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事变
“你……你们这群强盗!”葛贤绎恨恨地咬牙,一张脸被憋地青黑。
“别嘴硬了,你的儿子还在我们手上,识相地就快点交代,也能少受点苦,否则……”李立拿出一把尖利的刀刃上闪着银光的剑刀,他拿削铁如泥的刀尖在葛贤绎的衣服上缓缓划下来,没用多少力道,就将这上好的布料给轻易地割破了。
葛贤绎感受着那触感,划破衣衫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他的头皮一阵发麻,甚至不知道下一刀会什么时候直接割在他的皮肤上。
“咦……什么味道?”李立忽然闻见一股尿骚味,他朝葛贤绎已经湿出一滩水迹的下身望去,顿时嫌弃地捂嘴后退好几步,“这就吓尿了?”
他都还没开始表演呢。
原本以为这茴月族的族长会是个人物,没想到是这种废物货色。
葛贤绎此时只想保命,也顾不得丢什么脸了。
“这位英雄、英雄……我说……我说就是了,你别动手……”
……
这么容易就将巫蛊之术的解除方法拿到手,倒叫李立有些恍然了,他正欲将那从葛贤绎处取来的秘书交给宁嵇玉,却耳中一动,忽然听见一阵嘈杂而沉重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种阵势,来人不少。
李立一手掌将葛贤绎敲晕,跃上房檐察看外头的情形。
只见数队披坚执锐的禁军将这座荒废的宅子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他心中骤沉,急忙将这一情形告知宁嵇玉,让宁嵇玉决断。
宁嵇玉沉眉思考了一瞬,“从密道出去,不必带葛贤绎了。”
这么多禁军不可能是为了区区一个葛贤绎而来,但带上葛贤绎就是多了个累赘,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那么这个累赘应当及早扔掉才好。
“不行!王爷!密道出口也守着人!”先行一步去探查前路的李立回来道。
宁嵇玉面色微变,如果长时间留在密道里,恐怕要被包围住,无处可逃。
但那些人为何会知道他们密道的出口,究竟是谁告密?
还是说,他们一早就被人给算计了?
可如果温訾厉真的要抓他,在临沧皇宫里抓他不正如瓮中捉鳖吗?为何不在那时下手,反而要拖到现在?
“怎么办王爷?”李立心如急焚。
宁嵇玉冷冷看他,训道:“不过区区数队禁军,慌成这样做什么?本王有一计。”
……
“弑皇逆贼就藏在此宅中!众军听令!活捕逆贼,当众斩首以示皇威!”
“是!”
正当禁军统领鱼澈要率军涌入宅中擒凶之时,那宅院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众人不禁屏息以待,只见那门后立着两人。
“统领,那人便是弑皇逆贼!”一宫侍指着宁嵇玉大喊道。
“你确定?”鱼澈沉声确认。
“奴才确定!”
鱼澈看向宁嵇玉的目光变的锐利冰冷,他将手一挥,震声命令道:“拿下!”
“弑皇?”宁嵇玉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一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在场官位最高的鱼澈身上,“他说本王弑皇便弑皇?是你们临沧皇帝邀本王在皇宫里见的面,本王若真想杀了你们的皇帝,会蠢到在皇宫里动手?”
“说不定你这别国逆贼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呢?圣上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就算不是你杀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鱼澈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小宦官,“况且,已经有人亲眼目睹你就是凶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劝你立刻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一些苦!”
宁嵇玉冷着脸不做表情,鱼澈以为他这是辩无可辩,干脆不做无谓挣扎了。
他得意一笑,指挥道:“来人!将他拿下!”
鱼澈也没想到宁嵇玉竟然会毫无挣扎地束手就擒,这般轻松地将这个传说中的楚国战神拿下,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
因为太过容易了些,鱼澈开始觉得其中有诈。
他摆手招来一人,低声吩咐说:“你去里面搜一搜,小心一点。”
“是。”那人领着一队人走了进去。
“宁王殿下。”鱼澈走到宁嵇玉面前,有些居高临下地吐出这么几个字,称呼虽然尊敬,语气中却带着轻蔑的意味。
“宁王殿下潜入我临沧之时可曾想过今日,如今两军交战,他们的前主将不仅当了逃兵,竟然还胆大包天到刺杀临沧君主,还被我们临沧给擒住了。”
鱼澈拍了拍宁嵇玉的脸,“宁王殿下不如猜一猜……?!”
他拍上宁嵇玉的脸的同时却忽然觉得手下有一股异样的触感,而与此同时,宁嵇玉的脸竟然出现了微微的剥离迹象,虽然微不可查,但仍被鱼澈捕捉到了。
“怎么回事?!”
鱼澈大惊,他立刻伸手将宁嵇玉脸上异样的那层东西恶狠狠地扯了下来,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而被扯下人皮面具的“宁嵇玉”也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正是那个茴月族的族长葛贤绎。
而被揭穿了的葛贤绎面上仍旧模仿着宁嵇玉的神情,面容冰冷,却不再神似。
鱼澈几步上前又去查看李立的脸,果然又是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而巧的是,这人他也见过,是葛贤绎的儿子葛书桦。
“他们人呢?!”
鱼澈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地朝二人喊道。
而那两人却像没什么意识一般,对周遭地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过了一会儿后,前头的葛贤绎才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告诉你的主子,你们的蛊本王用着也还顺手。”
等他说完这句话后,葛贤绎先前冰冷的表情才开始龟裂、崩溃,好像这一刻起才不受某种控制一般,做回了自己。
“他们从密道走了!快追!快追!”葛贤绎失智般大喊道。
鱼澈听言沉下脸来,语气冷冽地下令道:“追!”
然而他们从密道追过去时,早就已经晚了,密道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该死!”
鱼澈转身将拳头一拳砸在一边的石灯柱上,那灯柱瞬间碎裂砸在地上,洒落一地的蜡油映出鱼澈愤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