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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的六零年代 第44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日九千,脑袋进水了!
  ——呜呜,哭唧唧,好想现在自己打脸啊怎么办?日九千真的好累啊,像上个月那样佛系多好,我干嘛要想不开呢是是?
  第82章 撬开口
  薛老师被抓那天, 部队把其他可疑份子也一并抓了起来审问,这是一桩大案,在江舒瑶回来那晚部队核实后便开始暗地里行动了, 江舒瑶还扮作被催眠的样子一方面是为了麻痹对方拖时间好让我方调查顺利, 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他们是如何借用这催眠术来获取消息控制人。
  事关敌特都是大事,部队的行动力又特别迅速, 敌方又没有觉察到,很快部队就把可疑名单列了出来,嫌疑重的直接关到审讯室,没什么嫌疑但是平时有来往的都在暗中监视,最要紧地是先不让这儿的消息传出去, 把薛老师和中年妇女这两个重要敌特撬开口来,交代催眠术一事, 尤其是在其他部队是怎么的情形。
  中年妇女嘴里那个‘副司令夫人’, 更是他们首要想揪出来的对象。
  全**区也就十来个, 副司令夫人就那么几个人, 但是若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之前,谁也不知道是哪个,贸然抓起来只会打草惊蛇, 只能暗地里监视起来, 加上其他部队不像址城,把关键人物都抓住了,他们要揪出潜藏的敌人更加难,唯有址城这边突破了, 才有机会一击中地。
  当然,首先可以排查的就是址城这边的副司令张嫂子,因为江舒瑶听到中年妇女和薛老师的对话是她是址城部队这边的第一例催眠对象,而副司令夫人是中年妇女暗影的徒弟催眠成功的,很显然应该是散步在其他军区。
  不过这种时候也是小心为上,所以部队抓捕薛老师之后,把张嫂子也先请去调查。
  张嫂子也曾经是老革命了,后来投身妇联事业才没待在部队谋职,但是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当头不会不配合,只要清白她的身份背景就注定不会有问题。
  而眼下最要紧的问题就是,如何撬开中年妇女和薛老师的口。
  其实不怕是为了钱财办事的敌特,也不怕受了威逼办事的敌特,最怕的就是心甘情愿,把这当作的人生理想信念办事的敌特,对这种人来说,她不怕受折磨也不怕死,死了还会觉得自己是死得其所,一切都是为了重返大陆的事业,就好像从前帝制还在的时候,被推翻的前朝总有一心想要复业,振兴前朝风光的人,甚至把这种事当作比自己生命更高的存在,是人生的信仰,为信仰而死,光荣伟大。
  然而却不知道,如今早就不是当初那样的封建王朝,也不是士为知己者死那个时代,这是华国,是无数前辈先烈抵御外敌浴血奋战下来的新华国,大国只想崛起,不想内乱,试图分裂这个国家的,都是罪人。
  薛老师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知道,她现在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值得的,被抓捕了也不会为了脱罪而背叛##,她把这事当作信仰,所以从被抓捕开始,便一言不发,拒不合作。
  这个难啃的程度,也输不了薛家父母了。
  薛家父母亦是间谍,还是隐藏至深的间谍,没建国前他们便接了打入内部的任务,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部队任职,还曾为了重要领导挡子/弹受伤,有这恩情在没有退伍转业,而是在部队里干文职工作,待的位置还挺重要,若不是这次薛老师暴露出来,都没人发现薛家父母竟然是间谍。
  隐藏了那么多年,谁曾想得到?
