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代价
江馨儿瞪了他一眼，道：“你！答应我了的！都发誓过了！”
吴秦谄笑道：“好馨儿，算我求你了！我觉着吧，你对我肯定是有一定程度的好感的，你可不要不承认哦？所以……情况非常危险，随时有擦枪走火的可能！你就饶了我吧！”
江馨儿一想，也是，自己若不是对他有好感，怎么会任他做牵手、喂瓜瓜、调笑之类的轻薄事情呢？以她一向以来的尊贵身份，连范轻舟、刘云等傲气十足的天之骄子都要叫一声“大小姐”，只有这个吴秦，简直是“童言无忌”！又或者是不知者不罪。可她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从认识吴秦那一天起，她才是一个正常的人，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常姑娘，而不是知情人士都敬畏到极点的和平协会继承人。
吴秦见她露出沉思状，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道：“馨儿？生气了？”
江馨儿忽然来了一个无比严肃的表情，道：“你心里……最渴望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吴秦：“这个……是个很有难度的问题，不过嘛……你想想，凡是带有‘最’字的语句，基本上都有其失之偏倚的地方，人心本来就有飘渺不定、捉摸不透的灵动特性，有谁又能真正难控制和把握自己的心灵？”
江馨儿：“那么……去掉一个‘最’字，请问，你向往的爱情是怎么样的？”
吴秦：“我希望……日子过得快快乐乐的，爱情也来得美好，让人向往、回味、怀念，而不是大喜大悲、令人沮丧、叫人害怕、叫人伤心难过。ok，就是这样，别的不说，高高兴兴的爱情才是我喜欢的，如果大家合不来，就散，如果大家彼此两情相悦，也不用拘泥于世俗礼法。”
江馨儿：“你在为你的花心找借口。”
吴秦：“我的确是花心了，因为历史、缘份、欲望等等原因，但是到目前止，我觉得已经足够了，不会再涉足感情的泥潭，我的三个美眉，因为真心爱她们，所以不会背叛她们，她们当中的每一个，我都愿为她舍生忘死，付出我的一切。而馨儿你，我当你是好朋友咯，为了我，也为了你，请不要叫我玩儿那么危险的爱情游戏！”
江馨儿：“那么……刚才的一切……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都就这么一笔抹杀了？”
吴秦见她暗暗涌动着激动的平静表情，心叫不妙，难道这个美眉这么快就喜欢上自己了吗？她手里弄着小叉子，似乎随时有可能把它变成凶器！
吴秦：“馨儿，我很喜欢你，不过呢……你替我想想，我已经有三个女孩子了，而且和她们的关系很微妙，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我跟她们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就建立起来的，我珍惜她们，就像你珍惜你和灵儿之间的姐妹之情一样。”
在这一刻，江馨儿是那么脆弱，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一向以来她都是以冷静和情绪控制著称，然而，从那一个无心的拥抱开始，她就倒向了感情的漩涡，要求吴秦买法拉利，只不过是试试她自己在吴秦心目中的地位，而让他冒充自己的男朋友，更是欲盖弥彰、“假公济私”，她相信吴秦也能够从她和他短暂相处的时候那些细节和片段里把握到她心里的想法，其实她并不是要一个假的男朋友，而是货真价实的，并且，希望吴秦把他以前“见猎心喜”的毛病改过来，
可是她失败了，吴秦正在变得有定力，但是受惠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情敌，三个之多的情敌。
看到她晶莹的泪珠闪闪而动，吴秦失声道：“馨儿！”他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强的美眉居会被他三两句话就引出了眼泪来。
江馨儿伏在桌子上，只看得见她的香肩在轻轻的抽动。
吴秦哑口无言，刚才还是语笑欢容的两个人，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叫人无法相信。
吴秦试图说服自己江馨儿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自己，所以会在他表明心迹之后哭出来，但是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孩子怎么会见面几次之后就会有深深的感情？不正常，这是个不正常的事件，一个不正常的美眉。思绪紊乱中……
旁边有一个独自来喝咖啡的年轻美眉，早就注意到他们了，这时，她悄然走到吴秦身边，说：“让自己女朋友伤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女朋友多漂亮，不懂珍惜！”
吴秦无语，那年轻美眉教训完吴秦，走掉，搞得吴秦莫名其妙，今天莫名其妙的事情还真多。
看来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他所遇到的美眉，郑青璇、秦小乔、碧雪纷，苏颖，还有面前这个“100%的情人”都是眼泪说来就来，毫不犹豫。
看看她肩头已经渐渐平息了抽头，吴秦轻轻推了推江馨儿的手臂，递过去两张洁白的纸巾（与美眉相处必备物品，有时候价值连城）。
等江馨儿抬起头来，吴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不是一张凄然欲绝的俏脸，而是一张笑脸，笑脸如玖瑰般美丽绽放，虽然上面还有泪，算是梨花带雨吧。
看到吴秦呆住，江馨儿竟噗哧一笑，用稍微有点变音的语调道：“傻瓜，你可别以为我是为了你而哭啊，我是想到了其它事情！”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吴秦手上的纸巾来抹泪，气氛异常古怪。
吴秦傻笑着，真是像极了一个傻瓜兼弱智，他被彻底搞糊涂了。
