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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外卖竟也能红[娱乐圈] 第10节

  他是谁,他在哪?
  他为什么要努力争取一个把脸印在辣条上的机会?
  台下pd说道:“好了,我们的录制马上开始。”
  于是众人纷纷正色,按照自己的人设开始营业。
  在中戏的时候,小到仪表体态、言行举止,大到台词声腔、文戏武戏,每一门专业课白昱邈都是全优。只是他人低调,再加上有背景,想刻意压着自己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今天,他就十分感谢自己的专业功底了。哪怕内心全是mmp,他依旧能够不费力地在镜头前找到最完美的角度,目光柔和,神色泰然。
  主持人登场,感谢了一大串的赞助商,然后镜头聚焦到新人区,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冯锐:“大家好!我叫冯锐,今年二十二,刚刚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专业是戏剧表演。我的特长是……”
  白昱邈一边营业一边发呆,直到冯锐介绍完,话筒传递到他手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台下仿佛更安静了几分。镁光灯全部打过来,白昱邈先对镜头微笑,然后转向台下,说道:“大家好,我叫白昱邈,请多关照。”
  底下的粉丝小声说:“他好有距离感啊,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另一人说:“颜值气质像个小王子,我怀疑他真的是外卖小哥吗?”
  白昱邈正要把话筒传递给下一个人,主持人笑道:“小白同学这么简洁吗?观众都对你很好奇呢,可以多说几句啊,比如像刚才大家介绍了一下爱好呀,父母呀。”
  白昱邈懵了半秒钟。
  他好像没什么爱好,真要说有,大概是买车。
  至于父母……这是一个难以两全的问题。
  实话说自己是白氏的少东家,齐廷观大概会当场翻脸。
  但如果对着镜头说家族企业开猪场,还因为毒猪肉的事凉凉了,不知道明天一早白氏集团的股票会不会出问题。
  白昱邈正纠结着,一旁高位坐着的男人忽然开了麦,笑道:“小白是刚带出来的小孩,不太会说话。祺姐放过小朋友啊。”
  男人满目笑意,不讲道理的样子也很温柔,台下顿时一片粉丝躁动。主持人是个老油子了,当然要卖齐廷观面子,便笑着打趣,“老板很照顾小白同学,那么小白同学再酝酿一下,来,我们话筒给到下一位。”
  话筒递出去,台下粉丝的桃心还没平复。白昱邈回身时发现齐廷观正在看他,男人的眼神温柔带些怜惜。
  不用他张嘴,白昱邈也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
  大概是别怕,我不会让你亲口说出家里的窘境。
  白昱邈努力憋住笑,在心里默背饿不死公司的核心价值观。
  准时高效、服务必达。
  热情明朗、忠实可靠。
  简单开场后大家纷纷到幕后去分配剧本,白昱邈背着一众人和摄像机,直接对齐廷观翻了白眼,吐槽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啊,尬得要死,你不觉得尬吗?”
  男人勾了勾唇角:“都是这样的,录制现场会有点尴尬,节目效果多半要靠剪辑和后期。”
  男人又说:“你镜头感好得要命,其实你是有上镜的天赋的。”
  白昱邈没有半点被夸奖的高兴,他心里仍旧觉得十分荒谬,但毕竟和男人有言在先,也不好再使性子,便说道:“剧本,安排个台词最少的给我。”
  齐廷观点头:“这是当然。每一位导师都分别和自己带来的新人对戏,我肯定不会压你,你放心。”
  白昱邈信了他的鬼话。
  剧本分到手里,他粗粗一看,懵了。
  齐廷观给这剧本起名叫《父子》,讲述一个父亲送儿子坐高铁去省城读高三,爷俩在车上因为未来的专业选取起了争执,儿子跟父亲大闹一场,父亲虽然言行冷漠不被说服,却依旧十分暖心地帮儿子取下行李架上的行李、叮嘱儿子在外要多穿,不要露脚脖子。下车后,余怒未平的儿子扭头就走,父亲却只是无奈而又宠溺地叹息。
  这画面,脑补起来十分眼熟,又特别的不对劲。
  白昱邈看完剧本,指着槽多无口的剧本你你我我了半天,最终悲愤地点着最后一行,质问道:“无奈而又宠溺??”
