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但他没有立刻揭穿。
  走到被锁的门口,也通过找到的图纸,在打开密室出口的第一道门后,他们已经知道这道门后的两扇门分别通向的方位。
  在这两扇门前,众人停下。
  陈述拿起苏月找到的一次性□□,示意大家投票表决:走哪条路?
  没人开口。
  段旭先发言:这一条吧,图纸上写了这里有逃生通道。
  陈述则指向另一条。
  段旭的角色是杀手,门后就是最后一关密室,他一定会在这里误导逃生路线。
  苏月惊诧:可那是天台啊?
  陈述说:我的单人任务,谜底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段旭皱起眉: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去天台是不是太冒险了?你确定吗?
  陈述说:嗯。
  薛一凡看看他,又看看段旭,犹豫着说:我还是相信班长,班长刚才不在外面,说明班长肯定不是凶手。
  姜彦说:我也相信班长。
  苏月说:我也是!
  之前陈述就分析过,杀手的两个人选就是马屁精和体育委员。
  刚才班花被杀,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段旭的选择,她实在不太敢相信。
  段旭叹了一口气,看向陈述: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陈述的针对这么明显,他想看不出来也难。
  他刚才冒险杀古红叶,就是因为在其余人里,古红叶最擅长分析,也很相信陈述的判断,可他没想到,不止古红叶,其余人也对陈述百分百相信。
  陈述这时才把证据拿出来。
  看完笔迹,苏月又惊又喜:所以我们现在知道了马屁精就是杀手?
  陈述说:对。
  薛一凡继续他的夸张演绎:好哇!原来就是你杀了班花!
  姜彦只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陈述看向段旭:和杀手一起走不安全,你就留下陪班花吧。
  身份被揭穿,敌众我寡,段旭无可奈何,退了一步,被锁在了第二关密室。
  监视器后。
  导演再度捂上脸。
  他根本想不到,明明是六个人的游戏,最后却玩成了陈述和杀手两个人的较量。
  可所有人都无条件相信陈述,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述轻松带领大家走上天台,顺着消防梯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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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第 64 章
  结束《密室逃生》的直播的拍摄后, 陈述刚换过衣服,就接到严景川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时抬腕看表。
  零点已经过半。
  怎么还没睡?
  听到这句尽显亲昵的问句,前后走出换衣间的其余五人互相对视, 都看出眼底的讶然。
  陈述对众人微一颔首, 先往外走。
  听筒里很快传来严景川的声音:刚忙完。你呢?
  我也是。陈述说, 节目刚结束,我去吃个饭就回酒店。
  明天要补录几个用作剪辑版的镜头, 他还需要在这里多留一天。
  吃饭?严景川问,你一个人?
  陈述说:不是, 还有其他几位嘉宾。
  听筒里倏地沉默下来。
  严景川五指收紧。
  他看着面前已经黑屏的画面,眼前却闪过直播时的场景。
  陈述总能和旁人相处融洽。
  严总?
  严景川回过神。
  陈述的下一句话已经传来: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先回酒店。
  不用。严景川说,你工作到这么晚,身体要紧。
  陈述笑了一声:你也是。
  严景川才问:什么时候回来?
  陈述说:后天?
  严景川微蹙着眉,没有开口。
  听着耳边熟悉的沉默,陈述抿起笑意:明天。最迟晚上,我尽快赶回去。
  听筒里再响起的语气似乎平淡。
  你决定就好。严景川说完,追加一句,等你回来, 我有事跟你谈。
  陈述说:好。
  其余几人吊在陈述身后, 看他挂断电话,才一齐走过来。
  古红叶新奇地看向陈述:好难得见陈老师笑哦。
  苏月点头说:这通电话也很甜蜜的样子!
  除段旭外, 其他两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在直播前后,他们和陈述相处也有大半天时间,只觉得陈述外表淡漠,实际随和,但骨子里的疏离挥之不去, 有点让人难以接近。
  忽然听到陈述用这样的语气接听电话,难免觉得好奇。
  陈述不置可否,只道:走吧。
  他没有透露的意思,几人没再多问。
  娱乐圈是一个缺少隐私的地方。
  何况他们和陈述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讨论这些的程度,艺人的情感状态本来就是秘密,陈述没理由对他们毫无保留。
  段旭看着陈述的背影,心里有难言的复杂。
  不论是对这通电话的莫名不喜,还是对这个称不上秘密的秘密只有他才了解的莫名窃喜,都来得没有道理。
  他皱着眉,跟在陈述身后上车。
  去餐厅的路上,他问陈述:你后天几点的机票?
  陈述说:我明天出发。
  明天?段旭一愣,你准备录完就走?
  薛一凡无意听见,也说:明天就走太赶了吧,述哥你有事急着回去?
  陈述说:算是。
  段旭看着他唇边不自觉牵起的浅淡弧度,不难猜出他的急事和刚才那通电话有关。
  那正好,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陈述不以为意:嗯。
  段旭转向车窗外。
  陈述提前回去,对方说不定会去接机。
  他想见一见这位的庐山真面目。
  第二天的镜头在下午就补录完毕。
  何绮玉在门外等着陈述,见他出来,和他一起走向门外,笑着说:这样一来你还多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用来休息,运气不错。
  这半个月的行程因为严总的无情压缩,排得稍微有些极限,只有录节目的两天还算清闲。
  上车后,何绮玉问:你想去哪,还是回酒店?
