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放下电话
手指在桌子上敲击了一会，王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说道，“那你们就没怀疑过这其中有问题吗？”
制服男人说道，“怀疑过。但查不出来。”
王江问，“什么意思？”
制服男人解释道，“因为王珏表现的实在太过于异常，所以我们专家第一时间也认为他是受到了威胁或者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但我们不管查他的通话记录还是聊天记录都没找到相关的信息。所以...我们怀疑是他身边的人收到的信息，又或者是...他用了第二部手机、第二个电话号码。”
王江微微点了点头。刚才他也是想到了这点。
制服男人说道，“但是奇怪的是，我们把那段时间所有的通话信息全都筛选了一遍，全都是正常的电话。”
“那些通话和信息要不然是魔都本地的号码，要不然是来魔都出差的人。而且全都实名制了。打进来，或者拨出去的电话，也全都没有丝毫异常。”
“所以关于那晚王珏为什么仓皇离开酒店，我们的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王江闭上眼，手指继续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
半响，他睁开眼，问道，“那他上了杭湾跨海大桥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被监控拍到吗？”
制服男人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奇怪的点就在于这，监控只拍到了他上桥，但是从他上桥开始，再也没有一个监控拍到他的车子。”
他擦了把汗，补充道，“离着收费站最近的一个摄像头距离收费口在1.5千米左右。但是上面根本就没有王珏那辆车上桥的影像。”
王江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你是想告诉我，他凭空消失了？”
制服男人再次擦了擦汗，“不，我们怀疑是有黑客黑掉了跨海大桥的监控系统。”
他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其实也做过很多种猜测。但...这可能是最有可能实现的一种可能。”
王江手敲了敲桌子，“那你告诉我，他就算是黑掉了道路监控系统，又是怎么让一辆车凭空消失的？”
制服男人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海浪。巨大的海浪。”
王江眉头皱起，不怒自威，房间里的温度都仿佛低了几度，“什么意思？”
制服男人说道，“我们查了当天的监控。发现在王珏上桥五分钟以后，跨海大桥曾经发生过一起海浪撞击大桥的事件。”
“我们也找到过目击者，他们也证实了当时开着开着车，突然远处有很大的海浪冲过来，然后撞上了大桥。”
“我们怀疑就是在这次海浪撞击大桥的时候，有人趁机带走了王珏。”
王江面无表情的看着制服男人，“你告诉我，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有人可以操控海浪？”
制服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滴，“倒不至于是操控。我们怀疑是影响。”
他拿出两份文件，放到了桌上，然后说道，“这两天，我有让人找专家专门咨询过。以当天杭湾的数据，正常是不可能诞生那么大的海浪的。”
“这说明，这个海浪不正常。”
“我们有询问专家是否可以人为制造如此巨大的海浪。专家说是有可能的。比如找好海底节点，放入起爆器，通过影响海底洋流，进一步影响浪潮。”
王江面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制服男人没再继续说，而是耐心的等待王江思考。
半响，王江目光重新落到制服男人身上，“这，应该只是理论上的吧？实际上能做到吗？”
制服男人点头道，“做不到。这也确实是理论上的。”
“但...真的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王江眼睛微微眯起，“所以...你是想暗示我。虽然这种技术，现在世界上其他人都做不到。但有一家公司...可以做到，是吗？”
制服男人低头。
王江目光看向窗外，缓缓的说道，“嘉点...”
他停顿了片刻，说道，“嘉点既然拥有那么多超越现代的技术，那么有这种引爆海底洋流，行成海浪的技术也不足为奇。”
制服男人点头，“对。”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我们也排查了杭湾的海底，还有两面的监控。没有找到任何起爆的画面和痕迹。”
王江呵呵笑着，“不一定有这种证据。毕竟他们也可能不是靠着引爆制造巨大海浪的。指不定还有其他的方法。”
“但...他们的嫌疑确实是增加了。”
说到这，他收回目光，拍了下桌子，“既然现在王珏这里查不到信息。那么就从嘉点那边查。看看嘉点那边有没有猫腻。”
制服男人脸上的汗更多了，“书记，不是我们不想查，是查不了。”
“魔都那边虽然给予了很多支持。但是只要涉及到嘉点集团的，全都一律拒绝了。”
王江脸色阴沉起来，“他们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吗？”
制服男人小声的说道，“我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姜老爷子的意思。嘉点不让查。”
王江：...
他沉默了一会，牙齿紧咬，“姜老爷子...”
半响，他朝着制服男人挥了挥手，制服男人知趣的离开了书房。
待制服男人走后，王江拿起了桌上一个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这边需要你帮一些忙。”
“我儿子失踪了。”
“我要查一下嘉点集团的资料，还有相关人的信息。”
“我知道那是机密。但我儿子失踪了！”
“上面不是还没下令嘛，只是姜老爷子发话而已！给我个时间差。我就想知道真相而已！连你都不帮我嘛！”
王江沉默了很久，半响，他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好。没问题。”
“谢了。”
挂断电话，王江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了一串号码。
写完以后，他把纸对折再对折，然后出门给了制服男人。
“再去魔都。打这个电话。他会给予你权限和支持。”
制服男人双手接过字条，敬了个礼，“是！”
看着制服男人下楼的背影，王江的脸上终于带上了自信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罪魁祸首落网一样...
