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
林涣哦一声:难怪那之前江南的巡盐御史就换成了林妹妹的父亲呢, 我还说义忠亲王怎么那么不经吓?原来是后路被人知道了,他心虚呢。
【心上人:直接偷税银可还行。】
【白菜豆腐脑:我说你傻了吧,他们不是偷税银,而是偷偷地把自己的钱混在税银里运进京里了,毕竟从码头过要经过江南的水上航路,那些码头的人眼睛可尖了,看你船吃水的程度就能猜出来你这船上运的什么东西,更别说银子了,很难逃过他们视线的。】
【一言不合:不过我挺好奇他们进京以后是怎么把那些银子给偷出来的?】
【无语:这个我知道,以前看过相关研究,里面说的是那些查验税银的小官怎么偷税银,其中一种办法是夹在屁股里,一般检查的人只会脱衣服检查,而不会倒着看他屁股里塞了什么。】
【金金不计较:?你天天在看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还研究这个?】
【白菜豆腐脑:我只能说不愧是你。】
【古文学研究:这个不是挺正常的?文献里有过记载的,还正好是清朝那会儿的事。】
林涣:?你们怪怪的。
他。靠着直播间想象了一下。那些官员。为了偷银子,把那么大的一颗银子塞进屁股里的样子,顿时一阵恶寒:不会吧?真的能塞下吗?一个人只能偷一颗银子?这得偷到什么时候啊?
【古文字研究:你想什么呢?那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能塞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多了。】
【啊这:救命!我脑袋里有画面了。】
林涣轻轻咳了一声。
既然已经知道倦哥他爹是因为什么被革职查办了,他倒是有点放心下来了。
这种罪名祸不及子,只治他爹一个人的,更何况倦哥打小跟着他叔叔长大的,总不能把事情推到他头上吧。
他最多要担心的就是倦哥心里怎么想的。
林风起知道他和沈倦关系好,肯定会问起的,所以打听的还算清楚:你也不用多想,你先生如今已经到长乐宫去自陈去了,这事跟他没关系,许是晚上就能回来了,你若是真的担心就再等一等消息吧。
林涣乖乖点头,转头去了沈倦家里等他回来。
他这一天都提心吊胆的,这会儿就有点疲惫,等着等着,他就窝在榻上睡着了。
沈倦回来的时候林涣睡得正香。
他睡觉有个毛病,手里一定要揪一点什么东西,以前和沈倦一起睡的时候,是揪他的衣服。现在自己一个人睡,揪习惯了以后没得揪了,就攥紧床单或是被子,尤其是被子,要抱一个小小的角窝在怀里才能睡得着。
这会儿,榻上的薄毯就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
沈倦皱眉。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寒气太重了,他一靠近,林涣就醒了。
吧嗒?
沈倦摸了摸他的脑袋:困了就继续睡吧。
林涣反倒更清醒了点:不睡了,等会睡,倦哥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倦说:没有什么大事,皇上说这事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林涣犹豫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那你家里?
沈倦脸色淡淡的:他们怎么样与我无关。
【图图的耳朵:倦哥感觉有点离经叛道哇,这样的人放在古代的话,很容易受人诟病的。】
【一言不合:虽然但是,倦哥家里人对他也不好吧,倦哥虽然没提起过,但是看双方从不来往就知道了,而且倦哥以前和欢宝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带着欢宝去爬树摸鱼,从那个时候就能看出来他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熟练的很。】
【一言不合:一个官宦子弟在乡下长大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吗?真有一两分亲情在,也不至于把自己亲生儿子给叔叔养吧?】
【无语:我爹只有嫌我烦的时候才会把我丢出门让我自由生长,就我家老头子那个阴阳怪气的脾气,把我丢出来半个月就会来问我怎么样呢,倦哥和欢宝呆的那五年你见他收过一封家书没有?】
【白菜豆腐脑:确实,为人父母做的不好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强求孩子孝顺呢?】
林涣看见他们问起,也觉得很对,他从前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没问过,倦哥也从来不跟他说。
但是今天。
他看了看沈倦疲惫的表情,总觉得如果今天不问,以后倦哥怕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了。
林涣拉住他的手,才意识到倦哥手心特别特别地凉,春天的夜里可没有倒春寒。
吧嗒你冷不冷?我帮你暖一暖!林涣把他的手捧在手里摩挲着,时不时地哈一口气,把身上的热气传导给他。
手口并用,好容易才把沈倦的手捂热了一点,他仰头:吧嗒,你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吧?
