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只身犯险
这下贺原无话可说了,他知道林绯叶说的话都是真的,除了她,再没有谁能够毫发无损的潜入城池,更不要说把段傲阳救回来了。
看着贺原的神色动摇,林绯叶继续承诺道:“你的孩子,我会平平安安的给你带回来,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啊。”
林绯叶一番话说得十分真诚,想到这样的境地,林绯叶还这么为自己着想,贺原都禁不住红了眼睛,眼看着眼睛已经湿润了,可男儿有泪不轻弹,贺原单膝跪地,含着哽咽地说:“祝娘娘一路顺风!末将必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待!”
得了贺原的承诺,林绯叶满意的一笑,也就不再多说,转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而贺原看着林绯叶没有一丝犹豫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再一看挑灯千帐的二十五万大军,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
林绯叶的一路都还算是顺利,兴许是因为繁星对她的毒术太过自信,觉得没几个人能够突破那一道道剧毒的防线,所以一路上根本没怎么设防,林绯叶轻而易举的便进入了城池。
城里的街道都是静悄悄的,林绯叶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城里来来回回走着的,巡逻的士兵,莲步轻移走进了一户农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裳晾在风中,刚好被晾干了水汽。
林绯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早已经不是宫中那样的繁华精致,可是还是明显看得出来是大轩人的款式,正是两兵交接的时候,若是让人看见了,她的身份恐怕很快就会暴露了。
她没有犹豫,伸手扯下了那几件衣裳,躲到一个小角落里将衣服换了下来,刚刚好合适的大小让林绯叶十分满意。
可是接下来又该去哪里呢?段傲阳这样重要的人,肯定被关在宫里什么隐蔽的地方,而宫里戒备森严,此刻的林绯叶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方法进去。
她想起前些时候死在她手里的那两个村民,那时候尸体藏得隐蔽,想来应该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死了,自己在狄戎人生地不熟,总得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才行,而眼下看来,最合适的地方便是那对夫妇的房子了。
就这样,林绯叶很快便决定了要去往那个村子,只是最近她露面不少,只怕狄戎人都认得她这张脸了,既然觉得要在那女人家里落脚,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借用她的身份在城里活动好了。
按着记忆里的样子,林绯叶将自己易容成了那个嘴角有一颗痦子的女人,看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林绯叶左右端详,确定易容得天衣无缝,这才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她回到了村妇的村子里,这时候正是夜间,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林绯叶只怕会遇见那女人的熟人,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路过一户人家时,那家人养着的小狗突然朝着林绯叶不停的狂吠——它这是闻到了生人的气味,觉得很是不安呢。
林绯叶心里紧张,盘算着有什么药能够让这只狗安静下来,可是屋里的主人已经察觉,推门出来查看,看见是一张熟面孔,热情的问道:“我就说怎么叫的这么厉害,原来是有贵人到啊!好几日都没有瞧见你们夫妇俩了,我们都说你们两口子这是去哪里发发财去了呢!”
“婶子说的是哪里话!”林绯叶尽量的回忆着那女人的动作神情,赔着笑和村民寒暄着,“前两天不过是走亲戚去了,现在我男人准备要在那里长久的做工了,我这次回来。是专门收拾衣服的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村民似乎是半信半疑,却也懒得去深究,只道:“能找得到去处便是好的!”
两人又说了两句,就在林绯叶觉得再继续说下去自己肯定会露馅的时候,那村民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便打了个照顾离开了,而林绯叶松了一口气,凭着记忆向着痦子女人的房子走去。
痦子女人的房子虽然有段时间无人居住,可是还算得上干净,林绯叶抬腿走进去,左右查看了,确定屋里只有自己一人,便开始盘算着究竟该从何处找起。
不一会儿,便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听那脚步声沉重有力,似乎不是普通村民的脚步声,林绯叶心中警铃大作,只担心是方才自己什么地方暴露了。
不等她多想,那人便一脚踹开了房门,林绯叶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而那人也应该是来了多次也没见着人,突然无声无息的冒出个人来,也把她吓了一跳。
眼前正是一个穿着狄戎军装的高大男人,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一样服侍的男人,手里皆是携带了武器。
“军爷!你这是做什么呢!吓死我了!”林绯叶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于是捂着胸口,作出担惊受怕的样子来。
那将士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来,将脸侧到一边,道:“你前几天去哪里了?怎么给了大轩皇后的消息之后,就不见人了?”
林绯叶又将先前的那一套说辞再说了一次,脸上的表情是极尽谄媚,将一个贪财女人扮演得惟妙惟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跟我走一趟吧。”将士有些不耐烦,说完话便转身出了屋子,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军爷,您这是带我去哪儿?”林绯叶狐疑问道。她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跟着他去了,谁知道他会带她去了哪里?
“别问那么多!”看着林绯叶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只得补了一句:“我的长官想要见你!”
林绯叶不再问了,她知道这女人先前是向狄戎官兵透露过自己的行踪的,一来二往应该也算得上有交情的,这份交情,正是现在的她所需要的啊!
她低眉顺眼,跟着那小兵便去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她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混进皇宫找消息,这送上门的路子,她怎么能够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