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 882. 我不知道我是谁

  之后楚楚告诉庄扬，过去的一周她一直惦记着那只兔子，她总感觉那只兔子很悲伤，它不知道自己是谁，对自己和世界都充满了不解，它一定很孤独，因为没有人来肯定他他是谁。
  庄扬很惊讶，问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怀疑妙兮所怀疑的问题，楚楚想了一会儿说：“因为我觉得有人就是那样的。”
  “哪样的？”
  “像那只兔子那样的。”
  当时庄扬14岁，楚楚只有4岁，可是他还是被那个小小女孩的话和神情给震住了，直到现在那个场景还印在心里。
  他发现，楚楚很容易相信他，不管他讲的故事背景是怎么样的，她只会为着故事里的人哭或者笑，因为这一点她常常被妙兮她们笑。
  妙兮会告诉楚楚故事里都是假的，因为世界上没有那么惨的人，钟栖会一本正经的说故事都是虚构的，是作者写的，只有新闻里的事才是真的。而楚楚会弱弱的答道：“肯定会有那样的人，所以作者才会那么写，然后才有相信的人把故事买走。”
  再次去钟家的时候，庄扬把那本绘本送给了楚楚，那时的楚楚并不识多少字，但是她会很认真的趴在地上看一整天那个绘本，庄扬问她看得懂吗？楚楚突然脸红地说，看图画的时候，每一页都能想起他讲述的声音，她不认识文字，却记得他的声音。
  有一次她看完后问庄扬，“扬扬哥哥，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庄扬竟然被她问的张口结舌。
  好在那时候楚楚的话并不多，她和妙兮他们比是比较沉静的，有时庄扬觉得她沉默的像个水晶球，自以为坚固的守卫着自己的心理，可像他这样的大人却可以透过那纯净的水晶看见她内里的世界。
  后来到了青春期，楚楚不但愈发沉默，也有了各种各样的小情绪，说着说着话她就撅起了小嘴，或是背过身子不理他，经常会莫名的高兴和沮丧，这颗水晶球里像是起了雾，庄扬不能像以前一样看清她的心事了。
  “庄扬哥！”妙兮从人群里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一副惊喜的样子，“你怎么来了？都不叫我！”
  庄扬被从回忆里拉回来，只是微微一笑，程瑶也走过来，看到妙兮搂着庄扬的胳膊怕，停在了他们两步远处，笑道：“庄扬哥你也来了。”
  妙兮却不敢不顾的拉过他然后又拉起瑶瑶，“不管，你要跟我们跳舞，就先从瑶瑶开始吧，不然就不放你走。”
  庄扬叹口气，一偏头看见钟栖拉着楚楚也过来了，如同一对璧人，楚楚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把眼神别开，那张小嘴似乎又瘪了一下。庄扬有些无措，他实在猜不透女孩儿的心思。
  程瑶立刻招了招手，“楚楚，你的‘牙牙哥’也来了，让他和我们每个人跳场舞好不好？”
  楚楚小时候有段时期门牙掉了，叫扬扬哥就成了“牙牙哥”，多少年了，妙兮和程瑶有时还会学来开玩笑。楚楚没介意玩笑，却介意庄扬，他明明是来和她们一起玩的，来了都没叫自己，她才不要像分一杯羹似的跟他跳一场舞。
  “我不跳了。”楚楚小声说。
  “为什么呀，庄扬哥的舞跳得可好了，你没去他家的舞会看过，他还会跳探戈呢！”妙兮兴奋地说，她就是在庄家的舞会上和庄扬热舞了一曲，才愈发迷上了这个表面儒雅，却也有狂野性感一面的男人。
  楚楚憋红了脸，最后说：“他那么高，一看就大我好多，我不要跟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