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心生寒噤
沈以晴扯了下嘴角,没有作任何的回应。他脾气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她多担待呢?
还是她把她儿子奉成宝,把她娶进门来让她伺候迁就着他?
“他有时候挺忙的,回来也晚,你不能怨他,第一时间必须上前给他脱外套,送上热茶,征得他的同意去放洗澡水。”
呵,果然如她刚才所猜的那样,她是把她当成她儿子的贴身佣人。
“不过我想诚杰很多时候都会自己去做。”陈芸怕她有所误会,转而说道。
他会不会,她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婆婆不靠谱。
这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应该是你爸回来了。”陈芸忙迎出去。
不到一会儿,一身黑色西装的邹海政走了进来,陈芸手里拿着几盒礼品,估计是亲戚朋友送的。
出于礼貌,沈以晴起身,“爸!”
这一声爸,她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来的。
邹海政笑得合不拢嘴,“嗯好!”
“老公,我见你在婚礼也没吃什么东西,忙前顾后的,这是我老早就让厨房炖的鸡汤,你喝一碗。”陈芸端过佣人手中的鸡汤,放在邹海政面前。
邹海政喝了几口,疲累的脸上瞬间展开,“好喝!”
“以晴,你也喝一碗吧!”陈芸又端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面对他们的热情和友好,沈以晴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诚杰呢?怎么没看到他?”邹海政喝完鸡汤才发现儿子不在,便问起旁边正剥橘子的陈芸。
“他在楼上睡觉。”陈芸将橘子瓣送到邹海政嘴边。
邹海政张嘴吃着她为他剥的橘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沈以晴感觉自己就是个偌大的电灯炮,然后起身道:“爸妈,我先上楼去了。”
“等一下,端碗鸡汤上去给诚杰喝,”陈芸叫住她,朝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走进厨房,她又看向沈以晴,“他也怪累的,需要补补,你做为他的妻子,得多多表现自己。”
沈以晴有点不爽,但还是端着鸡汤进房间。
邹诚杰早就醒了,坐在落地窗前抽着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味。
她将鸡汤放在茶几上,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妈让我端给你的。”
邹诚杰瞥了一眼鸡汤,没有说什么,一直抽着烟。
沈以晴也没理他,想着到床上躺躺,可想到他刚才躺过了,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皱褶,她就坐到沙发上小憩片刻。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静。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沈辰希打来的。
他打来做什么?
睨了一眼掸着烟灰的邹诚杰,起身到一边接起,“喂!”
“在邹家?”
“嗯!”
“和邹诚杰在一起?”
“嗯!”
“他有对你怎么样吗?”
“没有。”
“他在你旁边吗?”
“不在。”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只要听着,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沈以晴再次蹙眉,心想他会跟她什么秘密。
“二叔就是那个内鬼。”
沈以晴瞳孔扩大,本想问真的假的,但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很快遏制住自己要发出的疑问。
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沈玉海竟是内鬼。
那么,沈正飞岂不是帮凶。
“这下有好戏看了。”沈辰希似乎很期待这场戏的到来。
沈以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抽烟的邹诚杰,始终没有说什么。
“你好好的,我会暗中保护你的,就这样,挂了。”
那边挂断了电话,传来嘀的一声忙音。
沈以晴默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沙发上,开始整理佣人放在一边的东西。
邹诚杰侧眸看她,开口问道:“谁打来的?”
“跟你没关系。”沈以晴拒绝回答。
邹诚杰冷笑,然后起身坐到她旁边,一手撑在她身后,唇角噙着一抹邪笑,“不会是沈辰希打来的吧!”
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沈以晴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淡然自若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以怎么样。”
“你都已经是我老婆了,你居然还想着你的好哥哥,”手覆上她白皙纤长的手,邹诚杰幽幽地说道,“会不会过分了些?”
“你心里还不是想着柳萱。”沈以晴驳他。
“她都离我而去了,我能不想她吗?”邹诚杰沉着脸,寒声道。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沈以晴心下不禁打了个寒噤。
“仇人就在旁边,我却不能手刃。”邹诚杰直视她,眼里闪着杀戮般可怕的暗芒。
沈以晴脸色微微发白,“你还执意认为是我害死了柳萱?”
“你说呢!”邹诚杰唇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会拿起武器杀了她。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好了。”沈以晴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扬起下巴,一副等待着死亡的样子。
邹诚杰怔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拿刀给他,他脸色瞬间阴沉,咬牙低吼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杀啊,我现在给你机会杀。”把刀推到他面前,沈以晴视死如归道。
邹诚杰一把抓过刀,紧紧地握着,指节泛白,青筋暴出,整张脸因愤怒而狰狞,“沈以晴,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后果自负。”
“是你执意认为我是凶手,那我给你机会解恨,别到时候又说我是个贱人。”沈以晴也是害怕,可是他如此执意,她再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还不如让他来解决自己的生命,不过想他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杀了她,所以她才敢把刀推到他面前。
“我现在不会杀了你,”邹诚杰不遂她的意愿,扔下手中的水果刀,“但后面就不知道了。”
“后面?”沈以晴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很难说哦!”
她这是在挑衅他吧!
还是她知道他们家根本拿不到沈氏这个冤大头?
惶恐不安油然而生,邹诚杰眼角抽搐了一下,咬牙低吼道:“那你就等着瞧吧!”说罢甩门离开。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但却静得有些可怕,静得让她心生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