  如果江舒瑶没有空间作弊,如果薛老师跟中年妇女没那么信任他们的药,估计薛家父母很难暴露出来,哪怕薛老师暴露了,就凭薛家父母这些年立的功劳和苦劳,顶多也就是撤职养老。
  但现在别说撤职养老了,有没有后半辈子都是两说。
  言归正传,当下还是要继续审问薛老师的,小黑屋不行那就来换个手段。
  薛家父母只有薛老师一个女儿,现在他们俩也暴露了,能掣肘住薛老师的大概就剩下吕副团长和他们的儿子吕进。
  小孩子暂且不提,吕副团长是薛老师的男人,在薛老师暴露的时候就被密切关注了,部队这边去比武的时候顺势将他偷偷关起来审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吕副团长不是特务,也对薛老师是特务一事不知情,甚至在知道后震惊又愤恨痛心。
  他是真心喜欢薛老师的,虽说当年俩人也是经过媒人牵线搭桥撮合的,但是在结婚之间两人处过对象,在吕副团心里,他们是彼此中意才走到一起的,不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婚后他尊重爱护薛老师,哪怕只生了吕进这个孩子也从没有逼迫过薛老师再要孩子,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多子多福呢?
  只是薛老师没再怀上,他也没逼迫,要她吃药,对她自始至终都是呵护,甚至在她跟自己娘闹矛盾时候都偏向她这一边,没让她伺候过自己的亲娘,扪心自问,吕副团长对薛老师真的做到了爱重,但是,薛老师回报给他的是什么?
  “当年你嫁给我,是不是也是为了你的任务?”
  审讯室里,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胡子渣拉神情憔悴的吕副团长坐在薛老师对面,看着眼前这个他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女人,问出了这些天困惑在他心头的问题。
  薛老师见到他,神色终于有一丝的变化,在审讯室里面对吕副团长,也曾是午夜梦回的画面,如今终究是避免不了走到这一步,面对这一幕。
  演练过多次的回答在喉咙里转了转,薛老师拷着的手暗里地用了劲,视线却硬是没离开吕副团长,她正视着他,眼神不见狼狈,语气冷硬,“一部分是。”
  至于另一部分,她缄默不答。
  吕副团长却丝毫没觉得安慰,心里有苦味蔓延,他以为幸福美满的婚姻,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水月镜花。
  最后他从审讯室出来,有关##的,也没撬动薛老师的嘴分毫。
  薛老师当真是冷硬到男人都不顾。
  该说薛家父母教的好,还是该说他们残忍呢?这条间谍之路明知凶险,却让唯一的女儿走进来,还让她以此为信仰,男女间的爱情亲情都不动摇不了她半分。
  她是当真没有软肋了吗?
  江舒瑶也踏入审讯室来见薛老师一面。
  没有问当初跟她交朋友是不是真心,她与吕副团长不一样,那是十年的爱情亲情和婚姻,她和薛老师只是短暂的志趣相投情谊,得知她是间谍那刻江舒瑶就把这份友情给放下了,谈不上被欺骗的愤怒,她来找她,只是为了问一句,吕进怎么办?
  薛老师不为所动,“有吕年生,你来找我没用,孩子威胁不了我。”
  江舒瑶这话听了好笑,“既然你不想为孩子负责,那你当初是怎么想要生下的?难不成也是打着跟你父母的注意,等孩子大了给他洗脑,成为第二个你?”
  薛老师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平静,不肯说话,就跟面对其他人其他手段一样。
  江舒瑶也没有揪着要个答案,闲话家常似的,“你被抓后那晚吕进等不到人来问我你在哪,我跟他说你有急事回了老家,那孩子就没说话,一个人回去住了一晚,然后不知道是夜里没关窗还是怎么回事,第二天起来就感冒着凉了,煮水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碎了暖水壶,把自己腿烫伤了一大片,给送到卫生所去了。他哭着要找你,打电话给你娘家没人接,也找不到吕副团长,薛老师,你说怎么办?我要不要带他来见见你,让他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再告诉他你是一个背叛国家的间谍,不配为人母……”
  “住嘴!”薛老师猛地一喊,眼里露出愤恨和痛苦,随即又用力攥住了自己的双手,脸色慢慢恢复,语气平静,“我没有叛国,我忠的一直是国家……”
  “薛老师。”江舒瑶却打断了她的话,微微皱了眉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的狡辩你的信仰的,我只是问你吕进怎么办而已,他这些天还住在卫生所里,课都没去上,饭菜都是护士帮着打的,总不能一直赖在卫生所?还一直问我你在哪吕副团长啥时候回来,我家里忙得很,被问着也是有些烦的。”语气和神情里,还真有一丝厌烦,不仔细看还不明显。
  薛老师盯着她,沉声道,“你不用蒙我,吕年生回去了,我刚见过他,有他在小进不会住卫生所没人看。”
  “这你就说错了,你一天没坦白,吕副团长一天就回不去,谁来看孩子?”
