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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溪眨了一下眼,真实世界的色彩渐渐浮现在眼前,紧接着她又眨了一下,涣散的目光才开始重新聚焦。
  而后意识缓慢回神,放空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眼中所见才有了意义。
  南如松被她先前无意识地摁在身下几乎动弹不得,现在见她清醒过来,才试着支着胳膊坐起。
  贺溪原本已经收了力,可见他要起来,手上立刻摁了一下,又将他压了回去。
  “怎么?”南如松问。
  贺溪却卡了壳,嘴张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再来一次?”
  声音有点儿嘶,可音调却是飘着的。
  南如松就知道她会这么想,笑了笑,拒绝道:“不行,你第一次接触,要节制一点。”
  “但你刚才都没弄完!”
  “难道不是你自己最后挣开了?”
  贺溪顿时瘪了嘴,坐在他身上轻微晃动两下,哀求道:“再来一次嘛……”
  “不行,上瘾了就麻烦了,休息几天再说。”
  精神高潮是由向导来主导的,现在南如松咬死了不松口,贺溪也别无他法,只得接受现实,转而寻求替代品来缓解身心的不满。
  “刚才那样求你都不肯动手,那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了?”
  听见她这带着点小怨念的语调,南如松不由得笑起来。他撩起她已被汗水浸湿的睡裙下摆,抖了抖,说:“都这样了还不够?”
  抖动带起了气流,从身下钻进去,掠过湿腻的皮肤表面,微凉的感觉惹得贺溪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阵。
  她一把抓住南如松那只手,不让他再继续抖了。自己却又将垂至大腿处的裙摆捞起来,全堆积在腰上,迭出了一堆褶皱。
  “不够。”贺溪回应道。
  她带着他的手贴上大腿,摸上腰间,滑至腰后,然后勾起内裤的边缘,咔哒一声弹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俯下身去,温热的吻落在他唇上的同时,她又牵起他另一只手,带着它穿过堆积的裙摆,向上,再向上,直到握住左边的乳肉。
  南如松看着她,没使劲儿,她便自己摁着他的手掌在胸口揉捏起来。
  她退了一点,看着南如松的眼睛,又一次重复道:“不够。”
  这回南如松倒是有了反应,他问:“怎么不够了?”
  说这话时,他的拇指在贺溪腰后小幅度摩挲起来,内裤边缘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被拨动着。
  “你还没碰我。”贺溪蹭了蹭他的脸,“我想要你碰我。”
  “我碰你,比精神高潮舒服吗?”
  “那倒没有。”贺溪老实回答道。
  精神高潮之所以被称为哨兵无法拒绝的诱惑,就是因为这种直接而又强劲的刺激感几乎没有其他替代方案可以提供。
  “但我喜欢啊。”贺溪又说。
  南如松动作一顿,问:“喜欢?”
  “做爱嘛,就要两个人肉欲和情欲纠缠在一起才有趣,”贺溪眉眼弯弯,“要是单纯只为了找刺激,我怎么玩不是玩,非得和你做?”
  南如松盯着她看了看,忽而一笑。
  “说的也是。”
  于是,腰后的那只手一路向下滑到了腿间,左边乳肉上的那只也自己动了起来。贺溪松开手撑在腿后,挺着胸兀自享受着,没一会儿便眯了眼。
  “这边,这边也揉揉。”她侧过身子。
  南如松瞧着她那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笑了两声,索性起身坐起来,将她送上来的一颗含住。
  贺溪顺势抱住他的脑袋,任他在上头舔弄。
  腿间那只手早就不规矩了,被弹性极佳的布料包裹着,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色气。
  没过一会儿,贺溪便腿一软,没跪住,整个人猛的坠了一下,瘫坐在一片湿痕上。
  南如松便停下手让她缓一缓。
  贺溪略微喘着气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说:“你知道,哨兵的五感很敏锐,我们可以通过感官察觉到很多其他人群难以察觉的东西。”
  这是叁岁幼儿都知道的常识,因而南如松直觉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没出声,静静等着她把话说完。
  “对我来说,你的触碰不只是一个动作而已,还是信息的传递。”她笑了笑,说,“没有人会喜欢碰自己讨厌的人,更不用说是这样亲密的触碰了。所以我喜欢你碰我,这是精神刺激代替不了的。”
  哨兵的情绪感知能力太过薄弱,因而贺溪只能根据这种与感官相通的行为逻辑来判断一个人的态度。
  这种方法在适用范围内几乎不会出错,但局限性仍然很大。
  比如只能察觉到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没有表现出来的就完全无法判断。
  因而,像南如松这样擅长隐瞒情绪的人,只要不主动开口坦白,她就很难能察觉到他萌生的那点不安感。因为喜欢和爱却是向外作用的,而不安感是向内作用的,所以相较而言更加难以为人所知。
  但这局限性却又正好提醒了南如松:贺溪是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她不知道他见过她偷偷带人上车的那一幕,也不知道他曾怀疑她又要回归到和他在一起之前那种“猎艳式”约炮的状态,更不知道他曾思考过身为“弱势”的向导,他要如何才能让她一直留在身边。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说的话都是在她认为他很爱她的预设前提下说出的,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他忽然意识到,之前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了繁杂的负面情绪中。
  哨兵的负面情绪可以由向导来进行安抚,但向导不行。理论上,向导的负面情绪只能通过内耗来缓解,别无他法。
  可他又觉得,刚才那一刻他好像的确被贺溪那一番话安抚到了,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十分好笑。
  以向导独有的能力来证明自己之于某人的不可替代性,简直是白塔里的学生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相当幼稚。
  想清楚这些,南如松的心态全然不同了,甚至还有心思调侃贺溪了。
  他翻了个身,将贺溪压在身下,挑着她下巴问道:“是喜欢被碰,还是喜欢被我碰?”
  “唔……”
  南如松一挑眉,“这还要想?”
  “以前喜欢被人碰,”贺溪讨好似的搂住他脖子,“现在喜欢被你碰。”
  “以后也要喜欢被我碰。”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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