他停了一下:你看,我三岁你就跟我一块儿了,我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你都知道,我却不知道你小时候经历了什么?这很不公平对不对?
沈倦眉眼沉沉地看着他。
林涣笑嘻嘻的去勾他的手心:倦哥可不许耍赖!要公平哦!
沈倦问:你真想知道?
林涣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沈倦把他塞回榻上,你要是真想听,我就给你说,不过你听完就得睡了。
好~
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没了。沈倦想了想,其实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我娘走了才几个月,那个人就娶了另一个女人。
只因为她的家室能让他爬得更高。
沈倦说起这个,颇有点自嘲:其实是个特别俗套的故事,说起来都乏善可陈。
沈倦他爹就像是最初的王举人一样,寒门出生,有一个糟糠之妻,妻子整日做活供给他这个书生,书生一路科考,靠着学问中了进士,当了官,然后就开始嫌弃妻子不能给自己助力,筹谋着娶一个家室更好的。
结果相中的继室是个满心满眼里只有情爱的女人,不肯与人共侍二夫。
沈倦他爹一合计,就把糟糠之妻掐死了。
林涣:???等等,倦哥你一脸淡定地说这件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心上人:草,这不就是倦哥他爹版的薛平贵与王宝钏嘛?】
【白菜豆腐脑:楼上概括的属实很对,当年我看这故事的时候简直一脸迷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吹王宝钏和薛平贵的神仙爱情。】
【白菜豆腐脑:一个恋爱脑大小姐,为了臭男人什么都不顾,苦守寒窑十八年,结果自己男人跑去人家国家入赘当驸马爷了,娶个公主回来,十八年都活下来了,丈夫一回来,才当了没过三天的皇后,大小姐死了,说没点阴谋,谁信啊?】
【一言不合:很难不支持,倦哥他爹也是没谁了,这种人就该用律法制裁他。】
沈倦继续说。
亲眼目睹他爹把他娘掐死了,他还去报过案呢。
结果继室家里有权,官官相护,把事情压下来了,不了了之。
沈倦他爹恨沈倦去告官影响他的名声,加上继室不喜欢他,就把他送到了庄子上,任由庄子上的人虐待他。
沈倦说到这的时候还笑了一下:那个人当时知道我聪明,能记住事情,故意当着我的面和庄头说,随便怎么对我,只要别把我弄死了就成。
林涣捏紧了拳头:啊啊啊!!太过分了!!!!
沈倦摸摸他: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林涣生气:这种人就不配当爹!!!
外头的人对倦哥不认亲爹,反倒和叔叔一块儿的事情有许多的传言,话里话外都是说他不懂孝道,整日里只知道说什么父子哪有隔夜仇。
林涣心说,谁欺负他他都记仇能记好几年呢,更何况是倦哥这样的!他能记仇一辈子,永远都看不得他好!
对!最好不得好死!
【心上人:我也被气死了!什么渣爹啊!太恶心了,都不配做人!】
【一言不合:希望以后当父母之前都要考证,不合格的全都不许生育!】
【闰土和猹:想起当初倦哥让欢宝看的那个什么书里,满书都是愚孝呜呜呜,倦哥心里一定很苦。】
林涣无能狂怒。
沈倦笑了,眼底的阴翳也散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用管他,他如今日子可不好过。
林涣直咬牙:日子不好过不行,他得替姨姨偿命!哪有这种人,做了这种事还能逍遥好过的。
沈倦只能附和他。
还睡不睡了?他问。
林涣翻来覆去:气得睡不着
沈倦笑得肩膀都抖起来了,想起上回他叫自己陪他一块儿睡,就说:那我哄你?
林涣眼睛亮亮的:好!!
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让人哄着睡。
沈倦摇头。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拍着林涣,哄他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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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二天, 林涣一睡醒就听说沈家来人了。
彼时他正在洗脸,听了消息问:他们来做什么?
