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废她一手
直到他最后受不住了，他才托口说出实情，哪想到汪小姐竟然矢口否认了。
若是定安王不信他的，他保证，自己今日一定会死在大牢里！
想到这儿，马童抑制不住地抖一激灵，张口直嚷嚷。
“定安王，小人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汪小姐的人找到小的，她给了小的一百两银子，让小的在比赛当日在定安王妃所骑的马上动些手脚，那马一闻到癫痴草的味道就会发狂，汪小姐的人还说了，只要定安王妃在比试时出事，她就会给小的记一大功，事成之后会另外再给小的一百两银子！”
汪清荷听见这话，瞠目怒吼。
“你撒谎！我从来都没让自己的人去找过你，究竟是谁让你如此污蔑我的，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我们汪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马童苦着脸说道：“汪小姐，您自己做过的事情怎能不认呢？小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与定安王妃又无冤无仇，便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绝对不敢伤害定安王妃啊！”
汪清荷望向裴寂重重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定安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
“汪小姐的话实在很难让本王信服，看来不让汪小姐吃些苦头，汪小姐是不会说实话了。”裴寂淡声说着，随后让人打开了牢门。
汪清荷怕了，缩着身子往角落里跑，但很快就被狱卒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我是汪家大小姐，你们若是敢伤害我，我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但任凭她如何叫嚣，狱卒根本就不听她的。
给他们下令的人是定安王，别说汪清荷这会儿身陷囹圄，就是没有牢狱之灾，单凭她汪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足以让他们放了她。
经过裴寂身边时，汪清荷见裴寂无动于衷地在走廊上站着，美眸中露出几分哀求来。
“定安王，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
裴寂敛容看她，“如果念安今日真的从马上摔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什、什么？”
汪清荷愣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让她止不住打了一记寒颤。
以至于在她被狱卒带走之后，满脑子都是裴寂口中吐出来的那句冰冷之言。
“我会杀了你！”
除此之外，另有一句，蚀骨灼心，让她痛不欲生。
这句话是——“汪清荷，我已经容不下你了。”
她眼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突然从手腕处传来，让她当场疼晕了过去，甚至来不及思考裴寂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昭看着汪清荷的右手，这只手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垂着，完全没有力度支撑，看得他面无表情地抿了下唇。
到底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自幼也没吃过什么苦，不然也不至于才打了一下就断手了。
不过此事本就是王爷授意的，与他们行刑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比起王妃的性命而言，王爷只是要了汪清荷一只手，已经极尽仁慈了。
如果王妃今日真的在比试场上出了什么岔子，那才真要出大乱子了。
阿昭看着脸色惨白的汪清荷，摆摆手，让人将她重新抬回了牢房。
而那马童见裴寂连汪清荷都敢动，心里更是怕到不行。
“定、定安王，小的发誓，今日让小的在定安王妃的马上动手脚的人真的是汪小姐，她先前派人给小的送去的一百两银子，小的还没有花，都在小的家里藏着呢，您若不信的话，大可派人去搜，小的真的没有骗您啊！”
裴寂眼神淡漠地瞥了阿昭一眼，“去搜。”
“是！”
裴寂领命便要出去，结果刚走到大牢门口又匆匆折回来了。
“王爷，汪太傅和汪尚书来了。”
裴寂神情自若道：“来了又如何，汪清荷已经废了。”
阿昭担忧道：“属下只担心汪太傅不会善罢甘休……”
裴寂不以为然道：“随他去，皇上既然将此案交给我审理，无论我想怎么处置汪清荷，都在情理之中，便是他汪道远再生气，也绝不会武逆皇上的意思。”
阿昭闻言，面色也稍稍缓和了几分。
沉默间，汪道远和汪承德父子俩已经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那样子倒像是来打架的。
父子二人一进大牢便看见了神情凛然的裴寂，身子立时一顿。
“定安王，你怎么在这儿？”
“皇上命本王彻查荣贵妃受伤一案，本王自当为皇上鞠躬尽瘁，倒是汪太傅，您与汪尚书匆匆来此，莫非也是奉了皇命？”
汪道远拂袖道：“我自然是来看荷儿的，她……”
话还没说完，站在他身侧的汪承德突然惊叫一声朝关押汪清荷的牢房前跑去。
“荷儿，荷儿！你看看爹啊荷儿，爹来救你了！”
他一连叫了好几声，里面的人就是不应声，双眸紧闭如同昏死过去了一般，汪道远这才觉出不对劲。
“把牢门打开！”
一旁的狱卒站着没动，抬头请示裴寂的意思。
裴寂摆摆手，神情自若地示意狱卒开门。
汪承德几乎是奋不顾身地跑了进去，行至汪清荷身前直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荷儿，你别怕，爹来了，你快醒醒啊荷儿！”
汪清荷皱着眉闷哼一声，随后缓缓睁开眼睛，见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爹，您快带我走吧，这里好可怕，我的手好痛……”
“手？你的手怎么了？”
汪承德垂眸朝她的手看去，只见她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手掌几乎已经完全脱离手腕，分明是断了。
汪承德顿觉心如刀绞，他为官这么多年，平日里也不是没见过受了刑的犯人，可从没有一刻让他像现在这般痛苦。
“荷儿，我苦命的女儿！”
汪道远听见汪承德撕心裂肺地哭声，心觉不对，蹙着眉走进来，瞧见汪清荷奄奄一息的样子后，一时间也是心疼到不行，而在看到她的断手时，更是牙龇欲裂，恨不得当场将裴寂杀了！
“定安王，你敢私自用刑，眼里还有没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