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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40节

  “这话问得折煞臣了,”齐棪忙给她作了一揖:“有妻如天仙,臣高兴还来不及。”
  “油嘴滑舌。”翊安作势挥了下拳头。
  “句句属实,我哪会骗人啊。”齐棪有心逗她高兴。
  此时一队女侍端着木盘,鱼贯而入来上菜。河鲜湖鲜聚于一堂,雅阁之中香味四溢。
  翊安好鱼,闻了便垂涎欲滴,拿起筷子,顺口道:“那你说说,我哪里好?”
  “殿下善良温柔,落落大方,容貌倾国。”趁着菜全了大半,女使退下时,齐棪凑过去轻声道:“而且身段好,皮肤白。”
  若说前面几句还算真心话,这一句就是在气她了。
  翊安想起来,“身段好、皮肤白”是她在宫里说着逗他的。
  他不仅记着,并原封不动地奉还。不愧是齐棪。
  而齐棪虽有意逗她,话却半点没掺水。
  那夜缠绵后,他魂都被摄去了大半,乐得承认她身段勾人,皮肤白无瑕疵。
  翊安没想到这人已经无耻到在这种地方调戏她。
  当下也不如他所愿,毫不遮掩地赏了他一个白眼,便将注意力聚集在鱼宴上。
  梅花鲤鱼、鸳鸯鱼卷、煎闷白鱼、清蒸银边鱼……几道清淡嫩滑,又几道咸香咸辣。
  齐棪既费了心,哪怕看在菜的份上,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翊安吃鱼时不急不躁,专注而安静,仿佛生出就会把肉跟刺分离似的。
  齐棪盛了一碗鱼汤,边喝边看着她吃,心里暗骂自己前世是蠢货。
  何止是蠢,旁的便不提了,怎么连男人与生俱来的好色也不会。
  哪怕吵架赌气,也不能不馋她的身子啊,何至于倔强到把这么个美人做了摆设。
  偌大的雅间中,只他们两人各吃各的,因怕遇刺,都不再开口。
  一时间寂静又温馨。
  外面天色已黑,万家灯火一盏盏明了起来。
  等翊安吃饱,用茶水漱了口,齐棪才问她:“好吃吗?”
  “嗯。”她点点头。因这顿是晚膳,未敢多吃,有些可惜。
  “过几日再来便是。”齐棪看出她的想法。
  翊安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任由冷风吹面。
  膳后容易犯困,吹吹风反而舒服。
  忽而,一双手从后搂住了她,她被动地靠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
  翊安没有矫情地挣扎,安静不语。两人都享受着这样静谧的时光。
  暖饱之后,灯火,北风,喧嚣声不绝于耳,他们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
  “我想亲你。”齐棪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我想咬你。”翊安笑得没心没肺,脑子里闪过齐棪嘴唇结痂那两天说话不清的记忆。
  齐棪跟着笑:“你咬吧,把我咬死,我都愿意。”
  “壮士?”翊安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
  齐棪低头,将好吻在她的唇上,等了等,见她没有咬人的征兆,才加深这个吻。
  就在翊安腿软,觉得再亲下去便站不住时,门被人敲响了。
  齐棪停下,语气想杀人:“谁?”
  翊安从他怀里闪开,自去开门,“想必是我的救星。”
  门一开,一个一身酒气,笑得顽劣的男子站在门口:“姑母,侄儿来请安。”
  翊安认出来,这是安平侯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看来听竹卫到底没舍得下手,还挺生龙活虎的。
  名字叫什么来着,她一时没想起来。
  齐棪跟着出来,替翊安解围:“思荣,与友人来喝酒?”
