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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综红楼] 第176节

  放学回来的几个孩子,见了父亲回来,都高兴围着林海又笑又叫。
  “爹爹,爹爹,那套剑招我都会了。”这是兴奋的林旻。
  “爹爹,先生说我的字,进步很多了。”这是美滋滋的林曼。
  黛玉沉静许多了,等俩个小的说完,才说:“爹爹,二弟、三弟也都学会那套剑招了。”
  “你们几个在家听姐姐的话没?有没有让母亲烦恼?”
  “听了,听了。”
  纪氏笑看围着丈夫欢笑的孩子,摸着肚子说:“夫君,这几个月,孩子们都很乖的。”
  “先生讲了功课呢,学的怎样?林旻?”
  “爹爹,先生教的我全会了。二哥、三哥也全会了。”
  林海看看至始至终没说话的林晨和林暮,林暮笑,林晨上前说道:“爹爹,我们功课都完成的很好,都没有挨先生罚。早晨都跟着姐姐练习武功的。”
  林海看着稳重许多的、也高了许多的林晨,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样的。”
  “林暮,你呢?”
  “爹爹,我都有和二哥在做一样的事,先生要儿子向二哥学,我现在也有哥哥样呢。”
  “好,好,不错。”林海同样给林暮赞许的
  黛玉领着弟弟妹妹去写先生留的课业,林海陪着纪氏聊天。纪氏聊了一会儿就点头睡了。林海招呼丫鬟,小心地给纪氏盖了一个夹被。看着纪氏不复他离开时候的明艳脸色,心里不免地涌起怜惜来,也不嫌热,就任纪氏那么靠着他,轻轻地给纪氏打扇。让纪氏好好地眯糊了一觉儿。直到写完了作业的孩子们,又起了喧闹声,才把纪氏的酣睡打断。
  纪氏不好意思地支起身子,“夫君该叫醒妾身,这靠着多热啊。”
  “你身子重,困了就睡,没事儿的。” 林海笑,叫丫鬟打水,给纪氏搽搽。
  孩子们写完作业了,团团围坐吃晚饭。热热闹闹地吃了半个多时辰,才总算是吃完晚饭。
  才放下饭碗,有小厮跑过来报信,荣国府大舅老爷来了。
  林海打发孩子们回去休息,说明日要考校他们武功和功课。几个孩子嘻嘻地笑着,说不怕考,给父母亲行礼后告辞。却见黛玉领着曼曼往后头走,三个男孩子一起往东院去。
  “老爷,他们哥仨经常是住在一起的。”纪氏笑得安详。
  “夫君,赶紧过去吧。这几个月,荣国侯是常过来看看府里有什么事情没有的。”
  “婉容,你早点休息,莫等我。”
  “好,夫君也不用回来睡,妾身不等你的。”
  林海点头,快步去了前面。
  就林海回来的这日傍晚,李纨把鸳鸯叫了过去。
  “鸳鸯,老爷把宝玉的婚期定了,薛家那边要陪送的丫鬟、仆妇人数,也送了单子过来了。你们四个,就只能留俩了。你看……”
  “大奶奶,您的意思是?”
  “鸳鸯,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要跟着宝玉,以后生死你就由着宝二奶奶。不然你可以选个管事,这贾府里,你看好了哪一个未婚的,我都能替你做主。”
  鸳鸯谢了李纨,深一脚浅一脚地飘了回去。
  第271章 林海134
  屋外暑热未消, 屋内林海和贾赦守着冰盆倒也不觉得怎么热。
  “如海, 我才从敬大哥哪里过来。先恭喜你们了。”
  “恩侯, 不瞒你, 是敬大哥和义忠谈的。”
  “呵呵,你让他自己去,看义忠信不信他的话?说实在的, 还是你先前说的对, 义忠是看在你的身份上。哎, 如海,当今可能把文定侯给你,那世子的位置?”
  “又不是世袭的, 也没啥意思啊。”
  “来找你就是说这事儿呢。要是繁森知道你要把玉儿的次子,过继给敏儿做嗣孙, 你说他会不会为世袭侯爵加把劲?”