  “而且,薛老师,你以为有你这个特务妻子,吕副团长以后还有前途可言?想必你骗了他这么多年,他恨你都来不及,就算日后出来了,你生的吕进又算的了什么?吕副团长还没老呢,再娶一个有什么难的,吕家不缺吕进这个孩子。吕进今年十岁,有个间谍母亲,厌弃他的父亲,再有个后娘,薛老师觉得他日后能过什么日子?”
  “哦,听说吕副团他娘挺不喜欢薛老师的,恨乌及屋,吕进想要个奶奶庇护都没了。”
  江舒瑶起身整了整衣裳,“我也不跟薛老师多说了,反正吕进是你生的,你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个儿子了,是死是活,也是你这个亲娘该操心的事。”
  说罢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对了,这是吕进这几天的照片,也别说我蒙你,那腿烫伤还没好呢,你自己看,我就先走了薛老师。”
  散落在桌面最上面那张照片,是吕进躺在卫生所床上,一条腿是烫伤模样的照片。
  拍照的人技术很好,光影取舍分明,让那张照片的伤痕看起来是触目惊心的可怜。
  薛老师握紧了手,死死瞪着那些照片不放,最后低下头,一滴泪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被查水表,具体审讯啥的我是不写的啊,上几章把我写的头秃,终于快挨过去了,不容易啊(抹泪!)
  第83章 落幕
  薛老师最终还是交代了, 不知道跟部队做了什么交易,最后把她知道的内容全部都透露了出来。她没抗住交代后,中年妇女暗影也跟着交代了, 那位被催眠的副司令夫人也被找了出来, 是北方一个军区的,消息已经传递了下去, 部队将人逮捕了。
  此后的事,便与江舒瑶无关了,她依旧忙她的工作,顺带帮着带个娃。
  因为薛老师的事,吕副团长也一直没回来, 这一点江舒瑶没对薛老师撒谎,但是吕进受伤这事却是有待商榷的, 那照片不过是吕进发烧感冒住院时, 江舒瑶逗他画的效果图拍摄的, 当时他看了这一手出神入化的‘烧伤’还觉得怪好玩的呢。
  江舒瑶当时也是打着试试的态度来这一招的, 她赌的是薛老师对自己唯一的孩子还有感情,能让她开口,不然事情一直僵持不好, 迟则生变, 能试就试,不成功也拉倒。
  没成想还真让她说了出来,这也是还算有为人母的慈爱了。
  当然,在这事情上她是对吕进存了一丝利用之心的, 只是如果薛老师一直不交代,对吕进确实没好处,她被抓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真的半点都不说,那就没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只有说出来,才有机会。
  不过这事牵扯实在过大,薛老师的级别是挺高的,知道的事情也多,范围又广,郝援朝都忙碌了不少,一时之间是没办法结案的。在这期间,江舒瑶就让吕进到自家家里住了。
  其实从薛老师被逮捕的第二天,吕进夜里着凉发烧感冒后她就把孩子接到家里来了,虽然对外说法是薛老师回家探亲,但她知道怎么回事,部队平时跟薛老师一家来往亲近的人都被调查,吕进还真没人好管。
  没辙,江舒瑶只好先把人带回家先照顾着,那段时间薛老师虽然是有目的接近她的,但是吕进这孩子确实跟她家关系亲近几分,罪不及孩子,这种时候江舒瑶是不会迁怒一个不知情的孩子,给口饭吃放在跟前照看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吕进就这样在江舒瑶家里住下来,三餐一块吃饭,晚上和铁柱树根睡都可以,他家里没大人,将就和树根他们挤挤还是可以的,现在天凉了,两个人睡不怕热。
  当然住了几天也会不好意思想打电话给他姥爷姥姥家,看看他娘到了没,再问问啥时候回来。
  但因为薛老师的父母也被看守了起来,打电话过去是没人接的,那只是个幌子,故而江舒瑶便用幌子骗过他,说她打过了但是那边太忙,他娘拜托她照顾他一段时间,到时候就回来了。
  吕进便只好等着。
  而等到全军比武结束,人都回来之后,吕副团长还没出现,吕进便有些坐不住了,直问他爸的下落,问是不是出事了。
  ‘一起回来’的郝援朝就告诉他吕副团长出任务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部队的孩子就没有不知道出任务是什么意思的,基本都经历过,也知道有保密条例,是不能问出什么任务的,就是问了也不会说。
