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女配的锦鲤日常[穿书] 第147节
万幸纳闷的不行。
尤其是在看到于洋洋红色喜服下面露出的那一节白生生的手腕之后,就更是纳闷了。
极品,尤物啊。
于洋洋这一行知青,打从下乡的那天起,她就担心过会不会出现问题,结果还好,石桥村民风朴实,顶上看的也严,乡里乡亲的彼此都认识,一直都没出过事儿。
可有这歪心思的,还是不免在低头田间调笑几句,说最终会花落谁家。
谁都没想到,居然是万家老二再一次梅开二度了。
万幸摸摸下巴,只觉得有诈。
就希望在这个地雷崩开之前,她爹妈能赶紧回省城,别受了这的劳累了。
*
吃饭间,有一个老人慢悠悠的从外面被人搀扶着进来。
一村子的人,谁也都没见过这阵仗啊。不光是赵建国,就连传说中的党支记都跟在后面,虚虚的搀扶着,生怕老人一不小心跌跤了,这大热天的硬生生的出了一身的汗。
察觉到村民的安静,万幸也跟着回过了神,挑挑眉——张老?他这会儿不在镇上酒店好生歇着,跑村里这是干什么?
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当今可已经算是很长寿了。
尤其是老人家经由文书古物熏陶一辈子,看着那身子骨脆巴巴的,真像是个小风一吹就能飞走的那种。
“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张格文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身边的几个人散开去忙自己的,而他则是就坐在了万幸的那一个小孩儿偏多的那一桌上头。
几个孩子陆续被家长赶紧带走——一看那就不好惹的大官,人家都落座了,还上去,这村里一个个的皮猴子没轻没重的,万一给人家搞不高兴了,那不是找事儿嘛!
万幸凝神。
她在沉思。
她在想,到底要不要挪开。
万报国看见万幸没挪地方,还有点纳闷。
他这个侄女,可跟别得孩子不一样,识大体,什么事情,都别说需要大人去催了,她自己都能提前先稳住。
怎么这一次,反而坐在这不动弹了?明明这桌子旁边都站满了人,就等着老人说落座的事儿了。
“宝丫头?”张格文笑的一张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双手放在他的拐杖上,下巴又抵在手上,万幸严重怀疑这老头是在恶意卖萌。
但是听见叫她了,她也不能当没听见,当下‘嗯’了一声,笑着说,“张爷爷好。”
“小丫头怎么还在这呢?”张格文看着万幸在这,他就总想着亲近亲近。
距离远看,还没觉着。这离得近了,才发现,万幸和他那个死在战场上尸骨无存的儿子,当真是十分的相似啊。
眉眼漂亮,脸也滚圆,眼睛也深邃,双眼特别的漂亮。
他用尽脑海之中诸多繁华应景的词汇,可到头来,都只能说上一声:好看、干净。
万幸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桌上,随后破为难的说道,“张爷爷,我这一桌,全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和后面的厨师,还有跟我奶奶挑出来的菜色……您看看,这可全都是素的。真要被这些记者朋友拍出去,影响也不好吧?”
张格文定睛一看,乐了,还真是。
桌上的菜全都是拌菜,也有些炒的,可大多都是素菜,偶尔有些菜里面带着点肉丝,但总体来说还是偏素为主,就连中间的咸汤,都只飘了点鸡蛋花,闻着还有股葱香味儿,也都是个清爽的菜色。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这一桌上,坐的全都是些小姑娘。
张格文笑了笑,看了一圈,随后说,“爷爷能做在这吗?你把你的小朋友们都叫来吧,爷爷喜欢吃素的,老人了,吃肉的消化不动。”
“可以啊。”万幸一笑,冲着周围摆了摆手,小姑娘们顿时乐了——都是他们精挑细选过的菜,肉虽然好吃,可这天热的很,大暑天里去吃肉宴,也实在是不太能吃的下去啊。
吃的高兴才是真的。
张格文都这么发话了,其余几个领导面面相觑的站了一会儿,干脆找了个邻桌还有空座的位置,互相的挤了挤。
万幸趁着他四伯父过去的时候,悄悄的说道,“四伯父放心吧,张爷爷我们会照顾好的——我们这一桌可都是村里的姑娘们,心都细着呢。”
听万幸这么一说,万报国一想,倒也真是这么个理儿。
小姑娘本来就心细的很,他们照顾着张格文,无微不至的就跟照顾小宝宝似的,绝对怠慢不了。再者说了,这里的孩子家家户户都有老人,老人的肠胃如何,不能吃什么,可比他们这些糙老爷们要精通多了。
这么一想,万报国和赵建国一商量,时不时的往那边探头瞧一瞧,倒也不那么担心了。
*
他们是不担心了,万幸这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
原因无他,这老爷子,怎么总往她这看?
看就算了,每次看的时候,还总泪眼婆娑的,好像是谁总欺负着他似的,怪可怜的。
旁边有个小姑娘,手里拿着筷子,也觉得不太是滋味儿,“宝姐姐,这个爷爷咋一直总盯着你看啊?”
万幸回过头,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说话间,老爷子坐到了万幸旁边。她那正好有个空地,小男孩儿去放水去了,结伴着带走了三四个小孩儿。
经过万志高那事儿很多年,虽然一直都风平浪静的,但到底是家家户户的大人都担心害怕,尤其是晚上孩子起夜,家里大人都得跟这个一个,还要叮嘱着不能往远处去,生怕被‘蹲着的猫子’给抓走。
看着这个空挡,张格文便一屁股坐在那了。
万幸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自己爹妈以后的宏图大计划……忍了!
