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62节
“是谢糖的。”舒美清道:“所以,谢总,您求错人了。”
“谢糖?!”谢父瞳孔猛缩,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心中几乎是地动山摇,这句话,完全、彻底颠覆了他心中一直以来对谢糖的认知。
第55章
谢父是压根无法相信的,但是舒美清又没道理骗他,谢糖?他知道谢糖现在进步飞快,但也从未想过,她能够快速站到这种高度!那份自己梦寐以求的甜品配方,居然是她的?!
这么说来,自己一直以来低声下气地去求的,都是求错了人?而自己的亲生女儿谢糖一直都冷眼旁观自己屈辱无比地被方秋赶出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真的这么讨厌家里人吗?
谢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逐渐压过了震惊感。他一向以为自己在谢糖面前很有父亲的威严的,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谢糖经常冷淡地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了,就像是在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他在自己女儿面前丢尽了尊严。
她怎么回事,配方既然是她的,为什么她从来都没说过?!
谢父愤怒而僵硬,难堪又窘迫,顾不上说太多,匆匆挂了电话。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铁青,其中又透着丝丝的尴尬与坐立不安,忍不住问:“谢总,怎么了?”
“开你的车。”谢父怒道,他实在是一肚子气,忍不住拽了拽领带,火冒三丈地将领带拽开来。可很快,他就开始后悔无比了,他刚才干什么要挂断电话?他打给谢糖一直打不通,可见谢糖是把他拉黑了,而刚刚,好不容易谢糖才主动打给自己,自己竟然没有趁此机会向她索要甜品配方?
既然不是方秋的,而是谢糖的,不是更加好办了吗?
是方秋的,谢氏还得花天价去购买,但如果是谢糖的,自己想些办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应该会给自己的。
车子在红绿灯附近停下来,谢父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顾颜面,再次回拨打了过去,然而,这次依然是舒美清接的。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讽刺:“还是想要那甜品配方?谢总,您可要点脸吧,糖糖这么多年在你家里,得到过家人的半点关心吗,现在需要她了,就千方百计来求她?这种事情说出去了,你会遭到人人唾骂的,趁着我心情还好,我劝你还是别再来骚扰谢糖了,她不会将甜品配方给你的!你如果再来骚扰她,我就报警了!”
“报警?我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有什么权利报警?”谢父不敢置信,额头青筋暴起,即便他需要在舒美清面前忍气吞声,但是他没想到舒美清居然是这么个牙尖嘴利的老太太,比他母亲还要更强势,这让他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舒老太太,我知道你爱护谢糖心切,但我告诉你,我才是谢糖的监护人,你不要越俎代庖,让谢糖赶紧回来!”
那边舒美清冷笑一声,然后,谢父就听到远远的,飘来谢糖不冷不淡的声音:“爸,配方我不记得了,你找我要也没什么用。”
“你——”谢父怒不可遏,这丫头什么时候翅膀这么硬了?他还想说什么,可那边又传来舒美清的声音。
舒美清的声音显出几分厌恶:“第一,谢糖不会回去,也请你管好你的另一个女儿,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显然你们谢家不是这样,如果谢家只要谢翩跹,那糖糖由我来疼,以后,如果她再从你另一个女儿那里受到什么伤害,我一定追究到底。”
“第二,麻烦你和你的家人,以后都不要来骚扰谢糖,更不要以监护权为由和我打官司,否则到底是我有人脉能赢,还是你能赢,这可说不准,如果谢总不想身败名裂的话,还请慎重。”
“第三,最后一遍,配方不可能给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谢父目瞪口呆地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嗡嗡嗡断线音,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谢糖这阵子的确是不怎么听话了,在家里神情冷漠,但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谢糖竟然这样直接脱离了他的掌控!还有,一点亲情都不顾了吗?!
