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两个人的事
第二日一早,林绯叶前日里太累了,所以一直睡到太阳晒着屋子都没有醒过来。
段傲阳也是一夜好眠,醒过来再看见林绯叶恬静的睡颜,心情一下就明媚起来,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之后,便轻手轻脚的起身——他还得去上早朝,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天下百姓的君王,更是为了朝野之中不会有关于林绯叶以色侍君的传言。
奴婢们拿着洗漱的用具在门外已经等了有一刻钟,段傲阳推门出去
“让她好生睡,也让小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她昨天没吃什么东西,醒来必定饿得不行。”
“那个小太监平时的人脉,可都查清楚了?”
墨桓点点头,递上去一张图纸,图纸上以小太监为中心,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人的名字,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段傲阳的脸色阴郁了几分,一掌将纸拍在了桌子上,眼里泛着寒光,冷着嗓子吩咐道:“顺着查下去,一旦查出什么猫腻,就就地处决了,竟敢在宫里兴风作浪,我要让他们知道都做了些什么事!”
段傲阳雷厉风行的手段再一次震慑了朝野之中心怀不轨的人,墨桓顺着小太监的线查了下去,顺藤摸瓜扯出许多牵连其中的人。
如此一来,皇宫当中又干净了不少。
刺客的事情解决了,侍琴也如同墨桓所愿的,回到了林绯叶身边。
按理说她和萨摩两个人之间,就应该就此别过,没有什么交集了才对,可萨摩偏偏天天都往林绯叶的朝凤宫跑,甚至大有想要在这里住下去的架势。
萨摩说话很是有趣,两人很是聊的来,所以林绯叶开始也落得开心,可日子一久,这其中的端倪便显露无疑。
萨摩的眼睛简直就像是粘在了侍琴身上,从前总爱同自己谈天说地的人也开始喜欢找些有趣的话题——一如听雨轩外的那些紫竹居然有一枝开出了花,一如进宫那日看着的那棵花树的花都落下来,十分好看…
总而言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听得林绯叶哈欠连连。
她大约知道了萨摩的心思,心中微微叹息,这萨摩也是可怜的,好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么这个人偏偏就是心有所属的侍琴呢?
“侍琴姑娘,我这两日正准备出宫去城里逛逛,上次你同我说的那些美食让人记忆犹新,所以想请你同我一起出宫去。”
“你对侍琴可是有什么心思?”
萨摩有一瞬间的愣住,
黄莺本来侯在林绯叶身边厌厌的想睡,一听这个陡然来了精神,眼睛里放光,活像两只小灯笼,眼巴巴的盯住萨摩,想听他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
侍琴反应最是迅速,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否决:“大人怎么会呢?娘娘您多心了!我…”
她还没说完,萨摩便点头,淡然又平静的说:“是,”他看向侍琴:“娘娘说得对,我对侍琴姑娘,可以说是心怀不轨吗?”
林绯叶原本只打算打趣他,却没想他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一时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本来还顾及着,现在既然说开了,那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侍琴姑娘。”
萨摩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袋,锦袋里是一块玉。
他将那玉递到侍琴面前,道:“我想把这个送给你,虽然很早就想送了,不过现在送也不晚。”
“这是什么?”
萨摩看着那块玉,目光温柔起来:“这是我的家族历代传下来的传家玉,我的祖母给了我的母亲,母亲将它给了我,让我送给我喜欢的姑娘,我未来的妻子。”
侍琴干笑两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开始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着,她将萨摩的手合拢过去,将玉包在他的掌心中,然后歉意的笑笑:“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萨摩却执意的把它塞进了她的手里,道:“不贵重,它应该属于你,你配得上。”
萨摩轰轰烈烈的告白这时候算是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侍琴使了个眼色,向林绯叶投去求助的眼神。
林绯叶明白她处境尴尬,继续呆在这里恐怕等会儿连空气都会结冰,点点头,给她一个示意她放轻松的眼神,然后道:“小厨房的参鸡汤该是好了,侍琴去拿过来吧?”
侍琴赶紧点头应下,将手中握得温热的玉石再次放回了他的手里,也不敢与他对视,左右行个礼,便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身后的萨摩送着她的身影离开了房里,眼底微微一闪,轻勾起唇角,苦笑。回头对林绯叶道:“娘娘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便下去歇着了。”
“做什么这么失落?”林绯叶问。
“因为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啊。”萨摩在林绯叶面前总是不怎么掩饰自己的内心,因为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幽静黑夜里的一弯泉水,清澈透亮,总觉得就能这样看透人心。
萨摩看上去还是有些伤心,林绯叶也不再多问他,挥手让他离开。
他前脚刚走,黄莺便凑上去,八卦道:“娘娘看见那块玉佩了吗?我看成色很好呢!”
林绯叶撇撇嘴,道:“成色是不错,比送给我的那一块好多了,果然,重色轻友啊!”
她说起来似乎是在埋怨,可脸上的表情却满满都是调侃,她认识萨摩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来没有看见他对一个女孩子这般的认真,像是不久,初初告白,就能拿出家传的聘礼来了。
“但是侍琴没有要呢,真可惜啊,要是我呀,可就说不定了。”
“嗯。”林绯叶若有所思的点了头,侍琴没有接住那戒指,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萨摩依然
黄莺一个人也自言自语得开心:“所以说呀,萨摩大人风度翩翩,待人又好,比起墨桓,更加会讨女孩子的欢心,再这样下去,墨桓可就危险了!”
林绯叶突然开口:“我们来打个赌吧,赌到底谁能获得美人芳心。”
“好呀好呀,娘娘你觉得是谁?”黄莺似乎很有兴趣。
“墨桓,毕竟,那是我的人啊。”
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墨桓算是段傲阳的人,可是段傲阳的就是她的,她自然不能够胳膊肘往外拐,支持了外人去。
黄莺却好似不赞同的摇摇头:“我倒觉得萨摩大人更有机会呢,你想想他看侍琴的眼神,多深情啊!”
林绯叶端了茶到嘴边,笑黄莺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她意味深长道:“一个人深情能代表什么?这是两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