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圣女的代价
（三）
所以，在楚裔眼里只有眼熟的和不眼熟的两类人，而没有美丑之分。
但是，那些皇子们可不同，皇宫永远是个最锻炼人的地方，刚满十岁的皇子便知晓男女之事，更不要说楚可这样一个惊心动魄却又仙气飘飘的女子跟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
十年间，楚裔几乎没有在这些人面前露过面，而那些幽灵一般的神识更是只会无条件的完成命令，只有楚可会陪他们笑，陪他们闹。
九九八十一天之后，经圣水浸泡的三位皇子就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再不见那丝俗气。
“以心念沟通圣树，若心思虔诚必会得到指引，圣果自会出现。”楚裔挥手在三位皇子身上布下圣女之光，以便他们不受圣树的攻击。
这一次楚裔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就那么坐在祭台上，远远的看着。
在经历了圣水洗礼之后，这三位皇子都恢复了十年前来这圣女殿时的样子。最大的那个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五岁左右，最小的那个还是个男娃娃。
楚裔看出，唯有那个看起来小小的娃娃身上，光芒才格外纯粹。其实，楚裔没有告诉这些人的是，所谓的圣女之光，赤子之心结出的圣果，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人对圣女殿的忠诚度的体现。越虔诚，越心净，则圣果上的效用之力越大。
三日之期一到，楚裔便检查了他们的结果，其中一人只是有一个花骨朵，很明显心存杂念，不堪重用，而那个年龄最大的，则是勉强结出了果，而那个小小的孩子，果实结出的那一刻，芳香四溢，这是这么多年楚裔见过的最纯粹的圣果。很明显，那个年龄最小的孩子胜出了。
就在楚裔准备昭告天下之时，楚可拦住了她，一番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自白，简而言之就是可以概括为两点，第一，她喜欢二皇子，而二皇子也结出了圣果。第二，小皇子年龄太小，不适应继位。
楚裔觉得楚可说的事情根本构不成问题，不要忘记那个小男孩儿虽然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不要忘记他在圣女殿呆了十年，也就是说这也是个十几岁的人了。
不过，这一次楚可在楚裔面前是用尽了苦肉计，楚裔这十年间是真的疼楚可，但是，那楚可口中的二皇子，她实在是不觉得有多么好。
最重要的是，从圣果就可以看出，那个男人对圣女殿，并没有太大的信仰。
但是，楚裔耐不过楚可的寻死觅活，没错，楚可就是再利用楚裔对她的那一丁点儿真心和怜惜。
没有办法，楚裔对着那个小男孩儿开口问道“你可愿放弃继承曼依国的君主之位？”
“圣女大人，您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您能允许我留在这圣女殿吗？”那个小男孩儿问道。
楚裔闻言一愣，按理说是绝对不可以的，不过，楚裔看了看身旁楚可那张殷切的脸，那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半天，最终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在答应的这一刻，楚裔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好像今天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在作茧自缚一般。到了她这种地步，是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别人口中所谓的错觉，一切的一切都是有感应的。
可是，看着楚可那欣喜若狂的眼神，她觉得她说不出什么反悔的话。也罢，圣女殿万年的底蕴，不是一个小小的王朝所能够颠覆的。
可是，这事情并没有完，楚可在楚裔答应要指定她心爱的人为二皇子后，居然要求楚裔把小皇子的圣果交给二皇子，美名其曰，既然小皇子已经决定留在圣女殿，那么圣果也放着无用，还不若交给二皇子，物尽其用。
不过这一次楚裔可没有答应，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欲过胜，是会招致报应的。在圣树上结出的圣果，哪是那么好拿的。没有对她的信仰之力和赤子之心，若是食用了这不属于他的圣果，怕是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楚可看到楚裔那不容置疑的神情，便知道这件事情不容商量，于是也不再做这些没有用的事情。转而眼巴巴的看着楚裔拟订圣女法旨，昭告天下。
“楚可，你在着急什么？”楚裔十分不喜楚可外露的那丝精光，就好似在谋求着什么。
“我这不是还没有见过圣女法旨是什么样子吗？大人，您就让我看看嘛。”楚可小声的撒娇。
“还需择定黄道吉日，哪是那么随便的事情。”纵是心里不喜，但是楚裔毕竟也是从心里疼楚可的，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我可以看看吗？”楚可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楚裔问道。
“不可以。”楚裔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那是圣女的生存之本，沟通上天，降下法旨。
楚可的脸上有些失望，但是却没有其他什么表情，所以楚裔的也没有多想。
而楚可转身离开大殿之后，眼中的愤恨和戾气藏都藏不住，哼，不过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成神的代言人了。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这个女人从神坛上拉下来，扒下她身上那件耀眼的外衣。
二皇子继位已成定局，楚裔也没有再推延着阻挠，于是，楚裔打开祭坛下的地宫，进入了地宫。楚裔没有看到偷偷摸摸跟在她身后的楚可，不怪楚裔粗心，只能说地宫可自动识别圣女的气息，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跟着进来。
但是，楚裔忘记了，楚可是经历了圣洁之力洗精伐髓，又以圣水和圣树花为食，与楚裔朝夕相处，身上的圣女气息一点儿都不弱，虽然没有圣女的那些沟通天地的神奇法术，但是混淆一下地宫查探的视线还是可以的。
天外陨石，鲜血灌之，金笔描之，法旨成。楚可看到这个场景，看到她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必再留在这里，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地宫，出现在祭坛外。看着天空中凸现的七彩祥云，以及那闪烁不断的金字，和轰鸣不断的礼乐，眼里闪过一丝渴望。