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为母则刚
本来莫无忧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吃晚饭的，却没有想到，刚到晚饭的时候，秋姨娘院子里的小年就来了：“大小姐，我们姨娘说，上次您救了五公子，所以要专门感谢您，叫您过去吃饭呢。”
莫无忧下意识的看了秦嬷嬷一眼。
秦嬷嬷当然知道莫无忧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秋姨娘虽然只是个姨娘，却也是大小姐的长辈，大小姐应该去的。”
莫无忧乖巧的点了点头，还故意卖乖，朝着秦嬷嬷福了福身子：“是，无忧知道了。”
说完，朝着缘儿勾了一个眼神，两个人欢欢喜喜的朝着外面走去，跟在小年的后面，说说笑笑的。
秦嬷嬷看着莫无忧的背影，笑了笑：“国师少年老成，大小姐这欢脱的性子，陪在国师身边，倒也是绝配。”
冯妈妈听到这话，也是温柔的笑了笑：“大小姐是从小吃苦到大的，现在能有这样的性子，也是难得。”
秦嬷嬷看着莫子谦那个样子，就能想得到，从前的莫无忧日子只怕是很难。
可是这个小丫头凭着一己之力，完全逆转了自己在莫家的情况，可见，是个有心眼的。
莫无忧到了冷秋阁，远远地就看见秋姨娘拉着莫子谦的手，等在门口。
“秋姨娘。”莫无忧朝着秋姨娘福了福身子。
秋姨娘受宠若惊：“大小姐，你是嫡出的大小姐，奴婢只是个下贱的妾室，怎么能承担的起您这礼呢？”
莫无忧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什么嫡出大小姐啊？从前我活的还不如一条狗呢，秋姨娘明里暗里的帮助，无忧记得很清楚，在无忧这里，姨娘只是长辈，不是什么下人。”
听到这话，秋姨娘倒是欣慰的很，低着头：“当日也是举手之劳，却没有想到，大小姐既然还记在心上。”
“滴水之恩，就当涌泉相报的。”莫无忧温柔的笑了笑，揉了揉莫子谦的小脑袋：“小五，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大姐姐就放心吧。”莫子谦跟在亲娘身边，也没几天的功夫，倒是比之前开朗了很多。
莫无忧温柔的笑了笑：“小五看着好像开朗了很多呢。”
“还要多谢大小姐，救谦儿于水火之中。”说到这里，秋姨娘又有些哽咽了。
作为母亲，她的无奈，莫无忧大概是永远不会理解的吧？
坐在餐桌跟前，看着桌子上的菜，莫无忧倒是有些意外：“这些菜看着就好好吃的样子，没有想到，姨娘的院子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好厨子呢。”
“什么好厨子啊，这些都是姨娘亲手做的呢！”莫子谦跟莫无忧两个人亲近的很，凑在莫无忧的跟前，笑嘻嘻的。
莫无忧勾了一下莫子谦的鼻子：“那你以后可有口福啦！”
“是啊，之前在母亲的院子里，都吃不饱，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这么好吃啊。”莫子谦童言无忌，可是这无意间的话，却狠狠地刺痛了秋姨娘的心，眼睛红了红，抱着莫子谦：“谦儿，都是娘对不起你啊。”
莫子谦擦了擦秋姨娘的眼泪，奶声奶气的安慰：“姨娘，你不要哭，谦儿都想好了，谦儿要好好读书，谦儿以后要科举中榜，要好好孝顺姨娘！”
莫子谦不这么说还能好一点，越是这么说，秋姨娘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莫无忧揉了揉莫子谦的脑袋，很是满意的笑了笑：“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呢，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呢。”
秋姨娘也是温柔的笑了笑：“好，我等着。”
“小年，带谦儿下去玩。”秋姨娘把怀里的莫子谦递给了边上的小年。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莫无忧和秋姨娘两个人。
莫无忧放下筷子，看着秋姨娘，低声说道：“姨娘，我知道你是有话要跟我说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啊。”
“大小姐救命啊！”秋姨娘忽然跪在地上，哭出声来：“大小姐，求求你了，救救奴婢，救救谦儿吧！”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莫无忧急忙把人扶了起来：“姨娘，有什么话您好好说啊，到底是怎么了？”
秋姨娘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道：“奴婢出身卑微，本来就是被夫人买回来的奴才，运气好才有了谦儿，从来也不想要争抢些什么，可是夫人咄咄逼人，半点活路都不给奴婢，您看看，我……”
秋姨娘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扣子，露出了里面光滑的肌肤，上面伤痕交错，触目惊心。
“呀！姨娘，这是……”莫无忧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都是新伤，最多不超过三天的。
莫无忧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父亲的女人，还为莫家生了一个儿子延续香火，母亲怎么能如此对你呢？”
“奴婢一条贱命不值什么钱，可是谦儿，谦儿年纪还小啊，大小姐，救命啊，奴婢求求你了救救谦儿吧，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秋姨娘再一次跪了下来，双手死死地攥着莫无忧的衣服下摆。
其实，秋姨娘也不知道，莫无忧能不能帮忙，可是她既然有本事把谦儿从听雪阁救出来，应该就有办法，保住谦儿的命吧？
看着秋姨娘这个卑微的样子，莫无忧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只觉得感动，毕竟，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啊。
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把人扶了起来，柔声说道：“姨娘，你应该知道，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若是你一直都这样的软弱无能，我就算是帮了你一次，难道还能帮你一辈子吗？你也看见了，秦雪又凶又狠，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秋姨娘擦了擦眼泪，有些迷茫的看着莫无忧：“那……那奴婢该怎么办呢？”
莫无忧直直的看着秋姨娘：“你想不想让谦儿成为莫府嫡子？”
“这……这不可能！”秋姨娘下意识的否决，可是偏偏，眼睛里又有几分向往。
莫无忧笑了笑，拉着秋姨娘的手，低声说道：“只要你想，就可以，姨娘，你相信我吗？”
虽然莫无忧现在自己的日子处于水火之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莫无忧的眼神，秋姨娘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信，我信得过大小姐，只是……”
“好奇我为什么要帮你吗？”莫无忧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我不想让我爹娘多年心血，就这么被这些混蛋消耗，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