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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第270节

  无论是与梅相遇,还是成为梅的支持者,他们都要比那个萨列里要早上许多时间。
  他的哥哥甚至为了梅在公学里和人打架,最终吃了警告处分并被禁足在家一个星期。
  然而,此时此刻,梅并没有坐在他们这些“家人”的身边,她与萨列里单独坐在了别的包厢之中,神态还如此亲密无间。
  唰啦——
  这是扇子被展开的声音。
  手持象牙蕾丝扇,掩住自己嘴部好让人无法窥视到自己是不是开了口,又都张嘴说了些什么的塞莱斯汀轻声道:“你们都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吧?”
  “还是说以你们的年纪,你们理解不了‘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一比一交换的?”
  锡瓦苦笑了一下。
  “道理我们都明白,只是塞莱斯汀,你也会有这种时候吧?哪怕所有的理智都告诉你感情用事是无意义无帮助的,你也会因为感情的存在而痛苦。”
  锡瓦的话难得让塞莱斯汀猛然一噎。她必须承认身为人类,试图用理性来将感情剥离的行为本身就不够理性,毕竟人类是感情动物。剥离感情、失去感情,人类也就变得不像人了。
  “好吧,我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说。我不该强迫你们压抑自己的感情。”
  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塞莱斯汀又道:“只是,如果你们试图破坏梅与他人的关系,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作为极少数知道叶棠并不是梅的人,塞莱斯汀对叶棠抱有一种奇特的恐惧感。
  看着叶棠,她就像是看着恶魔、天使、恶灵、神……或者是别的什么拥有强大力量的东西正伪装成人类,像人类一样生活,并运用其智慧来行善救人。
  但只要叶棠愿意,又或者是谁做了什么坏事让叶棠对这个世界失望,她也随时可以用她那恶魔般的智慧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乃至濒临灭亡。
  从功利的角度上来讲,塞莱斯汀不希望福勒家与马里埃尔家受叶棠的牵连,变成遭人围攻的异端。因此她需要叶棠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而不是变成一个作恶的魔鬼。
  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塞莱斯汀并不讨厌……不,塞莱斯汀很喜欢这个自己擅作主张认下的这个便宜妹妹。只是叶棠太过无欲,有种超脱于人世的洒脱。这让塞莱斯汀很担心她是否能感受到活着的快乐。
  但要是叶棠有了恋人,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尽管以叶棠的性格,她不会把恋人当成自己生命的全部。但正是因为如此,塞莱斯汀才认为有一个相思相爱的恋人对叶棠来说是一件好事。
  恋人的存在能够给予叶棠活着的实感,也能成为一种牵绊,让叶棠不至于过度超脱而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这个恋人是萨列里也好,是其他人也罢。只要是叶棠选中的人,塞莱斯汀就会无条件地支持叶棠。
  戈登与锡瓦虽然是从小就备受塞莱斯汀疼爱的表弟,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被叶棠选择。因此塞莱斯汀才会像这样提醒两人,希望响鼓不用重锤。
  锡瓦还好,初恋对他而言是带着淡淡的苦涩香气,他会感到受伤,会感到痛苦,却也仍能将这份第一次萌生出的感情当作是无法忘怀的宝物。
  戈登……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等他接受自己失恋的原因不在于他年纪的大小,不在于萨列里比他有着更高的社会地位与更好的名声,也不在于萨列里比他有着更多的人生成就。他或许就能够释然了。
  爱和恨并不相同,但又何其相似?
  既然她对父亲的恨能在父亲死后如同冰雪般缓缓消融,戈登这年少的爱兴许也会有沉淀的一天。
  就是不沉淀也没有问题。谁知道她那便宜妹妹又是否会真的选择萨列里呢?万一事情峰回路转……对吧?
  只要戈登不做出出格的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说不定他也有那个机会。
  啊……这种时候她就羡慕起了她的便宜妹妹。
  她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她接受比她小十岁、二十岁的男子,也一定会表现得自然洒脱,像是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也想学学便宜妹妹的这种粗神经。……是啊,首先就从离婚开始吧。
  她不爱康奈尔男爵,男爵也不爱她。过去她认为哪怕这桩婚姻并非自己所愿,但女人总归是要结婚生子的,和一个有爵位的穷男人在一起总好过和连爵位都没有的下等人在一起来得好。
  等到她为康奈尔男爵生下孩子,她就算是完成了女人必须承担的义务与责任,这样她往后就有权利度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是看到梅这样自由地做着她想做的事情,并且还搅动了这个世界。塞莱斯汀惊觉原来结婚不是自己的义务,生小孩也不是自己应尽的责任。她没有必要向已经死去的父亲证明她与他不同,她可以在维系好家庭的同时经营好庄园,她可以在生育孩子的同时照顾好自己的另一半。
  ——她可以不再是那个停滞在回忆里,永远都想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小女孩。她打从一开始就有作为一个人去度过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权利。
  诚然,如今她在法兰西,康奈尔男爵在苏维斯,两人眼不见心不烦,她只要忍一忍“康奈尔”这个姓氏,离不离婚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而作为一个已婚妇女,顶着夫家的姓氏行事远比作为一个未婚、离婚女性要容易许多。世道对离婚女性这种“怪咖”很是苛刻,她如果离了婚,今后一定会遇到很多横挑眼睛竖挑眉的事情。
  可她为什么一定得选择容易的道路?
