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 第83节
唐堂:?????
他看着李倓的眼神仿佛是 在看一个白痴,毕竟系统早就标注出了他的属性,他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说一个字就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那种人,让他去说书?想什么呢?
李倓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哎,看来我又要氪金抽奖了。”
想当年他玩手游的时候,每次氪金抽奖都心痛,没想到穿过来好不容易自己有钱了,依旧还是会心痛啊。
李倓心痛着重新打开知交界面,呵了呵手,转头看着执夷严肃说道:“这次要是再手黑,我就一个月不给你苹果吃!”
执夷:????
你自己脸黑管我喽?简直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李倓伸手点下签筒,一阵光芒过后,原本签筒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身着黑紫相间长袍,头发披散的俊秀男人。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李倓还以为是抽到了万花,想了想觉得也挺合适,万花是文人嘛,还是潇洒不羁的那种文人,去冒充一个说书人肯定是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等他仔细查看一下对方的说明之后,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他先看到的是男人的名字叫孟知涯,而介绍则是风趣幽默而身世不为人知的墨氏门徒。
下面的详细介绍则说孟知涯有一手堪称绝迹的机关术,只不过因为墨家此时已经不显于江湖,为了掩人耳目,孟知涯从来只会做一些机巧小物来把玩。
那一瞬间李倓都不知道自己是黑是红,这可是墨氏门徒啊,会机关术的墨氏门徒啊!
然而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个能够冒充说书人身份的知交啊!
李倓纠结的召唤出了孟知涯,孟知涯与唐堂不同,唐堂大概是职业病发作,在刚出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四周,看有没有什么危险。
在跟李倓交谈的过程中他也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而孟知涯出来之后略一大量周围情况,便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对着李倓行礼说道:“在下孟知涯,见过小郎君。”
李倓同样拱手行礼说道:“在下李倓,见过孟郎君。”
孟知涯和气说道:“郎君客气,自今日起郎君便是我的主公,唤我一声知涯便是。”
李倓也不客气:“知涯可有什么要问的?”
当初唐堂刚出来的时候就有些东西不明白,还是李倓解释过,如今情形与唐堂那时又有些不同,不知道孟知涯是不是也知道?
然而让他意外的这是孟知涯直接问道:“郎君要我做什么?”
李倓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一看就是大唐好员工啊,上来就问工作内容,都不关心待遇,看上去就是能为了老板赴汤蹈火那种的。
李倓充满期望地看着他:“你会说书吗?”
一旁的唐堂沉默地看向孟知涯。
脸上带着爽朗笑容的孟知涯僵在了那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郎君勿怪,刚刚我未曾听清,您说是什么?”
“说书!”
孟知涯这次听明白了,他干笑了两声说道:“郎君可真是风趣,孟某行走江湖多时,还真未曾落到需要靠说书生存的地步。”
李倓听了之后,脸上忍不住带出了些许失望:“哎,果然是不行吗?”
孟知涯眨了眨眼说道:“若是郎君需要,在下自然也是可以学的。”
李倓一想也是,孟知涯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而且他并不像是唐堂一样沉默寡言,看介绍也说是风趣幽默,或许还能发展一下?
李倓直接将之前写好的文稿递给孟知涯说道:“你可以先看看。”
他看了看沙漏打了个哈欠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必今晚非要看完,啊,你……平时睡哪里?我让人给你准备个房间吧。”
孟知涯十分客气说道:“如此多谢郎君。”
李倓便唤了清空来,清空见到李倓书房猛然多了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有些紧张地说道:“大王,此乃何人?”
李倓安慰他说道:“不必担心,此乃我在江湖上的朋友,路过长安便来看看我,你带他去客房吧。”
清空狐疑地打量一番孟知涯,发现此人面带笑容观之可亲,倒不像是会为非作歹之人。
可不管这个人看起来再再怎么无害,这样不声不响出现在他家大王的书房之中就是不妥。
这份不妥针对的不是孟知涯,而是王府护卫。
清空一边客气的请孟知涯去休息,一边思索明天要想办法帮那些护卫紧紧皮了,这若是个心怀不轨之人,他们现在岂不是要给大王收尸了?
李倓跟孟知涯告别之后就看着他随清空远去,而后对着空气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说你,有好好的客房不睡,偏偏喜欢躲在角落里,什么毛病。”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静,李倓无奈,他当初也想让清空给唐堂准备一间客房,借口他都找好了,结果唐堂愣是不愿意,非要护在他身边当他的暗卫。
现在看来唐堂似乎还没有打算改变主意,李倓也只好随他去。
第二天一早,李倓醒来的时候李白还没过来,他刚洗漱完就看到孟知涯过来问道:“大王,这故事可是真的?”
李倓看着他隐隐冒着怒火的眼睛想了想说道:“宰相之子是真的,绿娘是真的,绿娘的下场也是真的,只不过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爱她重若性命的情郎,就不知道了。”
孟知涯恨恨说道:“世上怎会有如此……如此……”
因为太过气愤,孟知涯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李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是啊,更可恨的是那些人将绿娘制成了人灯,却无法受到任何惩罚,所以我才写出这么一篇故事,就算不能及时惩治这一家,若是故事传扬开来,也是能够将他们一家定在耻辱柱上,百年之后依旧会有人记得在这个故事,记得这一家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孟知涯听闻正色说道:“大王,我愿前往,虽然我并无经验,但还请大王给我一个机会。”
李倓眼睛一亮说道:“好,不过你去之前还是要在府中试一试才行,我所描写的故事算不得太好,主要还是要看说书人的功力。”
孟知涯说道:“我昨日已经尝试了一下,若是大王有时间,我这便演练一番?”
