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互相试探
云念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半夜了。
她心里一惊，竟是不知道自己会睡得这么香。
她有点挫败地翻了一个身，却赫然发现身边睡着另外一个人。
这五年来，就算是云然默，也只是偶尔跟她一起睡过。
所以床上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让她吓了一大跳。
但是很快她便又平静了下来，因为就着床头灯，她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静静睡着的样子，竟然有种让她有点移不开眼的迷人。
云念离，你真的是完了，没救了。
云念离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眼前这个男人是你最大的敌人，是你永远不会原谅的人，所以为什么现在会舍不得惊醒他的一个梦？
云念离从床上起来，然后拿了一瓶红酒走上了阳台。
曾经失眠很严重的时候，她一度依赖过安眠药，但是后来医生勒令她必须戒掉，从那时候开始，她便有了晚上喝点红酒的习惯，后来睡眠质量得到改善，她便又渐渐摈弃了这个习惯。
外面起了点风，所以比白天的时候两块多了。
云念离身上已经被冷厉南换了件睡裙，被风这么一吹，倒也惬意。
云念离坐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月色正好，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云念离呷了一口酒，一股醇厚的酒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样的月色，配着这样的美酒，如果没有那些烦心的事情，也可以算得上完美了。
完美。
云念离在心里慢慢咀嚼着这个词。
对她来说，自从出了顾成川那件事情之后，人生中大概就已经失去完美的权利了。
她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顾成川的事情，所以到了后期，都有点抑郁。
最后还是陈默溪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她强行送到了心理医生那边，这才渐渐恢复了过来。
所以她永远跟冷厉南之间没有未来，只有仇恨。
云念离喝完手中最后一口红酒，眼神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坚定和清明。
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冷厉南也醒了，支着半边身子看着云念离，眼中情绪不明。
云念离却迎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看了回去。
“你醒了，趁着时间还早，你赶紧回去吧。”云念离将手中的红酒和酒杯放在了原位，然后又去拿浴巾。
虽然被换上了睡衣，但是没有洗澡的感觉真的让她有点难受。
现在不过两点钟，洗个澡，收拾一下，三点钟，还可以睡三四个小时。
冷厉南看上去已经洗过澡，所以即使在半夜醒来，也是神清气爽的样子：“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明天一早还有人过来接你？”
“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冷总家里有人等，我也有过等人的经历，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云念离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
冷厉南闻言，却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是在吃醋。”
云念离拿浴巾的手一顿，然后下一秒却又突然笑起来，一开始只是小声在笑，到后来的时候，却越笑越大声，直到眼泪都笑出来：“冷厉南，你不会还以为我现在还喜欢你吧。”
冷厉南却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现在还喜欢我？看来你以前是非常喜欢我的。”
云念离有点无言以对。
是的，她以前是喜欢他。
喜欢到几乎失去了自我。
“我以前是挺喜欢你的，毕竟你多金有帅气，虽然对我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个还不错的丈夫人选。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你又不喜欢我。”云念离眼波一转，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冷厉南心神一荡。
云念离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喜欢，就算是在床上，情到深处的时候，她也只是紧紧地咬住下嘴唇。
而他一直觉得空虚了这么多年的心，却因为云念离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喜欢而充实起来。
原来，她喜欢自己。
冷厉南自动忽略云念离说的是以前。
他一向自负，所以以前喜欢和现在喜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要喜欢就可以了。
冷厉南从背后抱住了云念离，感觉到她身体明显的一僵，但是却没有松手，只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明天不要上班好不好？”
云念离从来没有听过冷厉南这样的语气说话，愣了一下，但是随即想起了五年前，他也是突然这样对她温柔起来，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把她推入了深渊。
难道现在又开始了吗？
云念离刚才在阳台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冷厉南为什么这次表现得对她这么热情，甚至开始死缠烂打。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就只能往不好的方面想。
毕竟五年前，她在他的温柔里跌倒过一次，一直到现在都还带着跌倒之后的后遗症，所以又怎么可能轻易再一次地掉以轻心。
但是这次，她跟之前又不一样了，如果他愿意玩下去，她也乐得奉陪。
所以她拿捏着分寸，对冷厉南忽冷忽热，只是有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自真心。
“我现在是负责人，不能这么任性。”云念离似乎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冷厉南却因为这句话，而越发用力地抱紧了云念离：“你就说在跟我讨论案子。”
“冷厉南，你是冷厉南吗？为什么我有点不认识你了。”云念离转过身子，认真又无奈地看进了冷厉南的眼中。
冷厉南将下巴抵在了云念离的额头上，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点怅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好像也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云念离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冷笑，但是转瞬即逝，随后她便伸手抱住了冷厉南的腰，然后哀叹了一声：“我好像也不认识我自己了。”
冷厉南听完这句话，却突然低下头来找她的红唇。
云念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手举着浴袍，说道：“我要去洗澡，你乖乖去睡觉。”
云念离的嘴角带笑，眼角眉梢似乎都温柔起来。
说完这句话，她便逃也似地进了浴室，顺便还反手锁上了门。
冷厉南站在原地，看着浴室的毛玻璃透出的昏黄色的灯光，突然有点失笑。
但是还没有等他将一个笑完全露出来，却突然听见了手机响。
他微一皱眉，然后从地上的外套里面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闪现的“安丽丽”三个字让他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头，所以下一秒，他便果断地将电话挂断，然后调到了静音。
听着里面哗哗的水深，冷厉南平复了一下有点起伏的心情，然后播出了一个电话：“萧澈，看来我们之前都忽视了一个人，你帮我去查查苏牧然。”
电话那边的萧澈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接到了自家boss的电话，不由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听了他的话之后，却又有点疑惑。
但是老板的命令就是圣旨，他应了一声，那边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