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 第38节
李倓忍不住用力擦了擦嘴角,看向朱邪狸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对方肩膀上明显深了一块。
他忍不住捂脸说道:“那个……你要不先跟我去东宫换身衣服吧。”
朱邪狸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再看看李倓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忍笑说道:“没关系的,一会就干了。”
李倓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更加不好意思,忍不住问道:“我……未曾梦呓吧?”
朱邪狸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说道:“当然是……有啦。”
李倓刚刚放下的双手忍不住又想捂回去:“说……说什么了?”
朱邪狸怕忍不住笑会把李倓吓跑,便故作严肃说道:“你说这个鸡腿不好吃。”
李倓:???????
苍天啊,大地啊!!!!他到底做了什么梦?鸡腿?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的一世英名啊,怎么就这么毁了?
明明他还想让朱邪狸感受到他的靠谱,觉得他是一个特别聪明合格的小伙伴的,怎么一转头画风都不对了?
朱邪狸见他尴尬,还坏心眼地补了一句:“我刚刚答应你了要给你找好吃的鸡腿,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东市的一家食肆吧,他家的卤鸡腿还不错。”
李倓脸色爆红:还是让我死了吧!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怎么半路就变成了这种逗比风?
只不过他看了看朱邪狸,发现对方笑盈盈的样子,再没有刚刚那种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得心理安慰自己:他也算是奉献出自己的形象安慰了一下男主,希望男主将来看在他都这么蠢这么丢人的份上就别造反了。
就在李倓觉得尴尬,朱邪狸觉得他可爱爆了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日营门。
俟斤和巴坤在外面喊他们的时候,李倓和朱邪狸瞬间调整了一下神色。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纷纷将刚刚的玩闹扔到了一边,毕竟等等很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们两个直接被带到了紫宸殿,在前往紫宸殿的路上,李倓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大概不能善了。
如果只是内部解决的话,只要去蓬莱殿就行了,而紫宸殿……这摆明了是要召见外臣。
能召见的外臣还能有谁呢?自然只有朱邪狸的父母,虽然朱邪尽忠不是永寿郡王妃的亲生的,但是嫡母,应该也会过来。
在踏入紫宸殿的一刹那,李倓低声说道:“你如果不好说就交给我,别管那么多,杨贵妃已经出手,想要保朱邪尽忠也是不可能的了。”
朱邪狸没有说话,默默地接受了李倓的好意,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说不说话都不合适。
如果维护朱邪尽忠,说不定会触怒李隆基,如果不维护朱邪尽忠,那么说不定他爹又要有意见,甚至可能会怀疑他为了世子之位而对朱邪尽忠下手。
好在还有一个李倓吸引火力,虽然朱邪狸觉得让李倓冲在前面有些委屈他,但又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大不了回头多给他找点好吃的鸡腿,嗯。
他们两个踏入紫宸殿的时候,永寿郡王夫妇已经站在了大殿之上。
朱邪骨咄支一看到朱邪狸就冲了过来,然后看到了站在朱邪狸左前方的李倓。
他愣了一下,觉得李倓有些面生一时之间颇有些犹豫。
朱邪狸立刻说道:“阿爹,这位是建宁王。”
这个封号出来,朱邪骨咄支就明白了李倓的身份。
李倓也趁机对他拱手说道:“见过永寿郡王。”
朱邪骨咄支自然也跟着行礼,只不过他大概是心里着实着急,所以也没有跟李倓过多寒暄,直接转头问朱邪狸:“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邪狸有些意外:“阿爹还不知道?”
朱邪骨咄支无奈:“只是接到了圣人的口谕,宣我进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说完这句话,永寿郡王妃便仪态万千地走来说道:“你小声点,急什么?你的礼仪呢?”
李倓第一次见到永寿郡王妃,一瞬间他就明白,为什么都是一个爹生的,而朱邪狸跟朱邪尽忠的相貌却相差那么多。
毕竟永寿郡王妃是真的美,虽然比不上杨贵妃,但也是优雅水灵,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
朱邪狸的五官大部分都跟永寿郡王妃比较相像,只是因为混血的缘故更加立体了一些,而皮肤则是继承了永寿郡王的白皙,毕竟人种不同,这点没办法比较。
永寿郡王妃放在中原人之中,自然也是白皙的。
而且永寿郡王妃的气场是真的强,往那里一站就是光芒万丈,骄傲如孔雀。b r
与之相比杨贵妃其实就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女生,而这位则是气场强大的御姐,也难怪能跟自己老公打起来。
最主要的是,李倓听着永寿郡王妃的口吻,仿佛在教育永寿郡王一样,而永寿郡王则一个字都没反驳。
李倓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还隐隐能看到朱邪骨咄支脸上的淤青。
朱邪骨咄支有些无奈说道:“这件事情必然不小,否则圣人何必急急忙忙宣我们进宫?”
永寿郡王妃大概是觉得老公说的有道理,便问道:“二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邪狸沉默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大哥……他……”
朱邪骨咄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立刻问道:“你大哥怎么了?”
朱邪狸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大哥他……轻薄贵妃未遂,被圣人抓到了。”
朱邪骨咄支一瞬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就连永寿郡王妃都惊呆了:“二郎,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邪狸点了点头,朱邪骨咄支立刻说道:“不可能,你不要污蔑大郎。”
李倓见他这么偏心顿时不乐意,冷着一张脸说道:“朱邪尽忠因为轻薄贵妃还杀了贵妃身边的忠心侍女,人证物证俱在,怕是不能让郡王殿下抵赖了呢。”
朱邪骨咄支没想到李倓会开口,结果就是被怼的说不上来话,当然更多的也是被李倓所说的事情给惊了一下。
人证物证俱在……还出了人命,这可真不是小事了啊。
朱邪骨咄支忍不住看着朱邪狸又问道:“那你怎么也会在那里?”
