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萧怜费力地坐起来,轰了半天,十几个姬妾这才散开个缝儿给她喘气。
  她第一次觉得有这么多媳妇儿实在是烦得很。
  “殿下醒了,快派人去通报陛下和国师。”秦月明在床边挤了个空儿坐下,“怜,还疼吗?”
  “我怎么了?”
  “断开的肋骨移位,伤了肺,还好不深,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萧怜知道这群女人不靠谱,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道:“御医看的?”
  秦月明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没人看你,国师说的,大家就都信了。”
  “靠,他要是说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已经把我埋了?他又不是大夫。”
  秦月明挥挥手,示意看热闹的姬妾们都散了,等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才笑道:“看把你吓得,我这个大夫摸过了,的确只是断了肋骨,而且已经被他好好得处理过,没什么大事。”
  秦月明说着凑近了她,压低嗓子道:“怜,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国师好像很紧张你啊,”她向帐外望了一眼,“他是抱着你回来的,你没看见当时那些公主们通红通红的眼睛啊,特别是萧萼,简直有一口咬死你的心。”
  “哦。”萧怜淡淡应了,算是知道这事儿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她能躲就躲。
  “还有,国师受伤了。”
  “他好好的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就看见抱你回来的时候,整个右手的手掌上全是血,皮开肉绽的,你袍子上也沾了许多,我叫人都给你留着,没扔!”秦月明得意地看着她,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你看,我多贤惠,什么都替你想到了。
  萧怜又哦了一下,心底下却有了那么点不自在。
  “还有啊。”秦月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萧怜受伤的部位,“他给你包扎地这么仔细,我猜你们俩在下面是不是……”
  啪!她的额头上重重挨了一下,萧怜不耐烦了,“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不就是被他看了摸了吗,是啊是啊,怎么样!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没看过摸过,老子我还摸了他一百次,睡了他一百次呢!”
  “一百次这么多?”秦月明故意挑高了嗓门。
  “是啊!怎样?”
  “你数过?”
  “是啊!怎样?”
  “哦——!”秦月明站起身,对着大帐的门口道:“国师,里面请。”说着笑嘻嘻地跳走了。
  萧怜立刻变成一个木头人,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妖怪什么时候进来的!秦月明你吃里扒外!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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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问题:怜怜到底有没有跟国师大人真正滚过?请回答上一次的时间地点。
  第30章 狂霸酷炫拽,腰软腹黑馋(1更)
  她整个人咚得躺倒在床上,拉了毯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这辈子都不想再出来了。
  “殿下,真的数过?”胜楚衣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萧怜躲在被子里装死,一动不动。
  “不说话,便算是肯定的了。”
  继续装死。
  外面的声音渐近,该是俯身过来,与她只隔着一层薄毯,“那么殿下觉得哪一次最满意?”
  “胜楚衣,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怜猛地掀开毯子,从里面冒出头来,本来还想继续骂,可却撞上面前一张放大的好看得不真实的脸,立刻没了主意,将脸别向一旁,“死开!”
  胜楚衣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的脸颊了,“本座觉得,应该是下一次。”
  说着缓缓起身,立在床边,又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既然殿下已经无碍,那本座告辞了。”
  说完人就向帐外走去,临到门口,忽然猛地回头,果然逮到萧怜在冲着他狠狠地瞪眼睛做鬼脸。
  萧怜发现自己又被他撞破,立刻重新蒙了头藏了起来。
  胜楚衣妖冶一笑,“殿下,得寸进尺那个词,用的真好。”
  说完掀了帘子出去了。
  萧怜蒙在毯子里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谁来把这个妖孽从这个世界上弄走!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
  萧兰庸因着有一大堆国事要处理,见胜楚衣和萧怜平安回来,便先行回宫。
  所有受赏皇子也已经连夜送回宫中医治,只有猎了十多只孤狼的萧誉是以胜利者的姿态,风风光光地跟在萧兰庸身边骑马回去的。
  此时,大营中剩下的,除了商阳府和堕天塔的人,便是些睡了懒觉的公主和几个妃嫔的仪仗。
  准备拔营回宫时,萧怜躺在一张摇椅上晒太阳,一双裹着皮靴的长腿交叠在脚凳上晃啊晃,吃着秦月明一颗一颗剥的瓜子,周围的人忙忙碌碌,她却悠闲地很。
  不远处,她的一群姬妾也嗑着瓜子,扎堆儿叽叽喳喳个没完。
  “国师大人不是一向把皇子当狗虐吗?怎么今儿转性了?”
  “呸,什么转性,他只是疼咱们爷一个罢了。”
  “你们俩说话别口没遮拦,爷是男的,用得着他疼?”
  “男的怎么了!以那妖魔的性子,管你男女?他还当着皇上的面抱着爷回来的呢,你们谁听见陛下说半个字了?”
