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他也进不去。
不过就是一破宫殿,有何可稀罕不让人进的。
金屋藏娇?
不过那样的娇娇人儿,三皇子也能理解陈渊。
三皇子免不得又想起了皇后那张明艳的脸,不情不愿地跟在了高公公身后,到了大殿的暖阁内候着陈渊。
三皇子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陈渊和苏老先生便来了。
寒暄后,三皇子直接开门见山,“皇上可是来问本王,苏太妃的事情?”
陈渊的面色平静,“若三皇子知道一二,还请告知。”
三皇子笑了笑,还是那句话,“这倒也不难。”
陈渊看着他。
三皇子便说道,“只不过本王想要什么,皇上应该也清楚。”
三皇子想要什么,不仅陈渊清楚,陈国所有的文武百官也清楚。
不外乎就是和亲。
三皇子并没有听太后的意见。
没用辽国和陈国的和平为条件去和陈渊谈,他又不是傻子,如今他辽国真要打起来,岂能是陈国的对手。
单就沈家的几位将军,就已经让辽国人闻风丧胆。
他既然又更好的选择,为何要去冒险。
至于事情败露后,太后如何收场,那也不关他什么事。
第71章
陈渊沉默。
气氛渐渐地僵了下来。
三皇子昨日初见陈渊, 便被他身上的那股临危不惧的沉稳, 和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所震慑。
他能对着太后漫不经心, 对陈渊却不能。
但正因为他无法与陈渊对抗, 才更不会放过这个唯一能要挟到他的机会。
“朕恐怕要让三皇子失望了。”陈渊站起了身。
三皇子一愣。
大抵没想到他会拒绝。
两国联姻,与陈国而言,也是双利, 况且他握有苏太妃的秘密。
陈渊不该拒绝。
“皇上不必急于回绝, 若是不满意长公主, 辽国还有......”
三皇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渊打断,“劳烦殿下回去知会辽王,朕无意联姻。”
“皇上。”
三皇子还欲再追上, 便被高公公拦了下来。
“皇上慢慢考虑, 本王随时等着皇上来找本王。”三皇子冲着陈渊的背影,及时地说了一句。
他就不信, 他查了十几年的事, 他能放弃。
苏老先生跟着陈渊的脚步跟了一段, 跟的脚肚子都酸了, “皇上, 当真就不考虑?”
这怕是唯一的机会了。
陈渊脚步顿住停了下来,没回答苏老先生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事,“昨夜三皇子去了宁寿宫。”
苏老先生愣住。
“这几日不必派人盯着三皇子,朕要的是身名俱损。”
陈渊的脸色凛冽下来, 即便是跟了他多年的苏老先生,也会不自觉地生畏。
“臣明白。”
苏老先生没再跟着他。
陈渊回了后殿。
后殿里的丫鬟们这会子看到皇上,已经见怪不怪,从刚开始的大半夜回来,到后来天色一黑就回来,再后来,黄昏时边能看到皇上的身影。
最近几日,白日里也能见到皇上。
谁都知道,皇上是想娘娘了。
门口丫鬟行礼,白池初正握着绣绷,双手战战兢兢地往那上面扎针,听到动静,白池初赶紧将那绣绷塞给了滢姑,让她藏好。
今儿辽国公主人都走了,白池初才刚听说,她来了一趟晨曦宫,来给她送礼。
“说是辽国的特产,备了两人,一份打算给皇上,另一份打算送给娘娘,结果高公公没让人进来。”滢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
经过辽国公主这么一遭,白池初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未送过陈渊什么。
陈渊坐拥江山,什么没有?
白池初想破了脑袋,还是倚瑶给出的点子,“娘娘就亲手绣一个荷包送给皇上吧,虽俗了点,但好在是娘娘自己动手做出来的,心意在那,便赛过了任何贵重的珠宝。”
白池初听了倚瑶的建议。
荷包的图案,她打算绣一朵粉色的芍药,既不与绣房局那头的花样重复,又能显出特别来,让人一眼就能瞧出,这东西是她送给皇上的。
白池初说绣就绣。
绣绷架好,白池初才刚跟着滢姑的针线走了半枚花瓣儿,陈渊人就回来了。
“皇上。”白池初出去时,陈渊坐在了软塌上,“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白池初说完,便觉得不妥。
又贴过去说道,“臣妾正想皇上呢,皇上就回来了。”
陈渊看着她,唇角微勾,
一张蜜糖嘴,惯会哄人。
陈渊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坐在了他大腿上。
陈渊喜欢闻她发丝上的清香,下颚搁在她的头顶有意无意地磨蹭了几番。
白池初也知道陈渊喜欢蹭她的发丝,在后殿时,头上自来都是简单素雅的很。
屋子里很安静。
陈渊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若是以往,他做一件事情,皆是破釜沉舟,从不会计较后果。
今日本也应该如此,
但他却来到了这里。
“朕带你出去走走。”陈渊突然说道,自从白池初进宫,陈渊除了后殿,还真没带白池初去逛过哪里。
御花园内满园春色,陈渊从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欣赏。
唯一见过春天里的东西,就是白池初放在他御案上的那瓶芍药。
“想去哪?”
陈渊问向怀里的人。
白池初起初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见陈渊神色认真,眼里便慢慢地生了光,露出了惊喜。
“瞭望阁。”白池初想去,来没来得及去。
登上楼阁,听说能看到整个皇宫。
“好。”
滢姑和王嬷嬷赶紧替二人准备了斗篷,说楼阁上风头,怕着了凉。
没乘撵,白池初说在后殿呆久了,走走也好。
陈渊依了她。
初夏的气息迎面扑来,宫墙刚好挡了灼热的日后,留了一片阴影在甬道的砖石上。
白池初挑着那阴凉的地方走。
“皇上,臣妾第一次来皇宫,总觉得这宫墙很高,惦着脚尖都没望到顶。”白池初挽着陈渊的胳膊,心情雀跃。
“是因为你还时候矮。”陈渊温和地答了她。
“对,臣妾如今长高了,突然就觉得这宫墙挨了一大截。”白池初说完,一回过头,个儿也不过到陈渊的胸口。
白池初神色一顿,避开了这个话题。
“皇上,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剑指着我,好凶。”白池初仗着今儿这悠闲日子,同陈渊算起了账。
她说的是她抢了他生辰珠的那次。
“还记着仇呢?”陈渊侧目眼里带着笑意。
见她撅着嘴,便也耐心地同她解释,“那时候朕在谋划篡位,朕封你口,是怕你听了朕在谋反的事,泄露了风声。”
白池初愣了。
除了珍娘的事,她一句都没听到。
她若真听到了只言片语,也不会到他跟前献|媚。
“臣妾什么都没听到啊。”
白池初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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