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求放过 第107节
顾时年却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泪眼模糊地看他一眼,再低下头去。
夜里摆摊收拾的店家,瞧着路边的这一幕,一看就是小情侣吵架,女生惹了男生生气了,看她哭得那么可怜的样子也该答应,旁人都看得要心疼了。
脖子上黏黏的。
顾时年觉得哭到头晕眩不已,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有比之前更粘稠的血溢出来,感觉眼前的男人震了一下!她更往前追了一步,拽住他的袖子,生怕他再走了!
夜色下。
慕修辞看到了她手指上那满是猩红鲜血的样子。
冷眉紧蹙起来!
什么都没再说,扣紧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自己伸手用最轻的力道触摸了一下,那里又湿漉漉的温热一片,血又渗透出来了。
寒风像是化作最凛冽的刀片,一下下割在心上,让他再也狠不下心来!
大掌死死地攥紧她带血的手指,他冷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还敢放我走吗?我若真不肯理你,顾时年,你在我楼下哭三天三夜哭到瞎我都不会看一眼!你闯了祸与我何干?今晚如果我不在,你猜猜你是会被那些人轮奸,还是打残?无论哪一种的你,哪一种,还再配得上我慕修辞?哪怕只是当朋友!!”
“……”最狠最狠的话,像鞭子沾着盐水鞭笞在她身上,疼得尖锐入骨!
他又盯着哭得昏天暗地的她看了两秒,眼神终于放软,轻轻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揽过来!
他们,一个半边肩膀淌着血,一个半边胳膊鲜血淋漓!
慕修辞在夜风下,一身寒气,化身为最冷酷也最魅惑的王子,俯首,亲吻上她哭肿了的眼角,姿态温柔地像是在触碰一个玻璃娃娃。
那难得的,焚心蚀骨的一丝丝温柔,降临。
“别哭了……”
“年年……别哭了……”
顾时年心里面的屈辱和紧绷都发泄出来,完全崩溃到哭得更凶,什么声音都再听不见,全世界只有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话……她凑近他避风的怀抱里,小手更多地抓紧他的衣服,夜色都融化在这场痛哭里。
……
深夜的医院。
一个颀长健硕的男子,拉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子,过来看急诊。
两个人身上都满是血。
像是遭受了什么意外。
明明男人的伤势更严重些,却拉过那个女生来先让医生看,伤口是有些深,可以在缝针不缝针之间选择。
缝针,就打麻药会痛,恢复时间短一些;
不缝针,也可以,包扎后止血,不要碰到就可以了,更不能剧烈运动;
他揽过她在怀里,撩起头发给医生看的。
闻言,冷眸触在那个可怖的伤口上,低哑道:“缝。我来抱着她,她不会动。”
打麻药的时候,针头刺破皮肤,一股僵硬麻木的感觉伴随着尖锐憋闷的痛感袭来,顾时年愣了一下,接着就强忍着,他轻轻触碰她的脸,等针头一撤走,俯首,轻轻贴上她柔软的唇。
“马上就生效了,你们稍等两分钟。”
“疼吗?”他轻声问。
顾时年点点头。
“怎么不喊呢?”
“喊了也是疼。”顾时年因为哭得太过了,现在平静下来的嗓音都还是沙哑的。
他定定看着她的脸。
顾时年因为大脑眩晕的缘故,满脸都是迷茫和晕眩的表情,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撕心裂肺,呆萌呆萌的,他坐在椅子前,抱着她,医生随即拿着针和线过来了。
“起效了吗?”
医生过来,动作不是很温柔地轻轻按了一下清理过的伤口的下方,“能感觉到我的手吗?”
“……感觉不到。”
“嗯挺好,那个,她男朋友,你帮我把她头发撩起来,小姑娘爱美我就不剪头发了,伤口小就这样缝也行。”
他愣了一下。
顾时年也愣了一下。
她没有敢看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只轻轻垂着,慕修辞修长的手指探过去,将那里撩开。
顾时年的气息就洒在他的肩窝里。
感觉到有东西刺破自己的皮肉,线在拉扯,很煎熬很恐怖的感觉,但因为他在,变得没有那么恐怖了,慕修辞从来不会让她做不安全的事。
所以就是心里害怕而已,实际上一点事都不会有的。
也不会痛的。
顾时年小手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完全不记得刚刚哪个瞬间给摔坏的,屏幕裂开几道缝隙,都有重影了,开机键也不怎么灵,应该是要换了。
给慕修辞缝针的时候,顾时年就站在一边,看着那针怎么刺进去,再出来,她紧紧攥着那个小手机,小脸苍白的早就没了一丝血色。
趁医生去拿止血棉的空隙,她看了看他,沙哑问道:“你要我抱抱你吗?”