李倓立刻说道:“来。”
孟知涯深吸一口气开始讲故事,李倓听了一会之后,不由得嘴角抽搐,发现自己这个主意好像并不是特别好。
说书人并不是有个故事就能做好的。
孟知涯本人风趣幽默是没错,然而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沉浸其中,讲到令人愤恨的地方他也显得十分激动。
虽然这也能证明故事感染能力强,但是作为说书人这样的话反而让人感受不到这个故事到底有多么让人愤怒。
很快孟知涯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缺陷,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发现自己好像并不适合说书。”
李倓安慰他说道:“无妨,术业有专攻,知涯在机关术方面天下无人能及已 经很是厉害。”
孟知涯苦笑道:“比我强的墨家子弟众多,我又算得了什么?”
李倓安慰他了两句之后,就放他随意去逛,然后就又在发愁。
此时李白正巧过来给他讲课。
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李白看上去已经不像是昨天那么失意,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游走在长安肆意嬉笑怒骂的谪仙人。
李白往李倓对面一坐干脆说道:“大王学贯古今,我怕是没什么能教大王的。”
李倓:……
作为老师您上课第一天就这么说话真的好吗?真不怕被开除吗?
李白看着李倓震惊地模样便笑道:“是什么便是什么,李某不会妄自菲薄但也不会夜郎自大,我能比大王多的也不过是那十几年的酒而已,所以我这个王傅当得也是心有愧疚。”
李倓无奈说道:“我于诗文一道并不擅长,还需王傅教导。”
李白大手一挥说道:“那个没用。”
李倓嘴角一抽:“如今科举都要考到,又如何没用?”
李白摇了摇头:“若是其他科目答得好,诗文也写得好就是锦上添花,若是其他科目答不好,只有诗文好……”
他说道这里脸上带着些自嘲的笑容说道:“最后也不过跟我一样,做个待诏翰林,供贵人取乐罢了,若非大王另眼相看,李某怕是……”
他说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李倓听得也颇有些难过:“王傅切莫如此说,如今朝中鬼魅当道,若有一天能够海晏河清,王傅必有用武之地。”
李白平静问道:“可那又要等多久呢?我信大王必能做到,然而……太白与大王接触日久,私心却希望大王不要染上那一身黑泥。”
李倓长长叹了口气,李白可真是高看他了,他要真有那个本事,安禄山不可能活到现在,李林甫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不过他也不想反驳李白,只是笑了笑说道:“总会有有识之士前来投奔,朝廷也不会总是他们一手遮天。”
李白自觉说了太多,便开口说道:“如此,既然我为王傅,总要对得起这份俸禄,给大王讲点什么,大王如今读万卷书,缺的就是行万里路,我前些年也算是游历四方,便与大王讲讲各地风土人情吧。”
李倓一听顿时眼冒绿光,说实话,这个年代的交通情况让他去旅游他都不愿意,然而总是憋在长安好像又有点没意思,现在能听听李白的游历见闻也是不错的。
他还准备一边听一边记录,顺便想要深扒一下李白和他的好基友,哦,不,是好朋友之间的故事。
至于最爱哪个好朋友就不用总结了,毕竟吾爱孟夫子这句话后世人尽皆知。
可惜孟夫子已经去世了,算一算就在李倓穿过来的前两年去世的,如果他再早一点过来,说不定还能认识一下这位。
李白看着李倓拿着笔一边听一边记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说道:“大王不必如此,我曾写过一本游记,若是大王感兴趣,倒是可以拿来给大王看看。”
李倓一听连忙点头:“当然有兴趣。”
李白的游记啊,真迹啊,不过后世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么一本游记呢?难不成是散佚了?
既然有游记,李倓自然也不用再自己记录,不过李白还没讲一会,清空便过来禀报:“大王,永寿郡王世子求见。”
如果是别人李倓肯定不理会的,但是朱邪狸他自然不会不理。
他让人将朱邪狸请进来对照着他招手说道:“印星,来来来听一听王傅讲课。”
朱邪狸也有些好奇李白的讲课水平,毕竟能让李倓那么推崇的人总是要有点本事的吧?
结果他坐下听了一会之后,不由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居然不是在正正经经讲课,而是在讲游历见闻?
朱邪狸转头看了一眼李倓,发现他正一脸认真的听。
这种认真程度,之前在国子学的时候都未曾见过。
再看看李倓听到某地不同风俗之时瞬间双眼发亮的模样。
朱邪狸觉得李倓大概是向往自由的,他不禁又一次想起之前李倓喝醉酒唱的歌。
不过很快他的脑海里就被醉酒模样的李倓所占据,心理也思考着什么时候还能见到喝醉的阿恬?
然而一想到李倓宿醉之后的难受模样,他就不由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总要找机会带阿恬看遍这大好河山。
有了这样的想法,朱邪狸也开始认真听,并且记录下李倓明显感兴趣的地方。
然而此时的李倓脑子里想的全:如果孟知涯也有李白大大这叙述能力该多好,以及这个时代没有网络太遗憾了,这么多听都没听过的美食如果能尝一尝就更好了。
而李白说起那些岁月也是神采飞扬,丝毫看不出之前郁郁不得志的模样,他忽然发现或许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这个肮脏的官场。
李倓觉得自己应该问问李白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