  陈述说:去机场。
  何绮玉震惊。
  她知道陈述向来敬业,可敬业到无缝连接,身体是会吃不消的。
  她正要劝
  定最近的航班回去。
  何绮玉:
  她噎住良久,才干声问,回哪?
  陈述看她一眼:恒泰小区。
  好的。何绮玉心酸地掏出手机订票。
  她就知道。
  能让陈述主动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通告,而是严总。
  路上,陈述照例给严景川打了一通电话报备,到机场后,和段旭汇合,一起登机。
  再到飞机落地,陈述关闭飞行模式不久,来电铃声就响起。
  段旭听着他和对面的人确定位置,和他一起到停车场。
  严景川远远看到陈述的身影,开门下车,才看到他身旁的段旭。
  跟着下车的张时还沉浸在假日里,看到老板的脸色,元神立刻归位。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啊陈先生终于到了!
  严景川拄着手杖,迈出去的半步又收回。
  张时紧紧闭上了嘴。
  不远处,陈述和段旭已经走近。
  注意到有人下车,段旭立刻望过去。
  看清对方是谁,他被惊讶逼停,站在原地愣了愣。
  严景川?
  陈述的女朋友又没来吗?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被段旭否定。
  陈述刚才接电话时的语气,他不会认错。
  看着陈述继续向前的背影,他再看向严景川,心底油然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想。
  又是严景川。
  总是严景川。
  去探班、去聚餐、去接人从来都是他。
  从一开始,就只是严景川。
  难道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
  陈述他喜欢男人吗?
  段旭被这个念头吓到,却找不出半个理由反驳,反而越深想越清晰。
  避免被看出什么,他低下头再往前走。
  回想起来。
  陈述确实只对严景川特殊对待。
  他以前以为只是朋友之间的厚待,现在再看,分明独一无二的优待。
  段旭不由抬头看过去。
  正见陈述已经走到严景川身前。
  两人说着什么,严景川转眼看过来。
  严氏集团严总的大名,段旭早听说过,可即便见过几面,他还是无法和那双严酷冷厉的眼神对视。
  那双深邃的黑沉眸光好像轻易把人看穿,不留余地。
  陈述喜欢的,是这样的人吗?
  段旭抿着嘴唇走到陈述身后,心跳被愈发浓郁的复杂淹没。
  陈述说:你的车没到?
  到了。段旭说,就在旁边,我过来是跟你、和严总打个招呼。
  他自知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失态,打过招呼就转身离开。
  他一走,何绮玉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哦对了,我想起来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一下,我打车回去!
  她宁愿用脚走回去,也绝不上这辆车!
  张时幽怨地看她一眼,在严景川陈述上车之后回到车上。
  汽车很快启动。
  陈述问:你昨天电话里说有事要跟我谈,是什么事?
  严景川直截了当:我母亲想邀请你一起度假。
  前排张时早已习惯光明正大地偷听,听到这,他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里的严景川。
  不对吧?
  严总不是刚度假回来吗?
  严景川似有所觉,抬眸看他一眼。
  张时触电似的抖了抖,把头埋回胸口,下定决心当个哑巴。
  陈述说:什么时候?
  严景川回过脸:看你方便。
  陈述想了想:那就半个月后吧。
  话落,他又说,不过每周末我要去录节目,最好在工作日,对你上班有影响吗?
  张时暗自腹诽。
  跟着你出去拍戏好几个月,严总现在哪里还管周末或是工作日?
  严氏早就不是严总的小宝贝了。
  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刚从他的脑子里滚过,严景川的声音就响起。
  没关系。严景川说,公司的事,张时会打理。
  张时:
  好端端的,突然头昏眼花。
  原来严总给他放的不是假。
  那是死刑犯行刑前的断头饭!
  但他心里的怒吼对既定的结果无济于事。
  回到恒泰小区,严景川跟温椒通过电话,很快确定了日期。
  陈述把日期转述何绮玉,避免误接通告,也提醒她在这个日期之前结束工作。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他辗转飞往各地,把已定的行程全部走完。
  赚够启动资金,又有陈述之前的提醒,之后的时间,何绮玉都没再帮陈述接通告。
  还有不到一个半月,《无名》就要开机,这期间陈述还要拍《密室逃生》,更有可能需要提前进组培训,时间原本就不太够用。
  回到恒泰小区,陈述交代何绮玉和韩山约个时间谈投资,才下车上楼。
  开门走进房间,门还没关,旺财离弦箭似的从卧室冲出来,扑到他脚下。
  汪!
  夜已经深了,陈述摸了摸它的脑袋:别吵。
  话音刚落,严景川也走到卧室门边。
  没睡?陈述看向他,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严景川说:刚开完会。
  陈述随手合上房门: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提起这一点,严景川眸光微动:一直没问你,为什么答应陪我度假?如果你不想去,我会帮你推掉这个邀请。
  陈述按在旺财头顶的手稍稍停顿。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严景川问出的问题,他有绝不会出错的旧答案:不论你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严景川的呼吸悄然乱了一拍节奏。
  他注视着陈述的眼睛,被难以言喻的思绪催使,他追问:为什么?
  陈述轻笑:严总忘了?一年的期限还没过,我有义务听你这个金主的安排。
  闻言,严景川握紧手杖。
  胸膛里流淌滚涌的炽热霎时冷却褪尽,比来时更快,不留半点痕迹。
  他看向陈述,冷声道:以后不准再提金主这两个字。
  这次轮到陈述发问:为什么?
  严景川脸色黑臭:没有为什么。你以后也不准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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