江馨儿抹干了眼泪，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不过一双美丽的眼睛红红的，有点儿小白兔的风采。她说：“嗯，不错，你进步得很快，刚才还一副大情圣的样子，现在一本正经，越来越像我妹夫了，呵呵！”
吴秦见她似乎真的开心起来了，也很高兴，道：“你真是厉害，才几秒钟就小雨转晴天，佩服啊佩服！”
江馨儿：“以后还叫我花雨飞，记得，别让人家知道我的真名哦，我妹妹的事情我自己想到法子啦，就不用你操心咯。”
吴秦：“好，花小姐，你想到什么法子啦？”
江馨儿又变为花雨飞了，她说：“我会离开上海一段时间，给他们两口子有合好的时间，至于我们的合作嘛，公司的各部门将会通力与黄旗资讯成立注册资金10亿的黄旗集团，也许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的黄旗大厦已经建好了，数千名aicoder程序员在那里斗志昂扬地工作，为我们祖国软件业的未来而奋斗不息！”
吴秦：“哦，黄旗集团和黄旗大厦？都用我们的名字吗？这可全是你们投资的！”
花雨飞：“这有什么呢？反正我们以后也是靠你的牌子吃饭，风险投资，呵，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次投资肯定没有半点儿风险。”
吴秦：“原来我们只是要求30%纯利的平台授权费，怎么你却把条件给得更好，让我们拥有30%的股权，这么优待我们？”
花雨飞：“如果只给授权费，我们之间的合作好像并不密切，那么还不如给股份，没有黄旗资讯的强大技术支持，我们的投资可都要投到水里了！”
吴秦幽幽道：“好像还是我们占便宜，我们决策联席会议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占了便宜，呵呵！”
花雨飞：“你的技术太令人望而生畏了，连军方也注意到了，所以……”
吴秦皱眉头：“军方……什么意思？”
花雨飞道：“国外的风险投资之所有没有大规模向你打探，大多是因为不相信有这种智能编程手段的存在，而我是坚决相信的，我们公司一向跟军队有联系的，军队里有好多我们的朋友，交流的时候我们曾经谈起过你的这个平台，军方觉得这个平台对于国家的经济发展有非常重大的意义，他们也准备支持你。”
吴秦有点忐忑不安，道：“军方插手我的公司……那岂非大大的不妙，我一个私企小老板，怎么能在国家机器面前说得上话？唉，难道我得把公司迁到国外才行？”
花雨飞笑道：“看你紧张的，你以为在国外就有好日子过？这个世界上，说是自由的市场经济占主流，但其实国家对经济的干预还是非常厉害的，比如美国对高科技产品出口的管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你到了美国，先不说祖国会怎么对你，美国政府……恐怕也不会让你有安生日子过。”
吴秦显得很沮丧，道：“唉，怎么会这样？我现在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以后再也不能自由自在了……”
花雨飞：“放心，军方对你是支持和保护，据我的朋友说，南京军区总参部会选拨出一队特种部队负责黄旗大厦的保安工作，整个部队由你来负责调度，而你呢，会秘密破格录选为团级正职，拥有少校军衔。”
吴秦失声道：“什么？”少校军衔？好像越说越真了，如果真的入了军队，那么一切行动听指挥，那他的自由自在的平静生活也到此为止结束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花雨飞，她脸上平静而又略带冷酷。这个女人，难道说这是她对自己无情暗示的报复？也许换了个别人他不相信会有如此本事，但对花雨飞就不一样，因为他查过她上次那辆奔驰的车牌，的的确确是总参部的车牌，而她的表情，也决不像个开玩笑的样子。
吴秦对她的美好印象一下子灰飞烟灭，这个神秘的女人，这才是她的真本色，以前他都被她美丽的外表所迷惑，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拥有父亲给她的庞大财产的美丽女财主，进入他的生命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美丽的蝴蝶，给生活带来锦上添花的美丽或无伤大雅的伤害，可是吴秦现在完全改观了，她，也许会是自己生命中一个转折点，生命从此不一样。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军队？太可笑了，他吴秦最最崇尚的东西不是权力，也不是美色，也不是金钱，而是自由。他宁可一无所有，像吴政那样流落街头，也不愿听从别人的命令。
于是，他的脸上表情也变成冷酷起来，看向花雨飞的目光完全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淡淡道：“我可以选择吗？”
花雨飞比他的语气更淡，道：“当然，军方会给你充足的时间。”
吴秦：“你是军方的代表？”
花雨飞：“我对军方有一定的影响力，是他们主动找上你的，现在你的公司几百人规模，尚不成气候，如果再扩张一些日子，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家的政府军队间谍就可能会来找你了，军方组成特种部队，并非无的放矢。”
吴秦：“哦……”
政治，他从不关心的东西，他现在终于领教了这个无处不在的东西，技术？只不过是政治之下的一个小小概念，它所拥有的能耐完全要依托于国家的政治机器。
想靠技术畅游天下，现在，阻力来了，国家想对它的国民与资源完全控制，对黄旗资讯这样能成就一个国家的强大的东西，它更不会放过。
吴秦尽量笑得自然，道：“有军队的支持，最好不过，但是现在应该还没有必要吧？”
花雨飞：“我们的合作一旦启动，就会引起各方的关注，我们公司的资金和人力物力是来自各个方面的，也包括外国的一些大财团。”
她送上一个鼓励的微笑，道：“获得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咯，吴天才。”
吴秦再笑，道：“不错，我会考虑清楚的，至于军方那边的动静，我……唉，我对这事儿一点儿底都没有，不知道利和弊都是什么，不如请你跟我详细说说，说起来，我的朋友里面就只有你一个懂得军队里面的内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