半响，突然，他感觉心中一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离去了一样。他的眼神涣散了一下，心中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
他手越攥越紧。眼神如鹰如虎...
...
此时的苏洋坐在城堡楼零的空中花园，双手握着，放在嘴边，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半响，他拿出玻璃屏幕手机，依次给几个人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又发了几条信息给几个重要的妖怪。
刚才在处理王珏之前，苏洋用【记忆迷宫之沙漏】再次认真的查看了一遍王珏的记忆。也明白了为什么海蛇说王珏的事几乎没有破绽。
因为...王珏这家伙，做事还真稳妥。稳妥的让自己人想要查他，都太难查了。
他之前和鹰酱fai的人勾结，想要干掉苏洋，接管嘉点集团。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太过火，一切必须要保密。
所以他身边的人没有告诉，自己父亲那边的人也没有告诉。
一切全都秘密进行。
甚至为了严格保密，让自己不留下一丝线索。
他居然...让保镖去找小偷买了几部刚刚偷来，但破解了开机密码，还带着电话卡的手机和一些本地人实名认证后的手机卡。用来和中介、fai联系。
除了一个号码留给他们紧急联系自己用之外，其他的都用一次就直接丢掉。
所以想要通过通话记录来查王珏的事，几乎不可能。
他和中介、杀手交易用的账户也是海外账户，根本和国内没关系。想要查，依然无比艰难。
甚至连他和杀手见面，也是让保镖去车里与杀手互换了衣服，跟着他一起回到的房间。这就更难查了。
王珏之所以做的这么隐秘和保险，全都是因为做的事太过于重大和危险。不敢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结果他做的确实非常完美。
他失踪后，一群专家都找不到线索和破绽。
当然，这并不是他本身有这么强的反侦查能力，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保镖也有...专家级的人物。
不过虽然再次确认了王珏几乎没破绽。但是苏洋却不会忘记应少给自己的提示：王江是一个做事不择手段，而且很果断的人。
苏洋代入到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如果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那么他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么多的线索，直接按照怀疑目标来排查，审问。
那么这时，苏洋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排名前几的怀疑对象。
苏洋身边可有太多经不起调查的事了啊...所以苏洋只能提前安排，提前布局，提前安排保护自己父母的力量。
之后，再静看如何合理的解开这一局...
...
在苏洋和王江各怀心思，一个查，一个瞒的时候，网上的声浪也越来越大。
像每一次“合理的表达自己诉求”的运动一样，“要求嘉点集团扩大生产”的这一场运动也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渐渐变质。
越来越的理中客，大v下场带节奏，说着嘉点集团现在生产力不足，最好共享技术，实现多赢。
这其中，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一些水军，“友商”的影子。
但诡异的是，国内一些活跃的有关部门的社交账号，居然并没有对这件事表明自己的态度，而是态度暧昧的不闻不问，静观事态发展。
这种没有态度的态度，也渐渐助长了这一场的风波。
而其实此时的有关部门，也确实没办法对于此事发表自己的态度。因为他们内部的意见就不统一。
有人也认为应该共享技术，有人却认为这是公司和个人自己的成果，应该尊重知识产权和尊重他们的意愿。
其实之所以争论个不休，也是因为上面没有明确的表态。
而上面没有明确表态的原因是...各个国家至今为止，还没有关于嘉点集团的事研究出结果来，他们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表态。
如果他们支持嘉点自己发展，结果国外直接把嘉点给禁了。那...如何靠着这些技术，走向世界第一？
如果他们支持嘉点共享，国外不封锁嘉点，而且要求嘉点共享技术，那...对方都共享市场了，你国内也共享了，不对世界共享？
所以现在，国家才拖着一直不表态。
而这也是友商在煽风点火的原因：他们也知道现在国家是处于一直斟酌的态度，所以想要靠舆论增加筹码。
当然...他们也并不是只靠舆论，还有种种其他的方式...
日未出，群魔乱舞。就是形容现在的场景。
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各方势力倾轧，一切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
...
这一天，王江请假在家，一直在等制服男人的信息。
而制服男人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直远程向他汇报着信息：
【嘉点集团确实有问题。苏洋公司的总经理的个人信息非常奇怪。】
【苏洋身边居然有好几个类似的人。好奇怪啊。像是黑户，然后为了洗白，所以办的身份一样。】
【苏洋那天好像确实有一些异常。在手机门店卖了一上午手机。像是在作秀。】
【苏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他其实不仅有嘉点集团，自己本身也有很多现金，而且...大部分都是从股市赚来的？】
【当天，苏洋和几个人的行程并没有异常。也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他这几天却一直住的酒店，非常奇怪。】
王江就这么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信息，沉思着。
虽然没有一丝一毫指向苏洋是凶手的证据。
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江的直觉就是告诉他...苏洋是凶手！
尤其是现在苏洋越来越多奇怪的信息涌现以后，王江就更加确认苏洋是凶手了...
他感觉自己正在离着真相越来越近。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王江拿起又看，是制服男人的。
王江接起来，沉声说道，“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
制服男人焦急的说道，“书记，出事了。我们被查了。对方级别比我们高。要求我们现在立刻停下所有的调查，并且进行配合。”
“我刚刚查到...”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一个人的厉声喝止，“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