  “恩侯, 这可得好好想想。别让圣人误会我们怎么地了,这是一。再一个纪氏怀的是双胎,这时候爆出来,玉儿的次子要过继给嫡长房, 还有世袭爵位,我怕她出事儿。”林海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出声,“要只是单纯的家产, 尚好平衡。可要是世袭的爵位, 恩侯, 我怕纪氏、晨儿会有想法,那就得不偿失了。”
  贾赦点头,林海能想着为敏儿过继嗣孙,还是外甥女的儿子为嫡长房,可见他是长情的人。能为敏儿想,那么现在就会为纪氏想,他们也是十来年的夫妻了。唉,纪氏已经生了二子,这又怀的是双胎,以后会不会……
  “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啦。”
  “恩侯,繁森和今上的情谊,再好,也是有限的。得省着点用。”
  “好。随你。反正你儿子,读书都能成的。”
  说到读书,贾赦没了来时的兴致,还有些丧气。琮儿看着也不笨的,状元启蒙,又在张家读书。可张钰前阵子和他说,这孩子中举不会早,要中进士,得更晚。可琮儿那孩子,他早琢磨过了,也不是从军的材料。说不得以后,能混到老二那样,都是烧高香了。
  “如海,宝玉的婚期,薛家选在十月里。县试和府试,宝玉都过了。兰儿没能过府试。”
  “贾兰尚小,过两年再去考。读书的事情,要差了三年的时间,差的功夫多呢。二十岁之前,能中了秀才,都可以的。”
  贾赦撇嘴,“太晚了吧?”
  “基础牢固,虽得秀才晚,但随即能过了秋闱,进士提名,也不过是三年五年的事儿。要是前面揠苗助长,十二、三得了秀才,到三十岁还不能中举,蹉跎几年,就没了心气了。不是为幕,就是为吏了。”
  贾赦点头,“这些你知道的多。我看兰儿未过,为琮儿犯愁呢。”
  贾琮读书的灵性一般般,林海早知道。
  “恩侯,进士强求不来。琮儿,中举以后谋官,也是一条出路。”
  贾赦心想,你林海认了女婿以后可能没出息,只能到这程度就好。
  “如海,敬大哥说珍儿夫妻俩病了。暑热。”
  “病了多久了?”
  “昨儿的事情,今儿加重了。我去了都没见到人。”
  “这么厉害?!贾珍正是壮年时候,一个暑热,没啥吧。”林海这时候是真的没多想。
  贾赦眼神深幽,“他这些年无拘无束的,再好的底子也淘腾得差不多了。他未必有敬大哥壮实呢。”
  也是的,贾敬这一路和自己骑马、乘车、翻山越岭的,没见他有半点颓色。可见年轻时候的底子,也是没少打熬身体的。
  林海听贾敬说道经、聊炼丹,贾敬把单方解释的详细,实际他却是很少服用丹药。用他的话就是,要这么好成仙,到他这里混饭吃的道士,不知道能把多少圣人王公吃成神仙了。
  那贾敬因服食丹药暴毙,是真的吗?
  “宝玉那玉?”
  “我给了一个高人,以后咱倆个,再不用有什么顾虑了。”
  “什么高人?”能得到林海这样认可的,贾赦被勾起了兴趣。
  “佛曰不可说。”林海高深莫测地。
  “嘁。”贾赦撇嘴,“你心里有底了,我也放心的。”
  他站起身说:“我回去了,明天要去京营。你和敬大哥的赏赐要等等。”
  “好,谢谢舅兄提醒。”
  送走贾赦,林海看天色已很晚,就歇在了书房。
  林海开开心心地在家里休息。趁着早晚不热的时候,陪纪氏走走,聊聊天。早晨带着孩子们一起练练拳术、剑术,等孩子们上学去了,上午和黛玉一起弹琴、对弈。下午把家里的庄子铺子里的杂事,好好理理,问问清楚。傍晚带着仨儿子,看他们欢快地在小湖里、如鱼儿一样地窜腾、嬉闹。几天的功夫,仨小子就黑了一个色度了。
  “爹爹,母亲不给我们下水玩。”林旻每天进了水,就不想出来,怎么也玩不够的。
  “你母亲身子重了,照顾不来你们仨的。”
  “爹爹天天在家就好了。”
  林海把林旻从水里提溜出来,顺手在他屁股上一拍,“快去冲冲水,穿衣服。爹爹不去上差,哪来的银子买米吃。”
  小亭子里备了几桶水,三个男孩子嘻嘻哈哈地笑着,你舀水泼我,我舀水泼你,玩了好一会儿。闹够了,才去穿衣服,跟父亲回去吃晚饭。
  等林海再回到内阁,户部尚书打量他说:“如海,你这去一趟西北,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啦?”
