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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份爱

  等到郑基石他们收拾好东西过来找富江也差不多要到午夜了。
  几个大男人找了好些仙女棒之类的小型烟火来放着玩,还在院子里堆了一个火堆,美名其曰要跳“火圈舞”。
  当然最后只玩了一小会几个人就大呼小叫吵着要回室内了——太冷了!
  李星和在几个人玩闹的空隙里冷眼看了朴宰范微笑的脸——很有兴致的样子,但他知道,这个男人应该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玩性大发。不如说正是过于兴奋的状态才显出他的奇怪吧!
  郑基石一晚上都没跟富江腻歪,此时终于找到机会了。像小朋友一样手拉着手一人拿着几根仙女棒在玩。
  loco妄图拿仙女棒当剑使,正打算来欺负欺负一直制霸他的富江,就被旁边郑基石护崽一样吓得缩回去了。
  郑基石两只手都拿上了烟火棒,做作的在富江身边巡逻挥舞,用实力表明自己要捍卫小公主尊严的决心。
  loco:……哥你之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朴宰范在一旁替他加油助威:“哦!爀禹啊!冲啊!不要怕!”
  怎么可能不怕啊!!
  一群人闹累了,还堆起了雪人——有着点燃的仙女棒手臂的那种。
  李星和蹲在一边看着几个人凑在一起瞎搞,旁边的火堆又被添了几根木材,红色的火光温暖的跳跃在每个人的脸上。
  他的目光逡巡过不小心推倒雪人头被富江追着打的loco,在一旁加油助威的朴宰范和乐呵呵看着大家,还要拉偏架的郑基石,深深吸了口气,
  白色的温暖雾气喷薄在空气中,李星和又站起来,加入了那一群疯子。
  “呀!权爀禹,那颗头被你踩烂了!”
  希望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年,都能像今年这样。快乐的,毫无隔阂的玩在一起。
  新年快乐啊,aomg!
  接了下来两个多月富江几乎就是每天都泡在剧组里,最经常接触的电池只有孔刘一个。有时候没有朴宇哲的戏份,这位也会过来剧组观摩探班一下。
  两个人要是都有戏份,不管谁先结束,另外一个都会等到他收工再一起下班或者结伴去觅食,
  金河路还打趣孔刘
  ——后悔了吧?当时人家说要当你女朋友你就应该答应啊!
  平心而论,谁能拒绝富江的示好呢?
  孔刘当然表示他才不会像金河路这样没节操!
  没节操的导演冷眼看着这两位出双入对的
  ——……?孔地哲,人面兽心说的就是你啊!
  也不是一直就两个人约饭,有时候也会有朋友。
  比如刘亚仁和金高银就分别来探过班送了餐车,还发了sns的认证照——目前富江跟刘亚仁金秀贤这些85后的忠武路小生也算挺熟的了,前两天还抽空去跟李帝勋拍了个双人cf。
  最搞怪的餐车来自exo和sj合送的,贴满卡通状富江和一些跟他们玩时被恶搞的照片。
  最豪华的当然是权志龙送来的,中餐西餐韩餐,应有尽有,连剧组成员都震惊了。表示从业多年,这位的餐车也是数一数二华丽的级别!
  最令人惊讶的大概是崔岷植送来的餐车,这位可是真正的金字塔尖的业界大前辈啊!
  也因为这些琳琅满目的餐车,网友们才震惊的发现——富江的人脉看起来也太广了吧!从演员到idol,从年轻一代到中生代,应有尽有啊!
  富江还在跟孔刘有次约饭的时候遇到了赵寅成——当时去的是金河路推荐的那家传统餐馆,离剧组也不远,走路大概半个小时。不过当时两个人刚下戏,又饿又累,是找剧组员工把他们捎过去的!准备吃完再走路回酒店。
  结果还没开始吃就遇到了特地过来的赵寅成——据说这个餐馆还是孔刘给他推荐的!结果好巧不巧就这么碰上了!
  赵寅成当时都有点懵逼了,看着前辈好像在和女演员约会的样子,感觉有点进退不得!
  最后当然是一起吃了!
  吃完还一起散步要回去,结果三个人说说笑笑到酒店的时候,赵寅成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车停在餐馆门口啊!
  最后碰到了正打算出来觅食的金河路,刚好给他捎过去了!
  等到三月初,《黑天鹅》也拍摄到尾声了。
  金河路把最难的的那一场死亡戏放到了最后面——考虑到演员的情绪需要层层递进的关系。
  富江这几天的戏都很不好过,也被金河路卡得很严,不管是戏内还是戏外都陷进了低沉的情绪中,最难的还是必须有意的去保持这种低落的心情。
  金云熙终于要在决赛的舞台表演《天鹅湖》了。
  然而最近她深受不稳定的精神状态的折磨,本应该最擅长最自信的白天鹅却演砸了——和男搭档的一个舞蹈交接动作中出现了重大失误!