  “就是说嘛,换了别人,他会抱?他不把人捆了绳子拴在马后,死狗一样拖回来就不错了!”
  “我听说国师大人有两次大清早是从咱们商阳府里出去的。”
  “哇!那你们说,咱爷这么神勇,他们俩滚在一起,谁上谁下?”
  片刻沉默,一个妾郑重道:“我觉得爷是在下面的那个。”
  “为什么啊?这话你可不能让爷听见。”
  “是啊,你怎么知道?”
  那个妾十分神秘道:“我就问你们,帝都的公子哥儿,被爷打残、打傻、头朝下活埋的那么多,为什么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身后混的依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还用问,咱们爷狠呗。”
  “就是,咱们爷狂霸酷炫拽,是帝都纨绔的楷模!”
  “错了!”
  “那是为什么?”
  “我听说啊,”那个妾压低了嗓子,咳嗽了一声,“帝都的公子哥们,背地里有一句话,说的就是咱们爷。”
  “什么呀,快说!”
  一堆插满珠钗的脑袋凑在了一起。
  “腰软腹黑馋,我见犹怜!”
  “哦——!”众女恍然大悟。
  砰!
  一只靴子雷火弹一般扔了过来,把众女吓得嗷嗷尖叫!
  “嘴贱的,把靴子给老子捡回来!”
  萧怜远远地骂道。
  那妾赶紧连滚带爬地伺候去了。
  萧怜继续吃瓜子,腿被那侍妾揉捏地舒服地很,脸上的阳光就被人挡了,被秦月明推了推,睁眼一看,原来是萧萼。
  “萼儿,什么事?”
  萧萼这时已经哭完了,补了妆,重新恢复了粉面朱颜,笑眯眯道:“九皇兄好悠闲啊,听说你回来时都昏迷不醒了,这会儿却已经在晒太阳,享受齐人之福了,真是体质异于常人。萼儿这会儿左右没什么事,正好路过,就顺便慰问一下皇兄。”
  秦月明撇了撇嘴,“九公主您急着往国师营帐里钻,忙得很呢,现在我们爷伤都快好了,您才得空过来,还真是顺便啊。”
  她这一番话,说的是萧萼,却是给萧怜听的。
  果然萧怜啊呜一口,差点咬了她喂瓜子的手指。
  沈皇后与慕皇后曾经是一对死敌,萧萼比萧怜小一岁,小时候也没少狗仗人势欺负过这个软不拉几的九皇兄,后来萧怜接管了这身子,一双小拳头打出一片天,萧萼毕竟是个女儿家,手无缚鸡之力,被拎起来扔进玫瑰花丛中一次,被扎了满身的刺儿之后,就再也没敢在她面前咋呼过。
  如今时隔两三年,却忽然来嘘寒问暖,摆明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九皇妹放心,皇兄好得很,今晚就可以回去跟这只生孩子!”萧怜用脚轻轻踹了踹揉腿的那个嘴贱的妾,那侍妾就顺势吃吃地笑。
  萧萼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又是从小诗书礼仪教导出来的金枝玉叶,突然听她这样明目张胆地说荤话,整张脸就唰的一红。
  秦月明赶紧在一旁帮腔儿,“哎哟,怜,你别乱说话,你看九皇妹脸都红了。”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用眼睛瞄着萧萼,那眼神儿,分明就是在笑,哎哟,小姑娘,还没嫁人,懂得可不少啊,连生孩子怎么回事儿都一听就明白,平日里没少下功夫啊!
  这时萧萼的侍女已从别处寻了个小凳子过来,她此行目的没达到,怎么能轻易就走,于是厚着脸皮在萧怜身边坐下,一双手搭在萧怜的椅背上,努力撒娇道:“皇兄啊,你这次受伤,多亏了国师出手相救,想必你们之间关系匪浅,他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实在难以接近,不知皇兄可有什么秘诀指点一二?”
  萧怜转头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整张脸上唰地绽出一个皮笑肉不笑,“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国师大人都喜欢些什么,讨厌些什么?爱聊些什么话题?”萧萼眨眨眼,又凑近了一点。
  “哦——!萼儿春心动了。”萧怜满脸坏笑。
  “皇兄……”萧萼用拳头捶了捶萧怜的肩膀,继续撒娇。
  萧怜被她捶得晃了晃,“这个简单,皇兄告诉你,你要记牢了,一点差错不可以有。”
  “嗯嗯,好的!”萧萼极为认真地瞪大眼睛。
  “国师大人,向来从善如流,我只知道他喜欢什么,并没见过他会讨厌什么。”
  “那他都喜欢什么?”
  “可多了,比如他喜欢晒太阳,最喜欢别人赞他成熟稳重,若是你能将他视若长辈般尊敬,强调他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在他面前扮得幼小可爱,他自然会心中大悦,对你青眼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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