有了动作,绕着她的腰一点点搜索着。少女的腰极细,两只大手一掐,几乎能够完全拢住,搜起来并不费时,可顾钰像是故意在折磨人,动作又重又缓。
柔软的腰肢从未被人这么碰过,沈络欢咬紧朱唇,生怕自己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也因他的触碰,心里多了一份委屈,还伴着一丝小别扭。
她今日穿了一身袒胸百褶裙,裙裾全靠腰带上的蝴蝶结固定,稍一用力就会脱落。
顾钰的手指勾住蝴蝶结的一角,大有要拽动的趋势。
沈络欢心下一惊,紧紧攥住,上半身不自觉下弯,呈现自我保护的姿态。
随着她的动作,顾钰低头看去,那截不盈一握的腰肢被勒得更为纤细,曲线也更为挺翘。
小东西,倒是哪哪都发育了。
顾钰松开她的腰,转而扣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背脊板直,右手来到袒衣上,从半袖探了进去,隔着窄袖里衣慢慢搜索。
沈络欢被他的搜身方法折磨的浑身难受,连带着呼吸都不顺畅了,雪白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想骂他放肆,又没有力气。
男子的大手在袒衣里探索了一晌,并未触碰几下便收了回来,语调有些轻谩,“没搜到。”
“本就没有。”沈络欢小脸红白交织,真后悔刚刚没有趁他睡着,刺破他的喉咙,对这种人就不该留有善意。
顾钰将她扳转过来,仔细打量的同时,大手顺着她的后颈慢慢向下,隔着衣衫描摹她的脊椎骨。
沈络欢忽然抬起双手,抵住他胸膛,用力向外推,“我脊椎上能有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换来的却是男子的谩笑。
顾钰扣住她的后腰,将她贴近自己,低头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的兴味。
沈络欢费力抬头,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对方毫不掩饰的打量,像是一种逗弄,凌迟着心智,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握紧粉拳,狠狠砸向他胸口,“你...是不是觊觎我很久了?!”
拳头落在心口上方,犹如一记闷雷炸开在墨空,生疼生疼的,顾钰剑眉紧蹙,嗤笑一声,“觊觎你?”
“不然呢?”
若非如此,怎会大费周章引她离开幽州,来到辽阳城?又怎会诱她走进总兵府的书房,将她关在这里?
一个手握二十六万兵权的大将军,会花费精力来栽培或是戏谑一个...草包公主?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能力很差劲,可事实就是事实,美化不了。
若是这一切成立,那顾钰究竟存了何种目的,才会千方百计将她拴在身边,时不时逗.弄一番?
再联系起那个荒唐的梦境,沈络欢忽觉头皮发麻,身体止不住地发寒。
顾钰真的觊觎她......
她知道自己容色出众,也知道不少世家公子在等着她长大,爱慕也好,心怀不轨也罢,至少那些人都是正常的人,可眼前这个男子是个太监啊,太监也会有七情六欲?
想到此,沈络欢打了个寒颤,他今日诱她来此,到底想作甚?
顾钰居高临下欣赏着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化,琥珀色瞳眸晦暗不明,“还是没有搜到。”
沈络欢瞪着他,跟瞪着仇人似的,“说了没有拿,就是没有拿。”
顾钰视线向下,顺着她的裙裾,看向她秀着祥云的筒靴,“藏鞋里了?”
不依不饶了?沈络欢气得想跺脚,此刻她只想逃离这间逼仄的密室,远离这个危险的阉人。若是可以,她宁愿生活在沈槿身边,也好过被一个阉人羞辱。
顾钰彻底松开她,后退半步,“脱鞋。”
这么无礼的要求,也就这个死太监能提得出来。沈络欢闭闭眼,知道避无可避,索性蹬掉筒靴,踩着足袜站在冰凉的地上。
没想到她会乖乖听话,顾钰反而踟躇片刻,“坐榻上去。”
沈络欢走到榻前,赌气坐下,力道没掌握好,硌了一下臀部,疼得直冒眼泪花。
顾钰走过去,撩袍蹲在她面前,食指一勾,勾住她左侧脚踝,不紧不慢地捧起那只脚,撩着眼皮,脱去她的足袜,细细打量。
嫩白的小脚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玉,脚趾饱满可爱,泛着莹润的色泽。
由于紧张,那五根脚趾在男人的手掌里蜷缩了几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络欢察觉到男人的手僵了一下。她咽下嗓子,试着缩回脚,却被男人牢牢握在掌心。
顾钰睇着那只脚,目光有了些许变化,旋即,脱去她另一只足袜,将女子的一对脚丫捧在手里,像在欣赏稀缺的传世之宝。
这个变态阉人不会有什么癖好吧?沈络欢忍着恶心,蹬了蹬腿,“看够了么?”
顾钰没有回答,倏尔将她的脚拢进宽大的衣袂,潋滟的唇泛起弧度,语气令人琢磨不透,“公主的玉足,有几人瞧过?”
女子的脚,怎会随便给别人瞧?沈络欢皱起眉,满是嫌弃,这人有毛病。
顾钰笑问:“孙启昇见过吗?”
看着他阴森森的笑,沈络欢下意识抓了抓身下的白绒毯,“哪个宦官会像你一样不守规矩?”
“没瞧过最好。”顾钰摩挲着她的脚丫,眼中笑意不减,“若是瞧了,保不齐他的眼珠子就要留在辽阳城了。”
心中疑团重重,沈络欢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顾钰,可眼下的情形,让她产生了一种猜测,“顾钰,你喜欢看别人的脚?”
顾钰一愣,没有嗤之以鼻,也没有正面回答。
沈络欢心里有了答案,这家伙有恋足癖,他还能再恶心点儿吗?
袖管中的小脚并不安分,顾钰像安抚幼猫一样揉了揉那对脚丫,“别动。”
沈络欢头皮发麻,恨不能一脚踹翻他,不过反过来想想,她的脚不安全,她的人反而安全了,也未尝不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她极力说服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能冲动,他总不至于砍掉她的脚吧,就当被狗舔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后,沈络欢干脆后仰靠在榻上,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她的反应大大超出顾钰的预料,还以为她会像刚刚那样奋力挣扎。顾钰起身坐在榻边,将她的脚放在腿上,拨弄着她的脚趾,“臣想刻个字。”
没等沈络欢反应过来,顾钰取过炕几上的狼毫,在她的左脚脚背上,迅速写下一个“钰”字。
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沈络欢,“你疯了?”
往她脚背上刻字,是把她当成所有物了吗?
对上少女愤怒的眸子,顾钰俯身,咬了一下她的脚趾......
第12章 沈络欢:求你放过我……
矮脚榻上,沈络欢惊悚地看着咬她脚趾的男人,思绪慢了一晌,待反应过来时,圆润的脚趾上赫然多了两排牙印。
疯子,疯子!
沈络欢炸毛了,缩回脚跪坐起来,拿起一旁的软枕使劲往他身上招呼,软枕带起的风拂过男人俊逸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