  她没有勇气像梅那样选择一条荆棘之路。但至少,她想要遵从自己的本心。
  她不想永远只是“康奈尔男爵夫人”,她想要作为“塞莱斯汀”而被人记住。
  她想要为自己而活,活得心满意足。不是到了将死之时才看着走马灯感慨:“我那时候要是那么做了该有多好……”
  第342章 “废物”的假母亲44
  从秋季到冬季,整个巴黎都沉浸在歌唱剧的旋律之中。莫扎特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真假千金》的配乐,这让他倍感自豪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如果能独占《真假千金》的风光,那该多好。
  只不过莫扎特也清楚,自己确实写不出萨列里所作的配乐。而没有萨列里,《真假千金》也没法像现在这样受欢迎。
  在《真假千金》的配乐里,莫扎特主要负责公爵之女蕾沃特的部分。
  蕾沃特这个角色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纯粹得像是善良的结晶。蕾沃特的配乐都相当活泼,一至三幕中蕾沃特的唱段更是需要俏皮可爱再另加一点点滑稽。
  莫扎特极为迅速地完成了一至三幕中蕾沃特的唱段与贴合蕾沃特这个人物的主旋律。他为安托瓦内特现场演奏蕾沃特的主旋律时安托瓦内特不光满意,甚至是惊喜。
  然而莫扎特迟迟写不出蕾沃特主旋律的变奏。这个变奏需要用在蕾沃特与另一个主角瑞秋交换身份后的第七、第八幕。这里的蕾沃特看到了贫民窟的真实,曲调需要哀伤、压抑。但蕾沃特的设定是不会向绝望轻易屈服的性子,于是变奏的曲调又不能太过哀怜。
  莫扎特写了好几版变奏,怎么写都不对味。到了需要去向叶棠还有安托瓦内特呈上成果的日子,莫扎特依旧在苦恼地抓头发。他不知道要怎么对叶棠与安托瓦内特解释自己半个月来的毫无进展。
  萨列里却在提交了瑞秋的主旋律与唱段之后,拿出了一份他为蕾沃特写的变奏。
  那被萨列里用小提琴演奏出来的变奏相当可怕,像是人就站在悬崖边上,耳边冷风呼啸,脚下碎石滚落;双目所及之处只有黑暗。偏偏在这黑暗之上又有一线光明——那是启明星。
  这一刻莫扎特懂了:蕾沃特是瑞秋的太阳,她让她感受到温暖,触碰到光明。然而对于蕾沃特来说,瑞秋又何尝不是指引她的星星?正因为看到了瑞秋的痛苦,体感到了贫民在泥沼般的生活里也不服输地挣扎着向上的劲头,蕾沃特才不仅仅只是认为贫民肮脏、下贱、无药可救。
  是瑞秋让蕾沃特明白贫民也和贵族一样是人,蕾沃特才会想和瑞秋两个人一起去改变贵族与贫民双边的世界。
  听完萨列里的演奏,一线泪水从莫扎特的眼角滑落。尽管莫扎特本人并没有想要哭泣的情绪。
  黑与白,光与暗,阴与阳……蕾沃特和瑞秋之间的对比与反差,情绪高低的不同才是《真假千金》的魅力所在。
  尽管叶棠告知莫扎特,如果他不喜欢萨列里的演奏,也可以不接受萨列里的编曲,萨列里写的蕾沃特变奏不会被用于《真假千金》。但莫扎特怎么可能让叶棠这么做?
  身为神童的他或许是太阳,或许是星辰。可如果没有天空、没有云彩,没有向太阳与星辰投去目光的人,太阳再灿烂、星辰再闪烁,又有什么意义?
