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风水师 第330节
先是从指尖,然后是整只手掌,最终冰霜蔓延到张顺的整条手臂,令他整条手臂僵如朽木,僵硬而且脆弱。
他牙关紧,咬双目瞪圆,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却始终无法让手臂自如行动,只能保持着向前探伸的姿势。
“林天宇会突然被阴气袭击,想必也是你暗中动的手脚,这条手臂,就当是你赔他的!”我全身发力,玄气凝聚于二指指尖,形如刀锋,对着张顺的右臂狠狠地砍了下去!
“不,等等,啊……”
张顺目录惶恐之色,企图开口求饶,话都没能说完,刀锋便于顺斩在他的手臂之上。
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我双指没受任何阻碍,轻而易举将他整根手臂从肩膀上分离了下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马俊威回过神来,张顺的手臂已然砸落在地,成了块块碎冰。
没有鲜血飞溅,血液横流,可地上躺着的一块块冒着寒气的碎肉,依旧给马俊威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只见他五官收紧,额冒虚汗,就差在脸上写上一个“怂”字了。
这家伙还有点用,他应该知道乔山他们的去向,现在还不能杀。
想到这里,被用鬼王印锁定了马俊威,同时眼角余光警告他别轻举妄动也别想着逃跑之后,我大步流星来到了张顺的面前,顺势捡起了他掉落的禅杖。
“别,别杀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马家他们的蛊惑。”
张顺抱着断臂,满目惊恐地拖拽身躯往后移,嘴里还叨念着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让我放他一马。
我瞥了重伤昏迷的林天宇一眼,这番小动作被张顺目睹,他又立刻开口说刚才确实是他在暗中搞的鬼才导致阴气袭击林天宇,但这一切都是马家指使的,他那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你刚才一口一个马家老祖叫得多热情,可不太像是逼不得已。”
我双目冰冷,缓缓的举起了禅杖,对准他的心脏。
“等等,你不能杀我,我是五台山的弟子,你杀我,就不怕到时候惹来五台山的追责吗?!”
一个五台山的叛徒而已,何来追责这么一说?
任由张顺软硬兼施,求饶或是威胁,我始终充耳不闻。
“噗嗤!”
我手上发力,将禅杖往前一送,禅杖如同戳穿豆腐一样,从张顺的胸膛刺了进去,从后背穿了出来。
趁他生机还没有完全流失,灵魂还没有离体出走,我再度手臂发力,用禅杖将他整个人挑起,而后将禅杖末端重重杵在了地板上。
“天地玄宗,万气之根,祝融在上,赐我火符,赦!”
一道火符掷出,还没有死透的张顺尚能挣扎,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四五秒过后,他的肉体连同灵魂都被火符吞噬干净,彻底化成了飞灰。
其实解决张顺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杀了就是了,我故意弄得这么花里胡哨,目的是为了震慑马俊威。
只要他抵抗之心崩溃,待会儿我问起话来,就不怕他不配合。
收拾完张顺,我左手拿着鬼王印,右手二指上还有余烬残留,微微转过身来,目光刚刚扫到马俊威,对方立刻就把持不住了。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惹你的……别杀我。”
马俊威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爹喊娘地一通求饶,一边冲我磕头,一边还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看那样子,是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
事实上,我跟不少类似于马俊威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打过交道,很清楚他们这种货色的心理活动轨迹,眼下认错不过是为了保住狗命而已,真指望他能知错并日后改过自新,那是不可能的。
我对这种人是打心底的感到厌恶,要不是他还有点用,被火符烧成灰烬的那绝对就是他。
“不想死就老老实实配合我,有话要问你。”
“是是是,陆大哥,你有话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配合。”
马俊威屁颠屁颠的跪趴到我面前,一番讨好的模样,令我心中厌恶大盛。
我厌恶的收回目光,撇过脸,看了看四周,问他先前乔山是跟谁起了冲突,现在他们人又跑哪儿去了。
“这……”马俊威脸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半天回答不上来。
“说!”
“是,是我五叔,刚才他们跟我五叔交上手了,你那个长得有点娘的同伴还被我五叔给打伤。”
马振邦!
一听到是这家伙动了手,我就不自觉的攥紧了拳,浓郁的杀气透体而出。
马俊威打了个寒颤,生怕我误会他就赶紧开口解释道:“不是我叫五叔动的手,我也是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才跑了过来,刚好就跟你……”
他话没说完,我便一把捏住了他喉咙,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敢睁眼说瞎话,我只问一次,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说实话,我现在真想一把捏死这家伙!
张顺投靠了他们马家,又刚好和我们分在了一桌,并且还主动留下来跟我断后,这要说是巧合,谁信?
马振邦和马俊威都对我们怀恨在心,这绝对是他们故意安排好的,目的是为了将我们逐一击破。
“咳咳,我,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多半还在大阵里面。”
马俊威被我捏着喉咙,吸不上气来,脸都胀成了猪肝色,但为了活命,他还是拼尽全力地挤出了一段话,说我们目前所在的大阵是马家老一批人物不联手布下来的。
我想逃离道场,又或者是找到乔山他们,仅凭一人是绝无可能办得到。
言外之意,我想找到乔山他们,搞清楚这个大阵的运作规律,就必须借助马俊威的帮忙。
以我对马家人的了解,他们奸诈狡猾,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说的话十句有一句能信就不错了。
眼下马俊威所说,我也推断不出是真是假,思前想后,纠结了很久,最终我还是强忍着愤恨,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在他即将断气身亡的前夕,松开了手。
“你想活命,就带我找到他们,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一旦让我发现你是在耍我,又或者是乔山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你死的比张顺还要惨!”
