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意料之外
林绯叶也听出来宫女的意思,也就不在说什么,重新坐会到了椅子上,四处看了看,着实无聊之际,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样好东西。
她随时带着银针,最近事情太多,身上偶尔有些酸痛,趁这个空挡给自己施针解乏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她掏出了银针袋,里边长短不一,大小各异的银针摆放得规规矩矩。
她饶有兴趣的抽出其中一根,手法娴熟的插在了一个穴位上边,不断的调整着力度和角度。就这样,不多时,手上自己插了十多支银针,看上去有些渗人。
“你在做什么!”正当林绯叶玩的不亦乐乎的侍女,一个惊恐的女声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她疑惑的回头去看,便看见了脸色惨白,看起来吓得不轻的慕容妍。
虽是无心之举,但看到慕容妍吓成这幅模样,林绯叶还是在心中偷笑,面色却一本正经,将扎满了银针的手举到慕容妍身前,严肃道:“这可是好东西,能活人气血,养颜美容,太后用不用臣妾替你扎一下?”
慕容妍看着那手臂都觉得害怕,听着美容养颜的时候倒是犹豫了一瞬,可随即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警惕道:“本宫好得很,用不着这些,王妃还是赶紧收起来,随我过去吧。”
林绯叶收起了银针,跟着慕容妍进了贤德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慕容妍的贤德宫,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果然是表里如一,一样都是金碧辉煌的啊!
收起了害怕神色的慕容妍端正的坐在殿中主位上,俨然是素日里那个高贵典雅的女人,好似刚刚那个害怕得脸色惨白的人不过是林绯叶自己的幻觉罢了。
林绯叶坐在她的旁侧,神色自若,宫女上前替她们斟茶,滚烫的水冲开茶叶,顿时茶香四溢。
“傲阳这些时日可还好吧?”慕容妍直视着林绯叶,眼神极具侵略性,也充满了无法言说的自信,开口便提起了两个人之间最不该提起的那个人。
林绯叶也不甘示弱的回看着她,气势不减:“谢过太后关心,殿下他近来很好。”
“那日我看王妃不告而别,还是我做的什么事惹怒了王妃呢。”慕容妍说着,眼睛紧紧的注视了林绯叶的神色,企图从其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只是可惜,林绯叶神色如初,并没有半点她想象之中的愤怒。
林绯叶心平气静的听着慕容妍的话,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眉头微皱的放了回去——茶倒是好茶,可惜落在了慕容妍这样心浮气躁的人手中,味苦而不敢,着实是浪费了,心中正可惜着,慕容妍问话咄咄逼人,她也就随意答道:“让太后虚惊一场了,那日只是臣妾身体不适,所以就提前回府里了,殿下也是知道的。”
“这样便是好的…”慕容妍脸色不太好看,她本意在试探一下两人那天回去之后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吵了个天翻地覆,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好得不得了啊。一想到自己在这宫中苦守,那两人却在宫外卿卿我我,慕容妍一下子就不平衡了起来。
在她眼里,无论是王后的位置,还是段傲阳身侧的位置,都应当是属于自己的,这其中任何其一都不能让林绯叶抢了去!
“本宫只是想着当年本宫初初入宫时,傲阳对我照顾有加…”
林绯叶大抵知道她想说些什么,冷冷的出声打断:“太后不必再说了。”
慕容妍以为林绯叶终于生气了,心里高兴脸上却是疑问的模样,明知故问道:“为什么不要说了?本宫可曾说错了什么,让绯叶你不舒服了么?”
谁料林绯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震怒,反而有些浅浅的笑意:“倒不是太后你说错了,只是你说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多说也无益。”
他知道?慕容妍睁大了眼睛,十分惊讶,她不想段傲阳对林绯叶竟是到了如此信任的地步,两人的过往也算是缠绵悱恻,充满遗憾的一段佳话,她本意是要用这段辛秘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却不想段傲阳已然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她。
林绯叶看着慕容妍脸色一阵变化,心中爽快,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起身道:“既然太后没什么要说的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王爷恐怕还在家里等着臣妾,生怕臣妾让人给剥皮扒骨的吃了,臣妾还是先告退了吧。”
慕容妍眼色一凛,心想这女人还在她面前炫耀?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耀武扬威一番以后离开?可是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点头道:“那边去吧,可别让王爷等得久了!”
林绯叶只当她是让自己说得心服口服了,起身便要离开。
趁着林绯叶转身的间隙,慕容妍伸手将她面前的杯子推了出去。
“啪啦”一声,杯子破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十分突兀,原本精致漂亮的茶碗如今已然成了一堆碎片,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林绯叶应身转了身,看着地上的碎片,双眸微微睁大,十分惊讶:“这…”
慕容妍没有半点的心虚,语笑嫣然道:“王妃怎么这的不小心?这杯子可是先皇御赐之物!王爷这下恐怕等不到王妃了啊!”
“这明明是你…”林绯叶本能的想要反驳,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承认?可是看着慕容妍一脸的玩味,她突然就明白了,反驳又怎样?这是她的地盘,她是这里的主人,无论再怎么分明不是自己做的,只要她慕容妍说是,白的也就成了黑的,反驳不过是浪费力气罢了。
“你想做什么?”她不再用尊称,话都懒得多说,直截了当的问她的目的。
“这杯子是当年先帝在时赐给我的,我时常用着,算作一个念想,如今既然让王妃打坏了,那么于公于私我都罚你了!”说起先帝,慕容妍还是一副悲痛的模样,林绯叶看着眼里,只为先帝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