  她失魂落魄的下了台,感觉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能听到嘀咕她靠□□上位的悄悄话,这让小公主骄傲的情绪几近奔溃了。
  金云熙漂亮的黑眼睛含着泪水,走到化妆间准备换上黑天鹅的妆容,却发现那个一直被朴宇哲称赞为“动作不那么准确,但情绪表达充沛的天才”的女演员,正穿着黑天鹅的表演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描眉画眼——黑天鹅的妆容。
  女演员直言金云熙的表演糟糕透顶,她要取代她登台演出。
  此时镜头集中在金云熙和镜子里的女演员身上,可是当那娇俏可人的脸转过来,却赫然变成了她自己那张冷漠冶艳的脸孔。
  这一幕,“黑天鹅”状态的金云熙,冰冷狂放又傲慢的眼神,配合她转脸的动作简直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天鹅”金云熙受不了即将被取代和在从来骄傲的芭蕾上被超越的刺激。在特写镜头下,她美丽的面孔扭曲了,一把将女演员推倒在地——此时后面刚好有一面用于整装的全身镜,两个人顿时跌落在碎玻璃上。
  这里的镜头过了好几遍才达到金河路的要求,富江甚至差点被玻璃碎片割伤了。
  那位扮演她幻觉的女演员被她压在下面,背部也被划了几道。
  这场争执戏可以说是一个小高潮,黑天鹅掐着白天鹅的脖颈,冶艳的脸孔狰狞又透出惊人的杀气
  ——轮到我了!黑天鹅说
  白天鹅无力的被掐住脖子,她濒危的精神世界终于轰然倒塌。
  金云熙一把抓住碎玻璃,狠狠捅进了那个令她嫉妒不安的人的腹部。
  这位一直温柔纯洁善良的白天鹅,被自己对艺术的追求和偏执逼疯了。
  她美丽的脸孔上,额角因为刚刚的挣扎和用力而爆出青筋,漂亮的黑眼睛变成了狞恶的红色。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天鹅的妆容,黑色的眼影和眼线极具压迫感的上扬挑飞:
  她真的就像那只黑天鹅,代表了欲望和邪恶,毫不吝啬的释放自己的张扬。
  处理好女演员的尸体,金云熙面无异状的登台了。
  这是她感觉自己表现得最好的一次——她从来没有一次,跳得这么酣畅淋漓,这么随心,这么肆意。
  她好像真的成为了黑天鹅,又仿佛是终于挣脱了束缚做回了自己。
  完美的32挥鞭转,她让全场人为她惊呼为她鼓掌为她倾倒。
  她看到了台下的朴宇哲,他充满惊喜的,欣赏的,甚至带着一点渐渐燃烧起来的爱意的目光。
  我做到了!她想,她的舞动弧度更加放松,她的眼神更有侵略性,她的笑容越加放肆……
  我做到了!!
  完美的闭幕,结束了这一表演的金云熙志得意满的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她试图拿毛巾去堵住渐渐溢出来的鲜血——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杀了一个人,那张娇容上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
  她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陶醉在刚刚堪称登峰造极的舞蹈中。
  我做到了!她得意又笃定的对自己说,仿佛终于能松口气。
  而此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的,赫然就是刚刚在争执中被她杀死的那位女演员。
  金云熙呆住了,她茫然的看着对面女孩兴奋又崇拜的对她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她想
  ——我完全被你的表演征服了,太美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奖非你莫属云熙!整个韩国会以你为傲!
  送走了女演员,金云熙茫然的回到休息室,却发现刚刚的满地血迹已经不见了,她几乎是颤抖着推开那扇门:
  ——空无一物
  她呆呆的转身,好像终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低头去看自己的腹部——白色的天鹅服下腹处深深的埋入了一块碎玻璃。
  金河路示意副导演推进镜头,整个片场笼罩在一种堪称肃穆的气氛里,在场的人全部眼也不错的盯着戏的进程——甚至有感性的女员工已经轻轻捂住了嘴。
  孔刘和金河路一起盯着镜头里富江的表情特写。
  金云熙缓缓抽出了那块碎片,她像在思考,又仿佛不可置信。
  她漂亮的黑眼睛又一次红了,含着泪水,低头去确认腹部上那个狰狞的血口。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意识到了为什么最近母亲总是提出陪她一起睡,为什么总是默默哭泣。
  特写屏幕上的金云熙眉头痛苦的蹙起来,她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然而却带着这块碎玻璃在舞台上完美的完成了32挥鞭转——也因此,腹部的伤口随着运动越加狰狞。
  她在流泪,痛苦的,为自己,为了掌控她也爱她的母亲。
  这落泪并不是楚楚可怜的,而是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心!
  金云熙坐到了化妆台前,一边落泪一边给自己化妆,并勉强撑起了微笑——她要登台,她不可能让最后的表演拱手他人!
  白天鹅在绝望中旋转着,随着激昂的伴奏,金云熙甚至看到了观众席里自己的母亲——那个一贯强势的女人流着泪,痛苦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又一次的幻觉——希望不是吧!
  白天鹅在绝望中痛苦的跳下了悬崖,演出结束了。
  人们疯狂的鼓掌着,舞团的成员们纷纷围到陷在软垫上的金云熙身边。
  朴宇哲激动到无与伦比——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完美的演出!
  金云熙躺在软垫上,凝望着舞台的天花板,没有回答。
  人们这时才发现了白天鹅腹部狰狞的伤口——经过两次登台演出,伤口已经扩张得非常大,鲜血染红了金云熙的整个腹部。
  在人们慌乱的呼叫救护车时,金云熙却露出了微笑,
  ——我感到了完美……
  她轻声说
  再度微笑起来,开心又得意
  ——我,完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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