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顺利离开
“这是什么地方?”
漆黑的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林绯叶一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由惊讶不已,她从未想到,陆倾羽在自己说居住的宫殿内,竟然还藏有这样一条密道,只是不知通往哪里。
一簇火光亮起,繁星擦亮了火折,举在前方,小小的火苗驱逐了黑暗,使得四周光明起来,她显然早有准备。
“这是殿下特意准备的密道,以备不时之需,除了我之外,无人得知,原本我还以为是殿下太过玩笑之举,却没想今日却用上了。”
繁星语气有些低落,似乎在解释着密道的由来。
林绯叶默然,那个男人,死了还不忘给她留了一条后路,或许真是天意如此。
幽暗的密道很长,并不宽敞,火折的火苗很小,大概也只能看清前方几步路,好在密道单一,也不怕走错。
“这会通向哪里?”林绯叶下意识开口,这里空气带着一股湿润感,但并不憋闷。
“城外。”繁星语气显得冷淡,说完又闷头前行。
林绯叶想在问其他的,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又觉得繁星对她也没什么好感,索性闭口不言。
二人速度不慢,一路顾不得停留,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时间,前方出现一个洞口,外面有光亮传了进来。
“到了。”
繁星说着就加快了脚步,来到出口,将遮住洞口的藤蔓杂草拨开,映入眼帘的是波光粼粼的小湖。
林绯叶出来一看,面色一愣,这里地处荒郊野外,看起来极为僻静,哪怕是眼前的小湖,湖水也浑浊不堪,上面还有些盛开的莲花。
“真到城外了?”林绯叶有些愕然,赶路的时间并不长,却没想到就直接通向了城外,来来回回十余里的路程,挖出这么长的一条密道,当初陆倾羽也是费劲了心思。
“恩,这条密道,殿下多年前就准备了,就是为了方便他外出,还有他敌人很多,当初也想借此逃生。”繁星也有些气喘吁吁。
林绯叶点点头,深吸口气,看了繁星一眼,道:“先歇会吧,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虽然二人一直以来颇有敌意,林绯叶也算计过她,可也没想让繁星死的心思,二人的恩怨纠缠更多的是繁星的固执和当初陆倾羽的少不更事。
繁星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沉默良久,道:“都是华阳起的坏心,利用殿下的信任。”
繁星的故事并不复杂,原来她当初被林绯叶赶出林府之后,就回到了陆倾羽身边,只是华阳在那时早已得知陆倾羽在暗中关注林绯叶,知道是繁星传的消息,对繁星也恨之入骨。
华阳是想独占陆倾羽的,自然不愿陆倾羽如此,奈何派去刺杀林绯叶的刺客最终无疾而终,繁星又像说起此事,陆倾羽也渐渐的怀疑起来。
随着繁星的回来,说起有可能是华阳的人之后,陆倾羽对华阳也颇为愤怒,二人吵了一架,因此,华阳更加不想放过繁星,总觉得是繁星从中作梗,她无法拿林绯叶如何,可对繁星,她却有很多办法。
于是,在某天下午,华阳放下了身段,央求陆倾羽,说有事需要繁星帮助,让繁星去她的宫中一叙。
陆倾羽也没好拒绝,就点头答应了,而繁星作为陆倾羽的婢女,对陆倾羽言听计从,也就听从了陆倾羽的吩咐。
谁知繁星刚踏进华阳的住处,就被华阳下毒了,繁星见势不妙,想要抽身而退,却也迟了,最终不仅容貌被毁,还身受剧毒,若非繁星本身就对华阳的毒术有了解,恐怕早就死了。
饶是如此,她也彻底毁容,再也不敢去见陆倾羽,又担心华阳报复,才忍辱负重,假死脱身,暗中护在陆倾羽左右,直至今日陆倾羽亡故,才现身。
微风吹起,繁星的满头白发随风荡起,林绯叶侧过头,恰好看到她颈脖处白皙的肌肤,内心一颤,繁星还年轻,若非一张狰狞的面孔,如今依旧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只可惜容颜不再,青丝成空。
林绯叶听完繁星平静的诉说,内心沉闷,道:“当初你该告诫殿下的。”
“那又如何,殿下终究视我为婢女,我若得寸进尺,恐他生怨,徒增烦恼,何况,谁能料到华阳如此恶毒。”繁星说着,平静的语气中满含恨意。
“傻女人。”
林绯叶内心暗叹,繁星对陆倾羽的深情,让她感到惭愧,她虽心付段傲阳,却也没有如繁星那般,全身心的投入,那般的纯粹。
想到这里,她不由想到清漪,只是相较于繁星而言,清漪的小心思则要多一些。
“殿下的死,终究与我脱不开关系,你今日又为何要救我。”林绯叶皱眉,此事她颇为不解。
按理说,陆倾羽之所以会死,如今最大的嫌疑就是段傲阳,哪怕不是段傲阳,也与她有关,毕竟除了她,陆倾羽与其他人鲜有瓜葛,至少这邬国上下,此事没人敢对他不利。
繁星默然,良久才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林绯叶道:“我救你,不过是不想辜负殿下的一片心意罢了,想必若是殿下活着,也希望我如此做。”
林绯叶默然,轻声道了句,“多谢!”
繁星摇摇头,道:“你不用谢我,殿下深爱着你,不希望你有事,我既然是殿下的人,自然会遵从殿下的心意,说起来我也一直在后悔。”
“后悔什么。”林绯叶愕然,心头有些烦躁,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陆倾羽莫名的死,让她心头极为不安,而面对繁星,她此时更多的则是压抑。
她想逃离这里,可又知晓此事还不能走。
“我很后悔,当初没杀了你。”繁星丝毫不客气,目光冰冷而锐利,直刺林绯叶,接着道:“若是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哪怕殿下会难过,但最少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林绯叶摇了摇嘴唇,无言以对,她很想说,都是事情追着她走,而非她凑上去,可又无从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