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9)

  教授电话过来:谌冰,我和王教授现在在办公室等你,你能尽快过来吗?
  谌冰犹豫了几秒:好。
  他直接去了办公室。
  出来时一看手机,半个小时前收到的新消息。
  萧致:[出门了?]
  谌冰:[嗯。]
  萧致:[外套换了吗?]
  有一说一,这骚东西有时候细心到可怕。
  谌冰一五一十给他讲明原因。
  谌冰:[出门急,忘了。]
  萧致:[]
  萧致:[?]
  萧致:[你怎么没把自己忘了?]
  好凶。
  距离下节课还有一段时间,谌冰到走廊阳台站着,教室里有同学在上课,只是暂时等待。
  大概二十分钟,萧致消息来了。
  我来了。
  谌冰怔了下,往楼梯间走,看到了拿着衣服上来的萧致。他步履匆忙,呼吸有点儿紊乱,气质有股裹挟着寒风的凛冽。
  萧致递过衣服:穿上。
  衣服面料厚实,触感柔软,还带着萧致传递过来的体温。
  谌冰莫名道:你还专门送一趟。
  萧致抿了抿唇,声音漫不经心:没办法,养的小朋友娇气。
  谌冰拉下拉链,想换上加绒的牛仔外套,拎着东西不太方便。
  萧致接过他电脑包:我拿。
  说完,又背着风口站过去:帮你挡风。
  他自然而然就做了,没觉得麻烦,像小时候谌冰忘了带伞,他在家自然而然地送过来,还将雨伞倾斜到谌冰的头顶,懒洋洋地顺着谌冰的小脚步慢慢家走。
  换好衣服,萧致探指替他翻折过衣领:行了。
  谌冰想起来:你不忙吗?
  萧致笑了: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什么事能跟你比?
  虽然暖心,但谌冰莫名觉得,这骚东西确实太会花言巧语了一点。
  谌冰站在他身旁,萧致垂眼,声音挺低的:刚才冷不冷?
  谌冰说实话:冷。
  萧致舔了舔唇,抬手短暂地搂了搂谌冰,你啊你,我都不想说你。
  谌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还回学校?萧致尾调上扬,话里特别不正经,来都来了,陪你上课。
  谌冰莫名,唇角挑了点弧度。
  站在楼梯间,灌进来的风依然有点儿冷。但他靠近萧致,却无论怎么样,心底都觉得温暖火热又柔软。
  上完课,萧致跟着人群往外走,细长的手指划看手机课表:我下午没课,晚上有课,要不要跟我去?
  谌冰闲的没事儿:行。
  萧致好笑:哎,他们早就想认识你。
  之前遇到数学不会,都是萧致找外援,让谌冰帮忙解的题。
  果不其然。
  谌冰刚跟萧致进去,旁边古意先凑上来了,看见谌冰大为震撼:我靠?这就是你在清华那哥们儿?是不是帅哥都跟帅哥玩儿?是不是我不配了?
  萧致找他们占的座位,拉着谌冰在身旁坐下:低调。
  古意坐前排,回头跟谌冰说话:你是萧哥那省的省一?
  他非常热情张扬,谌冰有点儿聊不住,简单敷衍了几句: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啧,古意说,逼都让您给装完了。
  萧致瞥他,抬腿一脚踹在他椅子上,踹得古意屁股撅了一阵。
  别烦他。
  古意拱手:对不起,失敬。
  萧致今晚也是马哲课。
  谌冰拿出电脑,按照下午教授提出的修改意见,继续完善论文。
  估计是他的行为稍微有点儿目中无人,授课的老师本来自己讲自己的,突然说:那边一直在敲电脑的同学,起来回答一下问题。
  谌冰:?
  萧致也直接:操。
  他目视谌冰:我们都什么运气?