谢父愤怒地将手机砸了出去。
但手机还没砸到副驾驶座两秒钟,便又响了,司机战战兢兢地捞起来递给他,他一看,是公司股东打来的电话,不用接,便知道是冷嘲热讽问他配方的事情的。
他当初信誓旦旦,现在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谢氏董事会早就开始有人内讧,想要推他下台了。
谢父恼火郁闷地挂掉电话,将手指抓进头发里。
他回想着这几个月来,谢糖日益冷漠的神情和语气,以及方才决然的拒绝,除了愤怒之外,他心头同时也生出追悔莫及的后悔感。
他很清楚,为什么现在谢糖会这么不留情面。
他不是不知道原因——从小到大,谢糖在家里一直都是不受宠的那个,抛开十岁之前被丢在外婆家寄养不说,回到谢家以后,自己也因为对这个女儿生疏,而爱理不理的,而妻子和谢翩跹干的那些排挤的事情,他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是不知道。
好看漂亮的衣服,全都是翩跹的,冷冰冰的饭,从来都是谢糖的。
阳光更多的房间,是翩跹的,更名贵的礼物,也是翩跹的,甚至送翩跹去各种特长培训班,而根本不顾及刚回家怯生生站在角落的谢糖。
翩跹从小像是一只优越的蝴蝶,家里人都喜欢她、得到同学们的追捧、司机和佣人都对她极尽追捧之能,包括在她的那些朋友之间,她也是众星拱月的存在。
这就导致造成了她凡事都争强好胜,必须不择手段得到的性格。
而谢糖呢,谢父不是不知道,她永远都是被忽略、被责骂、被无视的那一个。数次清晨匆匆出门,外面下着大雨,就见谢翩跹已经故意催促司机快走了,她只能转身回去拿伞,撑着伞在大雨中脚步蹒跚地去乘公交车。
这些谢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从不在乎,然而这一刻——
他后悔无比!
他就像是压错了股的股民,这一刻得知自己赔得血本无归,后悔的心情几乎要让他双眼猩红。
他怎么会知道,最后是谢糖远远比她姐姐优秀百倍,是谢糖才能够帮助自己?!没了谢糖,自己这次恐怕无法度过在公司的难关了!
甚至因此,他都开始有些迁怒起谢翩跹和谢母起来。
若不是这些年谢母的一味偏袒,现在糖糖又怎么会走到和家里决裂的这一步?他顶多也就是个置之不理的帮凶罢了,但妻子却是直接的刽子手。
他知道妻子为什么不喜欢谢糖——生翩跹的时候,很顺利,甚至没什么痛楚。但生谢糖的时候,妻子受尽苦楚,差点难产,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回来,因此谢糖生下来后,妻子便对这孩子没什么好感。
他对两个孩子本身就没太大的感情,也就随着妻子去了。
可没想到,现在酿成这么大的赔本和错误。
谢父回家的路上,公司开董事大会的电话一直在催,他焦头烂额的同时,也烦得要命。这种烦躁的情绪让他走进家门,看到谢翩跹还在沙发上哭,谢母还在安慰她的时候,简直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这对母女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母本来是打算让谢翩跹把眼睛哭红哭肿,好让谢父回来时产生怜悯的情绪,彻底帮她解决那盘视频的事情的。
但万万没想到,出门吃了闭门羹、且被讽刺一顿的谢父,此时最烦的就是这母女俩借着眼泪来要挟自己。
他一眼都不想看,心中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峰,去书房收拾了下东西,拎着行李箱转身就要离开家门。
谢母和谢翩跹顿时都傻眼了,谢母连忙追出去:“你这是干什么?翩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不能走,你难道想分居不成?”
谢父憎恶地摔开她的手:“翩跹快成年了,能够自己解决了,这次我替她解决掉学校那边,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是好好反省自己做了什么吧。”
谢母愣住:“我做什么了?”
谢父指着她鼻子怒道:“要不是你一直偏心,谢糖会离家出走,会和家里闹成这样,导致现在我的事业停滞不前?在公司董事会地位岌岌可危?”
“关我什么事?!”谢母也急了:“你呢,你这个当父亲的,管过她吗,她肺炎的时候还不是我去照顾的,你看都没去医院看过她一眼。”
谢父被怼得哽住,满脸怒容,却找不出来反驳的话。
谢翩跹没想到父亲回来发怒,竟然是因为谢糖离家出走的事,她脸色都白了,自己都面临这样大的危机了,父亲为什么还在想着谢糖?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拥有父母全身心的疼爱,直到五六年前,谢糖来到了这个家——
一切才会渐渐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谢糖的错。谢翩跹掐着掌心想。
谢父谢母争执不休,而谢家的司机和佣人不敢上前劝架,只能远远低眉顺耳地听着,心中却难免觉得有几分荒诞和可笑。
这对夫妻,如果不是他们,二小姐会彻底离开家吗,大小姐会变成现在这样疯狂的样子吗,而他们,现在,竟然互相指责和互相推卸责任起来了。
第56章
而就在谢父与谢母大吵一架,谢家快要支离破碎的时候,谢翩跹却顾不上去管父母的这些破事儿,她内心焦急如焚,且异常恐慌。
她在指使那两个人从看台上将谢糖推下去的时候,的确是没有筹划好。
一来当时她在家中地位岌岌可危,恨透了谢糖,再加上见到谢糖又要在方阵中与她争夺风头,一时之间脑子里全是恨意与愤怒,想不到别的。
二来,当时她见陆昼已经很久没去找过谢糖了,以为两人已经闹崩,陆昼不会再管谢糖了,既然没人给谢糖撑腰,那么谢糖不还是以前那个任由自己搓扁的妹妹吗。
但她真的没想到,陆昼又一次、再一次破坏掉自己的事情。
这盘视频寄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要糟糕,还能有谁为谢糖干出这种事情?手段如此激烈?但她不敢对谢父说,生怕谢父知道是陆昼寄来的视频的话,就连学校那边也不为自己处理了。
可现在,自己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去求陆昼吗?