第128章 她出去干什么?
刚刚她缝针的时候,他一直抱着她,把她小孩子一样护在怀里的。
他听了,眸色渐渐变冷,淡漠的一眼抬起,看向她。
顾时年:“……”
她记得之前,他说过,“对,我不需要你来管我了”。
她这算是自作多情吗?
眼眶,又随即有一点点泛红,湿润,顾时年把手机捧在胸前,也不敢再说话了,等医生过来。
这样缝的也有一点累,从凌晨折腾到了后半夜。
他蹙着眉,闲散地往后靠了靠,低哑道:“那就过来抱一下吧!”
医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奇怪的场景——
小年轻情侣如胶似漆很正常,这一对,男人在那里坐着缝针,顾时年就搬了个凳子到他旁边,在他的臂弯下,伸手抱住他的腰,两个人的神情一个淡漠一个略凄凉。
小丫头脸贴在男人胸膛上并看不到他的神情,而那个年轻的男人,神色是深邃疼宠,却只在行动上关心,嘴上并不哄着。
这样抱着舒服多了,慕修辞闭眸休憩一下,习惯性地亲一下她的额头,冷声道:“头给我枕一下。”
“嗯。”顾时年凑近。
“哎,”医生尴尬提醒,“那个,这小姑娘脑袋刚缝过针……”
她自己也不大记得了。
麻药劲还没散。
慕修辞深眸透出一丝迷蒙,近距离凝视着她,顾时年重新站起来:“那你困了,靠着我睡吧。”
他的手猛地收紧没让她完全站起,低哑说:“一会儿就好了,抱好。”
顾时年呆愣愣的,又坐下来,凑近了抱住他。
“这是消炎药和擦的,平时注意护理,不沾水不吃辛辣刺激,五天后一块儿过来拆线吧,有时间吗?”
“……”顾时年只看药,睫毛垂下不答话。
他站起来,拉过顾时年来看一下她缝针后被纱布裹好的伤口,蹙紧的眉松开,看一眼表,说:“走了。”
这个点儿回去都已经两点。
回、回她家吗?
顾时年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他伸手过来,她顺势就抓进去,两个人手握着手离开。
“头晕么?”
顾时年因为麻药的缘故,有一点点恶心起反应,点点头。
“很困?”
顾时年又眩晕迷蒙着点点头。
两个人出院上了出租车。
顾时年紧紧攥着他几根手指,搁置在胸前,窝在出租车上就睡着。
慕修辞碰了碰她,碰醒了,淡漠问:“地址。”
要她的地址吗?
“麻布新村,”顾时年迷迷糊糊醒来,赶紧说了一句,“麻布新村,89号,可以开进去的……”
怕再说下去他就反悔了,顾时年攥紧那几根手指,赶紧又倒回去睡,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不一会,是真的睡着了。
司机一边打小票,一边回头要叫醒她:“小姐,醒醒……”
慕修辞一个杀人般冷冽的目光瞪过去!
司机吓得话也不敢说了,压低了声音:“不、不好意思……”
慕修辞付了钱,一把将车上睡得很沉的顾时年抱起来,快到楼下的时候,顾时年醒了,赶紧下来,摸出口袋里的钥匙去开门。
没有电梯,两个人走路到四楼,顾时年觉得脑子更加晕眩不堪。
“你头发不能枕着,这几天估计要趴着睡,去床上。”
顾时年虽然疲倦但是意识还清醒,没说话,不一会小声说了一句“不要紧”,跑去上厕所了。
慕修辞去洗漱,她把毛毯什么的在沙发上铺好,给他留了比较软的那一床被子,自己盖那种很厚的毛毯。
等他出来,顾时年再进去。
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