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享清福[重生] 第23节
“那你……要不要重新去联系一下?”宋芾小心翼翼地问。
听筒里停顿了片刻,杜子骥阴恻恻地问“小芾,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在追求你,你却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宋芾大惊失色“什么?你在追求我?”
“好,很好,看来我以前都表错情了,”杜子骥气乐了,“你等着,我来学校接你,我们好好谈谈心。”
“大老远的不用麻烦了,”宋芾赶紧拒绝,“老张叔叔会来接我的。”
“小芾,你好像有点偏心啊,”杜子骥有点不开心了,“大哥来你学校好多次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你厚此薄彼,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宋芾吓了一跳,杜子嵂原本就瞧不起她非要坚持和杜家的婚约,要是听到杜子骥这话,以为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一定要嫁给杜家的长子,这下她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没有,没有的事,”她连连否认,“你要不怕麻烦,那就过来,我等你。”
挂了电话,宋芾长吁了一口气,喜忧参半。
高兴的是,杜子骥现在和她相处得很好,担忧的是,杜子骥要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怎么办?一年过后,如果她注定得病,杜子骥会伤心的。
应该是开开玩笑的?那样四处留情的天之骄子,怎么也不可能会真的爱上一个灰姑娘。
宋芾安慰自己。
过了半个多小时,杜子骥打电话过来了,说是已经到了,让她赶紧出来。
宋芾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一到校门口一看,头皮都快炸了。
杜子骥的那辆红色超跑大咧咧地停在校门口最显著的位置,而他一身白色休闲服,斜倚在引擎盖上,抱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一派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引得路过的同学们侧目而看。
司机老张来接她都是按照惯例停在一条街外,她还从来没有在学校门口享受过这样的注目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杜子骥那里走过去。
杜子骥一眼就瞧见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招呼,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目光仿佛磁石一般落在她的身上,却没有焦点,仿佛透过她在看某个不知名的光点。
宋芾犹豫了一下,朝他晃了晃手,杜子骥的目光一凝,立刻支起了身体大步朝她走来,把那束硕大的玫瑰花递到了她的面前,深情款款地问“这束花的意思你总明白了?需不需要我再和你说说它的花语?”
“不不……不用了……”宋芾结结巴巴地道,忙不迭地接过了花,扯着杜子骥赶紧上了车。
跑车轰鸣着,收割着一众艳羡的目光驶离了学校。宋芾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车子开了一会儿拐了个弯,宋芾纳闷地问“子骥哥,回家不是这条路啊,你去哪里?”
杜子骥打了个响指“当然是出去约会啊,我追求女孩子,向来就是花样多多,怎么可能做出回家吃饭这么无聊的事情。”
果然,杜三少的约会非常浪漫。
晚餐是在江心的游船上吃的,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江风习习、江水淼淼,一轮圆月倒映在江面上,就算是粗茶淡饭,也能变成珍馐美食。
吃完晚餐后,杜子骥带她去看了一出浪漫的经典爱情音乐剧,优美的歌声响起,男女主角缠绵悱恻的爱情赚足了观众的眼泪,宋芾也不例外,哭得抽抽搭搭的,杜子骥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别哭,”他在宋芾耳边低哑地道,“你哭了,我会心疼。”
这样的甜言蜜语,简直是女性的致命杀手。
回到家里快要十点了,宋芾还没能从那种旖旎的缠绵中抽离,脚下好像踩了棉花似的,有点晕乎乎的。
上了楼,杜子骥没有回房,而是送宋芾到了房间门口。
“小芾,今天过得开心吗?”杜子骥凝视着她,眼神温柔。
宋芾点了点头。
“今天我没有喝醉了,”杜子骥抬手去捋她鬓边的碎发,柔声道,“小芾,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我们俩订婚,然后在一起,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第27章
宋芾本能地一偏头, 避开了杜子骥的手。
两个人几乎同时愣了一下。
生日宴上的失态、夜晚的醉酒;床头柜上相同的书、《疑生》早逝的青年作家;杜子骐那个像她的同学、杜子骥突如其来深情款款的目光……
一点一滴的细节在宋芾的脑海中快速掠过, 她的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子骥哥, 你是不是……当成另外一个人了?是聂绯吗?”
骤然之间, 脉脉温情变成了冬日寒霜。杜子骥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来,眼神阴冷,缓缓地挺直了后背。他定定地看着宋芾,良久, 才一字一句地问“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宋芾瑟缩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我猜的。子骐哥说我诗朗诵的时候像他的一个同学, 你放在床头柜的书我在图书馆看到了, 还有……”
杜子骥的神情漠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倒着后退了两步,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宋芾不自觉地跟了两步,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杜子骥, 只好笨拙地挤出几句话来“子骥哥, 你别难过, 你这么爱她, 一直惦记着她,她在天堂一定看得到的。”
杜子骥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芾站在原地, 难过极了。
谁能想到, 最为纵情享乐的杜子骥居然会是最深情执着的人,一直默默地爱着一个死去的姑娘,用风流的外表掩饰着他内心深处难以忘却的感情。
天人永隔、生离死别。
太残忍了。
然而,谁也没办法安慰杜子骥,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走廊尽头的门开了,杜子嵂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宋芾还没从那种难过中走出来,情绪低落,恹恹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杜子嵂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不快地问“出去玩得这么晚才回来怎么还这么不开心?你们俩吵架了?他刚才用力摔门,是朝你发火了吗?不像话。”
宋芾愣了一下。
杜子嵂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不仅知道两个人出去玩了,还连杜子骥摔门了都一清二楚,好像他一直在关注宋芾他们俩的动向、特意在等着他们回来一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宋芾驱逐出了脑海。
笑话,杜子嵂那是谁啊?能有闲情逸致盯着她?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没有,”宋芾解释,“子骥哥没有和我发火,他只是心里不太高兴。”
杜子嵂沉着脸,好一会儿才硬邦邦地道“子骥虽然有很多红颜知己,但是最近已经收敛了很多,你也不要太着急,很多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以后我也会替你管着他的,还有,你要是和子骥在一起了,心胸也要放宽点,不能太小气了,男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应酬,不可能一直被绑在你身边……”
“不不不是!”宋芾急了,“杜大哥你别误会,我没和子骥哥在一起啊!”