她是真的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留下了把柄在陆昼的手中。万一陆昼处理完他身上的陆氏的烂摊子之后,哪天想起来了,突然将视频放到学校论坛或者网上去,自己就全完蛋了!
谢翩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脖子被捏住的蚂蚁,动弹不得,且悬在头顶上的斧子随时会砍下来。
接连好几天,她心情焦灼,都不敢上学,就连于雪娇几个小姐妹打来的电话,她都不敢接,一听到电话铃声响,便惊吓不已,生怕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不能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谢翩跹回到房间,咬着指甲,因为处于这种被威胁的状态中,她心脏跳得飞快,几乎随时会崩溃。如果谢父不出面帮她的话,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求助于谁了——等等,顾远,他会帮自己吗?如果自己承诺他嫁给他呢。
父亲眼里全都是钱财权势,肯定不会放弃财产帮自己的,但是谢翩跹很清楚,陆昼现在正处于陆氏的内斗当中,如果能有资金相助的话,他说不定会答应和自己做这个交易。
不就是用钱将视频买回来吗?
想到这里,谢翩跹眼睛亮了,飞快地打电话给顾远,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顾远正在医院治疗,需要静养,手机一早就交给护工了,但这会儿谢翩跹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打通,不由得有些心急,又不罢不休地继续拨打了过去。
那边的护工犹豫了下,以为电话这头的人有什么急事,便接通了电话:“喂,您好,这边是顾远先生的电话。”
居然是女人的声音?!
谢翩跹愣了,心头迅速燃烧起怒火,她突然知道顾远之前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冷淡了,难不成是因为移情别恋了?她连续好多天都因为担惊受怕而失眠,可是他居然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和妒忌,谢翩跹声音冷冷的:“麻烦将电话给顾远。”
护工搞不清楚电话那头是谁,但是见电话号码是放在顾远先生的个人收藏里的,认为是比较重要的人,于是还是轻轻推醒了正疲倦地睡着的顾远,将电话递了过去。
顾远近段日子来,情况十分不妙,虽然得到了谢糖的提醒,去医院做了体检,只要及时治疗,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毕竟一旦开始治疗,就会对人身体的健康有所折损,因此,最近他经常感觉非常累,就连公司的业务也没有那么拼了,暂时让信得过的朋友接手。
看到电话是谢翩跹打来的时候,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但还是接通了。
却没想到,一接通,便是铺天盖地的指责:“顾远,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一通电话没有,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走投无路了。”
说着,电话那头的谢翩跹啜泣起来。
要是在以前,顾远可能会觉得十分怜悯,但现在,他看了眼自己右手还插着的针管,实在是没心思听谢翩跹抱怨和吐苦水。
而且……他也发现,谢翩跹和自己记忆中的高贵优雅的大小姐越来越不是一个人了。
她现在越来越气急败坏,容易嫉妒,就好像,以前那个温柔大方的大小姐只是伪装出来的一层皮,不真切、朦朦胧胧、虚假,而现在,终于无法掩饰,撕掉了那层皮,露出底下善妒、冲动易怒、甚至是有些愚蠢的实质来。
可两家是世交,顾远听见谢翩跹哭成这样,也不可能不管,他揉了揉眉心,问:“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顾远多少关心了自己一句,谢翩跹才稍稍平静下来,啜泣了一会儿,隐去自己对谢糖所做的事情,将前因避开,只说自己现在受到了威胁,而父亲冷漠不愿意帮忙。
顾远到底阅历比她多,一听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但压根不想与谢翩跹多废话,便直截了当地问:“需要多少钱解决?”
多少钱能够起到和陆昼谈交换条件?必然是天价。谢翩跹以前总觉得,顾远对自己的好无底线,谢父冷漠、谢母没用,他是自己最后一道保护伞,可现在,听着电话那头他那样冷淡的声音,她却不确定了。
她说了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