  工部尚书年龄已经接近致仕了,看着林海的脸色,羡慕地说:“看林大人的神色,以前眉间尚有一些犹疑,现在印堂清透洁净,不染一丝尘埃,还隐隐透出红光,今日林大人当有大福气临门。”
  吏部尚书才出六十岁,听了宋尚书的话,仔细看林海的脸色,赞道:“老宋的相术,从来是没有错的。林大人,有了好事可要请我们喝酒。”
  内阁的这几个大佬,都知道当今对林海和贾敬的西北之行很满意,压的赏赐越久,表明今上给的会越高。但推延赏赐的原因,几个人猜过,都没想出来,或许只有今上的心腹程荫知道吧。
  吏部尚书不想为这样的事情去问程荫。多少年来,他一直是在忠于圣人、中立、不与任何人结党中傲然独立,不想在最后这十来年快致仕的时间,给子孙留下祸患。与林海这以后不是首辅也能是次辅的人,他抱着能交好最好,不能,关系平淡也没什么,不成仇就好。
  幸好林海性格温和,虽做事认真,但不是咄咄逼人、无事生非的揽权性子,比陈尚书更好相处。
  吏部尚书算计着,五年之内,内阁能倒出一半的位置。兵部胡尚书、户部李尚书、工部宋尚书都临近了致仕的年龄。这三部都有侍郎,在后面等着接尚书的位置。自己和刑部尚书能多挨几年,但要不要给今上卖个好,和他们一起退,或者是学礼部陈尚书早一点退呢?程荫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也八年了。吏部尚书算计着自家的私事,是否提前致仕先不说,以后给程荫更大的权限,才是正经该干的事情。
  他拿定了主意,更是友好地与林海相处。
  现在的这几位内阁阁臣,可以说是几十年来,相处得最融洽的。有事能一致使力,甚少拉帮结伙地互相拆台。
  今上到了的时候,内阁几位六十多岁的老大人,就林海的气色,已经讨论了好一会儿。林海不温不火地笑着,随他们打趣。他早发现了自己的气色甚好,根源就是找到了族长,心里不再忐忑不安。既往那些沉重压在心头的,对上皇权时候的畏缩、对上僧道的悲壮、对上警幻的无奈,所有的负面、胆怯的情绪,已经从他身上剥离了。他多少找回了一些,那种天大地大,老子不犯天条,无人能奈我何的睥睨万物的心境。
  相由心生,林海的心境,明显地表露在脸了。
  今上和内阁成员,把日常要处理的事情,统一过了一遍。然后对大家说:“荣恩侯,林大人和贾大人,这次西北的事情,处理的甚好。朕想给荣恩侯五世世袭侯爵,林大人和贾大人侯爵,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户部尚书就说:“圣人嘉奖功臣,应当。就是户部不丰,再加上义忠封亲王,这每年又添了一笔大支出。太贵妃的丧事,可就要从简了。”
  “依礼,太上皇在,太贵妃的丧事,要从简。”林海从礼法的角度发话。
  当今立即点头,“皇陵已经妥当了的,其它也无更多的抛费了。”
  当今这句话,为甄太贵妃即将到来的丧礼定好了调子。甄太贵妃从娘家被抄家,兄长及所有子侄被剥夺官职,就呕血病倒。虽然有太上求情,今上也允了从轻处罚。但从高高在上几十年的境地,一下子变成庶民,且三代不得离开原籍科考,甄太贵妃接受不了娘家从此一蹶不振,一贫如洗。病倒后,多少汤药下去,也不见有丝毫的好转,现在已经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了。
  户部尚书提出来户部无余钱,林海提出礼法,不能大办甄太贵妃的丧事,这都是甚合了今上的心意。
  今上见内阁对甄太贵妃的丧事达成一致了,慢悠悠地又说:“太上说甄太贵妃唯一的心愿,想忠顺郡王能回了亲王位,可朕却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当初毕竟是因他草菅人命,把几个半大孩子打成重伤,又残忍地扔到雪地冻死,而夺亲王位的。几位爱卿,你们有什么好理由,给他复位吗?”
  几人都摇头,谁都不是忠顺的人。啥理由也没有!忠顺与今上的仇怨,没人不晓得的。
  于是,忠顺复位的事情搁下。
  刑部尚书提议道:“宗室子弟,常有不法之事,圣人,可否让宗令严加管教、督促宗室子弟守法?”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再有如忠顺这般的人,王尚书可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报到朕这里来,宗令袒护宗室子弟,使得他们行事越来越无王法。以后该降爵的、该夺爵的,也不是不行的,不然徒家的脸都给他们丢尽了。”
  今上与宗室那些人,从来没有过半点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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