  “是啊,听人说姑母跟姑父在这里,侄儿不敢装不知道。”魏思荣傻笑。
  齐棪真想一脚踹在他的傻脸上,还不如装不知道,姑父好事全被你给毁了。
  第34章 不熟
  翊安嘴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仍在,如兰似麝的气息尤绕在鼻息之间。
  不知为何,齐棪穿着这身官服,她格外地不忍拒绝。
  上京城怕这身衣裳的人不在少数,方才齐棪笑容冷淡地走进人群牵她,许多人的脸色霎时不自然起来。
  听竹卫办案时,常潜在一些热闹之地,不须证据,可直接抓人。
  翊安当时装作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他,鬓若刀裁,眸如墨玉,威仪镇人。
  她很难将面前的人,跟那个嘴欠又不正经的齐棪联系起来。
  这份“表里不一”,让她沦陷了进去。
  谁让她魏华儿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碰上好看的人走不动道。
  齐棪逗她、亲近她时,她心里想的是,她成功地把端庄的齐指挥使齐大人给带偏了。
  都知翊安长公主爱玩爱闹,谁知道境宁王也非规矩之人了。
  说出去,有人敢信吗?
  没人。
  翊安自问自答,欣然地接受她的驸马爷自“发疯”以来,怎么看都顺眼的事实。
  眼下魏思荣出现的时机正好,省得自己被男色迷住眼,他说什么就从什么。
  翊安心里对自己咆哮:你赶紧清醒一点!
  安平侯府与翊安素日来往甚少,这魏思荣与她统共没说过几句话,今日一口一个“姑父”“姑母”,她猜事有蹊跷。
  翊安冷静地微笑,想看看这位是何目的。
  “你有心了,忙你的去吧。”齐棪急着打发他,不忘交代:“记着,不许闹事。”
  翊安心想他教训起人来,虽不严厉过分,倒也有模有样的。
  “不敢闹!姑父您放心,我魏思荣吃一堑长一智,现成了上京城顶好的良民一个。”
  魏思荣挺直背,拍拍胸脯,喝的红扑扑的脸笑得跟个傻儿子一样。
  “噗——”翊安笑出声,原以为是个酒囊饭袋,没成想说话还挺好玩的。
  齐棪被这肆意的笑声引去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
  光洁的额头,挺翘的睫毛在眼下投着一弧阴影。
  嘴巴上是浅浅淡淡的唇色——胭脂用饭时便没了,又被他啃了半日,正水润诱人。
  还好没肿。
  翊安笑时不似旁的姑娘那般,拿手或帕子掩住嘴,而是大大方方地露出一排齐整的皓齿,微侧着头看人。
  无论与谁说话,眼神都专注得好似眼里只有面前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将人骗去。
  双眸含情,姝艳无双。
  未有旁的心思的人见了还好,但凡有一点邪念,陷进去便拔不出来。
  比如他自己。
  齐棪愣了一会,极力让自己静下心,艰难地将目光投向魏思荣。
  见他没老实气地站在门口,低头用脚尖踩着地毯,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齐棪侧身让路,“有话进来说吧。”
  魏思荣顿时喜出望外,听话地进了屋,反手关上门,一气呵成。
  翊安:“……”
  魏思荣开门见山:“姑父,棠婳姑娘真是自尽吗?”
  翊安微微动了下眉,没说话,心下了然,独自在窗边倚着。
  齐棪示意魏思荣坐下,“是自尽,非他杀。”
  魏思荣不再发笑,“哦”了声。也不觉得奇怪,或许是觉得这两者并无什么区别。
  总之,人彻底没了。
  “她为何而自尽,那个要带她走的男人呢?”
  “那男人出意外被人杀了,她殉情而去。”齐棪答得稳而自然。
  魏思荣急急地追问:“那个男人为何会出意外,他是什么身份?”
  齐棪稍停,扬眉反问道:“你很想知道?”
  “我……”他支支吾吾:“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好好的人突然没了,我自然……自然会伤心。”
  “嗯,这是情理之中。”齐棪目光如炬,语气还算温和:“你确定,棠婳跟你说过她有孕?”
  “啊?”魏思荣没反应过来,怔了下,不以为然道:“过去太久了,我也不确定。或许说过,或许……是我听错了。”
  过去太久吗?距离他重生回来,也不过两个月未到。
  年轻人记性这么差?
  齐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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