“你大名是叫万幸是吧?”张格文充满慈爱的问道。
“爷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万幸无奈的说,这会儿她正和桌子上的菠菜奋斗。菠菜没择成一片一片的,虽然也不怎么脏,但是她一嘴塞不下。
张格文一愣,然后笑了,连连说,“是是是、你说得对,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叫宝丫。”
他来的这一路上,其实也没少打听。
关于万幸的身世,在村子里并不是个秘密。
万幸出色,年年都是第一,还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到了北京去。光是这个,每年都要有好些亲戚哪来说自家的孩子——你看看人家万幸?人家一个捡来的孩子都考这么好,你一个亲生的,你亲爹亲妈拼了命的供你读书,你考个倒数回来?
年年富年年,但凡是问起万幸的,都会首先得到这么第一嘴的资料。
更深的,是张格文在这一路上,问赵建国和万报国问道的。
沾了身份上的很大优势,提起万幸这孩子,万报国和赵建国便对视了一眼,心里全都是想着——上头要给嘉奖了!
把一个孤儿养得这么好,养的这么成才,这不是符合了我国民情吗!
这要是被张格文看见再往上上报过去,那他们石桥村以后,可不光只是一帆风顺这么简单了!
那可是处处给开绿灯啊!
这么一想,赵建国和万报国左右夹击,把万幸从还是个奶娃娃起的事迹简直是给了张格文听——就连她小时候第一次去北京,陈晓白以为她是被人贩子拐走,其实是在楼底下自己玩的那事儿,都和张格文说了!
末了,万报国还特喜庆的一拍大腿,“可别说!嫂子那天回来之后,还说宝丫那屁股打着脆生生的,一拍就是一个响!要不是心疼孩子,她都想再打两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你们谁都想不到这章 的提要居然说的是女主……阿门。
宝丫:这群魔鬼,全都觊觎我的p股,还都想打出来个响,呵。
第134章
听见这话, 张格文有些不赞同, 胡子一翘一翘的,“这、这哪能打孩子……”
他瞧着万幸长得水灵灵的, 那皮肤白嫩的好像一掐就能破,比那水蜜桃的皮还薄还嫩,小时候, 那屁股肯定也是脆生生的, 哪儿能说让人打就让人打了啊!
这不是心疼人嘛!
“不打不长记性啊!”万报国一瞪眼, 紧接着就把人贩子的事儿给说了。
因为他经常在乡民面前演讲,所以用词精准,语气也到位,比多年的老主持人都能煽动情绪。
最终,张格文听得那简直是泪眼汪汪, 手和眼泪一起颤抖, 颤巍巍的锤拐杖,“是该打, 是该打!”
几个家长互相对视一眼,重重的一点头, “嗯!”
远处的万幸突然觉得一股寒风从尾椎涌上,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她抬头望向了这虽然已经月黑风高, 可起码还残留着暑气余温的天,心想可真是见了鬼了。
万幸晚上吃的不多,加上白天干的事儿比较多,到晚上已经有点累了, 便早早的回了家里。
也是因此,她可不知道,在她走后,几个越说越起劲的大人,干脆点起了点灯,为了凑气氛,还在桌上摆了个蜡烛,硬生生的是说了好几个小时。
“这要说,万幸可真是天赐的宝啊。”万报国忍不住说道。
“当时啊,也是队长大哥把宝丫带过来的,说是里头那纸条子上,就写了个万幸,还塞着一百块钱——崭新的钱,一看就是刚从银行兑出来的,还有一条链子,看着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在二哥那,虽然是受尽了委屈,可在三哥这里,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人也不傻了不说,还给三房彻彻底底的带来了福气。”
“说来也真是。咱们严谨封建迷信,我这还是个干部呢。可这有些事儿啊,就由不得你不相信啊。”万报国喝了一口碗里的酒。
几个大老爷们儿说到兴起的地方,难免就要上酒坛。
外面的宴席已经散了,屋里就留下了他和万中华跟老爷子——他们是有事儿要趁着聊天这势头给谈上,自己这完全是凑话的。有他在,冷场不了,要是能把事儿给成了,这不也是美事一桩嘛。
这一说,直给张格文说的掉眼泪。兜里面的手绢不知道拿出来了几回,尤其是在听到万幸福大命大,不光从山坡上滚下来,还被毒蛇咬了,又被喂了老鼠药之后,简直是泣不成声。
这一下,万报国和万中华就算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来了。
这老爷子,似乎对万幸……有点太过于关注了吧?
只是他们毕竟是两个后辈,也没什么机会能开口问。半晌,只能将心头的疑惑暂且压下,只当老爷子是欣赏今天万幸白天的表现,觉得是个好苗子,惜才罢了。
之后,便开始说起了委任老爷子成为他们的‘鉴宝大师’的事儿。本想着好事多磨,可谁料才刚开口,老爷子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格文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一双招子,和我这一脑子的东西,除了抢修、修补,也没别的用处了。真要是能从那些窃国贼手里,迎回来一件文物,哪怕价值不高,可对于我国某些历史上的传承,都可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只是看看,不费什么事儿。再者说了,真要能迎回一件国宝……我身上也多些荣誉不是?”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了。
万中华沉吟了一会儿,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碗,说道,“张老先生这才是真正的,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国士。”
说完,他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万报国也赶忙干了一碗酒,面色沉沉的点了点头。
谈妥了事情,两人便把张老爷子给送回了已经安排下的住处。什么都是最好的,还特意的赶着夜路去供销社里买了驱蚊虫的东西,希望老爷子能睡得好。
包括明早的洗漱用品,一应全是全新的,来表示他们的尊敬。
张格文知道万家兄弟有心,不免也就高看了几眼。
能够教导出这么优秀的儿女,父母也绝对不会是昏庸、无能又守旧的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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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里待了几天,总有一种不知时间流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