  谌冰只好合上电脑,站起来。
  教授神色温和,问题却很无情:来,这位同学说一下什么是价值评价的特点和正确价值评价的标准。
  后排几位,稍微有点儿眼力,都能看清楚谌冰座位除了电脑,一本书都没有。
  现在从书上现翻答案,明显非常不现实。
  谌冰总算从最初的操蛋心情回过神儿,恢复思绪,身旁萧致正拿着马哲书迅速翻找答案,书页哗啦哗啦直响,跟谌冰说:等等,快找到了。
  谌冰:
  谌冰没看他,平视讲台,背出了书上理论知识总分总的总,顺便还背出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分。
  大概背了五六分钟。
  越背,班上越来越躁动:我操,这都能背住了?
  这不是我们班的吧???
  古意扭头,特别夸张地张大嘴:隔壁学校的。
  刘思敏直呼牛逼:不愧是省一。
  古意:不愧是省一+1。
  谌冰得到老师首肯,搭着椅子坐下。
  萧致刚才已经翻到书上的答案,但没派上用场,只能边听边对比谌冰有没有背错背漏一个字。
  答案是没有。
  谌冰背得超级丝滑。
  谌冰坐下,不怎么愉快地抿唇,瞥了眼萧致:以后上马哲课,我们都离对方远点儿。
  萧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没对此发表意见,只是垂眼若有所思,不知道想着什么。
  片刻,他冷不丁说:相比之下我那天在你们课上,确实有点儿丢脸。
  谌冰:
  萧致:是需要连夜离开这座城市的水平。
  谌冰没忍住,弯起唇角。
  萧致懒洋洋的,眼睛都不太能睁开,靠近谌冰轻声说话:怎么办?你男朋友给你丢脸了。
  声音小,几乎咫尺可闻。
  谌冰目不斜视,但手伸到底下,牵住了他的手,扣入五指:不丢脸。
  丢脸。
  不丢。
  丢。
  谌冰心说你爱丢不丢吧。
  笔掉落在地。
  萧致弯腰捡笔。
  谌冰看了他一眼,萧致脊梁低在课桌平面以下,视线被遮挡住。
  下一秒,谌冰察觉到手腕一阵轻微的疼痛。
  被柔软的东西包裹,接着尖锐的轻咬。
  萧致指间夹着笔,脊背挺直,懒洋洋地侧目看他,重心后降坐回了椅子里。
  谌冰抬起手腕。
  上面有一道红色的咬痕,烙在手腕内侧,好像盖了个章。
  萧致指尖在他腕内点了点,轻声说:丢不丢脸,都是我的。
  意即,指整个人,都是他的。
  谌冰耳后霎时发热,莫名其妙,指尖继续敲击键盘。
  萧致这几位同学性格还都不错。
  上完课,跟萧致去了趟他们的工作室。干干净净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方协顶着一头乱发,双目赤红,眼睛都没从电脑屏幕上挪开。
  萧致简单介绍,方协叫他:萧哥,过来看看这套宣传方案。
  好。
  萧致过去。
  自从方协挨了社会铁拳后,加上萧致帮他找了这件工作室,他性格压得住,现在除了专业技术,其他的都归萧致管。
  萧致走近,无意识整理手腕的袖口,深刻眉眼被屏幕的蓝光映亮。
  估计他们聊的时间还长,谌冰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改论文。
  旁边讨论声激烈,慢慢趋于平缓。
  似乎取得了完全的一致。
  古意莫名往谌冰这边看了几眼。谌冰坐姿挺拔,身旁一簇碧绿的盆栽,他颈部微露出白净的毛衣领口,气质纤尘不染。只是眉眼掠低,唇角抿紧,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疏离感。
  古意啧了声,跟萧致说话:你哥们儿条件可以啊。
  萧致从电脑收回视线,侧目:嗯?
  古意声音遗憾:不过应该没谈恋爱吧?
  萧致本来无意聊这些,莫名笑了:怎么说?
  你看他啊,这种高岭之花,长得这么冰清玉洁,一看就没谈过恋爱。
  萧致好整以暇:是吗?