长时间的窒息,马俊威连话都说不上来,他拼命拍打着胸腔调整呼吸,同时还不忘冲我连连点头,表示已把我的话谨记于心上。
就目前来看,他被我一连串的手段吓得半死不活,就差尿裤子了,应该是不敢轻易跟我耍什么手段。
等他稍稍喘上气来,我上前一脚将他踹到前面去,示意他别磨蹭,赶紧带我去找人。
第486章 重塑空间?
马俊威为一路战战兢兢带着我在道场当中穿行,行走了五六分钟,也没见四周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依旧还是老样子,四周白雾弥漫,根本感觉不到他人存在的气息。
眼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有动怒的迹象,马俊威赶紧开口解释,说他的马家布下来的这个大阵有逆转乾坤,颠倒阴阳,重塑空间的能力。
“什么玩意儿,重塑空间?”
听到这个词,我当即就给了马俊威一脚。
真是吹牛皮也不打草稿,就算他马家再怎么能耐,归根到底也始终是一群凡人而已,像重塑空间这类的大神手段,会出现在神话描述当中,他马家有这个能耐?
简直是放屁!
“冤枉啊陆大哥,我听家中长辈的确是这么说的,你没发现现在到场的空间比之前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吗?这里面的空间确实是被重塑过了。”
马俊威哭丧着脸,连连表示他没有胡说八道。
他告诉我,这个阵法是他们马家通过上古遗留下来的大阵临摹过来的,说是跟之前的华南市变故有关,但原型具体是哪个阵法,他就说不上来了。
和华南市有关,我微微思忖,突然间心头一跳。
难道眼下这个阵法是伏羲九转还魂阵的复刻版?!
要说阵法能够重塑空间,另外开辟出一片广阔的天地,我目前就只遭遇过一个伏羲九转还魂阵。
伏羲九转还魂阵存在的目的是为了逆天而行,复活沉眠已久的玉晶尸。
马家为了能让自家的老祖顺利出世苏醒过来,还真有可能直接把九转伏羲还魂阵搬到这里来。
一来这个大阵能够隔绝五行,逃过天道的窥探,利于马家老祖的降临。
二来这个大阵还会创造出广袤的空间,没有正确的指引外人一旦被困在其中,很难顺利脱身。
以马家的能力,他们不可能完整的复制伏羲九转还魂阵,但临摹个三四成是足够了的。
这一个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马俊威的亲口承认,他跟我说这个阵法大概能维持三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六个小时。
阵法将正邪两道的人困在其中,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从中脱身而出的,没有了这批人的阻挡,马家老祖足以利用这几个小时成功的降临人间。
像遮迦越罗那种曾经掌管阴间一方的王者,以真身降临人间,本就有违天道,若是不借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降临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天雷给灭掉。
伏羲九转还魂阵本就脱离于五行之外,不受天道约束,哪怕马家无法将其完美的复刻出来,但借用这阵法的特殊性以及正邪两道众多人员的气息掩盖,就足以使得遮迦越罗能够瞒天过海,避开天道的窥探,降临人间。
我就说马家的人怎么会不怕死,给那么多门派发请柬,原来他们是打这种主意,想要利用各门各派给他们马家充当垫脚石。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得到我想要的之后就下手把你给灭了?”
我紧盯着马俊威,虽然心里面已经明确了他多半不会说假话骗我,但出于谨慎起见,我还是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你真想找到你同伴的话,你就不能杀我。”马俊威倒也干脆,他挽起了衣袖,小臂上露出了一道青褐色的符文,“家族里的长辈为了避免误伤自家人,所以在阵法里融入了我们马家人的血液,只要是身上流淌着马家人的血,并且有长辈们留下来的镇鬼符,就能在阵法里面畅行无阻。”
得,照着孙子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轻易把他给杀了。
大概弄明白这阵法的来历之后,我收回了心思,敦促马俊威赶紧帮我把乔珊他们找出来。
整个道场都被临摹版的伏羲九转还魂阵给重塑过,越是往里走,给人的感觉越是像走在一片广阔无垠的荒凉平原之上,无论是往哪一个方向走,都始终找不到边际。
眼看十分钟都快过去了,还是一个人影都见不着,我的耐心逐渐丧失,越来越怀疑马俊威对我有所隐瞒。
“陆大哥,我们马家人走进这大阵当中是不会受到影响的,我能感受到你那几个朋友的气息,他们确实是往这个方向走了,但为什么找不到他们,这我也说不清楚啊!”
马俊威紧张得不停抹冷汗,生怕我不耐烦当场就把他给杀了。
“我再给多你五分钟,再找不到他们人,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去跟张顺团聚吧!”
我懒得听他解释,下达了最后通牒。
马俊威被我这话吓得差点瘫痪在地,嘴里面一直叨念着肯定是哪出了问题,要不然不可能找不着乔山他们。
我懒得理会他,再次放眼四周,将感官提升到了极致。
还是一无所获,我无往不利的超强感官在此时完全就失去了作用,在阵法的影响之下,我找不到一丝乔山他们遗留下来的气息。
然而就在我叹气准备收回目光时,忽然之间,我眼角余光瞄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黑影。
“谁!”
我立刻提高了警惕,顺便用鬼王印护住了躺在我背上昏迷的林天宇。
距离我十来米开外,有一道很模糊的身影,不对,不是一道……我眯起眼睛细细观察,发现了黑影越来越多,原本空无一物的场地,也逐渐模模糊糊的呈现出了许多桌子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