  齐廷观叹口气,慈爱地看着他:“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爸爸,但我们年龄差摆在这,这场戏你必须演儿子。”
  白昱邈难以置信地说:“你七岁那年生的我吗?生育能力未免太超前了吧!”
  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转瞬又收敛表情,按了下他的头,说道:“好了。真事还原,对你这种外行而言才是最安全的,乖。”
  男人说着便转身去和冯锐说另一个剧本,白昱邈看着他的背影,更加莫名其妙了。
  “乖???”
  憋着一肚子气,他还是被男人拽上了前台。
  道具高铁只是一副车窗外的画牌,但是不知是不是齐廷观刻意嘱咐,底下的工作人员竟然用鼓风机对着干冰往人脚下吹。冷风从脚脖子嗖嗖而过,凛冽的感觉仿佛一瞬间真的把人拽回了四年前。
  主机位就在白昱邈右手边,白昱邈自然而然地侧了下身,让镜头捕捉到他的侧脸。五官精致的少年微微扬起头,看着正前方的男人。
  他眉头微皱,眼底涌现不甘和刻意压抑着的愤懑,喉结动了又动,欲说还休。
  等待侧机位刚好滑到正面前,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声抗议道:“这是我的人生,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出选择?!”
  少年初对镜头,却没有半分露怯。自然流露的愤怒,火候拿捏得刚刚好。他的台词流畅而清晰,对镜头有着缘分天定般的把控……
  齐廷观的眼底闪过一刹那的惊愕,而后他收回情绪,垂下眼深沉地注视着白昱邈。
  小豹子抬头看他,眼神清澈倔强,带着满满的少年气。
  四年前,大概也是这股子少年气,哪怕对方又任性又爱摆谱,他却依旧觉得可爱得不像话。
  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别闹了。”
  “我没闹。”少年似是想翻白眼又忍住了,片刻后,他舔了下嘴唇压抑愤怒,心烦地转过身,伸手去够“行李架”上的东西。
  无实物表演,但白昱邈一伸手,就让人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左手搭着不存在的座椅靠背,右手抬高,努力前倾身子。
  半大不大的孩子总是要面子,他使劲抻着自己胳膊,隔着衬衫都能看出肌肉的紧绷,尽管这般,却依旧倔强地不肯踮脚。
  齐廷观差点就去摸头了。他以一声叹息掩饰自己的冲动,从背后靠近,伸出手,替对方拿下了莫须有的行李。
  男人看着白昱邈羞愤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张口却是严父专属的低沉严肃。
  “别胡思乱想,好好听话。还有,以后不要穿这种露脚脖子的裤子,脚底着凉就不长个了,知道了吗?”
  屏幕上适时出现了白昱邈的脚腕。少年白皙精致的脚腕在镜头里微微瑟缩,像是在人心尖上戳了一下,让观众一瞬间停滞住呼吸。
  白昱邈愤怒地扭头下车,“我不知道!”
  齐廷观坐回到座位上。按照剧本,这场戏的最后一幕会定格在他看着自己儿子愤怒远去的背影出神,然而他回过头来,却见白昱邈没走,正站在不远处身后,愤怒而又纠结地看着他。
  男人真实地愣了一瞬,一瞬过后,白昱邈气鼓鼓地拉起箱子,终于转头离去。
  他离去的时候也踩稳了特写机位滑走的时机,大屏幕上是少年精致而英挺的鼻梁,大概是因为愤怒,他抿紧唇角,下颚绷起一条倔强的线。
  白昱邈走到舞台边缘,瞬间切换出戏,又变回了镜头前淡漠温和的模样,对台下微笑,而后微微鞠躬道谢。
  三秒钟后,安静的观众席终于爆发出一阵掌声。
  简单而朴素的情节和台词,靠两人自然的演技带出了真挚的情感,戳中观众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齐廷观点评,齐廷观拿着话筒却似是斟酌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他很让我意外。其实他……据我所知是没有表演经验的。”
  他说着犹豫了一下,竟然看向白昱邈,当着所有人的面困惑地问了一句,“你是没有表演经验的……对吧?”