杜子嵂显然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问“那是因为你拒绝了子骥,他才生气的吗?”
他的神情有点奇怪,好像在生气,又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宋芾不太明白,脑子转了个弯揣摩了一下,忽然回过神来杜子嵂会不会误会她在欲擒故纵地吊杜子骥的胃口啊?毕竟,她住进杜家,顶的就是杜家未来媳妇的名头,现在杜子骥想和她在一起,她居然拒绝,那不是很可笑吗?
宋芾想解释,可张了张嘴,却把所有的话都吞进了喉咙里。
她不知道杜子嵂对聂绯的事情是否知情,这是杜子骥的**,她不能没经过同意就告诉别人。
刚才就低落的情绪更糟糕了,她有点难过地垂下眼睑“不是的,这事一下子也说不清楚,到时候让子骥哥和你解释好不好?我……先去睡了。”
不知怎么,杜子嵂的反应有些迟缓,盯着宋芾看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好。”
房门合上了,宋芾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杜子嵂却还没有离开,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下楼去拿了一瓶红酒。
殷红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摇晃,里面好像浮现出了宋芾那张娇怯怯的脸庞。
杜子嵂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是中了邪了。
知道宋芾和杜子骥出去玩了的时候不舒坦了一个晚上;坐在阳台上美其名曰看风景,实际却在等着那两人回家;听到宋芾说两个人没在一起的时候,最先浮上来的念头居然不是替他们俩着急而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
可能是在为老二着急。
毕竟老二不是老三那样的情场高手,明显对宋芾有好感却不知道追求,成天埋头在游戏里。
如果宋芾对老三没什么意思,要么到时候提点一下老二,让他机灵点,学点怎么追求女孩子的诀窍。
杜子嵂对这个解释很满意,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红酒助眠的关系,杜子嵂这一个晚上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旖旎的美梦。梦里他正在参加定向登山的比赛,背着一身装备,攀岩涉溪,累并快乐着。
刚刚攀到半山腰时,前面的溪水里忽然来了很多妖娆动人的美女,一个个朝他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过来扯他。
“学长,你累不累,我替你揉揉肩。”
“子嵂,是我,上个星期我们在酒里见过,我等了你一个星期的电话。”
“杜少,你教教我怎么玩登山,好不好?”
……
杜子嵂站定了,冷冷地朝她们一个个地扫了过去,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美女们做鸟兽散了,他很满意,拍了拍身上的泥,正要继续上路,前面却有个瘦削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逆光中,他看不清女孩的脸,却能感受到那股柔美恬静的气息,慢慢地朝他包围了过来。
“杜大哥,我给你炖了莲子红枣汤,你尝尝。”
声音轻且脆,好像春天柳枝爆出的第一个嫩芽,有点娇怯怯的,却很好听。
他的脚步迟疑着顿了顿。
“杜大哥,我给你揉揉肩,背着这么重的包呢,一定很累。”
一双小手揉上了他的肩,一下一下地捏着,纤细的指尖用力,在穴道上一下一下地捏着,隔着薄薄的面料,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指腹的温度和柔软。
“杜大哥,我按摩得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我?”
杜子嵂的心头漏跳了一拍,平生第一次,身体里的血液有种加速流动的感觉,他回头定睛一看,姑娘的眉眼忽然清晰,嘴角带着一丝熟悉的浅笑,不正是宋芾吗?
额角冒出汗来,杜子嵂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
梦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还留在体内,心口跳动得很快。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努力平复着这种不受控制的异样。
居然会梦见了宋芾,太奇怪了。
可能是这阵子为宋芾的事情操心太多了,既要提防她在学校里太受男生欢迎,又要关注她和两个弟弟的感情动向,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俞呈炜看起来对她图谋不轨要时刻注意。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事多,以后不能再过于关注宋芾了。
杜子嵂对自己警醒了一遍,决定暂时离宋芾远一点。原本他偶尔有空了就会去学校接宋芾,这下准备把这个任务交给两个弟弟。杜子骥也不知怎么了,这两天又故伎重演,经常深更半夜才回来,指望不上;杜子骐倒是痛快地就答应了这个要求,俱乐部旗下主力战队刚刚参加完一个比赛获得了出征亚洲赛区的资格,他这个做老板给队员们放了两天假,正好有空。
不过,没几天杜子嵂就发现,他的决定压根儿就是多余的,宋芾又重新开始有点惧怕他了,他在家的时候宋芾总是躲在房间里,避无可避的时候也总是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连视线都尽量避免和他交错。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和宋芾稍稍缓和了一点的关系,这一下全都莫名回到了。
幸好,这阵子他很忙,除了投资公司的几个大项目,杜卫军又把总公司的一项主营业务交给了他,他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仔细去思考那些事情。
这天,秘书提醒他,双胞胎的生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