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真正的朋友
“哼,这次就放过你,如果有下次……”
“绝对没有下次!”
他们俩嘻嘻哈哈的打闹,冷水华坐在床上跟着笑。
今天一大早,乔木就来看她,因为太困就趴床上睡着了,可没想到她刚睡,杨宝华就过来了,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不过冷水华很高兴,她生病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朋友看望自己。真正的朋友。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杨宝华的脸色不太好,像那种,大病初愈后的苍白。
“宝宝,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看起来有些白?”她也没多想,就直接问出来。
杨宝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便恢复:“没有,就是这两天太忙了,估计是没休息好。”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水华,人家如今,可是演员和警察的双重身份。”乔木在一旁揶揄,眼底尽是促狭的笑。
“我拍的那个微电影,因为资金不足,让公司给取消了。”
“啊?”乔木似乎很惊讶,眼底,流露出甚至比杨宝华还多的失望,“真是的,什么破公司,取消……”
接受了这个事实,乔木却一直抱怨,仿佛这个电影,是她自己拍的一样。
“行了木木,微电影本身就不稳定,随意取消也不会引起多大波动,再说,宝宝这么帅,以后有的是机会。”冷水华在一旁安慰,眼底盛满笑意。
心下,却有些怀疑。
杨宝华的身份,他不是不知道,冲着杨虎的面子,谁敢随意取消?而且这小子怎么好端端的,又想着去客串演员?
“哼,我就是想抱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她才把表情放软,“我这不是觉得,宝宝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语气中,带着一股心疼。
心头一动,杨宝华的眼神,跟着柔软下来,他把手慢慢放在乔木头顶,轻轻揉她的发心:“真傻,我做警察的,说什么累?”
虽然是说她傻,可语气中带着自责,似乎那个最傻的人,是他自己。
冷水华在一旁看他俩,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啊!我突然特别想散步,你们接着聊,我去走廊里转转。”
像是知道她的用意,乔木尖声打断:“水华?你是病人……”
“行行行!”她还未说完,冷水华就赶紧往外跑,临走时朝乔木办个鬼脸,笑嘻嘻的模样,却让人心暖。
收到何熙希的短信时,齐天瑞正在赶往医院,十字路口的红灯,让他等的心烦意乱,连拍了几次方向盘。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看到这句话,齐天瑞心里咯噔一下,双眼狠狠瞪大,手心不自觉地握紧。
这句话,曾经跟何熙希在一起时,她常常与他说起,几乎是每隔几天,就能听到。
心底,莫名其妙的烦躁,他不知道,何熙希此时发来这条短信,是何用意。可瞬间,齐天瑞又想到了冷水华的事情,或许他本来,就不应该揣摩她的用意。
“来看看我吧,我还在医院,也许有一天,我会真的消失不见。”
或许是见他没回复,何熙希再次发送消息。
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越来越紧,直到身后的喇叭声此起彼伏,齐天瑞才意识到前方已经绿灯,可他并没有沿既定的路线前进,而是往左一转,朝何熙希住院的地方前去。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站在病房门口,齐天瑞甚至都没有进去的打算,脊背挺直身影僵硬,留给何熙希的,只是坚毅没有温度的神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住院吗?”何熙希轻声问,眼底却带着自嘲,同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总之将形象把握得特别好。
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齐天瑞还是保持原来的神情:“因为自杀”语气淡然,丝毫听不出情感。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自杀吗?”何熙希尖声道,面上的表情略微失控,保持的平静优雅,在那一刻裂出缝隙。
没有回答她,齐天瑞只是直勾勾地,用看穿一切的眼神,深深地望向何熙希。
“为什么?我想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不想同何熙希彻底撕裂,每一次冷水华受伤,他都想尽办法说服自己,不能怀疑她,这件事情一定不是她做的。
可到后来,她何熙希,又用什么行动来回答他的?
“因为你不爱我。”
终究,还是不愿意再以朋友的名义留在身边。
她开始反击。
一阵冷风从窗口灌进来,齐天瑞的表情被撒上阴影,何熙希看不清,正因为如此,她本来想好的言辞,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齐天瑞,你伸出手好吗?”她的语气很轻很柔,似乎回到曾经与他最幸福的时光。
闻言,齐天瑞心下虽有疑虑,但也没想太多,将手伸出来。
何熙希缓步向前:“下面,我要用自己全部的力气握住你。”她把左手慢慢伸出,放到齐天瑞的手上,渐渐用力。
良久,齐天瑞才意识到不对,他吧眉头皱紧,刚想开口。
“我没有开玩笑,这就是我左手全部的力量。”说完,何熙希轻声一笑,眼角,似乎有水光闪现。
脑袋“嗡”的一声,齐天瑞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只握住他的左手,只用了很轻很柔的力量,如果是何熙希的全力,那她的左手……连一个水杯都拿不起来。
基本上,算是废了。
“很惊讶是不是?呵呵,刚知道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她抬起右手,放在眼前看,“以后无论是做什么,我的左手已经没有用处了,这是什么,老天对我的惩罚?”
猛地大喊,何熙希如同疯掉,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希希,怎么会这样?”
毕竟是旧识,念在很多回忆上,他也做不到置之不理。一开始,何熙希便是拿捏好了这个。
“怎么会?割腕啊……割到了我的神经。你知道吗,那天我有多疼,我有多绝望?我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我身体里一点点流出,我好冷,我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