  古意没注意到萧致戏谑的语气,回头:真的。谈没谈过恋爱的一看能看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色情一点。你这朋友太干净了,估计还有心理和道德洁癖,不好找对象,找了也会因为性冷淡分手。
  萧致拿起打印好的ppt,随意翻阅,语气闲闲的:那不一定。
  古意:啊?
  萧致似笑非笑:人家高二就谈恋爱,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孩子都抱俩了。
  第124章 家里养的小朋友,没我照顾会寂寞。
  古意满脸震惊:是吗?
  萧致侧目看了一眼。
  谌冰似乎察觉到了议论和视线,望过来,唇轻轻抿着。
  萧致丢下一句:不要光知道看脸。
  走近。
  谌冰目光微动:聊什么?
  萧致漆黑的眼底直视他,莞尔,轻描淡写道:就跟他澄清了一下,你不是花瓶,其实很能干。
  谌冰没怎么听懂,隐约觉得不对,?
  萧致将文件夹分门别类放回原处,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岔开话题:回家了。
  下午吹风的原因,谌冰到家片刻,隐约感觉有点儿头晕。
  萧致忙着陪两斤玩儿,今天没时间遛狗,两斤现在非常的生气加躁动。
  谌冰坐在沙发,想了想喊他:萧致。
  萧致放下两斤,直起长腿走近:嗯?
  谌冰实话实说:好像有一点感冒的前兆。
  他身体的抵抗力不如以前,不敢抱有侥幸心理,告诉萧致情况。萧致眼底微动,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抬手帮忙脱衣服。
  哪儿不舒服?
  谌冰垂着眼皮:没感觉不舒服,就是头晕。
  萧致松了口气:那先吃药,免得加重情况。
  他去饮水机旁接温水。谌冰的感冒药跟普通的感冒药不同,除吃之外还有附加的药品,萧致拿药后坐到他身旁,示意谌冰:伸手。
  谌冰张开手心。
  萧致一片一片地往他掌心放药:这个,这个,这个。
  谌冰肤色白净,掌心也是泛着微粉的白色。
  刚放完药,萧致从另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取出几枚纸张发亮的糖,亮晶晶的,放到谌冰手里:吃了药吃糖。
  有几片药规格比较大,喝下去沾着喉头,嘴里全是清苦味。所以萧致特意买了糖,等谌冰吃完药给他吃。
  谌冰还算喜欢吃甜,小时候跟萧致去打疫苗,被护士姐姐撩开袖子,他脑袋死死埋在萧致怀里,打完哭唧唧的,要萧致将糖放在他细软的掌心、再揉揉头发才能哄好。
  谌冰剥了一颗,抿在唇里。
  舌尖顿时泛开青涩苹果的香味。
  萧致收好药重新坐下,靠近他唇边闻了闻,笑道:香香的。
  谌冰侧目:
  莫名感觉这人又要骚。
  萧致拿起旁边的简格空调被,手臂自他肩后环过来,将谌冰密密实实地裹在柔软的灰色被子中,确保供暖。
  接着,靠近轻轻含住他唇瓣。
  他声音模糊:我尝尝,是不是还甜甜的。
  圣诞节的时候,傅航闲的没事儿,专门搭飞机过来了一趟。
  萧致到机场接他,刚见面,傅航咬着牙关抱紧他差点没哭出来:说好的大学了也一起打游戏呢!说好的每天视频语音聊天呢!说好的彼此不离不弃呢!你,你做了什么!
  机场人来人往,萧致推开他保持合适的距离,道:我这不是忙着工作室的事。
  借口!都是借口!
  傅航奋力反驳:你一定是有其他男人了!呜啊啊啊啊是不是兄弟,还是不是兄弟!
  吵得特别凶。
  他穿件黑色羽绒服,刚出航站楼就感受到了北方的狂风暴雪,冷得直哆嗦:我靠,这么冷。
  萧致侧目,就问他:吃饭了?
  傅航难掩得意之色:还没,我饿了整整一天,就等着找你找你请客,好好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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