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理城断水
国师说:“打仗不仅要知己知彼,还要善于利用周围环境条件。你们看,”指着蓝色线条“这是流经城内的一条河,城里人吃水靠这条河。如果把它断掉,会怎么样?”
众人明白了。断水是一个比较常用而且有效的办法。但是众人看不明白,面对数十丈宽的大河,怎么才能截断?
怎么截断?这还不容易。地球上截断河流修建的水库多的去了。没有挖掘机?那就看看在***时代的水库怎么修成的,再看看昆明湖怎么挖出来的。李家军这里有几万条壮汉呢。
不过,李天来觉得还是先礼后兵好些。于是写了一封劝降书。大意说,本是一国同胞,何必刀枪相见。若是顽抗,天灾毁城,城主罪莫大焉,国师亦不忍睹。希望张城主尽快投降。让万夫长抄上几百份,找些个射的远的士兵,用弓箭送到城里去。
第二天,李天来然后带这五个万夫长上山,走到一处山坡顶上,指着下方一个狭窄的山口,说:“明天派人把那里堵上。”又走了一段路,向旁边一指:“在那里打开一个缺口。”
大理城城主张岱看到下面送来的劝降书,哈哈大笑着对周围幕僚说:“你们看看,我的大理城高大坚固,粮草充足,水源也有保障,李家军再强大也没办法打破我的城池,他无计可施,用天灾来吓唬我。难道我是吓大的吗?”城主府的几个幕僚也附和着嘲笑国师。
到了晚上做饭的时候,佣人来报告说没有水了。张岱不满意的瞪了这个佣人一眼:没水就去河里打水啊。这还用说。蠢货!
可是佣人又接着说,河里面也没水了。这下子张岱愣住了。自从有了大理城以来,这条河从没有断流过,今天怎么会断了?心里马上想起国师关于天灾的警告,心想难道是他们弄的?这么大的河水,他们怎么可能断掉?
不多会儿,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城主府,都是本城大户,来询问河水断流是怎么回事。平常无人关注的河水,现在成了重大的威胁。大理城的家家户户都在等水做饭。没有水,再多的钱也没用。有的人也得到劝降书,看到天灾警告,猜测是不是李家军弄的。可也有和城主同样的疑问,河水是源源不断流动的,就算能截断河流,断掉的河水往哪里存放?
不过大家并不关心河水是怎么断的,只想知道断水问题怎么解决。张岱被逼无奈,说:“若真是他们干的,我们该怎么办?投降吗?投降后还没有水怎么办?”
众人都一片沉默,谁也不表态。既不支持城主继续抵抗,也不劝说城主投降。他们都听说了李家军的口号:“首恶必究,胁从不问,立功有赏!”在断水的威胁下,都动了投降的心思。按照国师的说法,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做下属的,都属于不问的范围,如果想发财的还可以立功。不过,投降对城主没好处,城主即使投降也要倒霉。
张岱看见这帮家伙们沉默不语,眼睛乱转,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如果不投降,肯定会被别人拿去立功。还不如光棍一些。就咳了一声:“诸位,听我说一句。自从本人就任城主依赖,对大家可是不薄的。做生意的在税赋上经常给优惠,”转头看看那些自己亲手提拔的下属,心里有点难过“你们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现在家里面都过的不错吧。”
众人还是一片沉默。城主看看众人脸色冷漠的样子,叹口气,还是低头吧,好歹也给家人留条活路:“不过大家对本城主也是大力支持的,没有各位,我的城主也是坐不住的。”众人心想,这句话说得对,你知道就好。
张岱接着说:“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牺牲我一个人,换来全城的平安,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指望你们感激我的慷慨大义,只希望以后就不要为难我的家人。”说完对众人躬身施礼。
人之初性本善,人在本质上是没有邪恶的,表现出邪恶,通常也只是因为利益纠纷而已。众人见城主凄凄惨惨的样子,心中亦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于是纷纷保证不会为难城主家属。
张岱说:“你们都放心吧。明天我就出城投降。希望李家军能重新恢复河流。”
打发走众人,张岱独坐大厅,心里一阵阵悲哀。高高在上的一城之主,还没有看见敌人,就被逼迫的主动把自己脑袋送到别人屠刀之下。手下几万城防军有什么用呢?积累多年的钱财有什么用呢?家人朋友有什么用呢?全都没有用。
张岱正在自悲自怨,小儿子张飞进来,看见老爹一脸的绝望,就问道:“爹,发生什么事儿了?”张岱想到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不想把儿子牵扯进去,就说道:“不关你的事,你不用管。”
张飞一撇嘴,说:“全城都知道了,你还瞒着我啊。”
张岱听说全城都知道了,自嘲道:“是啊,都知道了,你老爹是没得活路了啊。”
世界的事情,常常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儿子看见老爹意气消沉,不禁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不明白,爹爹一直都是好好的当着城主,为什么突然要造反呢?”
当初,哎。”张岱长叹说:“当初我也不想啊。被逼无奈,我是被逼无奈啊!”
“爹爹是一城之主,还有谁能逼你?”儿子觉得有点奇怪。
“宗门啊!宗门有多可怕你懂不懂?挥挥手,那么大的山头就没了。比比拉里城被毁掉半个,就是因为宗门的两个人打架,被擦了点边。”张岱说着,想起当时的情形,心里还在恐惧。
“既然是宗门强迫的,无法抗拒,飞儿觉得爹爹还有活路。”儿子沉吟片刻,忽然说道。
“哦,还有活路?”张岱听见儿子这样说,好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尽管知道未必靠得住,毕竟是一个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