  底下一瞬间笑开了。刚才鼓掌时大家都沉浸在亲情的气氛里没有说话,这会气氛活跃开来,粉丝在底下起哄。
  “观哥签人之前背调不够彻底啊。”
  “让老板失忆的演技。”
  “观哥开始怀疑人生。”
  白昱邈高深莫测地微笑,在镜头前活像一只不小心漏了算计的小狐狸。
  他十分高明地没有回答,只是又对台下鞠了鞠躬。
  这综艺无关乎排名,也没什么胜者的奖励。但在最后点评的时候,齐廷观还是不吝啬地又夸奖了白昱邈一番。
  他夸白昱邈“演绎生动自然,初来乍到却已经有新星的架势,璀璨而亮眼。”
  说这话的时候,白昱邈正坐在台上发呆,注意到镜头给过来,便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回去的路上,白昱邈刷微博,随手刷刷新涨的粉丝,却在漫长的关注列表里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白昱邈粉丝团官微。
  他愣了一秒,点进去一看,最新微博两条。
  第一条发了两张图,一张是无意闯入男人直播时青涩的骑手小白,一张是今天在演播厅外的盘山路上,他回眸微笑,眼间皆星辰。
  第二条则是一条招新公告:【白昱邈粉丝团官微成立啦,皮下目前都是今天录制《新演员时代》的观众,现在努力扩张中,欢迎各种产量大大和站姐加入我们!】配图是白昱邈今天在节目里尴尬的微笑,被做成了表情包。
  冯锐坐在他旁边,羡慕得都要头顶长草,感慨道:“小白老师,你真的应该出道,你真是圈粉的体质。”
  白昱邈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道:“这些人……怎么动作这么快。”
  “那是因为你先天就该吃这碗饭啊!”冯锐怒捶自己的大腿,说道:“送外卖这种职业都遮掩不住的谪仙贵公子气质!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清纯和风骚揉在一起,从头到脚都是戏,换我我也粉你啊!”
  白昱邈:“…………”
  冯锐:“不用换我了,我现在就粉你。”说着,火速掏出自己手机,罔顾自己只有四位数的粉丝,执拗地搜出白昱邈点了一下关注。
  白昱邈放空一忽的功夫,发现这家伙又给自己新成立的粉丝团发了私信,请求入伙。
  不由得更沉默了。
  奇怪的是,从演播厅出来的这一路,齐廷观一直都没吭声。
  但他上车后倒是当着白昱邈的面和郝秃交代了一声,让他约明天上午和饿不死市场部的人见面。
  白昱邈心里惴惴,总觉得自己可能露馅了。
  普通人的演技不可能这么好,就算是半发生过的事,也不该如此自然流畅。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暗自后悔刚才把几个动作和心态处理得太细节了,也不该拿出专业素质找镜头。
  那镜头滑到身边的时候,他就应该放下包袱用鼻孔去怼观众。
  如此这般紧张了一路,一直回到别墅,齐廷观刻意支开了一众工作人员和冯锐,把白昱邈拉到了车库一个没人的角落。
  白昱邈心里警铃大作,对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咽了口吐沫。
  “你要干什么?”他紧张地瞪着眼。
  齐廷观深沉地看他好半天,看得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却忽然眉头一动,叹了口气。
  低声道:“刚才在台上不是神来之笔吧?四年前我把你气下车,你也傻不溜秋地回头看我了吗?”
  白昱邈差点闪了舌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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