  萨列里不愧是他最想战胜的敌手。他的旋律是天空,是云彩,是砂砾,是尘土,是阳光之下的阴影,是让绿叶与鲜花得以存在的枝干。
  是《真假千金》的基石。
  “爸爸,”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阿玛多伊斯。”
  熬了好几个通宵的萨列里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灌下一杯浓茶,跟着继续往纸上写下音符,时不时又在钢琴上来回弹奏一段旋律。
  见萨列里连个正眼都不给自己,莫扎特干脆靠到了萨列里的钢琴上。
  没法继续弹奏旋律的萨列里目露凶狠:“阿玛多伊斯,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你是闲得发慌,那你不如进宫去陪陪皇后殿下,或者是去马里埃尔小姐那里要些新的工作来做。”
  莫扎特“噗嗤”一笑,狡黠道:“既然你提到了马里埃尔小姐,那么萨列里先生,你是不是还记得你今晚和马里埃尔小姐有约?”
  “你已经通宵两、三天了吧?身上都是汗臭味,下巴上的胡子……啧啧啧,你确定你不需要休整一下,至少洗个澡吗?”
  终于想起自己与叶棠有约的萨列里慌忙起身——尽管他是为了找到和叶棠相处的机会才主动揽下为新的歌唱剧作曲的工作,可当他全情投入到工作中后,他经常会忘了自己开始这份工作的契机,一个劲儿地追求着可以让自己满意的旋律。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抓过沙发上丢着的毛巾就要去洗澡。看到莫扎特还站在自己的钢琴面前,萨列里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
  “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萨列里可不认为莫扎特好心到专程来提醒他他今天有约会。
  莫扎特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没什么,只是……”
  “只是?”
  “只是听到大街上四处都回响着《真假千金》的唱段与配乐,我忽然想到……是不是音乐也能改变世界呢?”
  虽然莫扎特是音乐天才,可他此前从未想过这样异想天开的问题。
  音乐改变世界?音乐怎么可能改变世界?
  音乐是软弱无力的艺术,它杀不死敌人,也救不了任何人的性命。它顶多能抚慰一下受伤的人的心灵,给悲伤的人一点点慰藉。在这之上的东西音乐给不了人类,人类也不该在音乐上寻求那样的东西。
  “抱歉,当我没问。这问题也太蠢……”
  “你在说什么?音乐当然能改变世界了。”
  拿着毛巾的萨列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鸡血的劲儿一过,他就开始有些犯困:“音乐是传递信息的媒介,是比语言更有力的武器。音乐可以挖掘出人们心底最深邃的感情,也可以将某种特定的情感加以传播……”
  “阿玛多伊斯,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那些对贫民、对贫民窟漠不关心的女人……我是说社交界的淑女们。她们过去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己享受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她们发觉了。她们在用的是什么,在吃的是什么。这些东西对于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说话的萨列里紧紧地蹙着眉头,因为犯困,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连语言都无法好好地组织。
  “察觉就意味着改变……马里埃尔小姐正是为了传达这些,才与渥斯顿克雷福特女士一起写了《真假千金》……”
  莫扎特笑了。他蹦蹦跳跳地跑到萨列里的身边,帮萨列里打开通往浴室的门。
  “爸爸,泡澡的时候你在浴缸里睡一下吧。你这样去见马里埃尔小姐可不行。”
  “所以说不要叫我‘爸爸’……”
  嘴上这么说着,萨列里的身体却是很老实地走进了浴室。
  阿玛多伊斯是很爱捉弄他,但基本上对他没有什么坏心眼。萨列里相信他会为自己叫来男仆,并吩咐男仆为自己洗澡。
  洗好了澡,男仆应该就会叫醒自己……之后……之后他就能见到马里埃尔小姐了……
  只脱了鞋就躺进浴缸里的萨列里像是感觉不到浴缸的冰冷与坚硬,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安托瓦内特殿下真是伟大的人!她不仅平时就很体恤贫苦的劳动阶层,还在得知前线物资吃紧之后就下令让淑女们的着装化繁为简。”
  “是啊。”
  叶棠笑着颔首,肯定周围一众星星眼贵妇们的话:“殿下是位仁慈又有魄力的高贵之人,法兰西的国母能是她真的是天佑法兰西。”
  贵妇们叽叽喳喳地称赞了一会儿刚才在宫殿里向众人宣布她将带头换上节俭款式的新衣,以此表达对前线战事支持的安托瓦内特。
  随后,一位夫人话题一转,突然感叹道:“马里埃尔小姐也很不容易呢!殿下一个念头,马里埃尔小姐就得配合殿下的念头做许多的事情……‘现代女士’的春装在冬天的时候就已经宣布了。现在这些春装是不能用了吧?也是难为马里埃尔小姐了……又是要为安托瓦内特殿下设计制作新的节俭款服装,又是要重做春装系列……都不知道马里埃尔小姐得忙碌多久。”
  安托瓦内特作为国母,不光是时尚icon,还是贵妇们言行举止的风向标。
  安托瓦内特要改变她的穿着,这等于以“现代女士”为首的所有店铺都需要更改女装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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