  吕进只好耐心等待,但是明显有些不安了,虽然吕副团长一年会有几次不在身边,忙得时候一整年见个一两次都是正常的,可薛老师却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父母双方同时不在,还这么久不见人,他又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大自在,夜里郝援朝起来喝水都听到过几次压抑的呜咽声。
  到底是没经事的十岁孩子。
  但是安慰的话却没办法说的多漂亮,这个家到底是毁了,吕进大概不会知道,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他妈妈了,就是他爸爸,日后对待他也很可能不是从前那样了。
  恩爱的父母和谐的家庭舒心的日子,大概自此要离吕进而去了。
  为此,江舒瑶在缄默的同时,也只能尽量对他好一点,别的再多,是做不到了。
  十二月份,一九六三年快过去的时候,吕副团长终于回来了,不同于以往出完任务回家那种疲惫却高兴,这次人回来很明显的消瘦沉默下去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是垮了一样,哪怕军姿站得笔挺都让人觉得压抑。
  直到吕进高兴大喊着‘爸爸’扑进他怀里时人才像是有了一丝生气。
  吕副团长抱起了吕进,吕进被这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平时他跟父母是很亲近,但是从八岁起他爸就不会这样抱他了,不过因为太久没见,吕进脸红也没推开他爸,跟八岁之前一样揽住他爸的肩膀,笑着道,“爸你可回来了,我可想你了,你不知道妈妈她回老家去了,我一个人老不习惯了。”
  却没发现吕副团长在他提到薛老师的时候面色僵硬了一瞬,很快消散,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郝师长,江老师,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照顾小进了。”吕副团长跟江舒瑶他们简单寒暄道谢之后,便说要先带孩子回家,晚点再上门道谢一次。
  郝援朝和江舒瑶对此事都是知情人,大概能理解吕副团长此时的心情,郝援朝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变好的。回家,好好跟孩子说。”
  吕进这孩子从小受宠爱但被教养得很好,郝援朝和江舒瑶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都免不了对他喜欢,出了这事自然是对孩子更加同情。
  吕副团长点点头,就这样抱着孩子回家了。
  一个坚毅沉默的大人,一个在大人身上毫无所觉因父亲归来而快乐的天真孩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舒瑶也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希望一切都往好的发展。
  但是真的能好吗?在对薛老师说的那番话里,哪些是谎言哪些会成真,江舒瑶都不知道。
  一九□□年新历一月二十八号,吕副团长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对外通知,老家下雪,薛老师走路不小心摔倒,脑袋磕在石头上,抢救无效去世了。
  懵懂天真的孩子放声大哭,不敢相信,哭喊着要妈妈。
  这一年,吕进十一岁,他成了没妈的孩子,而家里也因为母亲的去世,开始变得沉默压抑。
  之后,吕副团长申请转业,批准,很快收拾行礼带着孩子离开了部队,那一天郝援朝一家还去送别了他们,往日笑起来阳光的孩子笑容多了一丝阴霾,跟铁柱树根这两个朋友约着写信,道别。
  火车轰轰往前驶去,今日一别,再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而不久之后,又有新的住户搬进了空置的房子里,薛老师一家的痕迹在此渐渐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冷评体质,瑟瑟发抖~
  ——防盗,小可爱们替换后再买么么哒~
  第84章 体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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