门房摇头:不知道呢,大爷一早上又出去了, 外头来的是辆马车, 车夫说是沈夫人来了。
林涣把帕子丢回盆里,冷笑:管他沈夫人还是王夫人,通通赶出去就是了, 她哪里来的脸面来府里?你去,就说府里没人 ,接待不了。
门房嗳一声, 去门口说了。
孰料这家这位沈夫人年轻的时候嚣张跋扈惯了,这会子府里没人都敢往里头硬闯:我就进去等沈倦回来!
她一股脑地撞进来,林涣避之不及,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大跨步进了门。
甫一看见,沈夫人就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 我说他怎么不敢让我们进府,原来是府里头正金屋藏娇呢。
她趾高气昂、居高临下地问:你几岁了, 叫什么名字?
林涣翻了个白眼, 没搭理她, 反去问门房:不是说了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府里来么?这怎么还有个疯婆娘在?
门房低下头。
沈夫人哼一声:也是稀奇,沈倦这么大个人不给自己做主, 偏叫你这么个黄毛小子在这里, 我懒得理你,我只问你, 他人呢?
林涣故意掏掏耳朵: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狺狺狂吠?来人,把她赶出去!
沈夫人柳眉倒竖:你敢?!我可是沈倦的继母!你今儿要是把我赶出去,明儿我就去衙门里告他, 说他忤逆父母!
她笑得很得意:知道忤逆父母是什么罪名么?那可是要被凌迟处死的,火化了还要被挫骨扬灰的。
【一言不合:啊这,昨天倦哥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只是脑子蠢的恋爱脑大小姐,现在怎么感觉她又蠢又毒?】
【白菜豆腐脑:你对沈家那一群人未免太有自信了,虎毒不食子,倦哥他爹那简直是畜生人渣,能跟他爹和平相处恩恩爱爱的女人能有什么好性子?又蠢又毒都是说轻了。】
【我不抄答案:我呸,欢宝快撕了她!!!】
林涣听了她说的话,哦了一声: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丈夫先被挫骨扬灰还是倦哥先被挫骨扬灰咯。
沈夫人:
林涣嘻嘻笑:听说沈大人判了游街示众后砍头啊?沈夫人有空在这里和我一个小孩儿争吵,还不如去走走门路,看看能不能让你去收敛尸体,别沈大人身首异处被丢到乱葬岗去了,肉都给狼吃没了。
沈夫人气急: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恶毒!难怪你和沈倦是一对儿!恶心!
【心上人:等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白菜豆腐脑:啊,他不会以为欢宝是倦哥的那啥吧】
【红楼我来啦:看起来好像是这么觉得的笑死我了,她来倦哥这里肯定是想打听消息或者求情吧?就这都不打听一下倦哥的情况,倦哥和欢宝成为师徒都多少年了,她也不知道,可见沈家是真的不关心倦哥,也是无语了。】
【图图的耳朵:求人求到这份上?是我我就一巴掌呼死她了,让她得意。】
林涣看见弹幕才想起来原来这个又蠢又毒的沈夫人把他当成了倦哥的娈童,顿时脸都黑了:还不把她打出去?!
你敢!!
沈夫人嘶声。
然而她一个从小娇滴滴长大的小姑娘,还能抵抗地过一向做活的婆子?没一会儿就被两个婆子架着丢出去了。
林涣呸了一声,索性坐着马车去了林风起的县衙里。
林风起看见他还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林涣四处看看,见他爹的同僚们都在低头处理文书,才说:我来打听打听消息,倦哥那个户部沈大人的案子怎么样了?
林风起说:这事儿已经交给刑部了,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倒是听说那位沈夫人找了好些的门路,想给那案子疏通疏通。
这样也能疏通?林涣震惊,这怎么疏通?
林风起说:户部的事情虽然是那位沈大人管着的,若是真要运作,还能弄一个监察不力的名头,可比现在轻多了。
难怪沈夫人一大早都要跑到倦哥那里去呢!
这人走关系都走这么嚣张,真有人管她么?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林风起说:她娘家已经跟着倒了,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凡是和这案子有些牵扯的人家都走过了,再有就是内相戴权那里,她送了好大的礼,想让他帮着说话,结果戴权把礼收了,却没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