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宝贝,我就是这个意思
沐易臣对姐姐做过些什么,他自然心中有数。倘若好说好商量,就能将这件事顺利解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赵冬寒的愿望,是那般理想而美好。怎奈,沐易臣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完全没打算与她好好商量。
只见他挑了挑眉毛,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倏然抬起眼皮,直视着赵冬寒,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用考虑了,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拒绝。”
“为什么?”赵冬寒直直地盯着他,一脸不敢置信地问。听赵夏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总觉得沐易臣不会如此决绝。就算不会马上答应,至少也会犹豫一下。好歹姐姐怀的也是他的孩子,就算他当时喝醉了酒,或者不喜欢姐姐,也应该负起责任才对。没想到,他果真如此冷血。
“你说为什么?”沐易臣目光一凛,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当然是因为,我看不上她了。取消联姻的意见,是我提出来的。沐某言出必行,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再反悔。”
一股股浓重的威压,源源不断地朝赵冬寒涌来。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只是出于好心,向沐少提出建议而已,你又何必动怒?”
“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男人斜睨着她,眸色越发冷了几分,“赵冬寒,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你利用我打发完寂寞时光之后,又毫不留恋地将我给一脚踢开,和欧阳天双宿双飞了。这一点,老子不怪你,谁让你们是真爱呢?不过,你可别得寸进尺。我可以接受你的抛弃,不代表愿意纵容你,再随意丢个女人给我。再说,现在你与我毫无关系,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听到这番话,赵冬寒低头不语,心中难受至极。她知道,沐易臣对自己真的很好。即使误会她背叛了他,也没有使出任何报复的手段。尽管他怨恨她的背叛,却仍然是在意她的。虽然从见面开始,沐易臣对她的态度,一直都看上去很冷淡。但是,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炙热眼神,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赵冬寒甚至敢断言,若是他知道真相,一定会如当初一样爱她。
从道德的层面来讲,沐易臣确实应该对姐姐负责。不过,那是姐姐和沐易臣两个人之间的事,确实轮不到她来多嘴。赵冬寒抿紧唇瓣,仔细思考了一下。实际上,她只是听信了姐姐的一面之词,还没有和沐易臣确认。其中的具体情况和细节,她根本就不清楚。直接就下了结论,对沐易臣十分不公平。因此,她确实没有那个立场,跑过来劝他该如何做。
换位思考一下,倘若她被沐易臣给抛弃了。几天后,沐易臣突然跑过来对她说,欧阳天是个好男人,你嫁给他吧!听到这种话,那她还不得气死?非拿起大扫把,将他赶出去不可。然而,沐易臣却肯坐在这里,平心静气地与她谈话。已经算他涵养惊人,对她宽容至极了。
沐易臣对她这么好,她自然十分领情,而且也极其珍惜。但是,他的好和纵容,并不是她可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理由。他的一番深情,纵然她无法回报,也不想去伤害他。
刚才匆忙答应了姐姐,是她太自不量力了。很显然,她根本就做不到,也不想再继续这样做了。
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比如,努力说服养母,保住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或者,先将姐姐偷偷藏起来,再慢慢商量出一个完全之策。
打定了主意,赵冬寒俯身拎起行李,抬起眼皮深深瞥了他一眼:“很抱歉,是我太鲁莽了。你说得对,今天我就不该过来。”
她心中暗忖,下一次再见面,不晓得会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情况了。
赵冬寒觉得眼眶发酸,恨不得扑到沐易臣怀里痛哭一场。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跟他说她爱的一直是他,只有他……然而,眼前的情况又提醒她,不可以那么做。
“然后呢?”男人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冷冷地问道。
“没有然后了。”她拼命地忍住眼泪,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那个……再见吧!”
说罢,女孩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她不敢回头,担心自己会哭出来,甚至害怕自己舍不得走。
“等一下。”
忽然,沐易臣开口叫住她,语调微凉地问道,“你要说的话,都已经讲完了?你确定,没有其他事要跟我说了?”
赵冬寒止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没了。”
怎么会没有?此刻,她有一肚子话要对他说。她想问他,为什么会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她还想问他,为什么眼睛下面,染上了淡淡的阴霾,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他对她的思念和挣扎,赵冬寒统统都能够想象得出来。因为,她对沐易臣的思念,也已然深入骨髓了。因此,她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很舍不得他,很想留下来照顾他。可是,她不能说。对他的牵挂、执着和爱恋,一个字都不能说……
“你说完了,是吧?那么,现在该轮到我了。”沐易臣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就来到了赵冬寒身后,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赵冬寒,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既然你进了这个门,我就没打算放你走。”
闻言,赵冬寒倏地转回身。瞠大一对美眸,讶异地瞪着他。对上男人灼热的目光之后,她才恍然惊觉,两个人的距离竟然靠的这么近。她甚至都能清楚地嗅到,男人身上清冽而好闻的气息。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冷冷地问道:“不打算放我走?沐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不说话,向前逼近了一步。下一秒,响起了咔咔两下,金属的碰撞声,算是对她的回答。赵冬寒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手腕上一凉。
沐易臣勾起菲薄的唇角,笑得肆意而张狂:“宝贝,我就是这个意思。”
赵冬寒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牢牢禁锢在她手腕上的一只手铐。
随即,她将视线移动。顺着细细的银色锁链,她又瞥见了另一只手铐,正圈在沐易臣的右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