李倓虽然觉得太阴暗了不好,但听到朱邪骨咄支的这句话还是忍不住脑补对方是不是怀疑朱邪狸做了手脚。
对于这种父母偏心,他实在看不下去,再加上一想到他原本好好的要让朱邪狸当世子,转头就要为朱邪尽忠请封,险些给男主黑化的道路添砖加瓦,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李倓又忍不住了。
他又开口说道:“那就要问问为什么朱邪尽忠要在香积寺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喽,如果永寿郡王觉得我们去不得香积寺,那就当我没说呗。”
朱邪骨咄支:……
他就问了两句,结果两句全被李倓给堵了回来,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只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李倓生气可能因为朱邪尽忠给圣人带了绿帽子。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糟心,虽然还是不太相信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又没办法反驳,只能战战兢兢等着圣人过来。
而一旁的永寿郡王妃压力就不是那么大了,反正他们家情况特殊,就算朱邪尽忠真的侵犯了贵妃,也就只是处理他一个人,他们一家子都不会有事情,就连爵位都不会丢。
反而因为这件事情给朱邪狸除去了一个竞争对手,永寿郡王妃开心还来不及。
而且跟朱邪骨咄支不同,她更加细心一些,一下子就察觉出来刚刚李倓是在维护朱邪狸,再想到朱邪狸之前说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不由得在心里为儿子骄傲,这个朋友交的可真不错。
永寿郡王妃仔细打量着李倓,发现这孩子长得也很好看之后,就更加喜欢,不由得温声问道:“殿下,贵妃如今还好吗?”
朱邪骨咄支连忙竖起了耳朵,现在只祈求贵妃不要出事情,否则圣人的怒火只怕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浇灭的。
李倓想了想说道:“娘子情绪不佳,具体就不知道了。”
朱邪骨咄支看了看永寿郡王妃又看了看李倓,心里就觉得纳闷,怎么这小子对着他的王妃说话就和颜悦色,跟自己说话就那么噎人呢?
他们交流的时间并不长,没一会李隆基就到了紫宸殿。
李倓发誓从他见到李隆基那天起,就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不得不说,李隆基做了几十年的皇帝,身上那股威严是真的令人胆寒。
以往他察觉不出来是因为李隆基跟杨贵妃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开心的,对李倓也十分和蔼。
如今李隆基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李倓就觉得自己忍不住要跪下了。
李隆基坐在上面说道:“永寿郡王可是已经知晓事情经过?”
李倓听到这句话才恍然,怪不得李隆基来的这么晚,原来是给他们时间交流一下啊。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总不能让李隆基开口就说你儿子给我带了绿帽子吧?
所以借他跟朱邪狸的嘴说这些还是正常的。
朱邪骨咄支犹豫了一下说道:“已经……知道了,圣人,这里面或许有误会。”
李隆基冷哼一声:“有没有误会等等就知道了,三郎,你来说!”
李倓没想到第一个就点自己的名,还略有些意外。
不过李隆基的思维也很简单——自己家的孩子总不会向着外人。
李倓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今日我跟印星相约出门,结果在路上的时候看到朱邪尽忠带着两个扈从行迹十分可疑,看了一下才发现他们是在跟踪前面一辆马车,而那辆马车边跟着一个侍女,当时我们判断应该是一位小娘子的车架。”
李倓说到这里犹豫地看了一眼永寿郡王,便说道:“那个……因为朱邪尽忠对印星似乎态度不太好,我们犹豫了一下选择跟在他身后,觉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继续我们的计划,如果有什么事情就阻拦一下朱邪尽忠。”
李倓说到这里,朱邪骨咄支立刻说道:“不可能,大郎对他弟弟一向关爱有加,怎么会……”
李倓冷笑:“关爱有加?用刀关爱吗?前两日印星生辰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拔刀砍向印星,哦,不仅是我,我的书童也看到了,而且面对我的阻止,朱邪尽忠可是要连我一起砍呢。”
李倓心里骂了一句,心想你不说话就算了,你敢跳出来,那么对不起,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吧,今天搞不死朱邪尽忠,我就不姓李!
朱邪骨咄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件事情,一瞬间面色十分难看,倒是永寿郡王妃脸色一变:“什么?大郎用刀砍二郎?殿下,这可是真的?”
李倓说道:“此事与今天的事情无关,若非永寿郡王反驳,我也不会说出来,自然也没必要编这么件事情出来,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永寿郡王妃仔细看了看儿子,发现没受伤便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还请殿下继续。”
她说完还冷冷看了一眼朱邪骨咄支,不知道是不是李倓的错觉,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朱邪骨咄支稍稍挪动了一下脚步,与永寿郡王妃的距离增大了些许。
不过,不管是不是,李倓都觉得,永寿郡王脸上的淤青大概又要重现江湖了。
李倓继续说道:“我们跟着到了香积寺的禅房,然后看到朱邪尽忠的扈从守在禅房之外,而过不多时禅房之内就有女眷惊呼的声音,我们当时没多想便冲了过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被扈从阻拦,并且那两个扈从还想动手,情急之下,我便失手杀了那两个人。”
朱邪狸听到之后微微一惊,转头看向李倓刚想开口,却被李倓悄悄踩了一下脚。
第40章
朱邪狸被踩了一脚, 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